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无影
一片死寂的土地上,毫无生气的风怒号着卷起了地上沾满血腥味道的尘土,霎时间烟土漫天。
被这尘土呛得使劲咳嗽了几声后,我抹了抹脸,继续向前走着。
“前面就是波奇亚家族的领地了。”自言自语着,我将别在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我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突兀的立在死地上的一栋华丽的城堡,似乎非常平静……平静的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
检查了一遍身上带的装备,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都带全了。
我站在巨大的城堡前,紧紧盯着以昂贵宝石装饰的木门。思考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了门把,向前一推。
漂亮的木门发出令人不爽的滋啦声后,两把巨剑从眼前的黑暗中出现,在我面前扫过。我堪堪躲了过去。
惊出我了一身冷汗。
这时我才想起来,西泽尔是不会蠢到让他最讨厌的刺客轻轻松松堂而皇之地就进了他家大门的。
还没等我在心中制定好对策,在黑暗中的两名波奇亚士兵已经开始了攻击。
我用右手的长剑和从左手腕下弹出的袖剑死死招架住两把巨剑的袭击,趁着一名重甲兵防守的空隙,我用袖剑一击就贯穿了他的喉咙。
重甲兵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悔恨。
然后沉重地倒了下去。
我没有理会,只是和另外一名士兵继续互相攻击。
那名穿着普通衣装,没有任何护甲的士兵的动作开始慌张起来,身上的疏漏点也越来越多。
看准时机,我用长剑抵住巨剑,左手活动了一下袖剑就轻轻巧巧“咔”地一声弹了出来。
随后,狠狠地刺向了士兵的心脏。
士兵的表情很安详,大概是料到自己一定会死吧。身体向地面倒去,砰地激起了一层厚重的尘土。
我俯下身,用手阖上了两名士兵的眼睛,低声为他们念着祈祷的词语。
Nothing is true,everything is permitted.
安息吧。
站起来后我直直的向面前的黑暗更深处走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再往前走只有一个通向二楼的扶梯。
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会无所畏惧地走下去。
我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踏上了扶梯。
二楼仍然是一片黑暗,只看这栋城堡的外表是无法将如此破败的内部装修与外表联系起来的。
不远处是一个房间。我走到房间的门前,思考着自己该如何进去。
轻轻摸了摸房间的门,木质已经破败腐坏了。
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往后退了几步,摆好姿势,做好缓解冲击的准备后,我向门上使劲地撞去。意料之中的,破烂的木门摇摇晃晃的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我一边嘀咕着西泽尔怎么会住这样的房子,一边踩着已经变成木条的木门走进了房间。
无所防备的,我被眼前的情景冲击到了眼球。
眼前是一片狼藉,一名留着干净利落短发的少女——正是我来到这里的所要找寻的人——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安详,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强迫自己相信她是睡着了,但是她身下蔓延出的一大摊血迹又不得不让我正视现实。
她是死了。
的的确确的死了,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大叫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邵影!”
我跪坐着,颤抖着手触摸着邵影早已冰凉的脸庞,没有丝毫温度的触感又将我拉回了现实。
如果……如果我能早来几个小时……不,昨天如果我就赶来的话……
我天真的认为邵影很强,很厉害,没有我在,她也能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即使她被西泽尔·波奇亚抓走了,我也可以用丝毫不在意的语气对阿泰尔他们说,邵影很强,不用担心她。她会没事的。
我曾经将邵影认为是我最重要的弟子,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却殊不知,在什么时候,邵影已经悄悄在我心中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当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邵影却早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再也……无法向她诉说我的真实想法。
想到这里眼泪大滴大滴的向下掉落,心中无法抑制的悲凉感慢慢侵蚀着我。
“Nothing is true,everything is permitted.”
加入阿萨辛时,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中。我将它视作自己的信条。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此时无音,昔时无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