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武术大会的决赛日，明天我就要去黑曜石碑那里赴约。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向着竞技场走去。
进场后，我并没有马上向座位走去，而是看见了最前排的克鲁茨和其他游击士，还有一脸兴奋，巴不得冲到场地中央的女记者。这时，我注意到了站在最后的……怀斯曼？他怎么在这儿？
我不得不上前搭话：“你怎么也来了？”
“哎呀，是慕丝，你也是来看约修亚和莱维对决的吗？”怀斯曼一脸人畜无害相，扮演着艾丝蒂尔面前的亚鲁瓦教授。
我不仅后退一步，怀斯曼有人格分裂么？
“也？”
“是的，约修亚可是我最完美的人偶！尽管被我暂时消去了记忆，但他竟然还是能使用那种力量，还对我有反应！”怀斯曼又变回了原样，越说越激动，“在这种情况下，他面对莱维究竟能爆发出多大的实力，我很期待。”
“这又不是个人战。”我转向场地，那里现在只有青青的草，没有一个人，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有人把通向地下的导力梯破坏了。”
“哦？”怀斯曼来了兴趣。
“为此，计划不得不推迟几天。”
“看来有人在干扰我们，而且还是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吧。”
“是的”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我们伟大的「盟主」而言，”怀斯曼双臂一挥，“那些人只不过是卑微的老鼠，我必将「辉之环」献给他！”
难得可以和教授好好说话，看来又不行了。
“如果我解开约修亚的记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呢。”怀斯曼眯起眼睛，危险地笑着。他又将话题扯到了约修亚，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它」。
“……应该不会怎样，他已经为此「坏掉」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他的心已经被「修」好，不会再跌倒一次。
“可是，他这五年来还不断地给我们送信，报告布莱特的动向，他可是背叛了深深爱着他的家人。”怀斯曼的眼镜反射着太阳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沉默着，约修亚一定会为此受到打击，就像在一个噩梦醒来后，还心有余悸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另一个更深的噩梦。
“那么，祝你好运。”话不投机，只好作罢。思考了半晌，我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无所谓，我和教授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咸不淡，若不是因为任务，我是不会和他碰到一起去的。
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塞默奇就积极地向我打招呼：“早上好，慕丝，今天你来的挺早的。”
塞默奇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活力，活力到仿佛昨天的事情只是梦境，昨天傍晚的他只是幻影。
但是我想，没心没肺如他，昨天的事也一定像刀一样在他心上割了一个口子，或许是因为口子太多了，他已经不在意了。
相比塞默奇的活力，我注意到，今天的悱芊却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怎么了？”我问塞默奇。
“好像是没有吃到派。”
“……哈？”
我看着颓废的悱芊。
塞默奇无奈地耸肩，“就是这样，就因为一个派。”
悱芊迅速扭头，用极快的语速说到：“不要说得那么轻巧，那可是这里最后吃的派，非常好吃……非常好吃……”最后又重复着同一句话。
悱芊现在眼窝很深，还有黑眼圈，一脸颓废，几乎肉眼可见的负面情绪，智商也降为了零。
“不吃派又不会怎么样？”塞默奇继续反驳。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这次她语速变慢了，“我不吃派，心情就会非常不好，心情不好我炼药时就会往里面加料，加料的药被一个大公司买去又给人吃，吃了后死了人于是公司倒闭，倒闭后世界经济不平衡，世界崩溃了……”
……虽然觉得有问题，但完全没办法反驳。
“哪有这么巧的事。”塞默奇撇撇嘴，一脸不屑。
“这就是蝴蝶效应啊，“我不吃派，心情就会非常不好……”她又开始无限重复了。
“派？为什么会没吃到？”我不得不转移话题。
