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破晓,斜阳透过竹帘洒在宽大的庭廊上,留下斑驳的影。
廊上,一位身着身着水蓝色衣裙,头上簪了朵白芙蓉的女子,静立于那,远远地凝望着廊尽的那扇门。清美出尘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气。
“师姊,您何必站在这苦等,师父出门尚未回,您远途跋涉,尚未歇息就立于此,只怕身子受不住。”站在立者身后女子说道。
师姊出山前,一直由她照料着,如今回来了,她自是大喜,却见师姊与前性情大不相同,着实心里一怔,却为她担忧。
“不必忧心。”夜紫蹙着眉,眼睛未曾移视。
她不再为此多语,只是扫视了眼夜紫的行装,道:“已为您备好楼阁,还是那栋断崖旁的‘倚谷阁’。”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夜紫自幼便不与其他师姊一起修炼,只为那孤傲的性格。她独爱那栋断崖旁的废弃楼阁。师兄妹皆以为,因她的血乃至宝适于练功,而那断崖幽静不扰人,师父便应允打扫那件阁,并赐予她。
夜紫未搭话,只是回过头,抚了抚那小师妹的头,自幼只有她不惧怕孤僻的夜紫,照料她起居,夜紫心里知晓这一点。
约是已到深夜,那小师妹已然回房歇息,她扭过头望着那被竹帘隔成一块块的月亮。
不犹忆起下山前,师父指着滚圆的月亮说道:“这几年师父就要独自赏月了。”
“过几年,夜紫在江湖修炼成功时,一定会回来看师父。”一脸稚嫩的她笑望师父。
师父也回笑,抚了抚只有年仅八岁的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似是读懂师父眼神内的笑意,便说:“五年,五年后我一定回来看师父。”
“何必毅然下此承诺?”他眸底闪过一丝叹息,随后又消逝不见,“只要你好就好。”
“师父,我会照料好自己,那真经我也会尽力修炼。”她看着那轮圆而无缺的明月说道。
“枝头罗绮春无限,落尽天人一夜华。”再次看得这轮月,早已是不同心情,不禁吟一阙诗。
“夜紫,你……回来了?”一身素袍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声音似惊似喜。
“师父……”她眼里的明月转成了一个身影。
“回来就好。”南宫霖嘴角翘起,似是很欢喜的样子。
“徒儿不孝,十年都未归,还弃了守诺。”她双膝跪在了地上,月光照在了铺于地的水蓝色的衣裙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出一半楚楚动人恻脸。
南宫霖走上前,虚扶了一把夜紫,道:“回来就好。”
“师父……真经已炼到第八层,只是第九层尚未领悟,望师父解析。”她困惑地望了眼师父憔悴的脸。
南宫霖的眸底逝过一丝阴霾,还是柔情地笑了笑,言:“何句?”
“醉千秋,落缘鸾凤华,澜何以生魅。”她思考时,习惯性地翘起嘴唇,“这阙比上其他阙,好生风流倜傥。”
“此阙……”他眉心微动,掩住所想。
“怎何?”她疑惑地望向南宫霖。
“此阙需要你用半生去悟。”他恻过身望向月,“乃真命天子所可解。”
她恍然大悟,儿时师父曾与她提起过,只有命中真命天子才可解此生,而要寻到真命天子,谈何容易,为此师父为她心急了好些天。
“你且歇息,过几日,你去中原罢……”南宫霖未直视夜紫,目光匆匆扫过灌木丛,“那里会予你启发。”
“可……”夜紫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南宫霖打断。
“明日再议罢……”那素袍男子缓了缓,笑了笑。
他先行,与夜紫擦肩而过,曰:“好生歇息。”
她万万想不到,那真命天子竟乃命中宿敌……
【本章完※全卷未待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