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unny,
我听George说了,你说你认为你认识的我是个英雄,而非单纯的刽子手的事情。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证明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知道和体验过是完全不一样的。没错,我说的是关于我自己,关于Jack的事情。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他回来了。
没错。在见到你的不久前他终于回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我不可能把我的一切抛在脑后,在美国所交的新朋友(或者说,老朋友)也根本无法帮我。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没人能插得进来。
我想我是忘不了那种行为所带给我的快感了,而且我业已成瘾。离开Maverick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明智的选择,唯一的选择。为自己而战的我才是最坦诚的我。这次任务里,有个敌人说“难道你是为那些大脑而战,童兵先生?”,他问的一点没错,我当时想的是我完全不想让别的孩子重蹈覆辙。而现在想想,恐怕我是从中嗅到了淋漓的血腥。就像一只追逐猎物的狼,总能在制造死亡之前嗅到它。
我应该让你看我杀死那些敌人的方式吗?我想那样你才能了解我是谁。可我大概没这个勇气,因为比起面对你的无知,我更不愿意面对的是你的恐惧。别人的话实在是无所谓的,可你不一样。
我从来都不是个英雄,从来都不是。正如另一个敌人所说∶我是个与内心那个残忍的小孩保持良好联系的人。而我的那个小孩即使是在战争里也是令人惧怖的。我控制不了Jack,我无法阻止他渗入我的生活。我已经因此离开了Rose和小John半年之久,我不想再因此而躲开任何人。尤其是你。
我希望你没主意到你和Wolf刚见面时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从未感受到我,啊不,是Jack存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他甚至在毫无血味的地方冲出……不,占领我的身体。这完全是第一次。我不理解他的行为,但我太担心你。而你又那么的喜爱Wolf,我还能怎么办呢?Wolf也乐于跟着你,这真是太好了。至于Jack,则是我的事情。
你应该远离我的。我只是个刽子手,我是个危险人物,我嗜杀成性。但我还庆幸着我还有足够多的意识来压制住那些欲望,我每次都是抱着感激的心里面对着你。即使我把你从爱国者的控制里救出来也无法改变我曾做的事情分毫。杀人无法通过救人来赎罪,对吗?
Solis的大门是锁着的,这我当然知道。任何一个需要武力安保的公司都不会将大门虚设,没错吧?我只是希望能见到你惊喜的神情,其余的都不重要。自从……很久了,我几乎记不起来是多久以前了,大概从你跟着Otacon不久后,我就很少从你的脸上见到惊喜了。你成长得飞快,简直让我叹息。
我不喜欢用我的童年和任何人的相比,可现在看来这是有必要的。弗洛伊德说的没错,童年和母亲是痛苦的根源。只不过前者适用于我,而后面的适用于你。可你终究是幸福的吧,我在你脸上看到的终归不曾有过悲痛。与我不同。我甚至无法把欢笑作为我的外壳,更难以融入社会。你看,我在这里正是证明。
你是朵可爱的花,也是我将这神智维系下去的路引。不然,Jack大约早已能在他喜欢的地方穿梭。那是我所喜爱的吗?而这是吗?我不清楚。
你视我为兄如父,可我从未只把你看做妹妹和女儿。
你不会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因为肮脏卑微如我,不忍触碰纯洁如雪的你。苍白如雪的,永远都不是我。
而你更不会知道的是,我有多么的爱你。
远行的,
Rai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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