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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原创同人】《炼》1937年,伪满洲国。。。(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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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作者,终生的舞者


IP属地:天津1楼2013-04-17 21:09回复

    (十)
      “森田科长……森田科长……”,思路被几声轻唤打断,森田恼怒的瞪着一脸无辜的狱医,铃木指指地上无知无觉的荣公子,小声向森田汇报:“报告森田科长,伤口已经都清洗了,腿上的骨裂和膝盖脱臼需要慢慢恢复,手指上的伤……”。
      森田不耐烦的打断铃木的话:“你只告诉我,他会不会死掉?”
      “暂时不会,只是。。。”
      森田气恼的看着狱医:“只是什么?快说呀”,手足无措的铃木也是一肚子气,他真不知道在这个阴沉的混蛋面前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没办法,只好忍着气继续说道:“他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身体极度虚弱,再这样下去,恐怕……”。
      森田听了才突然想起,荣公子自打开始受刑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也难怪,这几天里,荣公子不是在受刑就是在昏迷当中,哪有机会吃东西?
      想到这里,才开始放缓脸色询问铃木:“那应该给他吃点什么?”
      铃木在心里暗骂:“蠢货,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吃得进东西?”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以目前他的状态,根本无法进食,只能靠输些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森田默默点点头:“那就输吧,一定要让他活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几天可以接着审讯?”
      “禽兽”,铃木又暗暗骂了一句:“这要看他的身体状况,先把营养液输上看看吧,至于审讯,还要过几天了”。
      “几天?”森田焦急的追问。
      “最少也要三天”。
      森田暗暗跺脚,三天,那已经过了野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怎么办?他有点后悔对荣公子下手有点过重,可是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用了这么多重刑都没从荣公子口中得到只言片语,下手轻了不成了给他挠痒痒了?没办法,既然不能让荣公子死,那只有自己再硬着头皮去向野村汇报,请求宽限几天了。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向狱医指示:“你随时观察荣公子的情况,该用什么药尽管用,记住,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说完跨出牢门,快步离去。
      这里狱医也不敢怠慢,嘱咐那个**照看荣公子,自己赶紧跑回监狱医院去取营养液、退烧药、消炎针等一干需要的药物。
      荣立仁逐渐有了意识是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刚刚清醒,如遭刀劈火燎般的痛楚就让他立刻屏住了呼吸,硬挺了半天,才算吐出口气,昏沌的头脑变得很迟钝,牢房里除了腐败潮湿的气息,还弥漫着另一种气味,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动不敢动的直挺挺躺在地上,只能转动眼睛观察周遭的事物,头顶不远处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模糊的视线分辨了半天才认出是输液瓶,在牢房里出现输液瓶,真是太滑稽了,这时他才想起那个气味是消毒药水的味道,这才感觉出身上的疼痛与受刑时的痛楚有些不同,没有那么令人难熬,他确认自己的伤得到了治疗,“治疗”,心中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苦难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还将迎来更加残酷的洗礼。
      虚弱与疼痛不容他过多思考,渐渐地,意识又开始模糊,在昏迷之前,他确定自己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进来的是狱医和那个**,铃木把快输完的液体拿下,换了一瓶新的,蹲下身看了看荣公子的情况,高烧基本退了,额头还有些热,应该不要紧了,又看了看身上的伤,有一些还是出现了感染的情况。打开药箱,准备给伤口清洗换药。在监狱这么多年,他很知道这里的规矩,治伤的目的是不让犯人死了,其他的一概不能管,持续的伤痛是为了消磨犯人的意志,等他们无法忍受而尽数招供时,没有利用价值的便会被处决掉,还可以留用的,自然会得到很好的医治,所以,他这个狱医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其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开始换药,荣公子就疼醒了,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脸一直扭向另一边,牢房里的空气就这样凝重地僵持着,在沉默中能听到的只有荣公子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呼吸。身上的伤一片连着一片,铃木小心的用药棉沾上碘酒擦拭消毒。指尖的伤比较麻烦,双手肿得很厉害,他只是处理指尖上的伤口,断了的指骨他没敢给接上。上次上药后,指尖又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痴,几个指甲从中间断裂开来,吓人地外翻着。铃木虽然是狱医,但见到这么狰狞的伤口,腿也有点软,用药棉沾着酒精轻轻的触上了荣公子结了血痴的指尖, “呃……”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呼终于从荣公子一直紧咬的齿缝中迸发,铃木吓得一抖,看了看身体不住颤抖的荣公子,没办法,只能继续擦拭着,每根手指上的伤口都深可见骨,伤口又深又窄,连棉签都无法深入清洗。铃木只好取出一个针头,裹上一层棉花,沾满酒精,咬着牙狠下心往伤口里捅了下去,重伤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身体也跟着难耐的扭动,接着猛地一沉,瘫软了下去,望着不省人事的荣公子,铃木倒是松了口气。昏迷对于他也算是一种解脱了,等到终于处理完了伤口,铃木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荣公子的发际己经被汗水浸透,几缕湿漉漉地黑发贴在前额,盖住了额头上一道刺目的血痕。
      **看着清洗伤口也不禁脚跟发麻,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怎么说话,看着铃木上完药起身准备离开,这才指着输液瓶小声的询问:“医生,这么一瓶药就能顶饭了?这里边有什么宝贝呀,这么管用?”
      铃木叹口气:“唉,这只是救急用的,哪能当饭吃,这个犯人伤这么重,能吃饭是最好的,可现在只能用这个了”。
      **赶忙跟了一句:“那喂点米汤是不是好点?”
      铃木点点头:“他要是能喝进去,对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赶忙说:“诶,我倒可以去弄些米汤来,咱们给他喂着试试,咱俩的性命可都关系到他身上,他早一天好起来,咱俩就少一分责任不是?”
