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春雨回来的人,变成雨沾湿了心。
——《春雨》李恩荷
孔灿植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著绵绵的春雨。
他转了转身,细细观察还在睡梦中的郑真英。郑真英的皮肤很白,下巴尖尖的,嘴巴又小又红,像个女孩儿似的。
虽然郑真英老是夸孔灿植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但在孔灿植眼中,他真英哥比谁都完美。
郑真英虽然瘦小,但内心却比谁都坚强。从他决意担下队长一职,把责任都往身上揽就知道。
也就是这个原因,孔灿植才这麽依赖他,然后不知不觉间在心里埋下了恋慕的种子,直到某天种子长成参天的巨树,孔灿植才晓得自己喜欢上这个温柔可靠的哥。
孔灿植一直觉得郑真英像一阵湿润的春雨,绵绵的、轻轻的滋润著、怜悯著他心里的那片乾燥。
每当自己焦躁不安的时候,郑真英都会轻轻拉住自己的手,温柔的、耐心的一遍一遍的搓揉著,然后轻声说著,别急,灿儿。
每当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郑真英会将自己轻拥入怀,然后用手温柔的安抚著自己,彷佛在呵护著他最珍爱的宝物。
如果没有郑真英,孔灿植可能早就枯竭而死。孔灿植是多麽渴望他的温柔,多麽依赖他的滋润。
就在孔灿植陷入沉思的时候,郑真英醒了。
他睁开了眼,看见孔灿植正盯著自己就笑著轻轻抱住他。
「难得没通告怎麼不多睡一会?」郑真英拨弄著孔灿植的浏海,动作既轻又柔。
「太想哥就早点起来看著你。」孔灿植笑著回答。一手牵起郑真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感觉让人安心、让人甜蜜。
「呵呵,嘴巴抹了蜜啊。」郑真英笑了笑,又抬手轻刮孔灿植的鼻子,眼神满是宠溺。
「真的哦。哥你知道我爱你的。」孔灿植对郑真英从不吝啬表白,而他也就只对郑真英如此坦荡、倾情。
「知道了。哥也爱你。」郑真英笑著亲了亲孔灿植的脸颊,换来孔灿植满足又甜蜜的笑。
郑真英看著孔灿植的笑容,有一下恍神。那幸福的表情真好看。
当初见面的时候,孔灿植总是板著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直到新年的时候,为了吃韩牛才第一次向自己撒娇、第一次拉住自己的手、第一次用软软的声音叫了声真英哥。
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像触电一样,一阵酥麻。然后像向女王朝贡一样,把所有韩牛都乖乖的送到孔灿植嘴里。
以后的日子,郑真英愈发觉得自己眼里只有孔灿植,做的想的都只为了孔灿植。
郑真英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孩子,也谈过恋爱,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为何。他不抗拒、不压抑,只任由这股爱意自由生长。
如今它如藤如蔓,紧紧缠绕郑真英全身。
「哥,我作了个梦。」孔灿植突然翻身,趴在郑真英身上。郑真英笑著接过他的身体。
「说说看。」郑真英温柔的揉著孔灿植的头发,等待他的下文。
「我梦见哥了。哥在梦里笑著抱住我,就像现在一样。我跟哥说著傻话,哥也只是温柔的笑著。我抬头看了看天,是湛蓝的但又有几朵橘黄色的云。我问你,天气不是跟平日一样吗,可我第一次觉得它这麽美。我看了看你,你只是笑著。我又跳开一步,用积极的声音说,旧事都变成新的了。我又看了看你,你还是笑著。」孔灿植说毕又往上点爬,小脸贴著郑真英的下巴,又接著说,「可是哥你知道吗?我在梦里的声音是颤抖著的。即使醒来了,还能感受到一阵揪心的痛。」
郑真英皱了皱眉,心想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所以又闹情绪了。
「哥,我的世界只有你。我也只要你。有你一切便好了。」 孔灿植说完就把脸堆在郑真英颈窝,不让郑真英看见自己的脸。
郑真英紧紧抱住孔灿植,希望给他安全感。然后又轻轻顺著他的背,安抚著他的情绪。
「灿呐,告诉哥,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安静了一段时间,郑真英才轻轻拉开孔灿植。
「没有呢。只是我想,要是我没有了哥绝对活不下去。」孔灿植翻了身,平躺在床上。郑真英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他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
「那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我养你。」郑真英笑著爬起来撑住头对孔灿植说。
「我一直都在原地等著哥。我就像一片乾涸的土地,每时每刻都渴望著像春雨般的哥来滋润我。」孔灿植看著窗,窗外正下著绵绵的春雨。
「灿呐,」郑真英伸手抱住孔灿植,薄薄的唇贴在孔灿植的耳边,「别怕。」
「只有在於你我才是绵绵的春雨,在於别人我什麼都不是。所以只有你才能赋予我意义,只有你才使我存在。」说毕,郑真英轻轻亲吻了孔灿植的耳廓。
「嗯…哥你肉麻。」孔灿植嘴上说肉麻,心却乐开花了。
孔灿植转身看著郑真英,却被那双细长的凤眼勾了魂,情不自禁地吻上郑真英的唇。由磨厮到浅吻,由浅吻到唇舌相交,一切都那麼自然。
孔灿植微微睁眼,看见郑真英正闭著眼,一脸沉醉的亲吻自己。突然有股欲哭的冲动。
「灿呐,如果我是春雨,那麼你就是生雨的云。」郑真英把孔灿植紧紧抱在怀里,彷佛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孔灿植歪著头,有点不解。然后郑真英倾尽爱意地对孔灿植说,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爱到没你就没我。
窗外正下著绵绵的春雨,滋润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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