“卖完了。”悱芊终于不再重复，“我去的时候，一个大姐姐正好买掉了最后的两个派……”悱芊越说越伤心，那张阴郁的脸有了表情。
“你可以问她要啊！”塞默奇插话，很不满自己被无视。
“我问了，但她不仅不给我还很嚣张地对我说‘我是安娜贝尔，你要记住这个抢去你的蛋糕的人’。’
“安娜贝尔？”塞默奇一愣，“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是爱伦·坡的诗《安娜贝尔·李》。”
“哦，对的，难怪觉得耳熟。”塞默奇恍然大悟。
……这个人是文盲么？
“总之，这是个嚣张的人，嚣张……嚣张……嚣张……”她老毛病又犯了。
“你看见了吧。”塞默奇向我求救，“她已经这样很久了，我要疯了！”他用双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
“……我知道了。”无奈，毕竟她这样也会打扰到我。“那个是什么味道的派？”小心翼翼的语气。
“香草派。”
这次，她没有重复她的话。
“那么……”我衡量了一下利弊，发现这个决策并没有对我不利的地方，“我给你做吧。”
两个人同时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你会做饭？”
“你能做得那么好吃？”
前一个疑问来自塞默奇，后一个疑问来自悱芊。
“当然。”对于厨艺，我很有自信。
“不会是黑暗料理吧。”塞默奇嘀咕着。
“真的吗？”悱芊的双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她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没等我回答她，她又说话了，“太棒了！问题解决了！”她挥舞着双臂，现在的她让我想起了白兰，同样是吃货，同样活泼，不知道白兰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慕丝啊！你也来看比赛啊。”一个阳光的声音，转头看去，是笑得一脸灿烂的艾丝蒂尔？
“你好。”我点点头。
“是给我指路的游击士。”塞默奇的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这是游击士的义务。”约修亚说。
“就是，不用这么认真，我会不好意思的。”艾丝蒂尔笑着，“不过，你们认识啊？”
“对呀。”塞默奇抢在我前头回答，“幸好有你们，这才让我与她……”
“嘭”我把他的头按了下去，阻止他的嘴巴继续发声。
“怎么了？”
“没什么。他颈椎不好，需要按摩。”我面无表情地解释的，为了使他们相信，我将塞默奇的头上下摇动着，间隙中可以看见塞默奇僵死的表情。
“噗。”悱芊笑出了声音，引起了艾丝蒂尔的注意。
“咦？好可爱的小女孩，你叫什么？”
“姐姐好，我是悱芊哦！”她友好地微笑着，几乎看不见眼睛了。
“你好，我是艾丝蒂尔·布莱特，是一名游击士。”
“约修亚·布莱特，同样是游击士。”
“咦？哥哥姐姐是兄妹吗？”
“才不是呢，是姐弟啦。”艾丝蒂尔辩解道。
“是么？为什么我觉得哥哥更成熟呢？”
“悱芊真有眼光。”约修亚笑着，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碰到阴霾，他的惨痛过去对现在的他而言恐怕已经不算什么了。
“什么呀？约修亚是个大笨蛋！”艾丝蒂尔恶狠狠地诅咒，但从她眼睛中可以看出她是幸福的。
有光的地方必然有影，怀斯曼、约修亚还有我，姑且算上塞默奇吧，我们都是影。怀斯曼根本不在意阳光，约修亚已经被她感化，塞默奇则像月亮反射她的光芒，而我，无法在阳光中生活，正常人的生活或许不适合我。
他们笑得是那么开心，我一辈子也无法像他们一样，我也没有资格像他们一样。
突然，有人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向左看去，那是被我按着脑袋的塞默奇。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会陪你走夜路的。”
会……陪我？
那是惹火上身吧，你会被我杀死的。
“没关系的，因为啊……我喜欢你！”
喜欢…… 我？
为什么？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
的确，已经没事了。
他勉强抬起头，侧着脸，艰难地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不就是被太阳闪瞎了眼睛么？我和你是一样的。”
一样……的。
不，不，我们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不可能一样的。
“我可是和一样从那里逃出来的。”
