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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月25日+文文】因为一只袜子的爱情 BY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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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越是怕鬼越是容易遇上鬼,盛家行大晚上的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迟疑了几秒说,成朗喝醉了,问盛家行能不能过来一趟,如果没什么困扰的话。
  盛家行说:“这已经给我带来困扰了。”
  对方倒也挺识趣的,说了句打扰了就挂掉了电话。于帆收回竖起的耳朵,过来大肆吹捧盛家行的英明决定。盛家行故意气他,说,我们哪天分了,我也不会管你死活。于帆失落得如同一只丧家犬。不由得在心里想,如果真和盛家行分手,他可能真的会成为一只丧“家”犬,他不会再有找到一个“家”的幸运。
  “陈格他们买好房子了?”盛家行忽然问他。
  于帆回过神来,笑:“咱们的‘避暑山庄’弄好了,他们的窝都有可能没搭好。”
  陈格和程越前几天吵了一架,据程越说,陈格跑去见旧情人了,还去开了房间,还喝了酒,又不是xin无能,什么都没干?你信吗?陈格说,他们真的没什么,他以前是和那个男孩好过,可是早就没关系了,现在那个男孩来找他,只是想在这边找工作,让他帮个忙。那个男孩说,其实他是来找陈格借钱的,后来听说他要买房子,估计财政也紧张,就没好意思开口,然后喝多了酒,醒来后就在宾馆里了。
  三人口供一律不一致,造好了“罗生门”效应。程越一怒,陈格也跟着火了,程越扬言要飞掉了陈格。
  陈格说,这种事你一向做得得心应手,程越,你别以为我真的不在乎你以前的那些破事。
  程越当下愣在那里,脸如死灰。陈格也吓得白了脸,冲上去就是一通道歉忏悔。两人没闹崩,但陷入了冷战中。程越成天阴阴郁郁的一张脸,陈格睡在那里神经都是吊着的,半夜醒来确认程越是不是还睡在他身边。这个人素行不良,有离家的毛病,指不定半夜拎个包,留张小纸条,就从这个城市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时,他怎么找得回他?
  于帆嘲笑他杞人忧天。陈格苦笑着说,这种事,程越不是干不出来。
  盛家行看于帆好像半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他们散不了。”于帆说,“陈格说重话,那是给急的,程越就这德性,过几天就好。”再说,他们根本放不下对方。陈格的话肯定伤到程越,就凭程越能忍下来,就知道他有多在乎陈格。
  于帆这几天精神不是特别好,生活太过平静安好,他倒反而有点不安。盛家行回到卧室时,他已经睡着了。风吹动蓝色的窗帘,一丝凉意透进卧室,盛家行这才想起没有关落地窗,去关上窗的时候,回身时,忽然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身边有一个人,他不再是独自一个。沉默地看着于帆的脸,他们好像真的认认真真地过起了日子。
  于帆醒过来,抓住他的手:“怎么不睡?”
  盛家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说:“就睡。”
  模模糊糊地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和他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清晰地看到他母亲的脸,她一直在和他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疑惑地睁大眼,努力地去听,想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惊醒过来半夜三点,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于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怎么了?”
  “没事,睡你的。”盛家行翻身去抽屉里找烟。
  于帆坐起身抓住他的手,把他给拉回床上,抱住他:“不要抽这么多烟。”
  盛家行抬起眼,意思说,你造反,管起我的事来了。
  于帆关掉灯,回身死抱着他不肯松手。盛家行浑身不舒服地想,明早他就剁了于帆,他本来就睡不着,这样让他怎么睡。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滚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用手拉了一下压着自己胸口的手臂,合上眼,尽量让自己睡得舒服一点。
  生活真的有点太过安好。


