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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7日(农历正月廿六)8点12分,父亲永远闭上了双眼安详地走了,霎时,我们一家人哭声恸天。
3月6日清晨,正当我准备出门去上班时,大嫂突然打来电话说父亲不行了,我顿时大脑嗡嗡作响,一切不知所措,不顾一切地开门飞奔而出,如坐针毡的坐了几十公里的车归心似箭地往老家赶。见到父亲时,老人已经奄奄一息,直至他老人家离开,我们一家人都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听前几天回老家办事的大哥说半夜3点钟都还没什么事,可6点钟大哥起床时父亲就这样了。近段时间里,我们远离老家的兄弟姊妹们都没听说父亲有什么不好的情况,所以,对于父亲的突然离世,我们都很想不通。
我们全家人从3月6日早上一直守护着父亲,看着父亲紧闭双眼,水米不进,呼气多吸气少的样子,我们真是心痛如刀割却又无技可施,就连医院也不接收治疗了!一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暗自流泪。
我们形影不离地昼夜守在父亲身边,无心进食。3月7日早上8点钟,我们三兄弟扶着父亲坐在床上。大哥双手搂着父亲的腰;三弟在左边一手摸着父亲胸部,一手支撑着父亲的头;我在右边一手搂着父亲的背部,一手把着父亲的脉搏,心痛难忍地看着父亲却无可奈何。8点12分时,父亲在我们三兄弟的怀抱里停止了心脏的跳动,走完了他“正直、勤劳、坎坷、为子女操心劳累、为寨邻心力憔悴、为集体劳作不息的一生。
在我们兄弟姐妹很小的时候,父亲是生产队派出的副业队员,常年在外做石匠。那时交通很不发达,父亲一年四季挑着石匠活具在外东奔西走,风餐露宿。每次回家,父亲都会用满是老茧的手从衣兜里给我们几兄妹一人抓出一把水果糖什么的,我们总会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塞进嘴里,那滋味好香好甜!每当此时,我们都会围着父亲跳啊唱啊……,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我们很开心,父亲也很开心。
农村包产到户后,父亲放下了石匠活具,与母亲种起了疏菜,一年四季,母亲基本都在街上卖菜,而父亲总是来来回回的在菜地和进城的路上不停的走着,因为父亲除了种菜,就是给母亲往菜市场送菜。父亲全身的汗水一年四季都在浸润着我家那片支撑全家依食来源的疏菜地和那条菜地与菜场之间的必经之路径。那条唱着经久不衰的古老歌谣的通往菜地的小河,不知送走了父亲多少次因压着重担而弓曲的身影;不知吞噬了父亲多少层掉了又长,长了又脱的颤颤巍巍的双脚上的老茧皮。
尽管父母不停的劳动着,可在那些年代,加之我们家孩子多,经济总是很拮据,但父母总会尽量的让我们吃饱穿暖,虽是粗茶淡饭,我们一家人却也从没饿过肚皮。
父亲读书很少,只念完初小便回家跟着爷爷种地了,可他爱学,大队曾经千挑万选后想让父亲当大队会计,可父亲不去。父亲胆小怕事,他不愿意淌“官场”那道浑水。父亲经常教育着我们们怎样做人,他把自己的涉世之道原原本本的传递给了我,以至我直到今天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型的人(别人的评论)。我曾经几次任过单位的小领导,但都因只会实际工作,不会弄虚作假、不会阿谀奉承而急流勇退。这跟父亲的谆谆教诲对我的影响有着直接的关系。回想起来,父亲的教育使我成为了当时(80年代)寨子里读书有出息的孩子之一;父亲的影响使我成了一个在“官场”中“不求上进”的人;父亲的影响也使我成了一个既对得起学生又避免了官场纷争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否学到父亲做人的十之三四;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成为一个“工作型”而怯懦于仕途的人是对还是错,但我相信父亲的人生观和为人处事一定值得我学习。
父亲一生不奉承高位,可父亲却得到了多数认识他的人的好评。
我们家几兄妹离开老家很多年了,可以说对老家的父老乡亲们基本没做下什么人情,这使我们都担心着父亲走后没多少人帮助我们料理后事,但后来的情况却让我们的担心显得多余。
父亲在村里是个经常为寨邻们解疑释难、平息家庭纷争的和事佬。
老家几年前修建了一个蓄水池,需要有人每天抽水供给大家生活使用,但在经济效益不断升温的今天,没人愿意承担这种基本是出义务的事情,年迈的父亲便不顾身体的虚弱为乡亲们服务到时近西归,就在倒床不起的前一天(3月5日),父亲还在为村里吃水的问题操心。我们兄弟姊妹虽多次说不让父亲再继续去抽水,但我们的请求却因人选的“奇缺”和父亲的执著而放弃。
父亲走了,父亲放下了两肩的重担,留下了一世的无私与大爱走了!父亲走了,父亲丢下了他耕耘一生印有他深深足迹的土地走完了平凡的人生。


1楼2013-05-20 11:0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