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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文文】因为一只袜子的爱情 BY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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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百度大叔的第一楼,还有如果有什么问题请PM俺.


1楼2007-07-25 21:17回复
      于帆到现在还是没认出这个人是谁,事实上他的确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强烈地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盛家行这人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心情郁闷时会跑到陌生的地方喝酒发泄,就怕遇到熟人破坏自己的形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于帆,他很想转身就走,以免在这个没品的人身边喝酒降低了自己的格调,可是他喝了太多的酒,连动都懒得动,只好任由于帆像个女人一样在他耳边聒噪了半天。 
      于帆很不满盛家行无视他的行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通猛摇,嘴巴里却在问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喂,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啊?……” 
      盛家行被晃得头晕目眩,摔开他的手,骂:“放开,少碰我,我快吐了……” 
      于帆一听,他快吐了,忙很开心地跳下来,拖着盛家行就往洗手间走,两个人推推搡搡,跌跌撞撞,一路歪歪扭扭地走到洗手间。等到时,盛家行已经浑身脱力得靠在墙上。 
      偏偏这个酒吧的洗手间只有两个隔间,全都占了人。于帆看盛家行惨白着一张脸,难受地靠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xin感情色得不可思议。 
      于帆咽了一口唾沫后大起怜惜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俗人一个。猛擂洗手间的门,大声骂:“里面的人,好了没有?你他妈的要尿多久?” 
      洗手间正躲着两个人,他这一通擂,里面的人就狠狠地回骂了一句。这一骂,激起于帆心中豪气干云,抬起脚就去踹门,他身后的盛家行费力地取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烟雾弥漫开时,于帆更像服了兴奋剂,脚上更加用力,终于把那两个人给踹了出来。 
      其中一个长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小子,冲于帆翻了一个白眼,竖了竖中指,跑到洗手台前漱口。跟在后头的那个男孩,垂着头一脸尴尬的模样。 
      于帆见门开了,得意万分,伸手就扯正在抽烟的盛家行,这一扯,盛家行就直直地倒在了他怀里。


    6楼2007-07-2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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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于帆因为他们之间有了一丝的牵绊欣喜时,盛家行只想冲掉身上一丝一毫陌生的味道。 
        等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威士忌,翻着国家地理杂志,听着音乐,终于有了回到人间的感觉。思绪掠到于帆身上时,他的面部神经就会跟着抽搐,恨不得冲回浴室再冲洗一番。 
        俞舒彦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个人坐在露台上喝酒。四季长青的藤蔓植物将两壁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盛家行抽出一根雪茄。刚才俞舒彦带过来的,这种产自古巴的BENHIKE雪茄限产四千根。 
        俞舒彦对盛家行干净得发指的住处很没好感,倒是很喜欢他的露台,三十多层楼的高度,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 
        盛家行放松身体,缓缓地吐了一口烟。“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俞舒彦端着酒,有点出神地眺望着脚下的城市。他的外表儒雅温和,但是,身着白色休闲靠在栏杆上时却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家行,你对这个城市有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盛家行说。他出生在这个城市,六岁离开,二十四才回来,前后总共的时间也不过十年。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条街在我小时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地方,现在却是这个区的中心。”俞舒彦指着前方说,“看到那块地方了吗?我想在这里建一座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那块地很大一部分是私人的。”盛家行站起身,“柯家的主屋就在那里。你想让柯家把  主屋卖给你建星级酒店?” 
        “你有什么办法让柯家点头同意?” 
        “我是做顾问的,不是做谈判的。” 
        “有没有见过柯凌本人?” 
        “没有。” 
        “我见过一次,他很少在本市。很高、很瘦,看上去像是长期在疗养院静养的人。”俞舒彦说,“不过,他身上有一种魄力。我有预感,他只会给人一次机会。” 
        “难得还有人会让你怯步。”盛家行幸灾乐祸。 
        “越到最后,越一步都不敢走错。”俞舒彦也笑了笑,“怎么样?老朋友,有什么建意?” 
        “听说,柯家和这座城市有很深的渊源。”盛家行说。 
        多年前,柯凌的父亲柯峻站在那里,指着脚下这条大街说:十年,我会用十年的时间让它变成最繁华的地方,二十年后,这里会成为这座城市的中心。 
        他要在它的心脏建一幢大楼。“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盛家行把雪茄熄掉,放回金属盒。“基本上,我宁做鸡头也不愿凤尾。” 
        俞舒彦转过身,面对着他,笑:“那么……凤头呢?”