      铃木点头答应了,**说的一点没错,这个犯人的生死的确关系着自己的性命。
      **赶忙一路小跑的去了。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还真端着一碗米汤回来了,铃木接过来,让**把荣公子扶起来,**小心的托起荣公子的身体,让他尽可能舒服的靠着自己,铃木舀了一勺米汤送到荣公子唇边,可是荣公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喝不进去,**只好用力将他紧咬的牙齿捏开一条缝,铃木赶忙把米汤送了进去,一开始米汤送进去多少就会尽数流出来,荣公子根本无法吞咽,狱医仍然不停地喂着,渐渐地,干涸的喉咙些许得到了米汤的滋润,荣公子有了一些知觉,干裂的嘴唇开始蠕动,一点一点把米汤喝了进去,两人对望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希望,紧绷的心也轻松不少,一小碗米汤好半天才喂完,**轻轻放下荣公子,站起身和狱医一同走出牢房,转身照旧给牢门上了锁,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依旧无知无觉的荣公子。


    IP属地:天津11楼2013-04-1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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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森田这些天萌生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一个小小的荣公子居然让自己屡次在野村那里受到责骂,还有那个该死的陈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森田真想一拳打碎他那张故意装的若无其事的脸。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有着多年刑讯经验的老手,居然对荣公子束手无策。
      怀着忐忑的心情向野村汇报了荣公子的身体情况,野村沉着一张白脸半天都没吭声,森田也不敢现在就提出宽限时日的请求,屋里静的有些尴尬,终于,野村抬眼看着森田开口了:“森田君,在荣公子这件事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你的意思是不是密码本的下落遥遥无期?那我们就安心的等着密码本落到中共手里算了”。
      “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森田一连串的否认,“荣公子已经上了好几套重刑,据狱医说,不休息几天,真的就没命了,密码本的下落他是关键人物,这个时候,他不能死啊”。
        “啪”,野村一拍桌子,“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对你的办事效率很不满意,你只知道一味的在荣公子那里找线索,难道你不会通过其他途径去寻找吗?”森田一肚子气,心里嘀咕:当初不是你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荣公子身上,让我全力突破荣公子的吗?这会儿又开始责怪别人办事不利。
        心里嘀咕,可嘴上却赶紧应承:“好,我这就去找”。
        野村一摆手:“不用了,我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刑事科去侦办,你还是继续审问荣公子吧,这样双管齐下,哪边也不会耽误”。
        一听这话,森田心里直翻白眼,不住的责怪野村,把容易办的事情让给别人,让自己去啃荣公子这块儿硬骨头。
        野村也看出森田的不满,他并不想太过苛责森田,毕竟都是日本人,于是放缓了语调:“荣公子就让他养养身体吧,你先暂缓用刑,我们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突破荣公子,这两天给他好好治伤,用些好药,如果其他方法还是不奏效,那接下来还要依仗你的本事了,到时,他的身体状况一定要稳定”。
        “嗨依”。森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是马上他心里又打了个掂量,野村把找其他线索的任务交给了陈凯,这几天又不让自己给荣公子用刑,那一旦密码本找到了,自己这些天不是白忙活了吗?功劳成了陈凯独有的,自己怎么甘心。想到这里,森田上前一步,很恳切的询问:“荣公子治伤期间,我们还需要做什么?”他重点突出了一下“我们”,以显示自己对野村的衷心。野村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须,回过头凝视着森田说道:“去找出荣公子的软肋”。森田很不解的望着野村,又重复了一边野村的话:“荣公子的软肋?野村厅长,那是什么?什么是荣公子的软肋?”野村得意的笑了笑,眯着眼一字一顿的告诉森田:“荣——亲——王”。
        “荣亲王?”森田还是有点糊涂,“荣公子那么固执,他如果知道了荣亲王已经为我们做事了,会不会与他父亲翻脸?那他还会听从他父亲的劝说吗?”野村很耐心的继续说道:“在中国,亲情是一个很要命的东西,荣公子再怎么顽抗,但他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只要是人就无法割舍亲情,荣亲王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怎么忍心看到自己的老父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有,我之所以现在才安排他们父子见面,是想让荣公子先尝点苦头儿,再让荣亲王以亲情感化他,再说了,荣亲王看到自己的爱子被伤成那样,一定心疼的不得了,那还不得拼了老命的说服荣公子吗?这个办法虽然有点老套,但是,你千万不要低估了亲情的力量,血脉相连,父子天性,荣公子再硬气,面对他老父亲时也由不得他要多掂量掂量了”。
        森田越听越觉得有理,情绪不觉的高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荣公子拿着密码本双手递给自己的情景了,密码本事小,最主要是找到密码本这个功劳不会旁落才是最让他激动的,森田表现出由衷地敬佩之色,对野村挑起了大拇哥:“野村厅长的才智真是让属下佩服,我这就去安排他们父子见面”。
        野村对自己也很佩服,他冲森田温和的点点头,“好吧,你去安排,到时我也会出面,咱们争取一举攻破荣公子”。
        “嗨依”,森田答应着转身正要走,野村马上又把他叫住了,“先去看看荣公子的情况,一定要把他的伤势控制住”。
        “嗨依,野村厅长,我这就去”。
        “哎,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副厅长,田凤喜才是厅长,在人前你可别叫错了”,野村特意纠正着森田的称呼,这显然拉近了森田与自己的关系,森田一定能听出自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森田果然心里一暖,“是,多谢您的提醒”,野村照旧是慈祥的微笑,点头让森田出去工作。森田从野村办公室退出来,迎面又看到了陈凯,应该是来找野村的,看着陈凯一副志得意满的摸样,森田马上把脸色阴沉下来的,这个处处和自己抢功劳的陈凯,看了就生气,更让他生气的是,陈凯看到自己,居然还一呲牙,对自己挤出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笑脸,真是讨厌极了,他决定不去理睬他,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把野村的计划完美的执行下去。森田看了看陈凯,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把头一扭,与陈凯擦肩而过,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陈凯站在原地。
        野村看着森田满脸兴奋地去了,也回到自己的皮转椅上坐下,把这件事交给森田他还是很放心的,森田虽然在智谋方面头脑不是很灵光,但是涉及到具体事件时却是个得力的执行者。密码本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荣公子仍旧是一个极其关键的人物,对于荣公子的坚忍,野村这几天也深刻体会到了,这从森田的情绪上就可以看出来,所以,用刑对于攻破荣公子绝不是唯一的途径,野村已经想好了几个方案,让谁去完成,人选他也已经想好了,下面就要看这些方案执行下去的结果了。正想着,有人敲响了房门,野村很得意的想到:其中的一个执行人来了。于是先端肃了一张脸,沉声应道:“进来”,看着进来的陈凯,野村面无表情的点手让他坐下,然后开始部署他的另一套方案。


      IP属地:天津13楼2013-04-17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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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荣公子被抬回牢房时就醒了,身上又剩下那件血迹斑斑、残破不堪的白色里衣,被冷汗浸得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安静地躺在稻草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牢房房顶的一角,清澈如水的眼睛好似蒙上了厚厚的浓雾,看似平静却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痛苦、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委屈,手上的伤疼的揪心,可是他却恍如不觉。野村说的对,明天的报纸一出,荣立仁已经与日本人合作的消息就会传开,所有人都会知道,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上级党组织,不管实情如何,但表面上就是这样。自己是被秘密逮捕的,只有罗章知道,自己是罗章的直接领导,而罗章与自己一直是单线联系,自己被捕的消息,他根本无法汇报给党组织,如今,野村的这个毒计却阴差阳错的帮自己向党组织示了警,这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引起党组织的警觉,为了以防万一,党组织一定会先设定自己已经叛变了,切断一切与自己联系的途径,这样党组织与密码本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层保障,罗章虽然无法联络上级,但是党组织自然会想方设法找到罗章,尽快把密码本送出去。
          想到这里,荣公子苦笑了一下,“叛徒”——这个自己最不愿意承担更无法承受的罪名,很快就要实实在在的落到自己头上了,虽然组织一定会进行调查,但是结果如何?需要多长时间?都是无法确定的。承受了那么多酷刑都没有泄露一丝党的机密,却不得不主动背负起“叛徒”的骂名,自己清白高贵的人格就此被玷污却无处申诉,胸中郁结了万般委屈,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心中气苦的真想大哭大喊了才能舒服,这才知道,原来忍受冤枉的感觉是这么难受,却也并不比受刑时轻松多少。
          沉浸在忧伤的的情绪中没多久,荣公子性格中洒脱的一面便显示出了优势,他抬手抹了抹泪,自嘲的一笑,笑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开始萌生出着许多哀怨情怀,为了国家利益,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革命就会有牺牲,这种个人名誉的牺牲也一样,只要是对党有利对国家有益,即便是永远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又如何呢?野村的计划没有成功,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接下来恐怕又要用回老办法了,想到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酷刑,荣公子不禁皱了皱眉头,真是太难熬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新花样等着自己,真希望他们能很快得到那本假密码本,这样自己就可以解脱了,但在这之前,自己只能以一副血肉之躯拼命坚持了。
          夜渐渐深了,监狱里一片寂静,有的牢房里还隐隐的传出不规律的打鼾声。经过白天的几番经历,荣公子身心都极度疲惫了,不知不觉中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的,远处清脆的开锁和铁链哗啦啦的脆响打碎了夜的静寂,监狱里起了一些骚动,荣公子也醒了,听着纷杂的脚步声不断靠近,荣公子苦笑了一下,大致估算了一下回到牢中到现在的时间,应该快到午夜了,这么晚了还要提审自己,看来他们也在争取时间,要赶在地下党组织行动之前得到密码本的下落,这就意味着考验自己的时候又要来到了。
          牢门被打开,森田走到荣公子身边,阴沉着脸盯着荣公子看了半天,冷冷的开口:“荣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抱歉,不过没办法,还得旧话重提,我们要的东西,你交不交出来?”