不，不一样，根本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艾丝蒂尔，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啊，对了，比赛！抱歉，我们要走了。”
“哥哥姐姐要加油啊，我们支持你。”
“嗯，加油。”我还是点点头，压抑着自己的思想。
塞默奇只能默默地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
“很高兴遇见你们！”艾丝蒂尔一边向我们挥手，一边小跑地追约修亚。
“嗯，加油哦！”悱芊地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和刚才的她判若两人，“要小心哦。”
约修亚猛然停下，严肃地凝视着她，虽然他只能看见悱芊纯真的笑脸，但感觉已经和刚才大不相同。
“当然啦！”只有艾丝蒂尔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约修亚，你停下来干嘛？”
“抱歉，我们走吧。”
“真的要小心一点。”悱芊低声念叨，好像是在诅咒一样。
我松开了左手，塞默奇终于得以抬起了头。
“痛死了！”他扭动着脖子，“悱芊你刚才怎么……”
悱芊没有理会塞默奇，自顾自说下去，“我还知道那个理查德上校才是罪魁祸首哦！”
“！！！”塞默奇震惊了，而我还是面无表情。
这个情报目前只有游击士协会知道，她只是平民，应该不会涉及这种东西。
“唔，就算这样，慕丝姐姐你还是没有表情。”她抬头看着我的脸，那张精致却毫无情感的脸。
“真的吗？”震惊的只有塞默奇。
“当然。”
“你怎么会知道？”
“噗，塞默奇你这个问题好奇怪。”悱芊咯咯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们可是「奇缘八师」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这是姐姐闻出来的。”悱芊终于认真地解释，“一来到王都，姐姐就说有一股硝烟味，而理查德则有危险的味道。于是我们就这么猜测了，我说得对吗？”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的。”我不打算说谎。
“咦咦咦？慕丝你知道？”这次塞默奇是惊讶地望着我了，“你难道是情报部一员？”
“……你在开玩笑么？”
“我知道了，这事和「结社」有关！”
“嗯，算是吧。”
“你竟然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
“我都像你告……”
“嘭”他的头被我第二次按了下去。
“各位观众们久等了。”一个熟悉而响亮的男生从喇叭中传出，“今天是武术大会的决赛日，希望各位能够尽兴。”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鼓掌声，主持人走上了中央的赛场。
决赛开始了。

“开始！”
当主持人一声令下，约修亚率先冲了出去，但是有三个特务兵挡住了去路。艾丝蒂尔的棒术、金的武功还有奥利维尔的魔法为他开拓了道路，他暂时牵制住了莱维。
“不错的战术，看起来有戏。”
“什么叫有戏，艾丝蒂尔姐姐他们一定会赢的！”悱芊不满地向塞默奇做了个鬼脸。
“我们需要理智地分析。”塞默奇义正词严，“打倒那三个特务兵没问题，但与洛伦斯少尉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只有几分钟，约修亚的步伐就开始乱了，而另一边的六个人依旧不分上下。
突然，其中两个特务兵互相打了起来，艾丝蒂尔稍微舒了口气，朝奥利维尔竖起大拇指。
是混沌烙印，是对手陷入混乱，敌我不分。这并不是永久的，但已经给了艾丝蒂尔足够的时间。在三个人的努力下，那两个特务兵不一会儿就倒下了。
约修亚和莱维打得热火朝天，但约修亚明显处于被动状态，只能不断后退和防御，而莱维则相当轻松，明显放了水。
还剩一个特务兵，交给了金，艾丝蒂尔去帮约修亚却似乎被他阻止了。莱维利用这个漏洞，发动攻击，约修亚倒在了地上，尚且还爬得起来。
“约修亚现在的战斗力被降低了啊。”
“还有两个人，约修亚哥哥加油。”
“那个特务兵可以不算战斗力，金先生比他厉害多了。”
是的，金完全压制住了特务兵，再加上奥利维尔的魔法，那个人快坚持不住了。
“你刚才不是还告诉我要理智地分析吗？”又被驳回的悱芊非常不满。
“这也要根据赛场上的情况啊！”塞默奇吐槽道，“假设你和一只猫对战，猫根本比不上你好吗？一下子就赢了。”
“屁！”悱芊忍不住爆粗，“猫那么可爱的动物，我怎么可能忍心下手？”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了，吵死了。
不过要是有一个人不在了，另一个人一定会觉得寂寞的吧。
场上形式变化了，现在是四对一，金和约修亚一起攻击莱维，艾丝蒂尔为他们增长士气，奥利维尔则在驱动魔法。
