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资料区】超级人类

(译自Superhumans, Rober Taylor, Newscientists, 3 Oct., 1998)

你若将你耳朵靠在铁轨上，你会听到火车来的声音。
在全世界的会议厅中，几乎到处可以听到基因学家与生物学家会聚一堂，讨论一些以前不曾想过的问题---基因改造人类胚胎。使他们，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的孩子均会遭受到无法回头地改变。这些专家们率直地讨论如何显著地使用胚种交配的方式，来制造新的小孩。目前他们是不管将来伦理上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因为现在他们所打着的旗号是：我们要我们的未来，可以医疗患有致命疾病的小孩或什至直接创造一个新的婴孩，使它看起来更健壮、更聪明，或更能抵抗传染病，换言之，我们需要一个超人婴孩！

研究人员的企图心目前大部的研究人员大多从基因治病的方向开始研究。有些医生试着从人体中抽取一小部份的细胞，例如肺部、肝脏等处，植入其他处，企图使其能脱胎换骨，改变病灶。另外胚种交配改造的方法则可使体内每一个细胞同时改变。人类因此不必再经由父母双方的基因进行漫长的偶发性组合，甚至有时尚需经历数十年的爱情长跑才能成事。或许，利用这种方式基因工程人员就可权充双方家长，快刀斩乱麻地，直接将不好的基因去除，改变现有的，甚至增加原来有的没有的。这样，实际上人类实际上已经开始接管上帝从前的一部份工作，并可控制其自己的进化过程，只是有那么多的人想扮演上帝的角色，这个世界将会被弄成怎样的一个局面。由于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所以直到一年以前，在人类身上动改造基因的念头还是一种禁忌，而且有些科学家本身也还算克制。但目前新的看法也开始转移，许多热心有余的基因学者已开始谨慎地就各种主题展开讨论，基因改造人类胚种也随时成为荼余饭后的话题。

官方的说法
并不是科学界已有共识并同意这项新兴科技的应用，不过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在一个粗略的调查结果，许多研究学者均以不同的口语，如「难以阻挡」、「道德上有问题」或以平淡的语气「危险得很」来描述对基因改造人类胚种的想法，但他们则同意这种想法未来仍会成真。擅自改变人类胚始，使其一代传一代的方式仍然是被禁止的。目前有23个国家在欧洲议会(Council of Europe)中正式签约禁止。而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委员会的官员也允诺，在没经公众讨论之前绝不会进一步推动这种研究。尽管如此，大部份这方面的专家仍认为在未来20年以内，若出现呀呀学语的基因婴孩，千万不要装作惊讶，因为这是有些基因学者正摩拳擦掌想做的事，即使将来得不到诺贝尔奖也在所不惜。

学者的做法
1999年三月加州大学教授史托格(Gregory Stock)拟举办一个「改造人类胚胎交配」的研讨会，其目的为何？不难看出是司马昭之心。故不必看很远的未来，实际上我们要面对的已是一、二十年以内迫在眉睫的事。史托格教授认为这种革新技术，若能创造快乐而健康的社会，何乐而不为？他解释说：「目前也没有办法避免这项技术的应用，这种知识来得很快，其所可能发生的结果实在太令人刺激了。」而大众对此事的关注可能也正配合史托格教授的想法。调查指出，一小部份的父母亲，实际上也至少有20%，认为如果能利用基因的方法改变其小孩，使其更健康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错。这样也许小孩更会读书，更会说话与跳舞，或至少可以阻止他们成为同性恋者。不过是否将来会更孝顺，更贡献于这个社会，则另当别论了。

一般人的想法
所以，人民对改变基因胚胎的想法，慢慢地由「不行」转变到「看看吧」的态度。许多专家认为，这种改变的动力是因为新技术无情地沿着轨道一直前进，像火车从远而来，你不跟也不行。目前科学家不但已发现存在人类体内的各个基因功能是什么，而且也知道如何正确地从中修正它。而且即使目前人类的基因组尚未获得完整序列，在基因库中已经记载成千基因的详细资料，以及其所构成的成千变化组合。这些资讯尚包括这些组合如何影响物理及情绪上的各种特征。而矛盾的是，由基因特征导引人类对挫折感的治疗，变成使用基因增加的诱因。基因治疗可以治愈基因乱序产生的疾病，如囊性纤维变性症镰状细胞贫血症，甚至一般的癌症。即使小毛病要需要长时间的治疗，目前能够由这种方式得到治愈的人仍然不多。问题是在于需将新基因植入足够的细胞，使其能够维持更久的时间，以发挥效果，这点仍有待突破。但是若使用改变基因胚种的方式时，所需的细胞只要一个就好---也就是人类具发育的卵。分子生物学家说，这样就非常容易了。事实上目前已经有很多的好方法可以处理了。因为基因改造人员只要将卵的基因变造过后，置于试验皿内，这个卵就会一次次的分裂，形成人体的组织。每一个细胞的基因组成将与变造的完全一样。