          荣公子平静的看着森田,“我的回答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森田蹲下身,看着荣公子冷笑了一下:“荣公子,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别指望你父亲荣亲王会来救你了,他已经回新京了,不管他想什么办法都救不了你的”。
          荣公子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森田。
          森田眯着眼逼视着荣公子:“你这样死硬到底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可以告诉你,今天这关可不好过,我好心劝你,认真考虑一下”。
          荣公子淡淡的一笑,“谢谢你的好心,我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
          森田站起身,阴冷的看着荣公子,“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荣公子别转头,不再理他。森田一挥手,两个打手上前,一边一个把荣公子架起来拖出牢房,直奔刑讯室而去。
          **站在牢门边上,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荣公子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刑讯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打手们表情严肃,与几天前的状态不同,仿佛如临大敌般的静候着荣公子的到来。之前,森田的训话他们有点紧张,这次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森田压力很大,今天如果再没有结果,森田在野村那里就算没脸了,而森田如果不顺心就会任意找茬的毛病大家都知道,到时谁知道倒霉的是谁呢?
          荣公子被架进来时,打手们早做好了准备,他们二话不说,架起荣公子,又把他绑在“大”字型的刑凳之上,这次没有束那么多皮带,只是绑住了他的手脚。
          荣公子闭着眼,并不去关心打手们的动作,他要休息,尽可能的休息,森田说的没错,今天这关一定不好过,也许就是鬼门关也说不定,对于死亡他并不惧怕,比起那磨人的酷刑,死亡会舒服很多。
          这时,森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个狱医,森田看荣公子已经被绑好了,就转头吩咐狱医,给他用点儿药,别让他死了”。
          铃木赶忙应了,从药箱中拿出注射器,走到荣公子身边,熟练的给他注射了一针蓝色针剂,注射完,转身冲森田一点头,“可以了,这是护心的”。
          森田点了点头,看都不看狱医,“你留在这里,随时准备”。至于准备什么,铃木当然了解。
          森田不打算再和荣公子废话了,他要让他先尝尝过电的滋味,他示意打手们可以开始了。打手几下就把荣公子血迹斑斑早已残破的外衣扯了下来,让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刑凳上,荣公子的身材很漂亮,修长均匀的肌肉线条,胸肌健美而不失柔和,浅麦色的肌肤虽然饱受折磨,但依然散发出健美的光芒,腰部没有一丝赘肉,腰线利索的消失在裤线中。
          一个电刑机器被推了过来,机器旁边挂着各种大小、形状连着电线的夹子,机器上边一排灯泡,下边一个旋钮,旋钮上有几个档位,可以通过档位的高低来控制电流的强弱,旋钮旁边是一个调节开关。
          两枚连着电极的鱼嘴夹被拉了过来,一只夹在荣公子左手的手腕上,另一只则夹在右脚脚踝上,这样就加长了电流的流动路线,会使人非常痛苦。森田走到机器前边,他要亲自操作,荣公子目前身体状况不稳,那些打手粗手粗脚的让人不放心,自己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能确保荣公子在受刑时长时间饱尝痛苦而不至造成死亡。
          一切准备就绪,森田把机器的电闸合上,使其处于准备工作状态,荣公子一直安静地躺在刑凳上,对周遭一切仿佛完全没有感应,森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荣公子,我可是要开始了,你想好了吗?”
          荣公子神情平静,对于森田的问话,并不作答,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森田再不多说,回身旋动了旋钮,机器发出“嗡嗡”声响,一盏黄灯亮了起来,一股电流毫无预示的传来,荣公子身体猛地绷紧,身体肌肉不停颤抖着,他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叫出声,电流又加强了一些,第二个黄灯变得明亮,荣公子身体反弓,胸膛高高抬起,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大量的汗珠渗出来凝集成黄豆般大小,嘴唇不停地抖动。电流突然消失了,荣公子的身体跌回到刑凳上,辛苦的大口喘着气,真是形容不出的难受。
          森田再次打开开关,荣公子身体再次弹起,发狂般的挣扎,喘息声急促而没有规律,森田不断地调节着旋钮,电流时快时慢,时大时小,他的身体也时而绷紧,时而松驰。抖动越来越剧烈,无法顾及受伤的双手,不自主的想把手握成拳,却又握不住,一会儿又在空中乱抓着,浑身抽搐痉挛得无法自控,全身汗出如浆,电流如炙热的熔岩在身体里肆意游走,仿佛要把血肉从骨头上生生剥离般的痛苦,身体在燃烧,痛入骨髓,可是每当无法承受快要昏死时,电流就会适时的消失。
          森田一直在观察荣公子的状况,他不允许他这么快就解脱,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二连三的电击使荣公子异常辛苦,在电流消失的空档,痉挛的身体松弛下来,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跳着。
          森田欣赏着荣公子痛苦的神情,他不失时机的再次逼问口供:“快说?密码本在哪儿?不说继续给你通电”。
          荣公子被电流折磨的生不如死,但他仍就选择了坚忍,他无力的摇了摇头,辛苦的吐字,“不……”。
          一股强烈的电流袭来,荣公子如遭雷击般,双手瞬间绷直,身体反弓成不可思议的程度,一会儿又重重跌回到刑凳上,头拼命后仰着,大张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修长的颈部,突起的喉结痛苦的上下颤动,身体的肌肉被电得坚硬如铁,头炸裂般的剧痛着,裸露的上身如水洗般透着诱人的光泽,电流一次一次的袭来,终于,喉咙深处发出难以抑止的痛哼,电流再一次消失,荣公子重重的跌回到刑凳上,呼吸粗重而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机器又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嗯……”身体又一次挺起,电流不断加强,荣公子的惨哼也不断加剧,电流肆虐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摧残着他每一根痛感神经,时间缓慢的流逝,时断时续却从不曾停止过的电击使荣公子一次一次跌入痛苦的深渊,没有任何解脱的可能。终于,身体在又一次疯狂的弹起后,荣公子一下恢复了平静,身体仍然无法控制的痉挛着,意识却已经沉入了黑暗。


        IP属地:天津17楼2013-04-1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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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森田关掉开关,冲站在一旁已吓得面如土色的狱医一挥手,铃木几乎是挪着过来的,哆哆嗦嗦拿出听诊器,放到荣公子汗湿的胸口,他不确定听诊器中传来的是荣公子的心跳还是自己的,他真的吓坏了,虽然身为狱医,看过各种刑伤,可亲眼目睹如此惨烈的受刑,还是第一次,森田厌恶的看着狱医,问道:“怎么样?”
            “还行”。
            “什么叫还行?”森田厉声喝问。
            狱医一哆嗦,赶紧提了提精神:“心跳过速,但生命体征显示还没有生命危险”。森田瞪了他一眼,挥手让他退到一边,然后让打手把荣公子弄醒,打手用力把一碗冷水泼在荣公子胸口,激得荣公子一抖,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神茫然而空洞,半天无法聚焦,森田用力拍了荣公子脸颊两下,提高了嗓音:“醒醒,醒醒”,脸颊上的刺痛感使意识逐渐变得清晰,他茫然的看着森田,半天才听明白森田的问话,“密码本在哪儿?”