      8楼2007-07-2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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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家行没有多纠缠“鸡头”、“凤尾”的问题,比较难缠的是于帆这根鸡尾巴毛。频繁地相遇在商务大楼让两个人形成了怪异的条件反射。一遇于帆,盛家行总是风度不再,脸上肌肉僵化数秒,于帆立马审视自己的穿装是不是有问题,等盛家行一走远,他小子马上把领带拉松挂在脖子上。这个小动作一次被回过头的盛家行逮个正着。对方冷笑一声,于帆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盛家行回去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于帆那小子,一碰到他就用露骨的眼神对着他,还摆出唯唯喏喏的小媳妇姿态,如果真的唯唯喏喏也就算了,那小子根本是阳奉阴违。盛家行想起自己不论怎么样也欠了于帆一个人情,虽然他让他睡在垃圾屋里。 
          守在车里,见于帆出了大楼,摇下窗,冷淡地开口:“喂,明天晚上一起去香海吃个饭吧。七点到这里等我。” 
          盛家行车子去了老远,于帆终于弄明白他的话。坐在摇摇晃晃的公车里,一个人在那里笑。于帆一向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人,那次尴尬地邂逅让他知道盛家行这个人,他可压根没把歪心思往人身上动,最多给自己的意yin对象添加一点素材,再后来两人在GAY吧里喝酒,他很震惊盛家行是圈里人,可也没敢撩拨他,虽然,看他的眼神有点色迷迷的,可什么小动作也不敢做。
           就这所谓的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盛家行是他的梦想,他既想成为又想拥有的对象,他对他敬而远之,又在心底里抱着猥亵的想法。


        9楼2007-07-2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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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下来,景物越来越熟悉。车在他住的楼下停住,盛家行也不等他带路,从他身上搜出钥匙。 
            “还是跟狗窝一样。”盛家行冷着一张脸,上次还真没发现,床单居然还是唐老鸭的,“你还真长大了……” 
            于帆有种强烈不好的欲感。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 
            …… 
            盛家行伸出手:“过来……” 
            “不要……哇……” 
            “你过不过来?” 
            “不要啊,求求你了。” 
            “你敢不听我的。” 
            “求求你了,还是不要了……啊……”于帆一声惨叫,盛家行上前反剪着他的双手,把他压制在地上。“你不能这么做?” 
            “那些垃圾你还留着?” 
            “那是我的生活用品。”于帆死撑。 
            “唐老鸭床单、全是口水的枕头、纽扣掉了一半的衬衫、抽丝领带?不是垃圾?” 
            “全都可以用的。”盛家行手上一使劲,于帆马上一阵鬼哭狼嚎。 
            “你十七啊?你扔不扔?” 
            “凭什么?” 
            “我不喜欢有人邋里邋遢地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喜欢我曾在垃圾一样的房间里睡了一晚。” 
            “我妈妈说,男孩子脏点没关系,会有女孩子帮忙的。” 
            “噢?你会有女朋友?你不是GAY吗?” 
            “我可以找个男人帮我收拾。”于帆气得大吼。 
            “在他和你上床后还帮你清理狗窝?扔不扔?” 
            于帆凄凉万分地把两袋垃圾扔到了垃圾堆,低头垂手地回来复命。盛家行这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11楼2007-07-25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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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不宜久留。于帆在里对自己说。 
              刚才他只是嚎叫,现在他只想大哭。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只想和王子共晚餐,但他从不知道和王子共进晚餐时的衣服会让他倾家荡产。瞪着标签上的几个零,几个零好像也在嘲笑地回瞪着他,姿态显然比他高多了。戳戳标签,我戳死你们。盛家行似笑非笑地在他身后。 
              “这位先生,您需不需要看一下本季的新款?”漂亮的女店员亮出招牌式的职业笑容。 
              听到于帆的耳朵里就成了“冤大头,您要不要看一下本季你买不起的新款。” 
              “谢谢,我想我没什么需要的。”于帆扭头就走,被盛家行给揪了回来。 
              “你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不不不,其实我一向胆小如鼠。” 
              “是吗?” 
              “是啊是啊。”于帆点头。上帝,我知道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更不该在脑子里非礼优雅尊贵的王子。我真的没想到王子是这么贵的。 
              盛家行对一个店员说:“随便拿一套合适他尺寸的让他试穿一下。” 
              于帆怒目相向,赖在更衣室前:“姓盛的,你是不是在整我?就算我色胆包天,天天盯着你看,想象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你也不用这样来整我吧。都是圈子里的人,相煎何太急……” 
              “谁和你是同一个圈子的人。”盛家行冷笑。 
              “你……不是……”于帆愣住了。他不是,也对,那晚他来到酒吧就已经半醉了,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GAY吧里。 
              “受打击了?”盛家行靠在门口,“就算我是,你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帆苦笑,嘴上痞痞地说:“因为你睡过我的床,盖过我的被……” 
              盛家行不耐烦,刚想甩上更衣室的门,被于帆揪住衣领。 
              “姓盛的,你耍着我好玩?” 