现在与未来
基因改造的老鼠或家畜已经进行多年，而且已被应用于许多方面，从基本的研究到试图创造「人类化」的器官，以便作器官移植。而这中间的额外收获应是农业生物技术的应用——任何的实验及改变均以动物的精虫与卵(胚细胞)，然后让其连续通过几个世代的试验，而这也是基因改造在人类方面应用时最感困扰的地方。评论家则指出：若医药在最近的改造过程中，也能有一席之地，例如：利用抗生素，使人类具有较强的免疫系统，增加寿命，并将此特征延续下一代，则基因工程将是最有潜力的巨星了。一些人害怕的原因是大量使用基因工程技术可能会实际窃取社会中良好的特征。若有「疾病」的基因与其他基因混合，或有些人只是带原者，则所产生的混乱将如何收场？删除某一基因，其相对的特征亦将有失去的危险。当任何人都不愿与另一人谈起心中的躁郁倾向时，社会会变成更没有创造力，许多心理学家认为这就是乱序的来源。当人类基因改造一两世纪之后，可能会产生一种新人类族群，这类族群将无法与其他基因较差的人相配对，或发生关系。一位分子学家说：基因工程之潜在力是远大于原子分裂，对社会每一点一滴都会产生危害。而基因工程的丑陋面是它反而会阻止在其轨道上的技术发展。有些人会为赚钱而进行是项工作，以满足在这行业中制造技术的行家们的胃口。

不可测的未来
基因工程对未来社会的影响仍属未知的阶段，安全措施的考虑则显为重要。在基因治疗中，基因是植入细胞中以修正病毒或其他方式进行。这是危险的工作，因为基因可能在基因体中植错地方，可能把细胞杀死，更坏的是可能激发癌细胞。但至少利用基因治疗中，仍存在一种自然伤害控制——即使过程顺利仅有少数细胞会接受这些基因，癌症仅影响单一细胞。而且，这过程若在生下来很久之后进行，其建立性发展性关键基因的机会将很小。另一方面，使用基因改造胚种将面临许多不可预测，甚至不合情理的变化。以所谓之「Beltsvill Pig」为例，美国农部尝试以基因方式将人类成长基因植入猪体中，使其成长更快，瘦肉也多。研究人员试图让植入的基因打开，并喂以含锌的饲料。但这项试验失败，结果猪愈长愈大，骨骼严重受损，关节也发生问题，两眼凸出、好像从星来的怪物。当时受到许多爱护动物人士抗议。当然，以动物实验失败，可用奢杀一途收场，人类则不行。基因工程应用于人类之前，每一种基因都必须先做动物实验，任何改变均必须使用精密手术，使发生「Beltsvil human」的机会减少为零。在过去几年当中，分子基因学者正发展新的工具以进行类似的「基因手术」。多年以来，许多基因工程人员以动物做实验，将基因植入受精的卵胚，然后再置入子宫内。这项技术使用在人类仍然不太可靠，约每10,000个卵胚才有三个能成功，其基因功能可如预期的运作。尤有什者，现在仅能加入整个基因体，无法将细微的基因分别植入。

动物的试验
以老鼠实验的过程则较细致。老鼠的胚胎含有胚胎茎细胞(ES)，在试管中可以分裂及成长。这使研究人员可以使用「同源再结合Homologous recombination」的技术，可以使DNA与同序列的DNA串接。这种同源再结合的方式可以对基因作极小而精密的手术，而且利用这项技术可以将ES细胞分开来，只拣选出仅作基因改变的部份。然后再将这些修正的细胞植回原胚胎中，使其形成动物的任一部份。这种结果称为嵌合体(Chimera)，亦即动物之体内含有正常基因以及改造过的基因。若要使动物体内每一个细胞均含改造过的基因，则需要将嵌合体的卵与改造的精子结合，这是人类部份目前仍不能使用的原因。基因手术之效率已经改进很多，其所需开始的细胞数也较少量。所以很多实验都直接对受精的鼠胚胎进行基因手术。这项技术仍在初始阶段，但有一天应可以应用到人类胚始上，减少异种交配的麻烦。另一种较立即的解决方案可能是产生许多相同的胚胎细胞，这是轰动一时的小羊桃莉所使用的技术。无性繁殖需要两项新技术的结合。第一、由成长的动物上取出成长细胞，或取自试管中之胚胎，在特定条件下，可以使其分裂、增殖及重返非特殊状态，然后会成为一个新个体。第二、将其中之一个细胞植入一个已经去核的卵胚，然后将修补的卵胚植入子宫。有些细节问题仍待解决，但这项技术至少让研究人员有不断的细胞供应，并只针对核已改变的卵进行基因手术。这与ES老鼠细胞手术不同的地方是，这些细胞所产生的动物体内其基因应是一致的。去年才诞生的小羊波莉(Polly)就是以这种方式产生的。

