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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肉包】2013-6-11 只道是年少 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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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体育馆门口,商汤还提着我的书包,在傻呼呼等我。他一看见我,就不耐烦地骂起来:“你想冻死我吗?去这么久……” 然后,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怎么,他欺负你啦?”他紧张兮兮地问。 我摇摇头。 “那么,你表白被他拒绝啦?”他继续穷追不舍。 “不是,你别问了。”我闷闷地接过书包,准备回家。商汤也呆呆地往前跨了一步。 “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一个人走夜路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像我这样胆小的娇娇女。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可是又不敢回头求证,只得硬着头皮拼命往前冲。 我的步伐越来越快,心里的阴影也越来越大。我开始后悔,后悔赶走了商汤那个傻小子。 扬!如果你在就好了。以前,一直都是你体贴地送我回家啊!我那时,只会觉得幸福,温暖,甜蜜,哪里会恐惧? 可是,就是这小小的甜蜜,也即将随着你的出国,永远离我而去!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一个人影“嗖”地窜到我面前,焦急地询问着。 我抬起模糊的泪眼,隐隐约约认出前面的人是商汤,就气呼呼地说:“你来干什么?” 他略微尴尬地笑起来,“不就是不放心你嘛……,你怎么还在哭呀?”说着就慌里慌张地要掰开我用来挡住泪水的手指。 “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 “好,我不管!”他也发起火来:“就让你哭死在这里好了!” “呜……”经他这么一凶,我索性大哭起来:“你滚,你们就都丢下我好了!我谁也不稀罕!” 他气的牙痒痒,眼神凌厉逼人。我也不怕他,就蹲在在那里撒泼:“反正全部都要走,现在都走光算了!呜呜……” 我听见他先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也随我蹲下,轻轻问了一句: “他不管你了?” 我顿时止住哭声,抬头怔怔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小声问:“他是不是要离开你?” 我把脸埋进膝盖,闷闷回答道:“他马上要去英国留学。” 他“哦”了一下,便再无下文。 我等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就抬起头问: “你有些什么看法? ” 他沉默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如果我说我觉得很高兴,你会不会打死我?” 我呆了一呆,这家伙……真是太老实了!一点都不体谅女孩子的心事! 但是,也很可爱,不是吗? 于是我破涕为笑,啐他:“你就不能说点安慰的话吗?那么直接!”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为什么你们女生老是渴望得到安慰呢?安慰是没有用的,你要面对现实才好。与其在这里伤心他的离开,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我好奇地问。 “另找一个目标!”他涨红了脸,飞快吐出了这句话。 “神经!”我拿起书包给了他一下,脸蛋也有些发烧。 不过,心情已经好多了,真的周末在家里吃饭,母亲在饭桌上对父亲说:“陆家的小孩要去英国留学呢!” 父亲淡淡应了一下:“是么?这么早?” 母亲点头附和:“我也觉得太早了,孩子还小,怕出去不懂事,惹什么祸回来。”说着,她又看看我:“至少我就不放心咱们家忧忧,要留学,怎么也要到大学毕业才能去。” 我一声不吭,只是埋头扒饭。 “不过陆家在英国有亲戚,加上他们家也算挺有钱了,应该不会让孩子吃苦。”母亲又喃喃补充道。


43楼2013-06-1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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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吃苦还出什么国?老是享福,能经受得了什么挫折?”父亲语气冷淡。 “你会说!你舍不舍得自己女儿在外打工受罪?平时都是把人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母亲驳斥他。 “忧忧不同。”父亲望着我,盈盈地笑:“忧忧是女孩子啊!需要照顾。”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父亲。 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就要一辈子被别人保护? 扬,你以前,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对我特别温柔呢? 晚饭后,阿极打电话找我。我刚一接过听筒,他就劈头盖脸,气急败坏地冲我嚷嚷: “西扬要出国的消息,你知道了?” “知道了呀。”我平静地回答。 