              盛家行拿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把开掉的纽扣扣回去,忽然笑了一下:“对了,我不是同性恋,但我是双性恋。” 
              于帆“啊”的一声,在里面边换衣服边骂:靠,双性恋,老子最痛恨双性恋,最没节操的就是双的,男的行,女的行,看着男的想着女的,看着女的想着男的,妈的。


            12楼2007-07-2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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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于帆来过一次香海。刚入公司时,他们老总请所有新员工来香海聚餐兼发表了一番类似什么一个公司就是一个大家庭,希望大家不分彼此、同心协力的话。这一餐吃得他们这帮刚出校门的热血青年热泪盈眶,发誓要对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于是乎,这一餐饭下场就是让他们干得比老黄牛还要卖力,捧着微薄的薪水唏嘘不已。 
                然后,这种戏码会时不时地再次上演,时间都是在新血涌进公司的时候。他们这帮混成老油条的职工大叹老板为人阴险,再冷眼看着那帮菜鸟如同自己当年一样热血沸腾地回来。 
                捧着菜单,潸然泪下,当年他的忠心就是被这些菜给哄去的,现在把菜价一加,才发现他的忠心居然这么廉价。 
                盛家行点点头,对他们老板的做法表示赞同:“这跟赌博一样,最后赢的总是庄家,最后占便宜的也肯定是老板。”然后对于帆加以鄙视,一顿饭就给收买了。 
                于帆笑:“那时我们是刚出校园的学生,一碗牛肉面三块钱。” 
                盛家行更加鄙视:“对环境形势评价不当,你以为办公室是学校教室。一个老板给你一块钱,你肯定要帮他创造十块钱利益。你以为是白给的。” 
                于帆差点拍桌子:“你们这帮黑暗的资本家。” 
                盛家行喝一口普洱茶:“别把我和你们老板相提并论。” 
                “难道你对员工很慷慨?” 
                “噢……”盛家行说,“我给他们一块钱时,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拿到的是五块钱。” 
                “那你需不需我还你十倍的衣服钱?啊……我会破产的。” 
                “你有产可破?” 
                于帆顿时哑口无言。 
                盛家行想了想,好心提醒:“现在欠钱的比还钱的大,你大可以赖掉,大至上我不会为了这件衣服把你告上法庭或者买凶干掉你。” 
                 于帆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很兴高采烈地说:“那个,我妈妈说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我又没有这种偿还能力,不如肉偿吧?” 
                “我从不做委屈自己的事。”盛家行说,“而且,我对一具躺在唐老鸭床单上的肉体实在没什么性趣。” 
                “盛先生盛先生……我们中国人讲究本质,您买东西不能只看表面,注重包装,您需要发现它的内在美。像我,身体健康,每年献两次血,冬天偶尔还会洗一下冷水澡。”又补充说,“而且,我可没有五天不换袜子。”最多是五天不洗。 
                “你可以闭嘴了。”盛家行的脸色开始难看,他可没兴趣在饭桌上和他讨论这么倒胃口的话题。“衣服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于帆笑起来:“那么这餐我请。” 
                因为事先占了对方一个很大的便宜,所以于帆在点餐时就格外大方。还要了酒。盛家行因为上次喝醉了所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就节制了很多。于帆看着他,忽然就有一点恍惚,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对这个人的任何一切都非常清晰明了,他们出来吃饭喝酒,他坐靠在那里的姿势,他似乎都是熟悉的。盛家行的手偏女性化,十指修长,握着薄如蛋壳的法蓝瓷酒杯,显得非常神经质。 
                于帆去结账时,盛家行在外面等他。等他出来,一看,盛家行又在抽烟,怪不得这么瘦。 
                “走吧,我送你回去。”盛家行掐灭烟。 
                “盛家行。” 
                两个人刚转身,有人就在后面喊。于帆回过头去,就算他是一个GAY,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非常漂亮。是男人心目中的尤物。 
                现在这个尤物用一种热切的眼光注视着盛家行。于帆估摸一下形势,按理他应该识相地为两人留着自由的空间,保持男士应有的风度,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地钉在了原地。 
                那个女人见他这么不识相,只好皱了一下眉头,对着盛家行:“我有话对你说。”言下之意,闲杂人等请自动退避。 
                盛家行不露痕迹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不适合你。” 
                “你不排斥女性不是吗?” 
                盛家行笑起来,伸手将她的长发拨向她耳后。“是,我不排斥女性,不过,你只想和我跳舞调情上床吗?如果是,也请找一个比较珍惜你的。我不是那个人。” 
                尤物愣了一下,收起一时怔惊的神情,换上一副笑脸:“那么,现在陪你上床跳舞的是你身边这位男士吗?” 
