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我无话可说
王皓没法接着聊下去,干着急着。所幸张继科回问了一句:“你呢?”
“当然还好。”王皓憨厚地笑笑,笑容转瞬即逝,目光顷刻黯淡。真的还好,就是一到决赛就不会打球了。
张继科注意到了王皓眼中的迷茫,你过得也不好?他接着带王皓参观鲁能没有问下去,无言的相处模式还挺适合两人。
转着转着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张继科顿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王皓明明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嘛。
王皓路过张继科身旁问他为什么没动盘子里的饭菜。张继科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因为刚才一直在看你所以才没吃么。
“继科,这么晚还在练习啊?”王皓夜里无事四下走走就来到了训练馆。
本来张继科就太冷太安静,现在在这无人的深夜中,只剩下两个无话可说的人。夜,寂静得可怕,能够清晰地听到时间流过的滴答声响。
“继科,需不需要我陪你练球?”王皓试图打破这该死的沉寂。张继科的焦点从小球转移到大球上来。真是不敢当,王少爷,我才是你的陪练。当然,他口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谢谢。”
王皓没有想到张继科下放省队之后,球风变得更加凌厉狠重,人也不改当年那般狂傲不羁。他更加不会知道,只有当球台对面站的是他时,张继科才是张继科。
你来我往,谁为先手。现在的张继科还不够火候。一来一回之间,胜负已分。
尽管张继科输了,两人还是十分尽兴。这杀气腾腾的张继科硬是逼王皓找回了决赛的感觉。
“继科,你看我这个陪练当得怎么样?”王皓带点自夸的意味。张继科默不作声,王皓觉得自作多情了。张继科心里有点小委屈,你这个陪练一点也不称职。
“继科你训练得不错嘛,球风能将人压得窒息。”王皓啊王皓,你明知他不乐意理你,又为何搭话呢?王皓黯然想道。
“我每天都训练到很晚。”张继科像压抑了很久的休眠火山,星星点点地喷出一点火花,随时都会爆发。他抑制住了。“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王皓也想快些从这里逃走。
王皓出了训练馆,张继科就望不见他了。
我想把我这些日子里憋着的事全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语言的方式。而是等我回到国家队,狠狠击败你。
也许是曾一同在国家队呆过的缘故,王皓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总是想到去找张继科。可王皓也明白,张继科不怎么待见自己,和自己多说一句多呆一会儿也不肯。王皓想想还是打消了年头。
张继科话少不代表其他队员话少,鲁能对王皓还是很热情的。在吃饭的时候大家也会开心地聊天,谈谈训练情况和平日里发生的趣事。
说着说着,王皓就听说了张继科在鲁能训练砸盘子的事迹。王皓一笑带过,然后回头看那个角落里的少年。他脸部刚毅的线条显现的不止是少年的张扬更是抗击挫折的势头。王皓在这个年纪没有经历这些事。
张继科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王皓脸一红,低头匆匆扒完饭,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溜之大吉。张继科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还能吃了他不成。
吃饭吃得太快,没好好消化。王皓便到操场上散步,促进消化。走了几圈之后,有些累了,他躺到草地上休息。
王皓仰望快要没下地平线的夕阳,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现在的他,不似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竟像那缓缓落下的夕阳了吗?他很迷惑很迷惑,将手举起,眯眼看透过指缝的光芒。他闭上眼睛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手一松,搭在额头上,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王皓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于是睫毛不停地颤啊颤。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天星辰。他转动眼珠,发现张继科的手指正放在他的眼角。王皓吓了一跳,“继科!”
“你好像哭了。”张继科盯着王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