基因的动力
芝加哥有一位物理学家说他想开一间人类无性生殖诊所。虽然目前仍然没有人尝试对人类作无性繁殖，但实际上上百位基因改造人员正努力进行其他哺乳类动物的基因应用研究，包括灵长类动物。虽然并不是每项技术的发展都为着这个目的而来，但若将这些研究联合起来，那就是你所要的东东了。即使如此，不管是否已经结合无性繁殖技术，基因手术让那些自喻为人类基因工程师也者，也仅能到此而已。他们可以把一个基因植入这里，放入那里，但他们仍无法对其特性做太多的了解，诸如知慧，或者疾病防治，或者热爱运动。因为这些像是一个乐团一样，由许多不同基因控制。对此而言，仍然需要一个可以让整队的基因进到人类细胞的相关技术。当细胞进行分裂时，在染色体内的大部份DNA都是不相干的。但为复制妥当，并且分成两个子细胞，其染色体必须有两种特殊序列。一个位于中间称为着丝点(Centromere)，而在两个端点称为远距点(Telomere)。去年奥亥俄州有一位分子生物学家提出其实验结果说：他在人体细胞内制造出人造的染色体，每当细胞分裂时会行复制功能。他们已经培养了六个月，且看来成长相当正常。

基因陷阱
由于人类人造细胞染色体(HAC)的发现暗示了基因改造工程的极致，所以目前的实验大部集中在人类基因改进胚种的技术方面。一旦技术成熟，HAC可能让基因工程人员得以制造顾客订制的基因程式，直接可植入人类的胚胎中。每一基因可能均有控制开关，可以在特定的器官受激发，或者当病人服用某种药之后激发。假设你家族中的某一成员在年青时有得摄护腺癌的倾向，此时若植入受精卵一个HAC，此基因内含有一种毒素可以杀死任何致病的细胞，此时设定两种基因开开关——一个是在摄护腺细胞处打开；另一个则由一种无法由人类制造的昆虫荷尔蒙蜕皮素激发。六个月以后，就生产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宝贝了。但五十年后，他就会得摄护腺癌。此时他服用蜕皮素，以激发摄护腺毒素，将所有体内的摄护腺癌细胞全部杀死。此时即使癌细胞已扩散到其他部位，也照样被杀不误。情节如此，好像颇为吸人。加州大学分子生物学家John Campbell，最近要举行一场研讨会，主题关于人类基因改造胚种的事。他认为这种基因工程对人类的益处将会愈为明显，因为人类将可能改造新的人，使其抵抗AIDS或其他癌症的侵袭。改造的新人可能更长寿。无论如何，这些都是高品质的特质。

谁是最佳候选人?
而当这项技术已经完全成熟时，谁是进行此项技术的最佳候选人？基因学家是最会把好机会让与别人的。最主要是基因改造的目的应先弄清础，到底基因工程是为救人的生命还是要避免人类受苦？事实上，若就医学角度而言，选择候选人应该最容易的了。但若目的是要造一个超级人类，则另当别论，而实际上目前仍然无法做到。第一个候选人应是那些生下来就遗传不可治愈的绝症的小孩，他们在生下不久即早夭，根本无法医治。而这种病因是因为简单的基因缺憾所造成。一种叫Tay-Sachs的疾病会使脑筋在最初几年的生命里一直退化。所以只要确定基因所在，并加以修正，此项绝症即可根除，而且包括其子子孙孙，都得根治。若安全的顾虑能获得解决，用基因工程根除上述疾病应会得到大众及管理机构的赞同，使基因改造工程有一个容身之地，发挥其所长。事实上这类故事一直在研讨会中、科学文章中一再讨论。对于治病方面好像阻力比较少，而且比较容易进行。

奇怪的同床人
许多研究者赞同生物技术的应用，但同时对人类基因改造的发展则颇感关切。有些人认为试图用基因改造人类的方式在道德上是有疑问的。因为他们认为整个情况好像没必要，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以基因改造治疗遗传疾病的做法也有问题存在。因为父母也知道这是冒着产生不正常胎儿的危险，而他们事先必然也做了不少基因试验。等到不正常胎儿出现时，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打胎。当然修正稀有的基因缺陷并不是基因改造的公开的唯一因素。谁能抵抗可以治愈小孩Alxheimer、癌症、心脏病及糖尿病的机会呢？因此使用基因技术并无关拯救生命及防止疾病的问题。许多行为特征如由愉快心情至不同性向都与基因有相连。这些关连性在未来应会陆续出现。有一天未来应有可能进行更复杂的基因系统操作。例如将来如何影响智力。一旦了解更多时，其结果将更无法抗拒。进化将为技术所替代，而其时间可能变成更短、更快。因为人类变成知觉设计的目标。不管设计小孩的观点会变成怎样，技术的发展会让怀疑者转成相信者。未来父母可能是让基因改造人类胚始的市场动力。当IVF于1970年代第一次发展时，医师及一般人民均认为这种想法荒谬不经，并加排斥。即使成功率仍然很低，IVF对一些不孕症的夫妻一种不同的需求，最后广为接受。现在，虽然有些法规上的藩篱一直矗立，许多研究者对基因的应用仍然勇往直前，并加快速度。这也就是基因改造人类变成公开讨论的话题。目前已经到无法否认的地步，当技术的障碍克服之后，也不必避讳我们将怎么做。而基因工程应会带给我们的孩子们有巨大的影响力量——也是我们族群的未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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