                盛家行把手放回口袋里:“我不认为他会跳舞。”于帆一听,愤怒地转过脸瞪着盛家行。 
                尤物笑了一下,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背影倨傲。好像刚刚是她拒绝了一位殷勤的男士。 
                于帆盯着她的身影半晌。啧,如果你爱上一个双性恋,意味着全世界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情敌。 
                “喂喂喂……”回头追上盛家行,“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跳舞?你又不了解我。你知道我身高有一七八,体重有一百六十八,而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盛家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于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坐进副驾驶座,摇下车窗。 
                灯火阑珊的城市,仿佛是一个异乡,而他们是唯一相识的人。


              14楼2007-07-25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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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帆阴了程越一顿后,心情舒畅,感冒第二天就好了。盛家行盯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于帆,还没开始萌芽的一点担心早点胎死腹中。用程越的话说,别人是天生天管,于帆是娘生天管。 
                  天气是越来越冷,于帆除了开始眷恋起自己的被窝以外,还开始对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部门的日历都是他撕的。上班时还会时不时地哼唱“叮铃铛”,把好好的一首圣诞歌唱得跟恐怖片主题曲似的。 
                  八封男最近常找于帆的碴,蹦起来吼:“于帆,就你那破噪子,吼什么吼,圣诞节都让你给吼跑了。” 
                  于帆斜过眼,脸上浮出欠抽的笑容,用状似安慰的语气说:“一个人过节日一定很寂寞吧?可以理解啊,完全可以理解。” 
                  “于帆,我要宰了你以平民愤。”八卦男暴跳。 
                  “别别别……”于帆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单身好啊,单身没有烦恼嘛,不用送礼物了,不用陪人逛街了,不用被人逼着看文艺片了……多自由啊。结婚是无期徒刑,恋爱就是劳改。恭喜,并且祝贺你,尚在自由的铁窗之外。” 
                  八卦男捶胸干嚎:“我喜欢进监牢,我喜欢被改教。姓于的,从此时此刻起,我和你势如水火,楚河汉界,过界者死。” 
                  于帆大获全胜,仰天大笑。继续哼着恐怖版的圣诞歌。 
                  颜美在一边,忽然开口:“于帆,什么时候把你的神秘爱人带来我们瞅瞅。只闻其人,不见其身。她见不得光还是间谍啊?” 
                  于帆干笑了两声,笑声里干巴巴的。 
                  颜美见于帆一脸尴尬的样子,没什么诚意地说:“开个玩笑。” 
                  于帆摸摸脑袋嘿嘿地笑:“知道你们是在妒忌。哈哈……” 
                  “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于帆自我取笑:“我是现代阿Q,善于自我安慰。” 
                  “阿Q可没什么好下场。”颜美冷笑 
                  于帆在心里说:有些方面阿Q一点没什么不好。至少像他这种人不需要心理医生。他情绪低落个一时半会,下班照旧兴致头头地去停车场截盛家行的车。盛家行良心发现有时候还会在车里等他个十分钟五分钟的。 
                  
                  盛家行是那种痛恨节假日出门的人,什么时候不好出去,非要挤在节日里,人多车挤,吃饭找不到座位,停车找不到车位,走两步就能踩到一个人。 
                  于帆始劲地煽动:“我们要随大流,入乡随俗。人多,热闹啊。在家里多冷清啊。” 
                  “入什么乡随什么俗。”盛家行不以为意,“圣诞节是中国的节日吗?而且,国外他们过圣诞节是往外跑的吗?” 
                  “什么节来中国都要具备中国特色。我们要坚持自我风格,他们往家跑,我们就往外跑,争取做到同名不同质。” 
                  “不去。”盛家行拒绝。 
                  “在家也是呆着,我们出吃饭,看看电影。”于帆色色地想。电影院里的灯光气氛,实在是太有利于实施某些富有情调的动作。 
                  “还要看电影?”盛家行更没兴趣了。 
                  “我买好电影票了。”于帆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这场电影平安夜首映,票很难买的。” 
                  盛家行说:“平安夜时你去倒卖,钱和辛苦费都可以翻倍赚回来。” 
                  “我们五好市民,不待见这种缺德的事。” 
                  “你缺德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缺心眼的事倒是不少。” 
                  于帆马上顺着杆子爬:“就是,于帆这孩子就是缺心眼。您老可得照顾照顾,不能让他在寒风里抖着。那孩子都可怜,都缺心眼了,怎么能让他再遭罪……” 
                  “好了,你闭嘴。平安夜再说,如果不下雨就去。”盛家行受不了的说。 
                  “哈哈……肯定不会下雨。”于帆说。老天爷也好意思给他下雨,好不容易盛家行松了口。 
                  平安夜没下雨,但是冷得要死,风还不小。盛家行出门时一脸不高兴,出来了倒还好。吃饭时,于帆觉得如此良辰美景一定要有酒。 
                  “良辰?美景?”盛家行从玻璃窗看楼下拥挤的人头,他没看到景,只看到人。 
                  “这个……人的存在,尤其是很多人的存在,只证明了一个事实:我们果然是在人间。”于帆倒了两杯酒,“所以,为了活着干一杯。” 
                


                34楼2007-07-2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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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回去的时候。盛家行很奇怪于帆一路上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你干什么?” 
                    于帆被一部,顿时像泄气掉的皮球,蔫蔫地问:“盛家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一些不太好的文字?” 
                    “指什么?” 
                    “就是一些‘无中生有’‘生编硬造’的事……不太可靠的那种?” 
                    “确切点。” 
                    于帆闷闷的:“我是说,不对,我是问:你最早喜欢的人是不是成朗?那个写了几本破小说的。” 
                    “是啊。”盛家行说,“你怎么知道的?” 
                    “啊……”于帆指着他惨叫。“你就这么承认?”不是应该掩饰掩饰的吗? 
                    “不然要怎么样?”盛家行没好气,“家华跟你说的?” 