电话那头呆了一呆,又咕哝起来: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前两天啊!他来我们学校打篮球时,亲口告诉我的。”我淡淡地应着,手指开始玩弄起电话线。 “他亲口说的?那……那你有什么反应?”阿极吃惊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有什么反应?就是说了声恭喜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看着鲜红的电话线在洁白的手指上缠绕,越来越密,越来越紧。 “……就这样?就说了句恭喜而已?”阿极在另一头吃惊地大呼小叫起来。 “不是,当然不是。”我松开电话线,看着手上的粉红色的勒痕,轻轻笑了起来: “我还哭了啊,阿极。” 电话的那一头,忽然就沉默了。 “唉……你们啊……”阿极的声音,不知隔了多久,终于再度传了过来,酸酸涩涩的。 “这是好事,我们要高兴才是。”我静静劝着他。 “是,这是好事。”他感叹了一句,又慢吞吞回答着:“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呢。我们要学会珍惜。” “是啊!”我微笑起来。 一定要,学会珍惜。 我开始抓紧一切时间,找各种机会和扬见面。父亲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可在母亲的劝阻下,他也只好默许。 还记得那时,母亲用看透一切的明亮眼神,微笑着轻轻对我说: “去吧,忧忧。抓紧时间,免得以后后悔呀!” 母亲!原来女儿的心事,你早就明白了啊。你一直在微笑着,默默注视着我那青涩的少女情怀,看着我逐渐的成长和蜕变。 也许,还曾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罢? 我和扬,还有阿极,再一次回到了以前的甜美时光。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即将会分离的话题,努力营造欢乐的气氛。 这天,我们三人约在公园见面。我到的早,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喷泉发呆。 初冬的风刮起,我开始觉得寒冷,就跺跺脚,伸出手到嘴边呵气。 “冷吗?”扬的声音,从背后低低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悄站在了我身后,满脸笑吟吟的。 “手冷啊!”我吐吐舌头,“阿极还不来,要冻死我了。” 他皱皱眉,有些责怪地问:“怎么不把手放进衣兜里?” “没有嘛!”我跳起来,转身面对他,向他展示自己的外套上并没有口袋。 他见我孩子气的动作,轻轻笑了,然后拉起自己外套下摆,温柔地说: “放在这里面罢!” 我呆了一下,没动。


    44楼2013-06-12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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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3 05:4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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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不然你的手又要生冻疮了!”他低低催促着。 于是我红着脸,把右手插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衣服的质地很好,是绒里的,相当保暖。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指尖蔓延开来,一直渗入到,我的心里。 “暖和吗?”扬侧头问,一边还伸手捂了捂口袋,生怕进了风。 “恩。”我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得拼命点头。 “那就好。”他满意地偏头过去,不再开口。我却分明见到他嘴边,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就这样默默把右手插在他左边的衣兜里,两人肩并肩站着,像连体婴一样,安安静静。 女孩子们,你们是否都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呢? 对于那时年少的我而言,一个小小的衣兜,已经可以让我,幸福地想哭泣! 无意间,我注意到路边竖放着一块很大的透明玻璃,估计是谁急着搬家,暂时把东西随便搁在那里了。 “扬,我们先过去玩好不好?”我童心大发,就用左手指着玻璃,偏头问他。 “好啊。”他看着我,笑。“你想怎么个玩法?” “就写字啊,写字!”我拽着他,一路走过去。 站到玻璃前,我对着光滑的镜面开始呵气,接着就准备大显身手,一展自己的书法绝技。可惜我忘了自己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而它笨拙地几乎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讨厌!”我嘟着嘴,无奈叹气。 “你想写什么字?”扬站在我身边,轻轻发笑:“我来替你写,好不好?”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好。”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转,说:“我要写‘陆西扬是大混蛋!’” 他呆住了,我就盯着他得意地笑:“写还是不写?” 他沉默了一下,就真的动手在充满水气的玻璃上写起来:“……是大混蛋。” “名字呀,你的名字!”