            他皱了皱眉,无力的摇了摇头,继续选择了沉默。
            森田直起身子,把夹在荣公子手脚上的鱼嘴夹拿掉,又从机器上拉出一红一黄两根连接着两个小鳄鱼夹的电极线,他把鳄鱼夹分别夹在荣公子两个乳头上,尖锐的锯齿深深地咬进乳头的嫩肉中,荣公子疼的咬紧了牙不停抽气,曾被钢针戳刺烧灼过的乳头又开始流血,鳄鱼夹越咬越紧,荣公子疼的不停扭动着身体。
            森田又打开了电极开关,机器再次发出单调的“嗡嗡”声,荣公子身体猛地弹起,可是禁锢着手脚的绳索马上把身体滞住,无情的电流经过血肉模糊的乳头直击身体内部,可以清晰地听到电流烧灼身体的“滋滋”声,胸膛上的肌肉被电得突突乱跳,身体里好象有上万只烧红的铁条在肆意戳弄,每到一处就会把血肉经脉烧灼的焦烂,荣公子的挣扎几近疯狂,身体拼命地抬起落下,把刑凳撞击得“砰砰”巨响,感觉荣公子受不住了,森田就把开关停一下,等荣公子喘口气,就又通电,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遭受着电流的炙烧,难以描摹的剧痛使人无法忍受,头部痛苦的左右摆动,终于,荣公子受不住开始嘶声惨叫,声音时高时低,惨不忍闻。
            铃木吓得捂着耳朵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太恐怖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荣公子痛苦的在刑凳上痉挛、抽搐却始终无法解脱,森田真是太有经验了,每一次看着荣公子快要昏迷了就停下来,接着再通电,他让荣公子时刻体会着地狱般的煎熬,却吝啬的不愿多施舍给他多一点的喘息机会。
            被电刑折磨了两个多小时了,荣公子已经连喊都喊不出声了,可是却仍然无法昏迷。
            森田关闭了电流,再次走过来,看着如从水中捞出般湿淋淋的荣公子,裤子也全部被汗水浸湿,水嗒嗒的贴在皮肤上,荣公子意识已经恍惚,眼睛无神的睁着,森田伸手让一个打手递过一碗冷水,高高举起,慢慢浇在荣公子脸上,冰凉的冷水让荣公子恢复了一些神智,模糊的双眸在寻找焦距,终于定格在森田脸上,他虚弱的看着森田,这个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日本人,此时把一只脚踩在刑凳沿上,冷笑着盯着他看着,没别的,还是问了无数次的那句废话,荣公子疲惫的闭上眼睛,两侧乳头已经没有知觉了,身体里的烧灼感依然存在,心脏无规律的跳动着,有时还会有短暂的停顿,荣公子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能否挺过去,他真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让精神和肉体都得到解脱,可是森田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打手们把荣公子手脚上的绳索收紧了一些,让他身体更大程度的伸展,荣公子知道他们要换刑了,他咬了咬牙,让自己尽量放松,他无法预测下面自己将要承受怎样的折磨,但他还是像每次一样,暗暗告诫自己:坚持下去。
            一根长长的皮管毫不留情的插入荣公子口中,顺着食管一路向下,皮管由中段开始有一个分叉,一端连在地上的一个小型脚踏泵上,另一端则插入一个装满冷水的水桶中。皮管的插入引起荣公子强烈的呕吐感,可是冰冷的皮管却让他只能难受的干呕着。
            森田走过来,目光阴冷,“这么久了,荣公子一定又累又渴,我让他们给你喂点水”。
            说着,冲打手一点头,一个打手开始猛踩地上水泵的脚踏板,冰冷的水流顺着皮管一股接一股的进入荣公子身体,冲击着他的胃肠,荣公子难受极了,他大力的挣动着身体,拼命甩着头,想要摆脱口中的异物,可是却无济于事,水流仍旧无情的进入身体,胃部被强行撑满,冷水又向小腹冲去,胃腹仿佛快要炸裂开来,可是水流仍旧不停地被泵入体内。
            一会儿的功夫,满满一桶冷水已尽数泵入荣公子体内,森田饶有兴致的观赏着荣公子高高鼓起的腹部,颤抖的身体上积聚了一层冷汗,不停挣动的身体带着腹部也颤动不已,水管从口中拔出,荣公子一口一口往外呕着冷水,但大部分仍然留在身体里,两个打手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杠子走过来,把杠子放在荣公子高高隆起的腹部,一人拿住一头,同时用力向下狠狠压下,“呃——”荣公子惨哼一声,被困在腹腔中的水受到大力挤压儿无处宣泄,只好自己寻找着出口,大量的水由荣公子口鼻中喷出,剩下的部分尽数从下体冲出,荣公子痛苦的呛咳着,这种违反人体生理机能的摧残,使荣公子痛不欲生,胃腹在这种非人的摧残下绞痛难忍,荣公子条件反射般想蜷起身体来缓解疼痛,可是被禁锢的手脚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大展着身体,任由绞痛肆虐着神经。
            森田很及时的开始发问,他完全无视荣公子所遭受的痛苦,他只关心他所要了解的事情,“说出密码本在哪里,我马上解除你的痛苦”,森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荣公子长时间忍受酷刑早已满腔愤怒,此时身体内部的剧痛更让他烦躁异常,听着森田无休止的逼问,荣公子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回过头怒视着森田的脸,嘶声吼道:“滚开。。。”
            森田吓了一跳,向后跳开一步,他没有想到这个一直默默忍受酷刑的荣公子会如此爆发,曾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以为荣公子会扑上来和他同归于尽,他赶紧稳定了一下心神,他对于自己在下属面前这一瞬间的失态而恼火,他扑过去拿起皮管,死命捏开荣公子的嘴,一边往里捅着皮管,一边咒骂:“混蛋,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皮管一定划破了食道,荣公子感觉仿佛利刃在身体里切割,每进一寸都痛不可挡,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扭动,直到皮管被插入到一定深度了森田才住手,森田也累得气喘吁吁,他一挥手,打手又开始踩动水泵的脚踏板,一股股水流又开始被强行灌入荣公子的身体,荣公子的挣扎几近疯狂,身体抖得如风中残叶般,可是冰冷的水流仍然无情的往身体里涌入,胃肠的绞痛更加剧烈,终于,一桶水又被尽数泵入腹腔,荣公子大口呛咳着,鼓胀的腹部压迫着胸腔,让他无法呼吸,电流又被接通,荣公子惨叫一声,身体带着鼓起的腹部大力反弓,电流持续的在身体里窜走,腹中的冷水被电流翻搅得仿佛开水一般,滚烫着身体的五脏六腑,地狱般的折磨使荣公子筋疲力竭,杠子又被大力的压下,荣公子惨呼出声,大股的水流再次由口鼻和下体喷出,水中已经泛出红色,电流仍然没有停止,腹腔无可避免的破损出血,还没等身体里的水被全部压出,荣公子就狂抖着在几声剧烈呛咳中昏死过去。
            森田关上电流开关,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冷冷的看着瘫软在刑凳上昏迷不醒的荣公子,决定暂时休息一下。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荣公子还是昏迷着没有清醒,一碗水又泼在脸上,荣公子动了动没醒过来,接着又是一碗水,荣公子这才再一次悠悠醒转,森田命令接着灌水,就这样,一桶桶的冷水被泵入荣公子体内,又被残忍的挤压出来,再进行残酷的电击,荣公子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看到荣公子口中不停地往外呕着血,森田才叫停打手。鳄鱼夹已经被取下,乳头及周围的皮肤留下黑紫的焦斑,束缚手脚的绳索也松开了。荣公子一翻身跌落在湿漉漉的地上,他痛苦地蜷起身体,重伤的手紧紧按着腹部辗转翻滚,五脏六腑如撕碎了般绞痛难忍,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好半天才安静下来,脱力的伏在水地里大口喘息着。


          IP属地:天津18楼2013-04-1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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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打手们都看傻了,半天才醒过神来,一个打手还要继续,被走过来的森田制止了,他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荣公子的情况,挥手示意狱医过来,可半天也没见动静,回过身再找,才发现那个狱医已经被吓得瘫在一边昏过去了,森田轻蔑的啐了一口,狠狠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不中用”,让打手把狱医弄醒,赶紧起来干活。
              铃木很快被弄醒了,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森田,忽然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羞愧的瞟了森田一眼,他的确被吓坏了,眼睁睁地看着荣公子一刻不停的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其惨烈程度,他连想都不敢想,他相信铁打的人也要屈服了,可是荣公子却自始至终的坚忍着,他真怀疑荣公子的身体是不是血肉之躯,那些酷刑哪是人可以受得了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被森田不屑的盯着,他真恨不得能有个地缝可以让他躲一躲。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继续用刑了?”