                    “杂志上说的。”于帆更加郁闷。 
                    盛家行回去后看了一下杂志的内容,点了一下头,把杂志扔到一边:“我换件衣服,出去吃饭。” 
                    于帆正儿八经地坐在沙发上,跟个上个等老师解答问题的学生似的。“盛家行……” 
                    盛家行无奈,又坐回来:“除了时间上有出入,基本上都是事实。” 
                    “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盛家行抽出一根烟, “和成朗的事还是杂志的事?” 
                    于帆想了想,然后灵光一闪。不在意也就是说不在乎,不在乎就是成朗在盛家行心目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了,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过去了。好现象啊。于帆从地狱一下子飘到云端上,然后非常高兴地说,“今晚我付钱。” 
                    盛家行又生出一种捏死他的冲动,上一秒还像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他什么都没说,下一秒他又乐得跟走路捡到五百万似的。 
                    当天晚上,于帆荣幸地得以栖息在盛家行房中。而且明天是幸运的星斯六,早上就可以赖赖床。于帆早上起床一定需要闹钟和阳光,尤其是阳光,如果哪天下大雨阴天,闹钟响,他睁眼一看,窗外还是黑黑的,就会误以为还是晚上,摁掉闹钟继续睡,跟个光感生物似的。盛家行睡觉时肯定会拉上窗帘,他房里的窗帘又厚又重,一拉上,白天也跟晚上似的。所以,于帆一睡盛家行房里,总是睡得特别死,盛家行没醒,他铁定醒不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是被电话给吵醒的。盛家行拍亮了床头灯接电话。于帆模模糊糊地往他这边靠,一靠近就被盛家行给一掌拍开了,不死心地继续靠过去,再被拍开,再靠……被拍醒了。 
                    电话应该是盛家华打来的。盛家华留在这里后,他们姐弟接触多了,感情明显好回去了很多。于帆靠在那里,觉得无聊,又不肯起来。开始在灯光下做手影,用嘴形解说,这是钓鱼的老头,这是狗,这是鹰,这是狼这是兔……盛家行不堪其扰拿过枕头按在于帆头上,于帆一挣扎,嗵地一声掉地上去了。 
                    于帆爬在地上在喉咙底下笑。盛家行指了指衣服,于帆叹口气,遵从命令穿衣服起床,还没走到客厅听到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于帆拉开门。访客高高瘦瘦的,看到他也是一愣。 
                    “找谁?” 
                    “抱歉?这是盛家行的住处吗?”访客礼貌地问。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着一丝根深蒂固的忧郁。看着他,很容易让人心软,会轻易地原谅他。 
                    “是的。请进。”于帆连忙把人让进来,“对不起怎么称呼?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很眼熟?” 
                    “我姓成,单名一个朗。” 
                    “成朗,这名好,挺好听的。”于帆迈了一步,攸地立在原地,僵硬地转回身,“你是成朗?” 
                    “应该是我。”成朗被惊了一下,又微笑地点了点头。


                  37楼2007-07-25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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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什么‘白馆’。”于帆说。他还白宫哩,看那个成朗挑的地。 
                      盛家华点了点头:“走吧。” 
                      于帆一愣:“这不好吧……” 
                      盛家华听他这么说,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于帆忙跟着去,在车说,“姐,盛家行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和成朗见个面,其实也没什么,多都久的事了。再说了,盛家行做事不是一向很有分寸吗?” 
                      “你知道什么呀。”盛家华低声说。又说:“有分寸又怎么要,还不是和成朗出了事。我就不想让他见成朗。” 
                      “那时盛家行才多大啊……” 
                      “于帆,你知道一部分的事,但不知道另一部分的事。”盛家华说。 
                      于帆看着她:“姐,你不希望盛家行和成朗见面,是为盛家行还是为成朗?” 
