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偶记一二事
文/婧如
天气忽然转凉，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微得不可捉摸。是物理课罢？大概。内容
冗多的综合卷发下来，代课老师站在讲台上，用着几乎听不清楚的口音通过大得要命的扩音
器发出。笔尖在试卷上反复摩擦，涂改带的齿轮刻刻地转动，用眼角的余光瞄过同桌的试
卷，看着那比我快上许多的进度，满满是不安。
这种不安使无聊的物理课都变得迅速，使淅沥的小雨都变得聒耳，很烦。看着那有关压
力压强云云的计算题，在试卷上涂了又写，写了又涂，整个教室被雨包围，无路可逃亦无路
可退。想向旁边的人发出求助，可又不确定是否会有人给予帮助,最终作罢。忽然想起我坐在
你旁边的日子，也是物理课也是考试，倘若目光扫过我的计算题那便是大量的空白。我什么
都没有说，你却把你的试卷轻轻推过来，我记得那时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声谢谢。我真不清楚
我为什么养成在记事本写记录的习惯，以至于我只要随手翻翻就知道是五月十四日。当然我
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产生好感，大概是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当然，只是好感而
已，我不该怀疑我爱的是李煜。印象中，似乎是你总是看着我，尽管我不清楚那是否是错
觉。
我一遍又一遍地写下“李煜”的名字，我深信我爱他，我周围的人也相信。可最后我还
是不明白我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真，是否只是自我催眠的效果。同样，我也不明白我对你又
是如何？磅礴的大雨总是让人容易感伤，因为这种天气太适合回忆，或是我对雨有一种说不
清的执念，雨从天空坠落，覆水难收。就是这样一个天气，放学我与田一起买书，不知怎得
我就与她谈起了我过去那些错过和没有错过的故事，有些怆然。
田忽然问我，如果，是说如果，在班上所有男生中选一个人当男朋友，你会选谁？
我说，保密。
我不知道，但又不可否认，那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每每想起语文考试之前，我总
是很认真的复习，认真到有时无视了作业与语文课之前的小学科，我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单纯
的对语文的热爱，还是想在考试时帮你多一些。你似乎从来不复习语文，却一直会有选择题
的答案，偶尔我在写选择题的时候指出我写错的，告诉我这个应该选什么，而我则是帮你完
成你的课内阅读。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们之间这种通过考试来维持的微妙的关系，请允
许我暂且称它为默契。时光流转，我们眼神中短暂地接触，却依旧若即若离。那扑朔迷离的
目光，好似错觉。
后来我换位置了，并非你所想象的“王老师那人多强势”，其实是我所愿。尽管我并不
能理解我同意换位置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单纯的觉得右边的同桌很讨厌？还是在组里被冷落
太久？我平淡地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甚至在陈述之后轻轻微笑了一下。后排的三个女生一直
反复询问着我换位置的原因，还想去老师那将我留下，事实上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感动，可马
上她们似乎将这个想法忘得一干二净，生生地给我满怀欣喜泼了一盆冷水。那时是星期五的
下午，是第三四节课的样子，我偷偷地望向你，小心翼翼。你似有察觉向后回望，我的目光
连连躲避。老师的讲课声仍是不绝于耳，然后是一片许久的沉默，你再次回头，我慌张地将
目光转移，望着黑白上的字发呆。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只是因为留恋；你不知道，我换座位
只是因为逃离。
停笔收卷，慌忙中写完的实验题墨迹尤新，试卷忽然被抽走，那繁碌的四十五分钟仿佛
化作了空白。雨还没停，依旧连绵不断，代课老师仍站在讲台上用声音大的要死的扩音器重
复着“在不交卷我就走了”一类惯用的台词。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盯着课本，一个字也看
不进去。又忽然懊恼起当初我为什么要换位置，要是你坐在我旁边的话，些许会帮我一些
罢？回想前一段时间的语文考试，当然那时我已经换了座位——考试之前我打趣地向我旁边
的人说，之前的语文考试我一直在帮你，真好奇这次你自己作弊会怎样。我想，我大概是泰
然自若地说、风轻云淡地笑，我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还是在关心你。
果然如我所想。你在考试的时候作弊被发现了，好在老师没有追究什么，可那次考试你
还是考得不怎么样。那次我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我看着我的分数却有隐隐的纠
结。在换座位之前我很想对你说，抱歉，以后再也不能帮你作弊了。可最终，连这么简单的
一声告别我都没有说出口。其实语文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怎么这么
笨。你应该在所有考试之前都弄到答案，然后不会就在书上找到才对。嗳，亲爱的少年，我
换座位只是为了逃避，为了将你忘记，可又为何频频将你记起？
亲爱的少年，你为什么望向我，是因为喜欢我么？那你又为何忽然不再望向我呢？我清
楚你眼睛的反光可以看清后面与侧面的情景，那你现在望向窗外是否是通过反光来看我？不
要怪我自作多情，是你让我犹豫不定。亲爱的少年，请收起你的目光或告诉我你的心意，亦
或是让我慢慢忘记你。
2013年6月6日