              狱医赶紧提了药箱来到昏死的荣公子面前,眼前的身体毫无生气,虚弱的挂在铁链上,身上通体汗水,浓密的黑发湿漉漉地,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弧形的阴影,生殖器已经被折磨的变了形,残存的尿液混合着血水顺着铃口处的黑色刑具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大腿内侧的红色显得分外刺目,胸膛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来。眼前仿佛是一具失去生命的胴体,狱医拿出听诊器放到荣公子胸口,又翻开他的眼皮用小电筒晃了晃,暗自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向森田如实汇报吧,转过身,来到森田面前,“这个人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体温下降,脉搏极其微弱”。
              森田冷冷的看着狱医,冷酷的话让狱医打了一个寒战:“想办法,不许他死,审讯必须继续,他死了,你也得死”。
              铃木无辜的看着森田,“只有再打强心针剂,最好给他一针吗啡”。刚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森田气得差点笑了,这个愚蠢的狱医,他居然要求给荣公子注射可以止痛的吗啡,他冷冷的逼近了一步:“你确定他真的需要注射吗啡吗?”
              铃木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怯懦的回答:“不,不需要了,强心针就可以了”。
              “那你还等什么?”,看着慌忙去给荣公子注射强心剂的狱医背影,森田做了个决定:看来是需要换个狱医了。
              打完针剂,狱医退到一边,偷偷的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荣公子,打手们已经开始着手弄醒荣公子了,插在尿道里的刑具已经全部拔出,一碗掺着咖啡因的盐水被强行灌了下去,接着冷水一盆盆的泼在荣公子身上,终于起了作用。
              “呃——”一丝微弱的痛吟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荣公子又一次渐渐恢复了意识,嘴唇由于剧痛不住的抖动,痛得失神的目光毫无焦距的半睁着,接着又无力的闭上了眼脸。
              “醒了?”森田故作轻松的问话,看到荣公子醒过来,他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他很怕荣公子就此醒不过来,时间有限,到时还没有口供还真是非常棘手。
              “醒过来就好”,森田继续说道,“既然醒了,那么你看我们是继续呢?还是停止?一切由你决定”。
              荣公子已经难受的没有一丝力气,艰难地把头换倚在另一边胳膊上,无力地睁开眼,嘴角轻轻地勾动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可是森田完全听不到,他急切的向前走了一步,几乎把耳朵贴在了荣公子唇边,“你说什么,请再说一次”,希望就在眼前……
              荣公子嘴唇一张一翕,微弱的声音传入森田的耳中,“看来——还——得——继续”。
              森田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个荣公子真是让他头痛至极,连刚才这样的酷刑都上了,可是他仍旧死硬着不愿屈服。
              “好,好,好,你骨头硬,那我们就继续”。
              森田一边退开一边点头,他回身再次重新拿起金属探针,重又把它推进荣公子的尿道里,已被扎得血肉模糊的尿道内壁根本禁不住如此粗鲁的穿刺,荣公子疼的身体猛地一缩,徒劳的想要摆脱刑具的折磨,可是很快他就绝望的放弃了,生殖器前端被紧紧攥在森田手中,探针毫不留情的推进到了尿道口才停下来,荣公子大口急促的吸着气,森田戏谑的冷笑着,“这样就受不了了?下边还有更有意思的呢”。他又拿过一只有两指粗的方柱形金属棒,炫耀般的在荣公子眼前晃晃,荣公子看着那根连着电线的金属棒,一时还真想不出它的用处,森田慢慢踱到荣公子身后,把金属棒的顶端在荣公子的后庭处戳弄了几下,荣公子心里一颤,身体发出一阵剧烈的挣动,羞愤和耻辱猛烈的撕裂着他的自尊,然而,他知道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反而更加会激起施虐者的快意,荣公子绝望的停止了挣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金属棒缓缓地被推入体内,冰冷坚硬,锋利的棱角划着肠壁带来阵阵钝痛,那种奇异的感觉让荣公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平时自己都不愿碰触的地方被插入异物,强烈的几欲疯狂的屈辱感折磨着荣公子的神经,但是毫无办法,他只能默默忍受。
              金属棒一路推进,直达肠口,金属棒的前端紧紧顶住前列腺的位置,森田又用力往里推了推,确定金属棒不会掉出来了,才又慢慢走回荣公子面前,看着荣公子因屈辱而战抖的身体,森田笑了,他大模大样的摆弄着控制器,这个控制器上有两个旋钮,可以分别控制插在荣公子身体里的两只电极的电流,森田很明显的看出荣公子的紧张,毕竟已经见识过电刑的厉害,那种痛苦,没有人有勇气承受第二次,而且这回还是双重的,他冲荣公子举了举控制器,意思不过是在威胁荣公子:如果不开口,电击就开始了。
              荣公子缓缓地合上双眼,不再看森田,脸也侧向一边。
              森田冷酷的启动了旋钮,电流控制器的黄灯亮了,荣公子骤然瞪大了眼睛,眼神中还是泻出了一丝惊惧,身子剧烈扭动抽搐,口中发出呜呜的呻吟,连接着生殖器的金属探针不停地跳动着,尿道里的伤口被电流无情的灼烧,仿佛遭受凌迟般的剧痛着,尿道内的神经及其丰富,轻轻碰触都会引起强烈的刺痛,更不用说先前已经饱受摧残早已血肉模糊的了,荣公子几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仿佛想甩脱生殖器中的让人痛不欲生的刑具,可是毫无效果,虽说是探针,但对于精致的铃口来说已经过于粗大了,足够把细窄的尿道撑得满满的。电流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随着电流加大,荣公子的脚背痉挛着绷直,手在空中乱抓着,小腹和大腿周围的肌肉由间歇抽搐转为节奏很快的痉挛。凄厉的惨叫拖着长音破唇而出,眼睛几乎瞪裂了出来。
              森田暂时关掉了电源,让他有一点恢复的时间。
              荣公子几乎到了崩溃的程度,他浑身冷汗如洗,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在他身下积成了很大一块湿渍。缓了一会,森田扭动了另一个旋钮,荣公子的头猛地向后仰去,一股强烈而持续的电流猛烈烧灼着他的肛门和直肠,又迅速击中前列腺的位置,仿佛数根炽红的钢条在身体里肆虐。
              荣公子感觉“疼痛”已经无法涵盖自己现在所承受折磨的痛苦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极痛中只想快快死去,直肠和前列腺经历着残酷的电击折磨,生殖器再次硬硬的勃起,出现无可抑制的生理抽动,乳白色透明的液体混着血水不断涌出,荣公子持续惨哼着却始终处于清醒状态而无法昏迷。
              森田关闭电源,看荣公子身体刚刚松弛下来,就又打开了另一个开关,荣公子再一次沉沦在痛苦的深渊,两根电线分别由尿道口和肛门延伸出来,连接在森田手中的控制器上,森田不停地更换着开关,两根电线跳动着引导着电流进入荣公子身体,让荣公子生殖器和直肠交替着承受电击的折磨,痛苦到了极限的荣公子,几次小便失禁,直至膀胱里的尿液流光。前列腺在强烈的电击之下,使生殖器敏感到了极点,发生了生理紊乱,造成生殖器不断抽搐着排出精液,被迫射精产生的极度痛苦,致使荣公子数次惨叫着在射精当中昏厥,人虽然已经失去意识,可是生殖器仍然痛苦抽搐着喷射血水混合的精液,到后来,体内精液已基本排光,但从勃起的阴茎铃口里还是会涌出几滴透明的前列腺液体,拖着长长的丝线慢慢从尿道口滴下,虽然痛苦对于荣公子来说已不再陌生,但这种轮番惨烈的电击却又让他重新认识了痛不欲生的真正含义。


            IP属地:天津20楼2013-04-19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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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这几天,铃木医生真是累坏了,森田特意向自己下了命令,要救活荣公子,但是不许送医院,可以适当的用一些好药。
                铃木苦着脸答应了,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医,森田的话就是命令,必须执行。
                荣公子一直没有清醒,受刑的第二天就发起了可怕的高烧,浑身滚烫,触手灼热,苍白的脸烧得泛出红晕,身体仿佛被热火烘烤着,一点儿汗都发不出来,吐出的气息像热浪般炽热,干裂的嘴唇暴起了层层薄皮,即使不停地用清水滋润都无法缓解。
                铃木很紧张,想尽了一切办法给荣公子退烧降温,继续注射消炎针、抗生素等药物,每天清洗一遍伤口,总算在三天后,荣公子的高热退了下来,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有时会睁开眼睛,但眼神空洞而涣散,不久又昏昏沉沉的睡去,铃木一直没有离开,不时替换着荣公子额头上的毛巾,用纱布沾了水哺进他干裂起皮的嘴里。
                期间森田又来看过两回,看荣公子仍然人事不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嘱咐铃木一定要想办法之类的话,走后这几天就一直没出现。
                尽管每天给荣公子清洗伤口,可有些伤口还是感染化脓了,铃木只好把脓血挤出去,再用大量的酒精碘酒清洗创面,虽然人还在昏迷中,可是每一次对伤口的处理都会使荣公子痛苦不堪,但潜意识里荣公子总是忍着不喊叫,甚至连呻吟都很少发出,只有在清洗下身的伤口时,因为无法忍受而痛吟几声。
                铃木是由衷地敬佩荣公子的硬气,所以每次换药都是格外小心,尽量减轻荣公子的痛楚。终于,在第五天下午的时候,荣公子渐渐恢复了意识,刚醒过来,就疼得死死咬住了唇,英气的眉紧紧蹙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屏住的气息半天才能呼出,呼吸沉重而急促,一会儿的功夫,冷汗已经布满了面颊。
                铃木赶紧拿着纱布帮他擦着不断渗出的汗水,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只有他自己默默忍受疼痛了。
                喘息了半天,荣公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看了看铃木,微微一笑,轻轻牵动嘴角:“谢谢你!”