莱维需要同时抵抗两个人的攻击，还要闪避魔法，即使这样，他依旧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场面僵持着，只要有一个人稍有不慎就将打破这种平衡。
金突然后退了几步，离开了莱维的攻击的范围，但约修亚只是防御变得更加困难，莱维还提防着金。
金在准备使用技能，那在先前的比赛中使用过。
「奥义•龙神掌」
巨大的能量波气势汹汹地向莱维冲去，由于约修亚的牵制，他没有完美地躲过，却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
但他完全被奥利维尔的魔法捕捉到了。
地面变成了暗紫色，随即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蝙蝠从地底飞出，带来的是黑暗的能量。
「炽炎地狱」
蝙蝠遮蔽了他的身姿，本身就是一身黑衣的莱维隐藏在了时属性魔法中。
我注意到了约修亚的动作，那个招式，「断骨剑」。
看来被剥夺记忆的他还不会他原本的绝技。
下一击决定了胜负。
莱维和约修亚都受了伤，金消耗光了之前积累的精力，奥利维尔的EP恐怕也所剩无几可，艾丝蒂尔还可一战，但现在的她对上莱维实在是太弱了。
原本是像狮子一样捕捉猎物的莱维此刻却隐藏了自己，而原本是处在暗处暗杀敌人的约修亚却站在了阳光下。
真是讽刺。
角色完全错位了呢，接受到太阳的光芒的漆黑之牙被同化了呢。
约修亚在等待，他看不了莱维但同时莱维也看不见他。他在等待蝙蝠散开的那一刻准确地用刀割断对方的咽喉——不，他只是像打倒对手，他已经不再是杀手了。
第一只蝙蝠挥动了翅膀，稍稍向外移动。或许只有极少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约修亚一定会看见，他的身姿略微前倾。
这是信号，在那只蝙蝠移动地刹那，所有蝙蝠都挥舞了翅膀，四散开来。
蝙蝠群在离散，距离太远，我看不见那之中的人影，但约修亚肯定看清了。右脚猛力一蹬，他冲向了四散的蝙蝠群的中心。
这些情况只发生了不到一秒钟。
下一秒，蝙蝠不见了，约修亚握着双刀站在赛场中央，俨然一个胜利者的样子，莱维则仰面倒在了地上。
比赛结束了。
艾丝蒂尔张开双臂冲过去，激动地抱住了约修亚，全场掌声似雷鸣。
莱维爬了起来，扶正了头盔。
“呼，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嗯，果然还是决赛看着过瘾！”悱芊伸了个懒腰，抖抖腿。
“尤其是最后关头，太惊险了，是吧？”塞默奇突然问我，我只好敷衍地点头。
“是啊，没想到会有人出手。”
“嗯……什么？”
“嗯？你没有感知到么？”对于塞默奇的惊讶，悱芊非常不解，“在约修亚哥哥冲进去时有额外的一股能量出现在场中。”
经过解释，我也紧蹙眉头，盯着悱芊。
“我……什么也没有感知到啊！慕丝你呢？”
我摇头，“没有。”
“竟然有人的感知比我还好！”垂头丧气的塞默奇说。
“……有人比你厉害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沮丧的。
不过的确，几天前他能够感知到辛古拉的气息，确实很强大。
“喂，重点在那个能量波。”
“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你也不知道那出自谁。”
悱芊急了，“所以才需要讨论和思考啊！”
“一点线索也没有，思考什么？”沮丧状态下的塞默奇毫无干劲。
沉默。
他说的很有道理，那股能量来源不明，但我们所知道的也仅有那股能量了。
“我们可以去问当时赛场上的人。”
“看约修亚的样子就可以明白他什么都不知道，洛伦斯少尉可能知道点什么。”
“那么，慕丝姐姐，拜托你去问问看吧。”悱芊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麻烦。
“好吧，我尽力。”
“好了，解决了！”悱芊两手一拍，“我们走吧。”
此时观众已经不剩下几个了，格兰赛尔竞技场大概也快关门了。今年的武术大会算是落下帷幕了，胜利者是艾丝蒂尔他们。
不过，这也预示着我今晚将在王宫里碰见他们。
“抱歉，塞默奇，我先走一步。”悱芊率先冲了出去，一边还大喊道：“为了今天的饭后甜点，我要跑得更快！”随即她消失在了门口。
奇怪的是，当我迈开步子时，又看见悱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慕丝姐姐，”她原地跑动着，“别忘了你欠我一个香草派！”不等我回答，她就又不见了。
“这个吃货，估计她临死前的遗言也是关于甜品吧。”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出铁门，转身下楼。
今天的天比昨天出来时亮，但大街上人烟依旧稀少，大部分人看完比赛都直接回家了。
艾丝蒂尔大概已经兴奋地进入王宫了吧。
“呃，那个。”塞默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反正还早，我们去那里坐会儿吧。”他指着远处的一个长凳。
