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车的小警察根本做不了主，他迟疑着回过头看了看我旁边的两个警察。
“我说的话你不信就算了，这里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呢！”楠楠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回去重新判吧。”其中一个警察明显认识楠楠，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反正也不碍自己什么事，干脆就卖给她这个面子。
于是警车掉头往回开，后面跟着一辆银白色的跑车。
一进警察局那几个警察就把我往小黑屋那边带，我好说歹说也不行，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心说我都来了两次了也没见这小屋关过什么人，难道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要真是这样，我也算是个人物了，我苦笑一下，不过，又有谁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款待”呢？
等了近一个小时，屋门才被人打开，来的人正是楠楠。 见我看她，她朝我露出个灿烂的笑，说道：“这事基本结束了，不过警局这边不追究还不算完，学校那边还得走走关系。”
我点点头，问她：“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楠楠咬咬嘴唇，说：“我问了一下，你这件事牵扯的比较多。虽然死个混子不算什么大事，但职院毕竟是个学校，现在出了人命，上面的人在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我们商量的结果是象征性地拘留一段日子。一来我会在外面找关系用那个假的精神病证明帮你洗脱罪名，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死者家属找你的麻烦，你在这里避避风头。”
顿了顿，她又问：“之前不是说让我找人转到职院去帮你们顶罪的吗？怎么你自己倒承认了？”
“说来话长……”我把张胜和吴海两人在荒地约战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又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末了还说，如果当时站出来的人不是我的话恐怕不能被吴海信服，那我的计划也就差不多泡汤了。
“这个不难，”楠楠说：“只要是个障眼法就能把你换出去了。”
“这方面我不熟，”我略带歉意地说：“就拜托你了。”
“你跟我还客气？”楠楠说着从我身后一下子扑到我背上，揪着我的头发说：“以后你可得好好对我，不能跟我分手，你看看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还得跟别人说好话赔笑脸！”
“是是是……”我嘴上连连答应，心中却叫苦不迭，我的手还在窗户上拷着呢，她往我后背上一趴，勒的我手都要断了。
折腾够了，楠楠这才从我背上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亮子，你来警察局一趟……对，就是那事……你自己来就行了，快点啊！”这个电话总共不到两分钟，楠楠的话也不多，可以推断出沈亮答应的非常痛快。
楠楠真是个出色的草鞋啊，我想。
我们正在闲聊，楠楠口袋里的手机“嘀”了一声，是一条短信。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是亮子已经到了，她得出去带他去见警察，顺便交代两句，然后就出去了。
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干脆靠在墙上睡了一会。感觉没睡多久就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看见楠楠跟沈亮俩人都在，旁边还有个警察，仔细一看，正是刚见过没多久的李哥。
“这样都能睡着，你可真行啊！”李哥说：“还睡得挺死。”
“他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楠楠说：“你快给他解开呗。”
“钥匙就在这呢，难道还能飞了吗？”李哥哈哈一笑，打趣道：“这点小苦都不舍得让男朋友吃？”
“这苦要分值得吃跟不值得吃，现在他都已经没事了，当然就是不值得吃了。”楠楠倒也没反驳。
李哥笑着摇摇头，用钥匙打开我手上的手铐，然后把沈亮的手拷在了窗户上。他手上忙着嘴里也不闲着，对沈亮说：“今天在这待一晚上，明天送你走，你选吧，是去少管所还是精神病院？”
沈亮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当然是少管所啊！那边我比较熟！”
“你小子到那给我老实着点，听见没！”李哥也乐了，轻轻踹了他屁股一脚。
……
从警察局出来，楠楠说要直接回家，原因是自己开车出来太招摇了，而且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必须在她爸爸发现之前赶回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我不许跟别的妞鬼混，否则下场绝对好不了。我赶紧答应了，她这才满意地开着车走了。
我回到宿舍，元少他们都在，正坐在一块吃饭。见我回来纷纷问我今天的事是怎么解决的，我就把实情跟他们说了。听到我说沈亮替我留在警察局而且自己选择要去少管所的时候，李政跟和尚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了。
“咋了？”元少问出了我也想知道的问题：“沈亮去少管所你俩高兴什么？”
“你们都不知道，”李政说：“亮子是我们中进少管所最勤的一个，少管所就跟他第二个家一样，出来没两天就又进去了。我们几个转到职院的那天，亮子才刚从少管所出来。”
我这才明白沈亮在警察局说的那句“对少管所比较熟”的含义，怪不得一说替我被拘，楠楠就直接打电话叫沈亮了。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吴海那边应该趁热打铁，虽然当时他们说愿意跟我，但谁知道是不是糊弄我的呢？于是我叫孟亮去吴海，就说我回来了，要见他。
孟亮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吴海，另一个则是之前替他做了决定的那个小弟。