                对于铃木他并不陌生,上次受刑治伤就是这个狱医,还有自己受刑昏迷时的抢救都是由铃木操作,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也是日本人。
                荣公子的道谢还是让铃木有些吃惊,这个中国人真是很怪,受了那么多折磨,却还对他这个帮凶说谢谢,铃木真是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他低声问荣公子:“你难道不恨我吗?我也是日本人”。
                荣公子还是微笑,一阵痛楚袭来,低低的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拼命忍着,等疼痛过去了才又断断续续的说道:“日本人也不都是坏人,在这点上我没有成见”,缓了缓接着说:“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吧,辛苦你了”。
                铃木看他说话很吃力,就赶紧打断:“别说话了,闭上眼好好休息吧”。
                荣公子听话的点点头,真的好累,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刚想闭眼,忽然又想起什么,看着铃木问道:“今天是几号?我昏了几天了?”
                “今天是二十三号,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铃木如实回答。
                “哦,五天了”荣公子默默念着,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重,虚弱的身体还是无法长时间留住昏愦的意识,头一歪,荣公子又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又两天后才醒过来,除了疼还是疼,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控诉着所受的摧残,很快又是一身冷汗,铃木不在,空空的牢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细细品味着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真是太疼了,这么多天,剧痛没有一丝缓解,让他只能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敢动,受过电刑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烧灼烘烤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最难熬的是下体的伤,好像有千百根烧红的钢针在那里戳弄,没有一刻停止过,那种疼痛实在太难熬了,无休无止永无尽头,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不知怎的,越是想着,疼痛越剧烈,下身甬道里的剧痛带着小腹、胃部也开始绞痛,心里烦躁的只想狂喊出声,冷汗一层接一层的往外冒,一会儿的功夫,头发已经被浸得湿漉漉的了,身上的汗把身下的稻草都濡湿一片,无法抑制的辗转扭动着,可是疼痛如影随形,让他一点儿缓解的办法都没有,紧紧地咬了牙,捱过一会儿是一会儿,只盼望着快点昏死过去。
                这时,铁门咣铛一声被打开了,铃木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荣公子疼的昏天黑地的,赶紧走过来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疼的厉害?”
                荣公子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滑落,催人欲死的伤痛让荣公子浑身抖得快散架了。
                “是哪里痛?快告诉我”,看荣公子只是强忍着没有回答,铃木也不问了,赶紧撩开荣公子的衣服查看,大部分伤都没事,少数的有些化脓,但绝不会痛成这样,忽然想到了,会不会是下身的伤口?
                想到这里,赶忙动手要帮荣公子把裤子褪下,可是却感觉荣公子在拼命挪开身体,躲避着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每回清洗伤口荣公子一直在昏迷,而今醒了,一定是羞于让自己看那隐秘的地方,不禁暗暗责怪自己粗心,没有顾及到荣公子自尊,可是有伤不治更是不智之举,于是铃木放低声音对着荣公子说:“这里只有我在,你放心,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不要讳疾忌医吗?你应该明白的”。
                荣公子抗拒的动作顿了一下,显然听到了,疼痛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铃木赶忙把荣公子扶着侧过身去,轻轻褪下裤子,小心的用镊子夹住露在外边的一节棉条,轻轻地抽出,荣公子的身体猛地一挺,一声忍无可忍的惨哼脱口而出。铃木吓得手一抖,毫无办法的看了看疼的不住颤抖的荣公子,果不其然,身体里的伤口出现了炎症,棉条已经被脓血浸透,这种受过电刑的伤最容易发生感染,而且又在里边,很不好愈合,时好时坏总是反复,作为狱医,最是头疼这种刑伤。
                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给荣公子盖在身上,亲自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并嘱咐看门的狱警,暂时别进来,回到牢房,荣公子仍然疼的浑身发抖,铃木把白大褂往上拉了拉,挡在荣公子的脸前,以缓解他的尴尬,掀起白大褂下端的一角,开始着手清创,还是用镊子缠上药棉,沾了水慢慢推入荣公子体内,立刻感觉手下的身体猛地一滞,接着压抑的喘息急促响起,没办法,狠了狠心,手上不停继续往里推进,到了底部,凭感觉一点点擦拭着里边的脓血,差不多了就抽出来,再换一块,继续清洗,白大褂下的身体难耐的开始扭动,铃木用另一只手使劲按住,闷闷的呻吟声不断传来,铃木狠着心恍若未闻,只是专心的清洗着创口,必须要把脓血全部清理干净,不然过几天再感染了,到时荣公子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酷刑,那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终于,取出的药棉上再也没有脓血了,铃木又缠好一块药棉,满满的沾上酒精做最后的消毒,在药棉进入身体的一刹那,荣公子发出异常痛苦的惨哼,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痉挛着,太痛苦了,好像又一次经历电刑的折磨,简直能把人折磨疯了,铃木咬着牙死命按着荣公子的身体,这边用酒精棉细细的擦拭着甬道里每一个角落里的创口,确保一点儿没有疏漏,将要大功告成时,就感觉按着的身体突然停止了挣动,他知道,荣公子已经疼晕过去了,手下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动作,直到自己确认全部消毒好了,才停下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休息,继续清洗尿道里的伤口,之后同样仔仔细细的进行了一番消毒。
                期间,荣公子又疼醒了一次,不久就又昏死过去了。
                好不容易都弄好了,轻轻帮他把衣服整理好,这才把荣公子扶着平躺过来,拿开白大褂,不禁吃了一惊,看到荣公子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腕,昏迷中依然没有松口,费了半天劲才把荣公子的手拿开,手腕上一圈深深地齿痕,已经鲜血淋漓了,赶紧又进行了一番处理,接着又检查了一下全身其他地方的伤口,发现化脓了就马上清创。
                终于,一切都妥帖了,铃木穿起白大褂,活动了一下疲乏的身体,又把各种针剂给荣公子注射了,这才提着药箱,一脸倦意的离开了牢房。
                这次的惨痛经历过后,荣公子又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伤口还是很痛,可是感觉已经没有那么难耐了,咬着牙默默忍着还是可以挺住的。
                铃木还是按时过来注射,然后照例的清理伤口,荣公子虽然还是感觉很别扭,但是却不再拒绝了。疗伤时,荣公子仍然尽力强忍,不到万般难耐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漫长而痛苦的清创终于结束了,等着荣公子激烈的喘息慢慢缓下来,看着面前疼的冷汗淋漓的苍白面孔,铃木很神秘的用低低的声音问荣公子:“你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
                荣公子看着满眼放光的铃木,无力地勾动了一下唇角,轻声问道:“带来什么?不会是花姑娘吧?”
