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Chapter>>6の在中
允浩搬来的第392天。大年三十,也就是除夕了。
高中的假期来的向来比较晚,尤其是允浩的那种重点高中,老师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瓣用。
越是到了期末,允浩也就越忙,连有天的店里也不去了。
我们学校总是放的早的,对于这个学校里的学生,老师要怜惜和同情的多,总也是不指望我们能有太大成绩,希望我们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允浩被逼的快要抓疯的那几天里,我开始一点一点采购我们过年需要的年货。
那个周末,允浩趴在书桌上托着下巴写作业,看着他被太阳晒得快要眯起来的眼,过去替他拉起边上的窗帘。
没了催人欲睡的太阳,允浩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在中,好困啊」
随手拿起本草稿本,他的草稿本上花花绿绿的颜色,乱七八糟的字,找了个空白处开始写「快过年放假了,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在中啊,你不要我了吗」
推开凑过来笑嘻嘻耍赖的脸「说正经的呢,过年你姑姑不催你回去么」
「姑姑他们去欧洲十日游了啦,在中啊,我跟你回家好不好,回去见见爸妈啊」
回家,是啊,回家,手机里还有姑妈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在中,回来过年吧,大家都想你了」
「来的时候就跟姑妈说好了,我今年不回去,在这儿过年」
「是嘛…….那太好了,我们俩过年哦,在中,我们俩的第一个新年呐」突然抱过来的允浩,瞪大眼的允浩,表情有点好笑。
把他的作业拉过来,按下他的头,「好好写作业吧,考好了给你奖励哦」起身走出门,把允浩大呼小叫的询问什么奖励的声音关在门外,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不想写作业的声音。
盯着姑妈的短信按下回复键,「姑妈,我在这儿过的很好,不要担心。今年我就不回来了,帮我向大家问安」
等到允浩放假,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合着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算作传统意义上的除尘,撇开四处撒野的台风和偶尔偷懒的台风的主人不谈,这次的除尘还是很圆满成功的结束了。
年三十的早上,带着台风一起采购晚上要用的新鲜蔬菜,超市排队的人太多,让允浩先去排了队,打算拿了牛奶去找他。
台风对着货架上的皇家狗粮硬是不肯走,也只好给他拎了一袋。乐的台风不停地转圈,叼着狗粮就想走。好不容易付完钱出来,大包小包的都让允浩拎了,台风硬要自己叼着那袋皇家狗粮,也随它去了。
听着允浩侃了一路,台风在前面兴奋的走,而台风乱兴奋的结果就是把他的皇家狗粮给兴奋掉了。好笑的看着愣了一愣的台风,示意允浩去帮台风捡起来,结果台风窜的比允浩还快,瞬间就跑了回去。
台风,那是红灯,有车!!!我想喊出来,想去拖住台风。
「台风!!!!」是谁在喊,是允浩,急刹车的声音。
那种紧张的无法呼吸的感觉又上来了,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了?突然好安静,晕晕乎乎的。
允浩牵着台风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平复刚才急促的呼吸,允浩一手拎着狗粮,一手拉着台风,嘴不停的张合着。允浩在说什么?
迎着走过去,瞪着满脸无辜的台风,允浩脸上的后怕还没有退去,依旧不停的在说话,「你说你,小时候爱窜马路,现在还爱窜马路,你这习惯什么时候倒是给我改改,不然以后别给我出来了!」
「你怎么就改不了这毛病,谁教你的,没看见红灯啊,人家司机刹车不稳,你就该去圣天使那里报到了。」
「你说你错了没,你说啊,错没错,还窜不窜马路了,啊,说话啊?」
看着允浩貌似没有停口的趋势,无奈的只好拉着他往家走,一个哑巴一条狗,他到底是想谁来回答他的问话?
