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早~”政赫特意很大声地打招呼,还将书包在书桌上放了一下,可是显然贺森没有注意到他,“贺森,我觉得这个包颜色真不错。”还是没有反应,“贺森,你选东西的眼光真好,这个包我很喜欢。”依旧没有反应。
“贺森,一起去吃饭吗?”政赫拿着饭盒,紧跟着贺森,“这个饭盒我也很喜欢。”没有反应,根本没有反应。
“贺森,你怎么了?”盯着贺森看了一天,不断和他说话,可是一直没有反应,政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空气,否则贺森怎么会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呢。
“贺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呀。要不,是不是你不舒服呀?”政赫盯着默不作声、低头收拾着和自己同一款式书包的贺森,有气无力地说。回答他的连“卫生球”都没有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白天,无论政赫说什么、做什么,贺森都没有反应;放学时候,政赫也不再会遇到慢慢走着的贺森;就算晚上在超市,终于可以听到贺森说话了,也不过是“谢谢,400元”这样的“职业用语”。政赫觉得每天都过的很“灰色”,虽然天气其实每天都很好,他开始怀疑那天笑得灿烂的贺森是否真的存在过,难道一切都是一个梦。
“真是幼稚。”贺森关上门,手里捏着刚从门上摘下的东西,闷闷地说。
已经一周了,每天他总能在门上发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政赫和那只巨大的兔子,每张照片上的表情、姿势都不同,相同的是照片上所显示的时间和那照片背后的“森,对不起,请原谅我”。
今天的照片上的政赫看起真的很没有精神,泪眼婆娑地靠在大兔子的头上。和照片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森: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已经一周没有正眼看过我了,难道我真的汽化了。
不要再生气了。你送的包,我背着呢;你送的饭盒,我也一直在用着;那只兔子我每天都哄它睡觉,可是它也每天都踢我下床,我想我应该买个大点的床了。
不管你为什么生气,你都气了一个礼拜了,不要再气了。如果你要打我或骂我才能平复,就请付诸实践吧。发泄完就请理我吧!就算像以前一样冷冷地对我说话都行,至少我知道你看得见我。……
另:那天,我真的很开心,包饭真的很好吃,晚餐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真的。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呢?算了,当我没有问过。
对了,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灿烂。希望你以后多笑笑。 汽化里一周的文政赫
“文政赫,你就是一个大笨蛋。”贺森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背靠着门低声说。
“谁呀,放假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呀~我都郁闷一个星期了。”政赫随便从床边拿了件衣服套上就往门口走。
“森!不,贺森,你怎么来了?”政赫惊讶地盯着门口,那里俨然站着他日夜期盼到来的身影。
“傻站着干什么,这些东西很重的。”贺森低头说。
“哦。”政赫赶快伸手接过贺森手里的口袋,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光顾着惊讶了。“你自己随便。”转身去了厨房。
贺森一边用手按了按已经发烫的脸,一边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烟草的味道,而床上的凌乱分明透露了主人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天的事实。
“你随便坐吧。”政赫从厨房走出,关了房门,转身发现贺森正盯着他的床。“不好意思,我……觉得不舒服就躺了一会儿。”说着快步走到床边胡乱地收拾着。
“这有什么的,我们都是男生,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贺森看着埋头“收拾”的政赫,忍不住笑着说。
“呵呵。”政赫转过身,“你今天怎么来了?”
“哦,我下午有空就去采购了一点东西,买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所以……”贺森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说着,肚子就觉得饿了,我去做饭了。”
“哦,好。”
贺森转身走向厨房,一边走,他一边想,“原来那只兔子真的是有点大,都占了大半张床,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大的了。”
晚饭吃得出奇的安静,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贺森,你要不要看电视,我这里电视可以收到很多的节目。”政赫一边擦桌子,一边对着厨房喊。
“不了,我晚上还要上班。”贺森的声音伴着洗碗的水声一起传出。
“要是以后,每个星期都能吃到你做的饭就好了。”政赫对着厨房说。
厨房里突然安静了,政赫赶紧走到厨房门口正准备再说什么。
“我不一定每个周末都有空。”一个声音细细地从厨房传出。
“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有空就来,好吗?”
“啊,知道了。”
“我送你到超市去吧。”政赫看着贺森走出门,低声说。
“干吗要送呀,你以为我是女生,需要人保护。”贺森微笑着转身看着政赫说,“赶快去做作业啦,否则你明天怎么交?我可不借给你抄。”说着再次转身下楼了。
关上门,政赫拨通了手机。
“喂,严长官,我以后每个星期天都要请假。”
“不行,上个星期,你不请假就失踪了一天;这个星期,你的望远镜坏了,才破例让你休息的。每周休息,你也太舒服了。”
“拜托了,我每天听课已经很头痛了。周末作业还多,你不是说要完成嘛。再说了,周末她在家,你不是安插了人在家保护了。她出去,你们保护就好了。我还要跟着?她如果发现,我怎么解释,我也是来逛街的?你觉得合适吗?……求你了,周末就放过我吧……”
手机拉锯战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