【MOMO】吴莫愁《爱爱爱爱》：一种修成正果的贫

前几天看到一个吐槽，说现在华语唱片快被吴青峰和常石磊两个人垄断了。这话虽夸张但不诋毁，不够幽默却有几分嚼头。那么作为既存的合理性状况，音乐人如果不是作品受到了极大的认可，那便是在极端的争议中涨了身价。两条路挤来蹿去，其实还不都是听众和看客给铺出来的吗。当然，前提是你至少得有点儿真本事，不然光靠唱片公司大把撒钱给你发七个版本的唱片，也还是红不起来的。争议的存在本就是价值的体现，不然你怎么砸钱观众都懒得多瞅一眼。现在看客也像吃货，爱吃习挑剔而不是饿，这状况绝不比从前了。 听了《爱爱爱爱》感觉不错，因为对电子音乐的惯性偏好，接受起来也并没觉得困难。但问了身边朋友对吴莫愁的看法，得到这么几个答案：独特、另类、怪异——这尚算是三个进阶式的客观评价。但还有人说她比较做作，甚至还有人说她唱歌像磕了药。其实，就算不问也大概知道这结果，总不可能有人评价她温柔可人，那才真是磕了药。但我只是考虑，作为一个艺人的可讨论价值吴莫愁是不是已经够了，或者作为一个有章可循、有型可造的唱片歌手她是不是已经够了。如果是，那这些评价就根本算不上负面，只是广义上的特征，是对一个人的“特性”抽离感情色彩后的形容。猎奇自然不怕，看客饥渴的就是猎奇。就好比一些点击率超高的怪异视频，你看下面第一个留言说“真恶心”的，其实就在他看到标题、点下PLAY的那一刻已经证明了他自己才够恶心。所以那都不算事儿。
用这样的情绪重新捋顺，去比照《爱爱爱爱》和吴莫愁大众评价的关系，会发现两者其实是很贴的。常石磊做的这首歌，无非另类、怪异，像磕了药的迷醉癫痴，而至于一点儿做作，那也是华语流行音乐的历史底子嫁接电子必然产生的后遗症。而这反而说明，吴莫愁这首歌成了她的人，人什么样音乐就什么样，一点儿都不抽象。独到有辨识之处依然令人印象深刻，而不招人待见的地方也还是那样没改。喜欢的人照旧洗脑，厌恶的人继续绕道——我想说这才是什么什么所谓歌手的自我，就算她做作，她也不是假。
回到音乐性上，这首歌编曲层次复杂却秩序井然，充满常石磊实验性电子的味道。结构看似不规整，但从唱法的重复性中，可以感受到完整的几何骨架。合成器运用频繁而庞杂，却正好掩盖掉吴莫愁现场演唱时、让人觉得技巧过多而拙的累赘部分，成为正向的加强。其实看她唱歌我总想起Casey Abrams（仅指舞台感），同样是怪咖的调调，但都在“贫”的外表下有一种浓郁的吸引力。其实，这正是我们听烦了保守流行音乐而强烈需求的东西。真性情的东西，总是有那么点儿盼头的。而至于怪咖终能成正果——这给只会哈哈大笑的看客们的马后炮，却早就不是头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