                      盛家华愣了一下,苦笑:“于帆,你至于这么看我吗?”她忽然方向盘一拐,把车在路上停了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用力地吸一口,“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很过分,把所有的错全都推到家行身上。那时,我很爱成朗,他有风度,文质彬彬,谈吐不俗,我父母也很喜欢他,我们甚至说到了定婚的事。家行,因为……因为一些原因,不太喜欢住在家里。男孩子独自在外面照顾自己,意是让人不放心,他见过成朗,对他印象挺好的,我就让成朗有空过去帮我照顾家行。 
                      开始时,看他们很谈得来,我们全都很高兴,家行的个性你也知道,表面上对谁都挺有礼貌的,实际上他很不容易交上朋友。 
                      没多久,家行和成朗的事就被发现了。很奇怪,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家行的错,我也这么认为,我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说: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弟弟。我妈就对我爸抱怨,说,养了家行这么多年,还是养不亲。” 
                      “你妈?”于帆不解。 
                      盛家华犹豫了一上,又抽了口烟:“我和家行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家行不肯为自己辩解半句,只说他是真的喜欢成朗,他想和他在一起。我父亲很生气,就对家行说: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反正最早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没儿子,他的命里果然就应该无子……” 
                      “你们是不是人啊。”于帆一拳砸在车窗上。盛家行以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盛家华擦了一下泪:“是啊,我现在想想都很害怕,我当初怎么会这么对家行,我们感情那么好,为了一个不值得男人居然到这种地步,跟鬼迷心窍一样。成朗第一次见到家行时就想接近他。事发之后,成朗对我说,他很抱歉,他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他对我的时候,是真的,后来对着家行也是真的。他说他也意识不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就想去亲近家行,和家行在一起的时候,有种痛苦的甜蜜,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人生不到百年,他刚刚认识一个人,爱上这个人,接下来就要经历死别。”盛家华冷笑,“为了避开了这种状况的发生,所以他离开了。他早就该走了,在什么都没发现的时候就该滚了。 
                      家行在和成朗在一起之前还和一个女孩交往,那是个野丫头,也不知道她这种个性的女孩怎么会和家行谈恋爱。事情闹得最凶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跟踪成朗,用红漆在他的车上喷骂人的话。还跑来砸了我家的玻璃,站在楼下大声骂我父亲,骂他没资格当家行的父亲,家行摊上这么个爹,肯定上辈子没烧香,骂我妈是个戴着假好人面具的冷血动物,骂我像对宠物一样对弟弟……” 
                      盛家华一边说,于帆一边点头,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赞同附和。然后一想,不对啊,这个姑娘太危险了,比成朗危险多了。问:“姐,那个姑娘现在有男朋友了没?” 
                      “你还愿意叫我姐啊?”盛家华被他一搅,乐了,“她没男朋友。” 
                      于帆傻了眼,感情他是找错目标了。 
                      “不过,她有老公了。” 
                      于帆哈哈大笑:“我说嘛,这么好的姑娘应该早就嫁出去了。” 
                      “成朗你就不紧张了?” 
                      “男的可以对决,女的你叫我怎么决?”于帆说,摸摸脑袋,“我们还去不去那个‘白宫’?” 
                      盛家华想了想:“算了,不去了。不过,于帆,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不高兴,但是不担心。”于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不担心。盛家行说我的第一反应是最准确的。”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好像是很想跟踪他们。 
                      其实,盛家行的原话下面还有内容,是说,他想出来的内容远远没有第一反应靠谱,两者取其一,只好选前者。


                    39楼2007-07-25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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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于帆折本质应该是个脆弱的男人,证据是,他一没睡好,第二天起来两只眼就跟画了时下流行的烟熏妆没两样,外加脸色灰白,往鬼屋门口一站,绝对能吓哭小朋友。 
                        他小子这么跟个屈死鬼似从卧室飘出来对盛家行说了句“我还是认为我是对的”后,试图飘回去继续睡大头觉。 
                        盛家行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给扔出去,揪回他:“还睡?你今天不上班?”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当你想睡觉的时候,总是没有觉睡,当你想用钱的时候,总是没有钱花。于帆在猛灌了一通咖啡后,在盛家行的车里睡得毫无形象可言,还非常成功地睡出了一个鸟窝发型。 
                        八卦男郑重地询问他的发型出自哪个大师之手,并且深以为鉴,以后要绕道而走,最近报纸报道了,有个家伙因为被修了一个超艺术的发型,以至被经理轰回家处修整形象,损失惨重。 
                        颜美点点头,说:“于帆,就你现在跟只刚挖出来的僵尸似的,我们老板看到,肯定让你走路。” 
                        于帆眼神涣散地点点头,然后“嗵”地一声栽倒在办公桌上不省人事。 
                        幸好铁公鸡重点盯梢的对象是市场部,从他们部门门口路过都不肯晃进来,生怕错过了找炸子鸡过错的机会。一门心思要给炸子鸡小鞋穿,这小鞋要给的光明正大,身为一个铁面无私的大老板,不能因为员工上了他弟弟,他就把员工的职位给下了。 
                        于帆这只渔翁愣是运气好得在大老板鼻子底下睡了一个上午还毫发无损。八卦男宣称这是他们公司自成立以来的八大奇迹之一。


                      42楼2007-07-2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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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帆正和周公下棋的时候,盛家行手下的一帮俊男美女员工正“砰铃梆啷”地往墙上挂一幅画。艺术这东西就是把众所周知的东西整得连作者本人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越是看不懂就是越有价值。他们是做投资的,不懂艺术,但是很懂艺术的价值。这画的作者是画坛新秀,以后指不准会升值。 
                          盛家行过来看了一眼,说:“看起来不便宜。我批的?” 
