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don't you dare look out your window
再回眸时,Giotto已经在日本呆了三年了。
三年短吗?长吗?那些没有紧张没有厮杀的夜晚难熬吗?晨起,看着初生金黄的朝阳破出鱼肚白;暮眠,望着漫天星星、枕着略有些硌脖子的屋瓦渐入梦乡。Giotto也不确定到底是哪种生活更适合自己,过去的纷扰充实在如今看来更像一个不完整的梦,那个梦里有自己、G、蓝宝、纳克尔、斯佩多、阿诺德和雨月,最后的最后,还有Sivnora。
这些年里,Giotto做起了军火倒卖的生意,有雨月的帮忙,这不算太难。大名们趋之若鹜的也不仅仅是军火,战术设计、队伍分布,这些都是日本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所不甚了解的。
然而Giotto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三年前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眉眼铮铮的女子舞飘。
Giotto有时候觉得挺可笑的,自己对她知道什么吗——除了舞飘,除了新野的名居酒屋,又知道什么呢?然而却就是那样一个女子。在她略带沙哑的好听女声里,自己心底曾一度熄灭的火焰似乎再次开始燃烧了。远离故乡又有什么关系呢,日本,这个自己的第二故乡,难道不也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那份名为守护的力量,如今正在自己的血液里沸腾呢!
Giotto有些高兴,他抱着有些类似于小孩子偷偷搭完沙堡后向母亲炫耀的心情,筹划着在不知不觉中让这个乱世安定下来,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他没有再见舞飘,他下了决心,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要还她自由,还她一个安定美丽,即使樱飘也不哀伤的世界。
#6 hold on to this lullaby
“Giotto。”丰臣秀吉轻敲着门,出声道。
脚步声渐渐走近,Giotto擦拭着刚刚梳洗完毕的一头棕发,看见来人之后惊讶出声:“丰臣君?你怎么来了?”
“早该叫‘秀吉’了吧,”丰臣秀吉扬一扬眉,“上次的事,多谢你的援助。”
“宇喜多直一事的话,并非我本意,”Giotto顿了顿,“织田君如何?明智呢?”
“都走了。”丰臣秀吉眼光一暗,“织田长家和明智……”
……
送走丰臣后,Giotto若有所思地扶着院门坐了下来,望着黄昏的天色出神。
这个时代总算是快要结束动乱了么?丰臣秀吉会是那个幕后的赢家么?还是说,胜利属于德川一方的人呢?自己已经不再是棋盘上的王将——这一回,他是作为棋手来对局的。而对局者,却是命运啊……Giotto深叹一口气。然而不管怎么说,离那一天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舞飘……”他喃喃道,手心里温暖的橘色火炎一闪而过。
#7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再次回到新野是两年后的事。丰臣秀吉在日本国内完全的气势让Giotto完全没有担心他的必要,因此乐观地认为,战乱即将结束了。
物是人非,Giotto循着雨月的指示条一路赶到当年的那条街,赶到那间变得有些破旧,却古韵更深的居酒屋前时,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傍晚,进进出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而居酒屋楼上楼下不紧不慢的哀婉乐声更是从未变过,Giotto按捺着不安与感激的心情掀起帘子,走入屋内。
——我是否能有缘再见你唱一支樱吹雪,看你跳一支伊豆春?
“舞飘……她还在么?”Giotto拉过一个送上清酒的男子问道。
“舞飘?舞飘是谁啊?”男子皱了皱眉,“两年前还有个舞飘,后来再也没听说过了。”
#8 I'll never let you go
Giotto坐在和室正对推拉纸门的位置,面前是一壶清酒。
细细看去,他眉眼的轮廓似乎搅和在一起,看不分明了。
这天是他迎娶岛津百代的日子,而整个院子里却鸦雀无声。
没错,他逃开了。
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艺妓,为了一个时代的棋局。
#9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Giotto醉了三天。整整三天。三天之后,他继续着他的军火生意,像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新野,也从来没有在那之后疯狂地赶到山崎、而之后又跑到小牧山去那样。
反手是风,覆掌是雨。于是Giotto从某种程度上认可了Sivnora,呵,他对当年的彭格列跟自己对如今丰臣家的做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个女子再也回不来了,Giotto明白这一点。
粉色的樱纹和服,木制仕女发簪,温热手心的温度和烫人肺腑的泪……这些都会随着记忆飘散在风里。
不过,她也解脱了。
#10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Just close your eyes, you'll be alright.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