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顺贞时尚是二年岁末,居于西苑习礼半月余,竟不觉至三年元月。念旧日在府中时,每逢新岁,总该是同阿姊一道觅红纸儿剪窗花,便要推门去寻阿姊再与我凑这趣儿。可转念一想,又不由收了步子——竟险些是忘了,我而今所处,是巍峨紫禁。 】
【 托腮坐于厢中绣墩上,云仪恬和声嗓儿响于耳畔,道是上元设宴,邀诸小主同去。我一颔首算是知晓,整装后再嘱云仪去寻阿姊同往,然而却扑了空,只得是径自赴宴。 】
【 衣香鬓影,环佩琳琅。席间俱是百里挑一的娇娥,个个儿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仪态。群芳夺妍间一眼儿望见的仍是我血脉相亲的阿姊,眉梢一弯,往她那厢凑去,轻嗔一句儿 】
阿姊真坏,竟也不说一声儿,撇了嘉懿独来。
【 华灯璀璨,我立于此间,竟莫名生出几分恍惚。十年青稚懵懂,三载同他情重,我尽数撇开至于此处,终该是放下所有执念。上首一句儿柔音入耳,我不由循声抬眸望去,年岁晕染的庄重风仪,只端然一词衬得。念及自个儿前路,不由垂眸暗思,负上紫禁这副桎梏二十载后,将是何等情状?或许,可幸得如此上位者;或许,青史一笔全我此生;再或是,无声湮没在这朱墙中。 】
【心底儿轻喟一声,到底是不敢显在面上失了行止规矩,抿唇儿和众人一句 】
多谢娘娘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