两个人的年过的并没有什么新意,台风早早的醒了开始挠门,于是去把赖床的允浩从床上拖起来,新年了,总是要有个好的开始,好的开始不是从赖床开始的。
看着允浩从灶台转战到料理台,从料理台转战到清洗区,好吧,他不适合呆在这个地方。
真的是太添乱了。
赶了允浩去跟台风玩儿,开始着手中午的大餐。
中途有台风跑过来,把它的皇家狗粮丢给它就屁颠屁颠的跑去让允浩拆封去了。
我想我的厨艺大概是遗传的妈妈吧,还能想起妈妈做的菜的味道,妈妈做的菜可以让爸爸吃下两碗饭。
爸爸经常说,没有妈妈会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妈妈把他惯坏了,说妈妈是他的命。
爸爸说,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是妈妈;爸爸说,这辈子得到的最大的便宜就是娶了妈妈,那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修来的;爸爸说,在中,希望你以后也能有一个被你看做是你的命的人;爸爸说,那种感觉是整个人被填满的幸福的感觉;爸爸说,当你有一个比命还重要的人的时候,就会格外珍惜自己,因为要连带她的份一起。
妈妈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对爸爸的好永远都是默默地,其实我是知道的,爸爸经常对我说的那些话,是想告诉妈妈,她的好他都知道,他都珍惜,他跟她是一起的。
看着大口往嘴里塞着菜的允浩,我想,我是不是也找到了我的命。那种在乎的感觉,被幸福填满的感觉,平淡的安稳的感觉,想要一直走下去的感觉,是不是就是爸爸说的那种感觉。
「台风,边儿上去,吃你的皇家狗粮去,别趴这」台风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它的皇家狗粮散了一地。允浩用脚踹了踹台风,可是台风愣是不动。不时发出呜的声音。
「嘿,台风,发现皇家狗粮不好吃了,想吃在中做的菜了,哼,才不给你呐,皇家狗粮贵死了,不许你浪费」
收拾了餐具下午跟着允浩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游戏老输,一点也不好玩,堵了气不肯再玩,允浩说,晚上喝点酒吧,大过年的,庆祝我们在一起以后一起过的起一个新年。
我就知道,酒是不可以乱喝的,喝酒能干什么,能够怡情,还能干什么,还能乱性。
于是,我们酒后乱性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起不来了。
间接结果是台风没有早饭吃了,间接的间接结果是,台风啃着皇家狗粮挠了我一早上的门,所以,没睡够的我决定中午也不起来了。
允浩端来粥的时候我其实没睡着,我在想昨天晚上,喝的微醺的我们,允浩说,在中,其实我爸爸打过电话来,爸爸说希望我回去,爸爸说妈妈的事是他做错了。
允浩说,在中,我要怎么办,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原谅爸爸,可他毕竟是爸爸。拍着允浩的背哄着他睡觉,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想要告诉他,其实我都明白,我都懂。
我们两个何其相似的家庭,没了妈又没了爸。我明白你说的无力感,想要挽回却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明白你说的茫然失措感,有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明白你说的不安,像是被抛弃一样无人问津的不安;明白你想要的担当,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要对自己,对家庭,对所有自己所在乎的事物负责的担当;更加明白你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时候那种怅然无能,四面哗然,而自己的世界却悄然无声的挫败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的惶恐。
允浩的呼吸平稳而安静,引起了旧时伤感的我一度沉静在过去的生活里,那年,病床上的妈妈,去了天堂的爸爸,我握着妈妈的手,祈祷着妈妈快些好起来,可是妈妈就是不肯睁开眼睛,不愿意说话。点滴一点一点的顺着输液管往下流,那是象征着妈妈的生命的东西。
颈间允浩的呼吸突然热了起来,声音也渐渐地急速,允浩说,在中,我想要你。
想着昨天晚上的允浩,脸开始微微的发烫,那么温柔的吻,以及后来……
「诶,在中,脸怎么红了?」允浩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呀!在中,怎么还不喝粥,都凉了」
看着允浩搅动着碗里的粥,笨蛋,不知道你越搅它越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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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被我吐槽至今的六字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