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比哭好
看完《桃姐》,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主角罗杰在桃姐胆囊发炎住院时说的那句话:“笑到肚子痛比哭到心痛好!”
整个影片以桃姐的后半辈子为主线,为我们刻画出一位任劳任怨,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贡献给了罗杰家的衷心老工人。剧情简单、平实,没有预想中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近乎似记录片的写实基调,平静无华的镜头语言,娓娓道来了一个小人物的晚年境遇,但却直抵人们的灵魂深处,有现实的残酷,也有如春的温暖。每一部电影其实都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世界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牵动着某些人的神经。桃姐是不幸的,她从小失去父母,晚年遭遇病魔,一生未嫁、没有亲人;桃姐又是幸运的,她遇到了一户好人家,视她为家人,拥有亲如母子般的人间真情。这里没有主仆之分、没有高低贵贱,有的只是人性的善良与美好、付出与回报、平等与尊严。
罗杰对桃姐的所有回报可以说都是桃姐应得的,她为了刘德华一家付出了她的所有。平时伺候罗杰的起居饮食,每一道菜都用心去做,自己吃的却一点也不讲究。桃姐中风的日子,罗杰连家里的厨具怎么用都要看说明书,这些平凡、普通、入微,看起来又有些琐碎的细节恰好最真实地反映了生活的原貌与状态,从中你会感到这也是我们的生活,给我们一种非常亲切的生活感。
《桃姐》以一种天高云淡的调子,弱化戏剧冲突,大量的生活细节铺排,用还原生活常态来贴近人物内心。虽然大量运用了长镜头,也很难找到什么炫目的镜头内调度。但导演并没有一味沉浸在哀婉悲悯的基调下,她也刻意地制造了一些欢乐给观众,或反讽,或幽默,或绝望,但总归是一些让人会意的笑料,这使影片情节更加令人回味。
不同的人看这部影片,可能有不同的感受。年轻人,无法感同身受人近黄昏的境遇与况味,他们看完电影可能思考一段时间后继续挥霍掉本就该被消磨的青春;老年人看这部影片,虽然它不煽情、不悲苦,但总归是他们正身陷其中的人生晚景,叶枯叶落,只怕睹之伤凉。这是一部许鞍华拍给中年人看的自省录,家有老人同时自身也渐添白发与皱纹的人最有共鸣。
最复杂的人生总结起来可能就是:人生最甜蜜的欢乐,都是忧伤的果实;人生最纯美的东西,都是从苦难中得来的。我们要亲身经历艰难,然后才懂得怎样去安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