                          几个员工一脸兴奋,说:“老板,不是啊,有人送来的。我们怕送错了,还对了好几遍地址。” 
                          他们刚说完,成朗的电话就过来了,问他喜不喜欢这幅画。 
                          盛家行火大得扔掉电话后,回头就让助手去买了市值更高的画给送了回去。那助手随着盛家行拼打天下,养成了守财奴的xin格,从财务那领钱的时候,心痛得连脸青了。太不划算了,他以为捡了一个便宜,没想到还亏出去这么多。从此变得巨恨成朗,这为以后和于帆结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43楼2007-07-2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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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帆还没乐上两天就到了黑色星期五,曾井然的八卦杂志每一期都是星期五出的,存心不让人过个安心的周末。 
                            于帆狂怒地瞪着手里的杂志。又来?上一期也就算了,权当盛家行是给连累的,这期摆明了在成朗和盛家行身上做文章,连两人在白馆的照片都给登了上去,血淋淋的四字大标题“旧欢如梦”,下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页。 
                            照片只拍了盛家行的一个侧脸,可清晰度那是相当的高,稍微熟识一点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来,等于把盛家行全给揭了。 
                            盛家行本人看到杂志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杂志在事务所所有的人手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到了他手里。盛家行还在奇怪,今天事务所里的员工脸部都跟注射了肉毒杆菌一样,笑起来时,肌肉还死在脸上。 
                            只要是个人,多少有点轻微的窥探癖,家庭主妇、白领精英都对八卦有不同程度的兴趣,盛家行手下的员工身着高级服装,出入高档场合,张口闭口礼仪修养,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对于老板隐私的兴趣,纷纷在私下猜测事情的真假和盛家行的xin取向。照片实在没什么看头,两人身体之间结结实实隔了一张桌子,别说肢体接触,连眼神接触都没有,他们老板只是低着头点烟。 
                            盛家行极讨厌说自己的私事,更讨厌私事由别人嘴里说出去,然后一帮人在那研究命题似得讨论。他们员工也实在憋得可怜,如果杂志还在私下传着,他们也就装瞎当什么都没看到,问题是,杂志现在就在盛家行办公桌上摆着。 
                            盛家行一出来,这帮人马上噤声,正襟危坐,动作整齐一致。 
                            “谁的?”盛家行举起杂志问。 
                            大伙通通一愣,一个员工面如死灰地说:“我的。”这下完了,她估计得收拾包裹走了。 
                            盛家行把杂志还给她,回过身,说:“我不认为我有向你们交待我xin取向的必要。不过你们也不用在那里猜了。我是。所以,如果有人因此而不愿留在这里工作,下午就可以向我辞职,我会让财务结算出工资提成和奖金。” 
                            精英们愣在那里三秒,一个平时就比较喜欢开玩笑的男同事笑嘻嘻地开口:“当初您现场录取我,是不是表示我是你所比较欣赏的型?”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盛家行说,“现场录用你是因为你没留家庭地址。” 
                            那个男同事摸摸鼻子闭上嘴。 
                            盛家行等了五分钟:“没人辞职,?继续工作。” 
                            一干精英发出失望的叹息声。八卦的精神是什么啊?就是真真假假,雾里看花,猜测想象。现在,盛家行摆开告诉他们,他就是一个同xin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缺少调剂的生活真是无聊啊。


                          45楼2007-07-2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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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是个雨天,潮湿阴冷。盛家行和于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于帆拉开窗帘一看,大失所望,这种天让人提不起劲来。放了一张盛家行比较喜欢听的碟,又溜回了床上。
                              盛家行也没什么兴致,睡过了头,反而更没精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于帆。
                              于帆一脸疑惑地接过来:“什么?”
                              “压岁钱。”
                              于帆怨恨地打开信封,一套同号的各面额簇新的纸币,一共一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也不知道盛家行从哪里弄来的。居然还真给他压岁钱,当他小屁孩。于帆想起什么,跑回自己房间拿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回来,里面是一对筷子,趴在盛家行身上,说:“猜猜看,这对筷子多少钱?”
                              “一百八十八。”
                              “哈哈……我们之间果然很有缘分啊。”于帆为这种巧合笑得像个孩子。
                              盛家行不禁莞尔。果然,跟于帆这种人混久了,大脑就会有退化掉的嫌疑。“几点了?”
