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精妙还表现在其他方面,比如,我错失父母的疼爱,却在很多人身上获得关爱,生活里,基本上所有人对我都很迁就。沈煜伦自幼父母离开他,他陪着奶奶一起生活,却因此身上多了一份对的责任认同,和较早的独立,而这确是大多数男生缺乏的优秀品质。
今天这样一闹,我开始心疼沈煜伦,太过明白这种切肤的疼痛,这种无奈无法言表,因为这种感觉不是大多数人能够体会。
我走到李浩然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枕头放到床上,然后帮沈煜伦鞋扯下来。
“煜伦哥。” 我爬到他身上,温暖的又喊了他一遍,哪怕这句煜伦哥只给他带去一丝丝温暖和快乐。
“呵呵,嗯,宝贝儿。” 沈煜伦爬起身接着说: “ 想买东西吗?煜伦哥带你出去买衣服?”
“煜伦哥,煜伦哥,煜伦哥。” 我一遍一遍的叫,伸手握着沈煜伦的手。
我知道他需要,他需要我这样,未成年的很多年里,我经历过很多次沈煜伦今天下午的相似境遇,除了他反击,我顺从,并没有太多不一样:比如,我因为不学拳击,被爸爸用美人蕉藤条打得浑身都是血痕;比如爸爸用刀割在自己手臂两刀,满手是殷红的血浆,然后告诉我一刀是欠我的,另外一刀是欠我妈的;比如好多次深夜听到父母在房间的暴力相向,我只敢捂着嘴蹲在房间里放声大哭;比如在爸爸公司,因为没办法在三岁,在五岁把所有乘法口诀背出来,把《观沧海》一字不错的默写出来,被一巴掌一巴掌打到鼻血横飞,依然咬着唇不敢吭声,因为我如果哭出声,我会被打得更惨。
而那些时候,我也多渴望能有一双温暖的手握紧我,给我哪怕只是一点点抚慰和希望。
“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 沈煜伦确实马上就乐了。
李浩然也坐到床边,还是那句:“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需要,你没事儿吧,今儿实在不好意思,没弄伤你吧?” 沈煜伦问李浩然。
“我当然没事儿,倒是你爸。”
“行了,他混这么多年黑道,这点儿伤小意思,不说这个,想吃点儿什么?我请。”
“不用了,你没事就好,今晚我们仨睡一张床?” 李浩然尴尬的抓抓头发,抿着嘴笑。
“嗯?有什么问题,我们仨又不是没睡过,不过我是绝对可以再给你开一间的,或者你要回家睡,我也没意见。”
“行,我们仨睡一起,刚好可以好好聊聊。今晚不喝酒,不看电视,我们就聊天,什么也不做。” 说完李浩然把鞋一脱,往床上一躺。
“把床搬到窗户旁边可以吗?” 我兴奋的问。
“为什么要搬?” 沈煜伦问。
“你看,现在那边有夕阳,而且,我们今天住得这么高,晚上夜景肯定很漂亮,可以看着夜景睡觉。很浪漫啊。”
“行,就这么办!你过去,小心又弄伤你的脚。”
沈煜伦和李浩然开始搬床,但悲剧就在于,床是固定的。
“这没办法搬啊,怎么办?” 李浩然朝我笑笑。
“啊?那算了吧。”
“算什么啊,不行,我想想,可以搬床垫过去。” 沈煜伦显然比我更想期待枕着整个城市的夜景入眠。
然后他两把床垫往窗边一扔,把枕头被子毛毯全扔到床垫上。
“脱了吧,浩然哥,和沈煜伦都把衣服裤子全脱了。” 如果你看到沈煜伦衣服上还血迹斑斑,李浩然衣服上还有在地上翻腾时候的泥泞,你也会提这样的要求。
“嗯啊?”他两一个皱眉,一个背着手低头踢着枕头,抑扬顿挫的发了个诡异的“嗯啊?”,比我闻李浩然内裤时候,李浩然发出的“嗯啊”还诡异许多(再解释一次,我闻他内裤不是你想你的那样的猥琐**情结,不信,你看上一章去,真是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