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谢娜就站在家里楼下,等那个人下来。过程无趣,她于是开始踢路边的石子。咕噜噜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清晨时四周静谧,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这声音在四周留下一点回音,回旋一遍,消失。
楼道里有防盗门关上的声响,然后脚步声响起。她笑着,转过身去,面对着大门。
张杰慢慢出现在她眼前。那时阳光终于努力跳跃上地平线,在她身后耀出一片光明。照得他眼前一片花白,花白中又辨认出她的笑靥。他终于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走吧。
她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像是婚礼上的她。他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她站在门后,双手交叠在前,婚纱洁白,笑意盈盈。见到他,有些羞涩,他握着她的手,用家乡话不住问她冷不冷,她傻笑,一刹返回十八岁的少女。
坐进车里,他从车后座拿出一件衣服放在她手中,带着,刚刚入夏,早晨还有些冷,出门记得穿。
她笑着应了,伸手去开音响。男人丝绒般的嗓音开始散在空气里。
张杰送她到了机场,为了躲人,所以定了早晨班机。她还有些昏昏欲睡,换了登机牌就在候机大厅里靠着他的肩膀睡去。混沌间,感受到他的缓缓呼吸,肩膀小心翼翼的移动。她枕了枕他的肩,他于是不敢再动。一直睡到登机口关闭前十分钟,他才叫她起来,娜娜,登机了,去飞机上睡,现在先去洗个脸。
她总是这样匆匆忙忙,最后小跑着去登机口。进入甬道(……?)前,她回头向他挥手,跳跃着,孩子一般。
他微笑,和她挥手。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前方,打了个瞌睡,慢慢往回走。
开车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家小店,贩卖各种小商品。停了车,戴了帽子,慢慢走进去。他不急,悠闲地挑着。想起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转到香薰区挑选香薰蜡烛。紫色的薰衣草,白色的牛奶,粉色的玫瑰,还有简单的小烛台。拎着纸袋回到车上,放置在副驾驶,抬头就看见后视镜上挂着的挂件,是她带来的,说是平安符。他抚摸着小小的布包,上面绣纹微微起伏,他轻笑,发动车子回家。
钥匙放在鞋柜上,空荡的屋子一阵嘈杂,片刻便又安静下来。没有她的寂静总是如此难熬,没有她的笑声,没有她的牢骚,好像总是有一些空白。
一个人喝着砂锅里的玉米排骨汤,还是上次在录音室里的味道,清淡但回味醇厚。一个人洗碗,水声哗啦啦荡在空旷里,冰凉滑在他的手心。他伸手关了水,甩甩手,将自己陷进沙发。
窗外光线逐渐变换,他沉睡。侧脸如天使(词穷…………)一般纯净,睫毛在皮肤上打下阴影,双手交叠。平静傍晚,男子所有思绪飘散在梦里。那里绿草树荫,日光温柔,还有她恬静睡颜。他醒过来,眯起眼睛望窗外。
如此煎熬的时间。
他看了眼钟,起身去卫生间。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手机响起。他光脚小跑到客厅,就这样坐在地毯上,接了电话。
嗯?他直接问。
下午就到了,睡了一会儿。对方声音还带着点睡意,吃了吗。
还没,不知道吃什么。他仰面倒在地毯上。
她笑了一下,家对面有一家小餐厅,人不多,东西也好吃。
他也笑,说起来你应该也还没吃。
有何老师嘛,去蹭点也可以的。他都可以想象,她说这话时满脸的狡黠笑容。他起身去卧室,打开衣柜。开着免提,一边和她扯天扯地,一边穿着衣服,准备接受老婆的建议去街对面的小餐厅吃饭。
收线之前,他又提醒她一次,记得吃饭,我不会给你买胃药了。
她满口答应,他依旧不放心,发了短信给何炅,拜托他照顾她。不久得到回信,那人已经在吃饭。他放心,出了门。
街道灯火艳丽,他漫步穿过马路,空气有些窒闷。推门进入凉爽餐厅时,他想,没有她好像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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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真爱们都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