文/婧如
天气忽然转凉，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微得不可捉摸。是物理课罢？大概。内容
冗多的综合卷发下来，代课老师站在讲台上，用着几乎听不清楚的口音通过大得要命的扩音
器发出。笔尖在试卷上反复摩擦，涂改带的齿轮刻刻地转动，用眼角的余光瞄过同桌的试
卷，看着那比我快上许多的进度，满满是不安。
这种不安使无聊的物理课都变得迅速，使淅沥的小雨都变得聒耳，很烦。看着那有关压
力压强云云的计算题，在试卷上涂了又写，写了又涂，整个教室被雨包围，无路可逃亦无路
可退。想向旁边的人发出求助，可又不确定是否会有人给予帮助,最终作罢。忽然想起我坐在
你旁边的日子，也是物理课也是考试，倘若目光扫过我的计算题那便是大量的空白。我什么
都没有说，你却把你的试卷轻轻推过来，我记得那时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声谢谢。我真不清楚
我为什么养成在记事本写记录的习惯，以至于我只要随手翻翻就知道是五月十四日。当然我
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产生好感，大概是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当然，只是好感而
已，我不该怀疑我爱的是李煜。印象中，似乎是你总是看着我，尽管我不清楚那是否是错
觉。
我一遍又一遍地写下“李煜”的名字，我深信我爱他，我周围的人也相信。可最后我还
是不明白我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真，是否只是自我催眠的效果。同样，我也不明白我对你又
是如何？磅礴的大雨总是让人容易感伤，因为这种天气太适合回忆，或是我对雨有一种说不
清的执念，雨从天空坠落，覆水难收。就是这样一个天气，放学我与田一起买书，不知怎得
我就与她谈起了我过去那些错过和没有错过的故事，有些怆然。
田忽然问我，如果，是说如果，在班上所有男生中选一个人当男朋友，你会选谁？
我说，保密。
我不知道，但又不可否认，那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每每想起语文考试之前，我总
是很认真的复习，认真到有时无视了作业与语文课之前的小学科，我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单纯
的对语文的热爱，还是想在考试时帮你多一些。你似乎从来不复习语文，却一直会有选择题
的答案，偶尔我在写选择题的时候指出我写错的，告诉我这个应该选什么，而我则是帮你完
成你的课内阅读。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们之间这种通过考试来维持的微妙的关系，请允
许我暂且称它为默契。时光流转，我们眼神中短暂地接触，却依旧若即若离。那扑朔迷离的
目光，好似错觉。
后来我换位置了，并非你所想象的“王老师那人多强势”，其实是我所愿。尽管我并不
能理解我同意换位置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单纯的觉得右边的同桌很讨厌？还是在组里被冷落
太久？我平淡地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甚至在陈述之后轻轻微笑了一下。后排的三个女生一直
反复询问着我换位置的原因，还想去老师那将我留下，事实上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感动，可马
上她们似乎将这个想法忘得一干二净，生生地给我满怀欣喜泼了一盆冷水。那时是星期五的
下午，是第三四节课的样子，我偷偷地望向你，小心翼翼。你似有察觉向后回望，我的目光
连连躲避。老师的讲课声仍是不绝于耳，然后是一片许久的沉默，你再次回头，我慌张地将
目光转移，望着黑白上的字发呆。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只是因为留恋；你不知道，我换座位
只是因为逃离。
停笔收卷，慌忙中写完的实验题墨迹尤新，试卷忽然被抽走，那繁碌的四十五分钟仿佛
化作了空白。雨还没停，依旧连绵不断，代课老师仍站在讲台上用声音大的要死的扩音器重
复着“在不交卷我就走了”一类惯用的台词。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盯着课本，一个字也看
不进去。又忽然懊恼起当初我为什么要换位置，要是你坐在我旁边的话，些许会帮我一些
罢？回想前一段时间的语文考试，当然那时我已经换了座位——考试之前我打趣地向我旁边
的人说，之前的语文考试我一直在帮你，真好奇这次你自己作弊会怎样。我想，我大概是泰
然自若地说、风轻云淡地笑，我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还是在关心你。
果然如我所想。你在考试的时候作弊被发现了，好在老师没有追究什么，可那次考试你
还是考得不怎么样。那次我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我看着我的分数却有隐隐的纠
结。在换座位之前我很想对你说，抱歉，以后再也不能帮你作弊了。可最终，连这么简单的
一声告别我都没有说出口。其实语文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怎么这么
笨。你应该在所有考试之前都弄到答案，然后不会就在书上找到才对。嗳，亲爱的少年，我
换座位只是为了逃避，为了将你忘记，可又为何频频将你记起？
亲爱的少年，你为什么望向我，是因为喜欢我么？那你又为何忽然不再望向我呢？我清
楚你眼睛的反光可以看清后面与侧面的情景，那你现在望向窗外是否是通过反光来看我？不
要怪我自作多情，是你让我犹豫不定。亲爱的少年，请收起你的目光或告诉我你的心意，亦
或是让我慢慢忘记你。
2013年6月6日
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