                              “快一点了。”于帆看了一下时间。
                              好好的一个初一,他们倒有一半时间是在床上渡过的,真是白白辜负了中国传统的古老节日。于帆穿了衣服去厨房煮咖啡,这是盛家行的习惯,有段时间,于帆认为常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捣古了茶叶回来,中国人喝什么咖啡,喝茶都好,既提神又有益健康。结果,他的努力半点收获也没有。反倒是他自己跟着喝起咖啡,这一两个月,一起床就自动自发地煮咖啡。他曾经很愤青得鄙视过的外国焦糖水不幸沦为了他生活里的必需品。
                              盛家行对此倒非常满意,于帆煮咖啡的手艺要比他的厨艺不知好上几倍,不枉他的亲手指导。
                              两人起床后吃了点东西,陈格他们打电话过来请他们过去吃饭。于帆看着盛家行,盛家行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于帆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油缸里,放下电话,非常“贤惠”地去准备外出的衣物。临出门时还非常婆妈地抱怨天气不好,走在道上又假惺惺地抱怨一地被雨浇透了的鞭炮屑。完全是兴奋过度的表现。
                              陈格他们的小区里养有一堆的狗,还全是特会吠的小型犬,什么人一进小区大门,就会惹来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狗叫声。
                              可怜于帆半年多的时间出入盛家行所在的安静住宅区,一度不识烟火味,惊得以为自己闯入了宠物基地。盛家行不喜欢任何长毛宠物,比较悲哀的是,长毛宠物大都很待见他。他们俩撑着伞刚一下车,花坛里就蹿出一只粘了毛的哈巴狗,围在盛家行的脚边打转。于帆看着有趣,伸手就想去逗弄一番,那狗很不狗面子地冲着他吡牙吼叫。
                              盛家行嘲笑:“你这人连狗都嫌。”
                              于帆脆弱的心又受到了伤害。


                            49楼2007-07-25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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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于帆今年的目标是好好工作,好好赚钱,然后天天向上。还打算把老家的房子给卖掉,盛家行一起去看了一下,认为卖掉不划算,房子虽然有点旧,周围环境好,空气清新,除了交通不太便捷外,其实很适合居住。
                                “天气热的时候,住在这里很不错。”盛家行转了一圈说。南方小城镇的二层楼房屋格局,阳台比他的那套还要大,于帆还指了指架在阳台角落的一个人字型木梯,说可以爬到天台上去。盛家行上去看了一下,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最好不要卖,但是,他只是建议,房子是于帆的,让他自己拿主意。
                                于帆说:“卖掉是有眯可惜,不过,这样空着也挺可惜的。”
                                盛家行说:“修整一下的话,夏天可以过来避暑。”
                                于帆听得很是兴奋,又垂头丧气地说:“我不认为我有过来避暑的命。”
                                “没关系,我有时间。”盛家行抽出一根烟,心情愉快地说。
                                于帆更加沮丧了。
                                盛家行还兴致勃勃地说:“装修什么的随便弄一下,不用太复杂的……算了,再说,最近没什么时间。”
                                于帆在心里说,最好没时间弄,不然,他这个夏天就要一个人过了。
                                想归想,还是开始一点点地修整起那套老房子来,书房是从客厅用竹帘隔出来的,盛家行一直想找一个比较搭的花瓶,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竹帘旁的花凳就一直空着。于帆倒在一家二手家居店里发现一只比较不错的花瓶,想拍下照片传给盛家行,那个店主瞪着眼睛盯住于帆,死活不让拍。
                                “我就想让我朋友看看。”
                                “那也不行,你没看门口写明了不许拍照吗?”
                                “如果他满意了,我们就买下来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店主加重语气说,“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于帆很不乐意,跟店主僵持在那里,两个人都是火气冲天的。半个小时后,盛家行赶过来。那个店主溜了他一眼,又看了于帆一眼,带着盛家行看花瓶时,还时不时地狐疑地看他们几眼。
                                于帆二人被看得忐忑不安。盛家行开口说:“他是我弟。”
                                “兄弟啊?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店主恍然大悟,然后,看着于帆,“那你怎么长这样啊?”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长什么样啊?”于帆窝了一肚子的气,他被沦为弟不算,连长相都被指控上了。
                                “你长得也好,就是没你哥周正。”
                                这话于帆听着很乐呵,盛家行是长得好,长得这么好的人可是他的。店主大概觉得耽误了他们这么长时间,这小伙子又陪他老人家打发这么多时间,算钱时不但给他们一个优惠价,还送了一墨绿色的玻璃杯给他们。
                                于帆一跨出门,出了一口气,这老头有够难缠的,幸好东西买得值。
                                “拿着,别碰了。”盛家行把花瓶给于帆,“去喝杯咖啡。”
                                于帆把花瓶抱到车上放好,锁好车。两人去了旁边的咖啡店。还很巧地遇上了盛家行的助理,于帆寻思着此人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应该好好巴结巴结。盛家行一向不怎么提自己的事,他助理也是隐约知道他身边应该有人,就是这个人和他想象中的有点出入。不过大家都是草根阶级出身,比较有共同语言,而且此人有点盲目地崇拜盛家行,盛家行的眼光再差也不会太差,所以,他从心里相信于帆身上肯定有个闪光点。其实,盛家行也在找于帆身上的闪光点,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
                                “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上个星期五成朗到公司来找过你,在你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这位三朝元老散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来。“我先走了。于帆,走了。”
                                于帆等他走远了,说:“你不是和成朗都说清楚了吗?他还想干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盛家行掐掉手里的烟说。他本身实在不想再见到成朗,隐隐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姐前段时间还打电话说,如果成朗过来找你,一定要告诉她。”于帆说。
                                盛家行皱眉,又若无其事地说:“家华倒喜欢你,那你还叛变她?”
                                “我可没。”于帆说,“我只是跟你报备一声。我是明人不做暗事,君子坦荡荡。”
                                “我可不喜欢跟君子打交道。”
                                “我那是小人中的君子,君子中的小人。”于帆笑,顿了顿,轻声说,“盛家行,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去见成朗。”他总是杞人忧天地认为,他们颇为正常的生活会因为成朗而不复存在。
                                盛家行看了他一眼,凑过身,吻了一下他的唇。“我也不怎么喜欢见到他。”
                                于帆受宠若惊,傻笑了半晌之后才想起吻回来。


                              54楼2007-07-25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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