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天气笼罩着羊城,空气中潮湿的水汽像瘟疫一般让每个市民遭受着体力的大量流失,知了的声波在空气中颤动,为人们的心头更添一丝烦躁。
其时正是广州的八月份的夜晚,天气热得可怕。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案头,烦躁地用笔敲打着书桌。他看起来二十出头,说不上英俊,但也比正常人稍俊朗一些,盘卷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因此看不出他的思绪。
“卓雷兄,下次再来啊!”喧闹打破了静谧。年轻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声音来自楼下,随后便是车门关闭以及发动机声音逐渐远去的声音。这是广州郊区的一座小区,住得多是老广州,邻里之间自然也熟络的很。
年轻人下意识地起身去开门,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蹒跚地摇进了家门,伴随着浓烈的酒精味。
“儿子,来……扶爸爸上床。”中年人嘴里模糊地说着什么。
浓烈的酒气使年轻人厌恶地转过头去,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将父亲抬进了卧室。
中年人倒头便睡,年轻人关上门,回到书桌前,重新打开台灯。
此时屋里的一切都被照亮了。沙发、书柜、电视、茶几都显得陈旧,似乎有二三十年的寿命了,地板上结着黑色的污垢,显得触目惊心。一台08年产的戴尔电脑闪着荧光。
“哎……”年轻人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即双手插在胸前,身体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这个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姓温名思雨,是家中的独子。父亲温卓雷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几乎掏空了家业,母亲因为看不到希望,在三年前的一天独自离家出走,至今也没有音讯。
父亲又去赌钱了,这些天他已经输了数万元,家里眼看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温思雨苦恼着,头上竟已经渐渐有了淡淡的雪痕。他供职于广州一家小型的都市报,发行量并不很大的,因此老板也在尽量压榨员工,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只有不到3000元。像这样下去,入不敷出的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呢?他不敢去想。
“这样苦恼有什么用呢?庸人自扰罢了!”说罢他穿起衣裳,准备出门去买醉,临走时他看了伶仃大醉的父亲,眼睛一酸,竟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转头离开了家。
走在墨兰的夜色下,他显得无所适从起来。“该去哪呢?”他喃喃自语道。
一辆的士驶了过来,温思雨下意识地拦下了车。汽车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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