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
“跟了我这么久,作为骑士,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是。”
“不要留痕迹。以及,别忘了你曾是置身于地狱的人。”
“是。现在我只是工具。”
“很好。”
Len被带到城堡西面一个冷冷清清的房间,从窗外正好可以看见夕阳静静沉入地平线以下。殷红的天空,蔚蓝的天空在这一刻界限清晰。
“踏——踏——”即使声音很轻,可是在这几近荒芜的房间内还是可以捕捉得清晰。
Len握紧了腰配着的莎拉维尔,呼吸下意识地调整了。
门被打开,女人在出现在视线之中。
“莎拉维尔伯爵的后代吗?”女人一笑,视线中只有Len一个人,“莎拉维尔原来在你这里。”
“告诉我巨兽在哪里!!”Len愤怒地大喊,声波几近让玻璃碎掉。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巨兽的协力就可以统治天下了,你知道后就会拿着你的恶魔去阻止巨兽的苏醒啊,对我很不利呐不是吗?”女人大笑着,“别这么天真,让莎拉维尔家族蒙了羞耻啊!”
Len握着莎拉维尔要紧牙。
“呵,莎拉维尔女伯爵可是‘生产机器’呢,你不知道吧?她的血液可是挤满了邪恶呢,多么诱人的血液啊,只有这种血液才可以控制她所制作的莎拉维尔这个恶魔呢!只有这种血液才可以控制那个巨兽呢!”女人,也就是皇,带着逼人的霸气冷眼看着听到真正事实而受挫的Len。
“不可能,不可能!”Len捂着耳朵,努力地不去听这些“虚伪的”说辞,“你一定在骗人!!”
“少年,不是叫你别那么天真了吗?听到真相就这样反应了吗?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充满罪恶的血液,曾经杀过这么多人的疯狂的血液!该不会不知道莎拉维尔的‘英雄’史实吧?割开了上千名妙龄少女的喉咙,渲染着血腥与咒怨的利刃!难道你还觉得这是神之利器吗?哈哈哈……”皇仰头大笑着。
“不对,完全不对,不可能!”Len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疯狂地笑着。
“要我告诉你吗?你找的姐姐,马上就得死了,成为巨兽苏醒的开胃菜。是我把她送进去的,没办法啊,原来的歌姬受不了压迫死了,而你又是的男生,本来进去的做歌姬的说不定就是你呢!”
“不要说了!”Len按住发痛的太阳穴,“不要说了!!”
“是你,害死了姐姐!就是你,不是别人!”
“不是叫你别说下去了吗!”Len举起了骑士剑,从皇的背后刺去,愤怒、悲痛、仇恨交错在一起,最后给了他疯狂的指令「杀了她」!
皇预知似的冷笑着。
“我一定要杀了你……”冲上前去,冲向这个令人厌恶的身影,之后将它劈开!
“啪——”溅出了火花。
Len的手掌发痛,为什么没有杀死她!!愤怒之中转头看见了披着披风的骑士,一把骑士剑握在左手中。
可恶。
自己的剑被飞到了地板上,而地板上还深深地插着一把短刀。原来是被阻挡了。女骑士浅笑着将自己的剑举到面前,剑身印出了Len那愤怒与惊讶交织的脸。
Len看着不知何时出来的女骑士,重拾回自己的剑。
不能阻止我,不能阻止我。
Len拿起剑,冲向出现的骑士,欲将剜喉之,然而骑士轻蔑地笑着微微侧头将锋利的刃躲开,用自己的剑抵住。
Len见势退后,骑士也退后几步,用右手将剑举起与肩齐平,Len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救姐姐,我一定我就出她!!
皇面带冷笑地看着这出闹剧。轻蔑着年少稚气未脱。
七宗罪中就有暴怒。愤怒或许真是罪,Len凭着发自内心的愤怒而冲向比自己远远无法企及的对手。面对比自我强大得多的能力明明就该选择去畏惧,但是却被另一种更为强大的不知名力量驱使,驱使着向前的步伐,即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要阻止我去找我的姐姐!!”
当她听到发自内心的单纯不过的呐喊时,她才发觉与冰冷的武器相比,“倔强”和“爱”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自己不过是个工具,无需任何感情色彩的工具,活得多么失败。
少年眼中的坚定。新一代歌姬的承担。
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那份权利。统治为何?权利为何?那冷冰冰的东西,丢几个钱就买得到的东西,那赤裸裸的次品,怎么会……一直控制人类?
从没有去处的过去,以不断重复的声音连紧着,不断重复,在历史的深渊,将此身献予命运。
我们曾经无所不谈,我们曾经欢声笑语,我们曾经互相分享着彼此的一切,我们曾经活得那么幸福,值得多少人去嫉妒。
只是因为,权利与统治。你被迫到虚伪的影乐园尽头作为令巨兽复苏的祭品,独自唱着歌、跳着舞,取悦着巨兽,让它重临天下。黑暗的力量太过强大,令你终于窒息在奈落深处,连同着那份我们一起的记忆都葬送于彼方。
为何统治?为何权利?所有人都是她的祭品啊。我也是。
Len被逼得跌坐在地,剑抵着他的咽喉,大可像莎拉维尔一样扼杀、切断咽喉。
“干得好,下一秒切断他的咽喉,让那罪孽的血液把你的剑染成一片猩红!”冷眼旁观的皇开口下令,没有温度,毫无感情,抽离了爱。
真可悲。真可悲。我都想为你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