                铃木脸一红,知道荣公子在调侃自己,也不着恼,“什么呀,你不会想到的”,往牢门外扫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我给你带来了一针吗啡”,荣公子听了一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中有一丝波动,铃木接着说:“这两天我给一个受了枪伤的少佐看病,他怕疼,要求打吗啡,我做了点手脚,偷偷的留了一只,专门带过来给你的,快来,我给你注射”。
                荣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阻止了铃木:“如果被发现,你会不会很麻烦?”。
                铃木迟疑了一下,认真思考着,随即一笑:“不会的,只要那个少佐发现不了,别人也不敢多问,再说,我拿的时候很小心,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荣公子这才放了心,轻轻舒了口气,真诚的向铃木说道:“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的确,这么多天了,不眠不休的剧痛一直折磨着他,不是疼昏过去,就是醒着承受疼痛,磨人的伤痛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铃木也不再多说,拿出注射器,手脚麻利的给荣公子把药液推进静脉。
                注射完,荣公子还是不放心,又很认真的轻声提醒着铃木:“尽快把药瓶处理掉,要小心,最好把它粉碎了再扔,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铃木点头答应了,“好的,我会做的很仔细的,别说话了,药很快会起作用的”。说完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奇怪,自己一个日本医生居然冒险给一个中国犯人打吗啡止痛,这是什么状况?转念又一想,也没什么不对,自己是医生,医生解除病人的痛苦是天经地义的事,想到这里,心里嘿嘿一笑,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
                很快,吗啡的药性上来了,荣公子因疼痛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眼神也渐渐变得涣散朦胧,紧蹙的双眉缓缓地舒展开来,如影随行的伤痛开始慢慢远去,这么多天,倦意首次席卷了疼痛,荣公子的头轻轻一侧,如羽扇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出两道暗影。虽然呼吸还是很轻浅,但是却平稳了不少,安静的睡容如孩童般恬静安然。
                铃木静静的看着沉沉睡去的荣公子,本来想在清创时就给他注射的,可是这药弄一只不容易,如果在清创时为他止痛用了,就怕对他好好睡一觉会有影响,最后还是狠心在处理完伤口后才拿出来。现在,荣公子总算能安稳的睡一觉了,铃木心里多少有一些安慰,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看着荣公子被伤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一直没有真正睡过一觉,看着日渐憔悴下去的荣公子,作为一个医生的良知受到了良心的拷问,心里默默地念着:“总算为你做了一点事,但愿你有一个好梦吧”。
                轻轻地收拾好药箱,蹑手蹑脚的走出牢房,接下来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装吗啡的药瓶处理掉。


              IP属地:天津25楼2013-04-19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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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天怎么又阴上来了?看来要下雨了,小路崎岖难行,远处的灯光好像遥不可及,不论自己怎样奋力奔跑好像都无法到达,后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荣立仁站住脚步,想看清来人的摸样,可是模模糊糊的总是不很清晰,听声音很像罗章,可身形又很像陈凯,管不了那么多了,雨已经下来了,浇到身上冰冷冰冷的一直凉到心里,挥手让那个人赶紧跟上,一起往灯光处跑去,终于看到闪烁着灯光的茅草屋了,上去拼命地拍门,门开了,站在屋里的竟然是罗章,满脸是泪,他看到荣公子就大哭起来,边哭边告诉荣公子:“密码本——丢了”,荣公子大吃一惊,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身体一震,荣公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一身的冷汗,还好是一场梦,真是太吓人了,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一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怎么还有抽泣声,的确,是有人在抽泣,谁会在牢房里哭泣?真是莫名奇妙,努力地睁开眼,向着哭声的源头找去。
                  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自己不远处不住的抽动,这个背影太熟悉了,自己整整看了快三十年了。但是不可能,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不是还是在梦中?荣公子猛地晃了晃头,引得胸前的伤口一阵刺痛,不是做梦,是真的,挣扎着勉强支起半个上身,不可置信的低低喊出了那个称呼:“蓬叔”,面前的背影一颤,缓缓地回过身来。
                  一张泪流满面的老脸映入眼脸,可不是自己的老管家蓬叔还会是谁,荣公子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日本人怎么会把蓬叔抓来,是要用自己的家人来逼自己吗?
                  一着急,浑身的伤又开始叫嚣,脑子里嗡嗡作响,也顾不得伤痛,上气不接下气的急着问道:“蓬叔,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连伤痛带着急,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时气喘的浑身打颤。
                  蓬叔看了荣公子虚弱成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安慰:“少爷,你别着急,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荣公子越听越糊涂,“什么叫自己进来,你为什么要自己进来?”
                  说着,一口气没喘匀,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牵动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荣公子疼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可是咳嗽却一直止都止不住,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荣公子难受的几欲死去。
                  


                IP属地:天津26楼2013-04-19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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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叔急的手足无措,他一边帮着荣公子顺气一边赶忙的解释:“少爷,你千万别急,我真的没被抓进来,是日本人通知了家里,说你……唉……,是老爷让我来的”。
                    荣公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虚弱的躺倒在稻草上,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满脸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渗出,蓬叔心疼的肝肠寸断,赶忙掏出手帕,替荣公子擦着汗,又轻轻地帮他拭去嘴角的血渍,看着荣公子紧蹙着眉头半天缓不过劲儿来,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疼惜的摩挲着荣公子的身体,低声嘀咕着:“孩子,你怎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荣公子急促喘息着,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照顾了自己近三十年的老人,眼中也不禁泪光涟涟,受了那么重的刑都没掉一滴眼泪,此时见到亲人,也不禁心中气苦,就好像孩子受了委屈般的忍不住的掉了泪。
                    “蓬叔,你不应该来的,你岁数大了,奔波劳顿的,病了怎么办?我没事的”。
                    老人听了哭的更厉害了,“还说没事,我都被你吓死了,这一身的伤,从小到大没人碰过你一个手指头啊,可现在……可现在……”,蓬叔捂了脸哭的说不下去了。
                    荣公子心理难过极了,眼泪一串一串从脸上滑落,他不想自己的狼狈样让家里人看到,不管自己遭多大罪他都能忍受,可是却受不了如同儿子般疼爱自己的蓬叔为自己伤心。
                    “蓬叔,你别哭了,听我说,走这条路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哭了,不然我会更难受的”。
                    蓬叔抽噎着点点头,好半天才稳定了心情,泪眼擦了又擦,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一个劲往出涌,泪眼朦胧中,看着眼前虚弱的像个玻璃人儿似的荣公子,心疼的心里直流血。
                    好像还是昨天,那个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的淘气小子,好像还稚嫩的喊着自己“蓬叔,蓬叔”的到处跟自己藏猫猫。
                    一转眼就长成了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了,对自己温和的一句重话都没有,完全没把自己当下人看过,得了好玩意总不忘献宝似的逗自己开心。
                    自己年轻时就跟着王爷,看着王爷大婚、生子,一路走来,早就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王爷家教严,荣公子有点怕他,所以从小就喜欢腻着自己。也是缘分吧,自己的结发妻子生产时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正在自己心灰意冷时,荣公子出世了,看着那个粉嘟嘟如宝似玉的小人儿,自己痛不欲生的心得到了慰藉。荣公子九岁时,福晋得了一场急症谢世了,自己心疼荣公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更是加倍的疼爱他,虽然是自己高攀了,可真是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疼着护着。
                    荣亲王对自己也好,把自己当家里人似的待,所以从小荣公子就把自己当亲人,每次犯了错怕荣亲王罚他,都会跑到自己屋里藏着,等荣亲王气儿消的差不多了,再哄着自己去说情。
                    就这样,一路呵护着把那个漂亮的小公子伺候大,盼着他早日成家,延续荣家的子嗣,可是没想到,却干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如今落到日本人手里,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怎么不让人心碎。
                    蓬叔不停地擦着泪,荣公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自己也不住的流泪。
                    等蓬叔终于把泪止住了,荣公子才缓缓地开口:“蓬叔,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会让你来看我的?”
