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有没完成的事,有没道别的人,那种执著。
三十多年前,潘子从战争中体会了生命的残酷,了解了“死”,但人总是犯贱,愈对自己不堪的过往,愈难忘记,甚至想来还会兴奋,他就是这种人。
回到百无聊赖的生活,潘子还是无法忘怀,那种心跳的任何一刻,自己愈接近死亡,就愈能感受到自我的存在,或许对正常人来说会认为他疯了,他也认为他自己病了,但又何彷?
因此开始寻求不安全的工作,但总没他满意的,某天同乡的大奎回乡后聊著聊著,谈到他在长沙的工作,听得潘子头皮发麻、跃跃欲试,便叫大奎能不能帮他介绍一下,当然从中他也略为知道“吴三省”这个人的存在。
见地一次面,潘子总是机灵的有礼貌,三省也颇为顺眼,但潘子的眼中看见的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个几岁,什麼都还没经历过的毛燥小鬼。
下了斗,不辜负自己的险象环生,他意犹未尽。然而,吴三省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麼简单,他开始注意著这个人,倒完了这次斗,分完犒赏,三省叫住了潘子。
三省:「你想死?」潘子否认。
三省:「这麼好用的命死了太可惜了,记然想死,不彷替我死?」三省不再多话转头便走
从此,潘子有了一个“死”的理由。
潘子听见微微的声音而醒,是三省的声音,声音是三省但语气不是他,想必是小三爷。
“小三爷!”潘子看他好似挺困扰,本来不想叫,就这样默默死去。
三省不在了,他没替他死成,他不懂三省是故意支开他,又或者单纯碰巧,总之他失去了死的理由。
然而眼前自己帮他逃脱了,即便那是假的三省,但总觉得心有藉慰,有归属了。拿了枪,挤出最后的力气,痛快的赏自己一枪。
被子弹穿过的脑,没有马上死,没有痛觉、不能思考,眼前一片漆黑,然而烦人的是眼前一一的浮现过去的种种,有伤心的、开心的,明明不能思考了,却涌上了一股烦躁感。
虽然以不可能做表情了,但…他还是笑了。
图片来自:送我個潘子吧的百度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