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折, 流年
裱子无情,戏子无义。民国的戏班,衣香鬓影下掩盖的不知有多少苦。要想成名,再非人的训练也得受,没人会同情你。
可是,偏偏有这么一个师兄,偏偏有这么一个小石头。
那年冬天,他烧了母亲留给自己的大衣,但仍有师兄弟一声声“ 杂种”“贱人”“裱子生的” 奚落他、欺侮他。是他的大师兄站起来,挺着腰板喊道:谁敢欺负他!”那年冬天,他被数块砖压着,扳正身形,疼得几乎要哭出来。是他的大师兄借着练功的当儿踢开了他腿前的砖。
隆冬的夜里,声息寂灭,雪地里似有无边的百合盛开。
屋里炭火红曳,噼啪直响,师兄举盆跪地的笔直背影透过窗,定格在他的眼眸凝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