他们进来之后，我跟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让他们坐下后，我问：“怎么样，想好没有？”
“既然说了跟你，我们当然不会反悔。”吴海说：“我们两人明天就去办退学，不过你也要记得你说的，不会为难我的兄弟。”
“这个当然。”我说。
“退学之后我要去做什么？”吴海问我。
见我们要说重要的事，元少赶紧把屋子里的其他人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屋门。
“我准备让你脱离职院，到社会上混一混。”我见没有外人，开门见山地说：“一来可以成为我们在校时的帮手，二来也可以为毕业以后出去混打基础。”
“你说的是真的？是怕我们说出你的真实意图所以才胡编的理由吧？”吴海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说白了，你还是不相信我们。”
“我这个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让你做的你去做就是了。”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心中当然不是这样想的，我一向想得多，自然也就多疑些，但吴海从印象到表现再到眼神，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假意倒戈的人，我也才敢放心把计划和他说。当然，即使他是骗我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肯定会暗中找人替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我能完全确定他是真心要跟着我为止。
“也是……胡编也不可能变出这样的理由来。”吴海挠挠头，说道：“我这人性子直，宇哥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我说：“性子直不是什么坏事。”
……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觉得有人推我。
“别闹！”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接着睡，果然周围安静了下来。还没踏实地睡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哗——”我只觉得身上一下子就湿透了，好像掉进河里一样，下一秒就是刺骨的冰冷。我急忙睁开眼去看，原来是被人泼了一身的凉水。
草，谁这么大胆！我脑子嗡嗡作响，皱着眉头看过去——
一个叼着烟的短发女人，戴着眼镜显得有点文静，但整个人还是痞气十足，比我们还像混子。
新班主任？
“宇城飞，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见我醒了，班主任嘴角一挑，说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的课是每周一四五的上午，谁他妈敢旷老子的课就试试看。”
“……很好啊，你是第一个。”班主任说。
“我说的话你不信就算了，这里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呢！”楠楠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回去重新判吧。”其中一个警察明显认识楠楠，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反正也不碍自己什么事，干脆就卖给她这个面子。
于是警车掉头往回开，后面跟着一辆银白色的跑车。
一进警察局那几个警察就把我往小黑屋那边带，我好说歹说也不行，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心说我都来了两次了也没见这小屋关过什么人，难道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要真是这样，我也算是个人物了，我苦笑一下，不过，又有谁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款待”呢？
等了近一个小时，屋门才被人打开，来的人正是楠楠。 见我看她，她朝我露出个灿烂的笑，说道：“这事基本结束了，不过警局这边不追究还不算完，学校那边还得走走关系。”
我点点头，问她：“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楠楠咬咬嘴唇，说：“我问了一下，你这件事牵扯的比较多。虽然死个混子不算什么大事，但职院毕竟是个学校，现在出了人命，上面的人在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我们商量的结果是象征性地拘留一段日子。一来我会在外面找关系用那个假的精神病证明帮你洗脱罪名，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死者家属找你的麻烦，你在这里避避风头。”
顿了顿，她又问：“之前不是说让我找人转到职院去帮你们顶罪的吗？怎么你自己倒承认了？”
“说来话长……”我把张胜和吴海两人在荒地约战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又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末了还说，如果当时站出来的人不是我的话恐怕不能被吴海信服，那我的计划也就差不多泡汤了。
“这个不难，”楠楠说：“只要是个障眼法就能把你换出去了。”
“这方面我不熟，”我略带歉意地说：“就拜托你了。”
“你跟我还客气？”楠楠说着从我身后一下子扑到我背上，揪着我的头发说：“以后你可得好好对我，不能跟我分手，你看看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还得跟别人说好话赔笑脸！”
“是是是……”我嘴上连连答应，心中却叫苦不迭，我的手还在窗户上拷着呢，她往我后背上一趴，勒的我手都要断了。
折腾够了，楠楠这才从我背上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亮子，你来警察局一趟……对，就是那事……你自己来就行了，快点啊！”这个电话总共不到两分钟，楠楠的话也不多，可以推断出沈亮答应的非常痛快。