的确没什么事，地下室的门到很晚才会打开，莱维还在工作，我也不能帮忙，正好刚才站得有点累，去坐会儿好了。
我同意了。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向长椅走去。
刚坐下，塞默奇就忍不住开口了：“不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为敌而且必须有一个人死去，你会怎么办？”
“……”我无语地盯着他，好弱智、无聊的问题。
“快点认真回答啦！”他盯着我的眼睛催促。
“这还用问吗？”无奈，看他这么认真，也不好随便回答，我只能认真对待，“当然是趁你还在鸡婆时，直接干掉你啊！”
这次换他无话可说了，听了我的回答，我看见他的眼中写明了两个字：怨念。
“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我！”他悲愤交加，“不应该是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我吗？”
“……反正你肯定会这么干，与其感伤还不如直接了断。”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他嘟着嘴，声音渐渐低下去，“但这么直白太残忍了！”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说了下去。
“而且，”我回想起了从前，很久很久以前的姐姐，“姐姐命令我，要我活下去。”
她的确有说过，在她还爱我的时候，她非常希望我能活下去。
我忘不了她认真的神情，她蓝宝石样的眼睛中是我的身影，一动不动。
“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
“只有活着，才会拥有希望和未来。”塞默奇定定地望着红色的天空，他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飘渺朦胧。
那是姐姐的话，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为什么他会知道？
沉默，又是沉默，这个话题但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天比刚才更红了，红得有点发黑，当我想要站起来离开时，塞默奇出声了，他依旧望着天。
“喂，明天傍晚真的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明天傍晚，黑曜石碑前见。
“不行。”我摇头，“如果你认路，你可以一个人来。”
“……你这是在欺负我路痴吗？”
偶尔也想开个玩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但遗憾的是，尽管他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他依旧望着深邃的天空。
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无聊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我站起身。
“等等。”他叫住了我，却不看我。
“又怎么了？”
“呃……我脖子好像扭不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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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终于来更文了，为了完善整个文本，所以好久没更了（你滚，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总之呢，因为是两年前的构思了，和现在想法大相径庭，总觉得前面的写得莫名其妙，而且……为什么要写这么多人啊！这真的只是同人吗？完全没办法写好啊！所以呢，既然已经写了，那么是能写下去了，为了减少人物，我只能发发便当了（节操何在）(￣▽￣)不过最近偏穷，没钱买便当。。。（你到底是出来说什么的）

然而我又来更了，感觉再偷偷懒，就要变成有生之年了（望天），话说最近发现电脑里的空之轨迹sc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存档没了orz，然后我得重打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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