56楼2007-07-25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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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帆打电话来说要和同事一起去吃饭,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废话。盛家行有点不耐烦地挂掉电话。去停车场取车时想起那边的房子弄得也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应该过去整理一下。于帆本人倒一点也不热衷于这件事。
      “家行。”
      盛家行看着站在自己的车旁的人,头又点开始痛了。“成朗?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成朗说:“你放心,没有记者跟着我,不会出现像上次一样的事情。我来看看你。”
      “我也说得很清楚。我没有前情人做朋友的兴趣。”
      成朗奇怪地看着他,上前一步。盛家行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家行,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比较需要回家。”盛家行摇摇头。
      成朗拉住他,踉跄地靠在他身上:“家行,我们需要谈一谈,真的,上次我有很多话没的对你说。”
      “你喝醉了。”盛家行拉开他。
      成朗哈哈地笑。“家行,这几天我一直在看着你,那个小子一点都不适合你,他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
      “不对。”成朗摇摇头,“不对,家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我的事,我对你有责任,不是我,你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伤害过你,对不起。”
      成朗忽然捂住脸,悲伤得像个孩子。盛家行皱眉站在一边:“你喝了多少酒。”
      “很多,不然,我不敢过来见你。”成朗说。
      盛家行叹口气:“好吧,你想说什么?”
      成朗又笑了几声:“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多跟我呆一分钟也那么不耐烦吗?以前……对,你不喜欢我说以前的事。”成朗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似喜非喜的表情,语调开始加速,“我一点都没忘记。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还只有十几岁,怎么想就敢怎么做……你还记不记得你想杀了我?你想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你爱我爱到试图杀了我……”
      盛家行全身开始发冷:“我想杀了你?”
      “你忘了?”成朗神经质地笑,“不会,你肯定不会忘记。我一直都在想着你试图把我推下去的情景。我喜欢那种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要他消失的感觉。”
      盛家行愣了愣,他曾经试图杀了成朗?为什么他印象都没有,而且,这不像他做的事情。
      “你喜欢于帆?喜欢到害怕失去他想要让他消失吗?”成朗笑,“肯定不会。你对他也许有那么点感情,什么人相处久了都会有那么一点感情,可是,肯定没有到爱他的地步。”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盛家行忽然问。
      尘封掉的往事又被挖了出来,他忘记了,并不代表没发生过。当年他的父亲下决心要和他母亲断绝关系。他母亲不肯接受,抱着他爬到顶楼,声言,他敢抛弃他,她就抱着儿子一起跳下去。她非常疼爱儿子,那时,她也的确想要抱着她一起死,她家族里隐性的精神疾病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完全控制住了她。他得救,她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他后来一直断断续续发着高烧,他们骗他说他母亲是得病在医院去世的,他也只记得她的确是在医院里去世的。他背部的伤是撞在三角铁上留下的,他下意识里选择性地忽视掉。
      他应该也有这种隐性的精神疾病。情绪受到严重刺激的时候就会发作。事后,却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盛家行觉得嘴里开始发苦。成朗还陷在往事里不可自拔,他像那种感情神经麻木掉的人,只有疯狂不合常理的事情才能刺激到他,让他感到激动兴奋难以忘怀。
      盛家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去的,等他脑子清醒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书房里。他不敢置信,他以为的自己原来是个假象,失控地掀掉桌子上的东西,崩溃地坐倒地上。


    57楼2007-07-25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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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于帆哀怨地拎着一堆食物从超市出来。为什么他越来越像家庭主妇,买菜做饭洗碗。盛家行宁可吃他做得勉强能吃的食物也不肯自己下厨。还说,你不是要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吗?现在我就在成全你。 
      天鹅一下子变成了奴隶主,青蛙成了被严重奴役的可怜奴隶。当然奴隶主也有善心大发的时候,看到奴隶一个夏天瘦了很多,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给奴隶补充一点营养,喂喂他肚子里的馋虫,等养得稍微肥回了一点后,继续奴役。 
      于帆心里总还是有点担心盛家行,这个人一向骄傲,那件事不会说放下就放下。盛家行笑了笑,没答腔,他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都有可能放不下,心里头的一根刺啊。于帆那个傻瓜傻乎乎地笑,然后说,我妈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如果我有病的时候,我会很希望你能陪我在身边。 
      陈格程越常常跑到他们的“避暑山庄”凑热闹,连俞舒彦盛家华一帮人都会时不时地过去住一下,他少爷还买下隔壁的两间房子,重新简单装修了一下,改成了几间卧室。程越霸占了一间,摸着门框慨叹,什么叫有钱人?这就是有钱人,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 
      盛家行在天台种了很多植物,养了一缸鱼,放了桌椅,搭了太阳伞。俞少爷还想办法,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愣是把一桌球吊上了天台。 
      于帆有时会在楼下,搬张小板凳,跟住在附近的老人杀一盘象棋,输得惨不忍睹。盛家行在旁边都替他丢脸。 
      老头看他一眼,乐呵呵地笑:“小伙子,你会不会?来一盘?” 
      于是,天鹅王子坐在小竹椅上,跟老头楚河汉界一通厮杀,老头因为轻敌,输得很不服气。没事做的时候就在楼下遛达,看到盛家行他们开车过来度周末,马上拎着棋盘过来找盛家行切磋切磋,并且还找了一些上年纪高手过来跟他对羿。于帆总担心这帮老头会因为情绪激动来个三长两短。 
      这日子过得简直是没心没肺。 
      然后,于帆生日的时候,盛家行把自己常常戴的一枚尾戒给了他。 

      青蛙终于开始和天鹅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青蛙对天鹅说,我爱你。 
      天鹅说,我知道。 
      青蛙再接再厉地问,那你爱不爱我? 
      天鹅没好气地看青蛙一眼,这种事你不知道? 
      青蛙愤怒地哇哇大叫了一个夏天,一个吵得不能再吵的炎热夏季。


      60楼2007-07-2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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