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黑瞎子猛的从床上弹起来,糟糕的梦境让他惊醒得彻底,心脏还在砰砰砰地高速跳动,身上的汗裹得人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不堪,他伸手在黑暗中徒劳地摸索了半天,像是想找个什么东西抓在手里才能安心。几年间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让他经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虚胖的身形在不老实的动作的带动下晃了晃就翻到了床下。
黑瞎子坠床的剧烈声响惊醒了解雨臣,解雨臣勉强地挣扎着睁开眼,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倒在地上的人开始低声痛吟,他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赶忙坐起身,拧亮了床头灯就连滚带爬从床上跨到黑瞎子身边。
有些费劲的把地上那个人扶起来让他靠着床头柜坐着,解雨臣使了不算小的力气拍拍他表情纠结的脸,摸到了一手黏腻湿滑的冷汗,还散发着不算太难闻的汗味和头油味。
黑瞎子挣扎着睁开眼,想努力看清什么一样眼球转动的激烈,看起来有些可笑,半晌察觉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之后像是才惊觉自己已经瞎了一段时间这个事实,那两只手就又伸出来到处摸索,解雨臣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抓住他在空气中颤抖的其中一只手,带着安抚的情绪开口:“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碰到解雨臣的手让黑瞎子很急切的把两只手都凑上去,并向上摸索直到稳稳抓住解雨臣的胳膊才算消停,他就坐在地上,僵着一动也不动,解雨臣就由着他这么抓着,没有动作,也不开口。
好一会儿瞎子才有动作,他慢慢松开紧紧攥着解雨臣胳膊的两只手,纠结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哑着嗓子对解雨臣说扶我到床上吧。
解雨臣见他像是已经缓过来的样子就凑得更近些,近到能闻到黑瞎子身上不太好闻的味道,将细瘦干枯的胳膊穿过黑瞎子的腋下,使了力气想把人给拖架到床上去。眼瞧着这头儿刚把人抬起来一点儿,那已经瞎了眼的那位自己的手也撑着床边儿想帮着解雨臣助个力,他这么一添乱倒是让解雨臣泄了力气,两人不知道怎么就拌到一块儿去了,黑瞎子的背就蹭着床头柜又这么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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