                    “唉,是王爷安排的”,蓬叔用袖子擦着眼睛,抽抽噎噎的回答。
                    看着蓬叔一把年纪为自己如此奔波,荣公子心里暗暗惭愧,温和笑道:“别难过了,你进来看我不容易,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抹眼泪上了”。
                    经荣公子提醒,蓬叔才惊醒过来,赶紧抹把眼泪,“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你在这里一定吃不好,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转身从身后的食盒中拿出各色小菜,还有一壶酒,“来,少爷,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点儿,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荣公子看到那些食物,不禁苦笑了一下,他的身体受到了很彻底的伤害,肺部伤的严重,让他每一次呼吸都针扎似的疼痛,还时不时的咳血,内脏及腹部也受了重创,别说吃东西,就是每一次喝水都会疼得他一阵阵痉挛,这一次的电刑更是厉害,持续的昏迷了数天,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只是感到没完没了的恶心想吐,他很饿,可是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看着蓬叔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张罗,愧疚的笑了笑,“蓬叔,你别忙了,我什么都吃不下,没有胃口”。
                    蓬叔愣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吃不下呀?是不是身上疼的厉害,这可怎么办?”
                    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蓬叔赶忙从食盒中端出一个炖盅来,“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这里还带来了你爱喝的燕窝桂花羹,你说什么也得喝点儿,不然身体可受不了啊”。
                    看着蓬叔殷切的眼神,荣公子再也不忍拒绝,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怎么着也要喝点儿,不能让蓬叔过于失望。
                    蓬叔咧着嘴笑了,先放下炖盅,小心的把荣公子扶起来,靠在墙上,确定荣公子靠舒服了,才重又端起炖盅,揭了盖儿,一勺一勺的喂着荣公子。
                    荣公子忍着一阵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勉强喝着羹汤,温吞的汤水进到胃里,初时还挺舒服的,可是没吃几勺,胃里就开始火烧火燎的疼起来,越来越疼,到后来竟开始绞痛,荣公子再也吃不进去,只是捂着胃部强忍,冷汗又布满了额头。
                    蓬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喝几勺汤都会疼成这样,正在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时,就见荣公子猛地一挺身,“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又把刚喝进去的羹汤一口一口吐了出来。
                    这下可把蓬叔吓坏了,空揸着两只手不知道能干什么,荣公子这时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绞痛着,一歪身倒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手掌紧紧的压着胃部,身上不停的打着颤,就像有一把火在胃腹里烧烤着,疼痛越来越强烈,疼得他几乎要翻滚起来,可是虚弱的身体又让他没有力量做这么大的动作,他无可奈何的蜷紧身体,拼命用意志抵抗这熬人的剧痛。
                    看着荣公子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蓬叔都快急疯了,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荣公子疼的死去活来,他无奈的一下蹲到地上懊恼的垂打着自己,心里不住的乞求着老天不要再折磨这个孩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荣公子紧缩的身体终于舒展了一些,总算熬过这阵剧痛,他疲累的瘫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蓬叔看荣公子缓过一点儿了,赶忙过来想把荣公子扶起来,荣公子喘着气制止:“蓬叔,别动我,好痛”。
                    蓬叔的泪一连串的往下掉,“可怜的孩子,都怪蓬叔,蓬叔不该让你喝那个汤的”。
                    荣公子急促喘息了半天,才虚弱的安慰:“蓬叔,不怪你的,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为了分散痛感,荣公子喘息着岔开话题:“蓬叔,你跟我说说,日本人是怎么通知家里的?”
                    蓬叔听到问话,一愣,半天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荣公子了然一笑:“日本人给家里下了处决令,对吗?”
                    蓬叔惊得赶忙摆手,泪水又跟着下来了,“没有,少爷,你别多想,不是的”。
                    看着敦厚的蓬叔老泪纵横伤心地样子,荣公子心里也直发酸,但他还是淡然的笑了笑:“蓬叔,别骗我,我早就知道了”,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接着说:“我父亲他知道了怎么说?”
                    蓬叔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王爷急坏了,打了好多电话,还生了好大的气,最后把电话都砸了,最后,王爷哭了,他让我来看你,说他不忍心见你,还让我告诉你,说他对不起你,少爷,这……这真的没办法了吗?”。
                    荣公子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的落在地上,好像是在喃喃自语:“父亲,不来最好了,省得他伤心”。
                    蓬叔在一旁流着泪直叹气,荣公子感觉蓬叔衰老憔悴了不少,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份伤感,觉着胃里没有那么疼了,就招呼蓬叔扶自己坐起来,蓬叔小心的扶起荣公子,让他重新靠回墙上,荣公子看着苍老了许多的蓬叔,眼中慢慢又聚满了水汽,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开口嘱咐着蓬叔:“蓬叔,以后这几天你就别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我走之前你来送送我就行了”。
                    说到这里不禁哽咽了一下,“我父亲……他老了,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蓬叔多照顾他了”。
                    蓬叔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了,荣公子的泪也下来了,强行把泪水咽下去,继续说:“蓬叔,你岁数也不小了,以后要多保重身体,本来还想着给你养老的,可没想到……,是我对不住你了”。
                    蓬叔哭的更伤心了,“孩子,别说这些,蓬叔会好好的替你照顾王爷,你放心”。
                    荣公子点了点头,抬手把自己的眼泪抹掉,温和的冲蓬叔笑着说:“蓬叔,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蓬叔赶忙应承:“你说,什么事蓬叔都替你做”。
                    荣公子微微一笑:“我走之前,你帮我准备一套干净衣服,不用太华丽了,普通的就好”。
                    蓬叔重重的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荣公子长吁了一口气,像孩子似的逗着蓬叔:“好了,别哭了,鼻子眼睛都红了,出去让人笑话”,顿了顿,虽有万般不舍,可还是要面对这一刻,于是尽量放缓声音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来了这么久了,该走了,我可不希望你有危险”。
                    蓬叔抽噎着点头答应着,宠溺的轻轻抚摸着荣公子消瘦憔悴的脸颊,不舍的盯着荣公子看了半天,才哭着站起身,收拾好食盒,抬头看着荣公子,“少爷,你好好的,我再来看你啊——”。
                    “不许来了”荣公子断然拒绝,话刚出口又后悔过于严厉,于是放缓了语气,“不是说好了嘛,我走之前再来送我的吗?”
                    看着荣公子有些急了,蓬叔只好答应,这个少爷,平时温和的很,但是也倔强的厉害,说好的事绝不改变,蓬叔明白,少爷是怕自己看见他难过,也怕自己老出现在日本人的监狱里遇到危险,好吧,就顺了少爷的意吧,免得叫他担心。
                    想到这里,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提起食盒,深深地看了荣公子一眼,然后抹着泪,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这里荣公子看着老管家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又成串的掉了下来,哽咽了半晌,拼命克制住翻滚的心绪,在敌人的酷刑面前坚忍的不露一丝软弱,可是看到亲人时,内心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还是被深深的触动了,正应了那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不由得又想到了父亲,自己的死或许是对父亲最大的震动了,以父亲的个性,他一定会重新审视与日本人和伪满政府的关系的,应该不会再为他们做事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荣公子感到,这也许是自己死前感到最欣慰的事情了。
                    苦笑了一下,刚才的一番折腾让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再也坚持不住了,也不想动弹,就这样靠着墙养养神吧,心里虽这么想,可是伤重的身体完全不听从主人的意愿,刚闭上眼睛,意识就开始飘忽不明,头一歪,转瞬就沉入黑暗之中。


                  IP属地:天津27楼2013-04-19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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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手啊,写的不错。有个地方要说下,日本人不会自称伪满的,其他的地方很专业,我也不懂。然后后面有没有了?


                    来自手机贴吧33楼2015-03-15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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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Love)


                      来自手机贴吧34楼2015-04-17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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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手机贴吧35楼2015-06-0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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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韵lusue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5-09-2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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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快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5-11-0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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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12-08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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