楠楠真是个出色的草鞋啊，我想。
我们正在闲聊，楠楠口袋里的手机“嘀”了一声，是一条短信。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是亮子已经到了，她得出去带他去见警察，顺便交代两句，然后就出去了。
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干脆靠在墙上睡了一会。感觉没睡多久就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看见楠楠跟沈亮俩人都在，旁边还有个警察，仔细一看，正是刚见过没多久的李哥。
“这样都能睡着，你可真行啊！”李哥说：“还睡得挺死。”
“他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楠楠说：“你快给他解开呗。”
“钥匙就在这呢，难道还能飞了吗？”李哥哈哈一笑，打趣道：“这点小苦都不舍得让男朋友吃？”
“这苦要分值得吃跟不值得吃，现在他都已经没事了，当然就是不值得吃了。”楠楠倒也没反驳。
李哥笑着摇摇头，用钥匙打开我手上的手铐，然后把沈亮的手拷在了窗户上。他手上忙着嘴里也不闲着，对沈亮说：“今天在这待一晚上，明天送你走，你选吧，是去少管所还是精神病院？”
沈亮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当然是少管所啊！那边我比较熟！”
“你小子到那给我老实着点，听见没！”李哥也乐了，轻轻踹了他屁股一脚。
……
从警察局出来，楠楠说要直接回家，原因是自己开车出来太招摇了，而且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必须在她爸爸发现之前赶回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我不许跟别的妞鬼混，否则下场绝对好不了。我赶紧答应了，她这才满意地开着车走了。
我回到宿舍，元少他们都在，正坐在一块吃饭。见我回来纷纷问我今天的事是怎么解决的，我就把实情跟他们说了。听到我说沈亮替我留在警察局而且自己选择要去少管所的时候，李政跟和尚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了。
“咋了？”元少问出了我也想知道的问题：“沈亮去少管所你俩高兴什么？”
“你们都不知道，”李政说：“亮子是我们中进少管所最勤的一个，少管所就跟他第二个家一样，出来没两天就又进去了。我们几个转到职院的那天，亮子才刚从少管所出来。”
我这才明白沈亮在警察局说的那句“对少管所比较熟”的含义，怪不得一说替我被拘，楠楠就直接打电话叫沈亮了。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吴海那边应该趁热打铁，虽然当时他们说愿意跟我，但谁知道是不是糊弄我的呢？于是我叫孟亮去吴海，就说我回来了，要见他。
孟亮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吴海，另一个则是之前替他做了决定的那个小弟。
他们进来之后，我跟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让他们坐下后，我问：“怎么样，想好没有？”
“既然说了跟你，我们当然不会反悔。”吴海说：“我们两人明天就去办退学，不过你也要记得你说的，不会为难我的兄弟。”
“这个当然。”我说。
“退学之后我要去做什么？”吴海问我。
见我们要说重要的事，元少赶紧把屋子里的其他人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屋门。
“我准备让你脱离职院，到社会上混一混。”我见没有外人，开门见山地说：“一来可以成为我们在校时的帮手，二来也可以为毕业以后出去混打基础。”
“你说的是真的？是怕我们说出你的真实意图所以才胡编的理由吧？”吴海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说白了，你还是不相信我们。”
“我这个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让你做的你去做就是了。”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心中当然不是这样想的，我一向想得多，自然也就多疑些，但吴海从印象到表现再到眼神，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假意倒戈的人，我也才敢放心把计划和他说。当然，即使他是骗我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肯定会暗中找人替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我能完全确定他是真心要跟着我为止。
“也是……胡编也不可能变出这样的理由来。”吴海挠挠头，说道：“我这人性子直，宇哥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我说：“性子直不是什么坏事。”
……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觉得有人推我。
“别闹！”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接着睡，果然周围安静了下来。还没踏实地睡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哗——”我只觉得身上一下子就湿透了，好像掉进河里一样，下一秒就是刺骨的冰冷。我急忙睁开眼去看，原来是被人泼了一身的凉水。
草，谁这么大胆！我脑子嗡嗡作响，皱着眉头看过去——
一个叼着烟的短发女人，戴着眼镜显得有点文静，但整个人还是痞气十足，比我们还像混子。
新班主任？
“宇城飞，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见我醒了，班主任嘴角一挑，说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的课是每周一四五的上午，谁他妈敢旷老子的课就试试看。”
“……很好啊，你是第一个。”班主任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