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半扶着的场,让他靠近先前自己所躺着的软榻。
他的呼吸似乎没有之前的絮乱。
稍稍放下心的夏目松开手,为的场整理着那被弄乱的铺被。但当目光触及榻上的血迹时,他的手微微一顿,后背的伤口好像还在发疼,先前突然发生的事情夏目此刻还历历在目。
他。
眼尾的余光扫了下一旁的身影。
的场先生,是怎么了?到底。。阴险的他,强大的他,无情的他,树干上与月下一闪而过的温柔的他,还有。。先前暴躁和脆弱的他,哪几个是最真实的他?
疑惑。
手拉过被子。
被自己无法看清的危险人物伤害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帮他呢?
铺下枕头,夏目转过了身。
为什么还要遵照他的意愿呢?
“的场先生,真的不需要吗?”犹豫着,夏目还是开口了。
“嗯。”的场轻应了一声后躺上少年亲手为自己整理好的铺被。
还是那么的痛。闭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慢慢地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均匀的让人以为他在躺上软榻的时候就睡着了。但皱起的眉头却出卖了他没有睡的事实。
明明很难受为什么还要强忍着呢?难道这因为他是的场一族的首领。夏目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脚步远去后,的场的眼睛睁开了些。
世界仿佛因为少年的离开而变得更安静了。
为了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如果有人这么问,的场会嘲笑他小看自己,然后在再次面对昨夜的前夜的场景时的场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停止封印。
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所渴望的少年吧。被混沌与痛苦冲击着的的场不禁在自己脑中自问自答起来。
眼睛无力地闭上。
如此无聊的自己连自己都有一种想嘲笑自己的冲动。
你现在还是的场吗?
持续着,脑中无聊的问题一个个的冒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是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一阵冰凉的触感唤回了沉浸在黑暗中的自己。
微微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少年。
他没走吗?的场的眼睛又闭了上。
夏目轻轻地为的场擦去血迹,那动作就像塔子阿姨曾经照顾自己一样细心。
的场之前微皱起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松了开去,安静的房内慢慢地传出他自然而均匀的呼吸声 。
夏目放下手中的布,皱了眉。之前还没有感觉的脚踝现在又传来一阵抽痛。是去打水时又伤到的吧。夏目屈起双脚,眼睛看着入睡的的场。
如果被猫咪老师知道了,肯定会被说的。
干嘛帮他呢?
后背有些疼。不想动的夏目将下巴靠上膝盖。得上些药,但是得去找。不想去,毕竟打这盆水就费了自己那么大的劲。。。。
眼皮缓缓地盖上。
无声中晨光缓缓的渗入房内,笼住两人的身影。
在这层薄薄的光晕中万物渐渐苏醒,雏鸟跃上了枝头,于薄光中轻唱自己的歌谣;露珠在叶子上凝聚,留下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