我兴奋地催促他。 于是他微微笑着,飞快地在前面添了“YO YO”两个字。 那是我的英文名字。 “好哇你!”我跳起来就要打他,他不恼也不躲,只是一个劲地笑。 “你欺负我!”我瘪嘴抱怨。他不回答,依旧满脸是笑。 “哎,忧忧,你真的认为我是大混蛋吗?”他忽然止住笑意,有些认真地问。 我打量着他阳光下更显玉树临风的身影,笑着回答: “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呀!” “比一中那个还要优秀?”他轻轻问。 我点点头:“比一中那个,更优秀。” 于是他再度笑起来,那笑意漾开来,满心满眼都是,连我都感受的到他的喜悦。 我看着那样得意的他,忽然心中一动,问了一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我送给你的卡片,你究竟有没有给别人看过?” 他怔怔回头:“没有啊,除了鲁阿极以外。” “哦。”我轻轻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他探头过来问我。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睛,甜甜地笑起来。 你从来都没有给别人看过我的卡片,这,已经够了。 扬,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那时青色的天空,像我的心情一样,透明而干净。我注视着天上飞翔的鸽子,觉得它们很单纯的快乐着。 然后,我听见你说:“签证下来了,我下个月初,就动身去英国。”


      45楼2013-06-1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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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 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我正好要考试,而那时在我的字典里,还找不到逃课这个词。于是我那天依旧坐在教室里,当着乖乖女。考试间隙里,我偶尔也模模糊糊想着,今天是扬上飞机的日子,大家会如何和他道别呢? 而那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伤心离别,我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经历过。 考试发挥的不好,我也不怎么在意。趁着放学,就一个人在路上闲逛。我特意挑了一条平时不怎么经过的小巷,慢吞吞在里面绕着。那里面有窄窄的青石路,低矮的砖瓦房,一切都那么的古旧,质朴。我恍恍惚惚沉浸在这令人怀念的气氛里,直到被孩童天真稚气的声音唤醒: “你又打我!我要去告诉妈妈!”原来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哭泣。 “你告呗!谁怕你!”旁边有一个年纪相仿,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在凶巴巴地骂:“什么都要告诉你妈,娇气包!”说着冲她还扮了个丑陋的鬼脸。 “呜呜……”女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你每次都欺负我!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玩了!” “……谁稀罕和你一起啦?”小男孩的语气明显紧张起来,可态度还是依旧强硬。 女孩子跺跺脚,捂着脸转身就跑了。 男孩子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我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小子逞什么强啊?于是就拉住刚从我身边经过的小女孩,笑着对她说: “人家知道错啦,就原谅他吧?” 女孩子止住泪水,瞪大眼睛傻傻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下一句话,男孩子已经飞奔过来,立刻“啪”的打掉我原本牵着小女孩的手。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他站在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前边,以保护者的姿态询问起我来。 我愣了一下,不禁失笑起来:“你又是谁?干吗挡在人家前面?” “我是育苗幼儿园大班的孙大成!老师说过我们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他挺着胸脯,气势汹汹地回答道。 “好,大成。”我微笑地看着他,轻轻说:“姐姐不是坏人呀!姐姐只是看到你在欺负小妹妹,所以就过来安慰一下她。”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下,嘴硬地嘟哝着:“我没欺负她,我是在照顾她!” “是,是,是!你是在照顾她。”我忍住笑,温和地哄他。“那以后可不许再让人家掉眼泪了!” 小姑娘连忙站出来维护同伴:“我刚刚已经原谅他了!” “真的?”小男孩喜不自禁地扭过头去,傻呼呼的问。 女孩子点点头,学着当时正红的电视剧,俏皮地说: “哀家原谅你啦!” 我呆住了。 年幼的回忆,终于在这一刻呼啸着,汹涌而来,成功地将我脸上所有笑容,深深的掩埋。 扬,很久很久以前,我似乎也对某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呢! 那是四岁的小卓忧,被五岁的陆西扬欺负了。卓忧委屈大哭,扬言要和所有姓陆的绝交,还要告诉父母老师。陆西扬无奈,只得允诺以后要保护她,照顾她,不再让她被别人欺负。小卓忧终于破涕为笑,得意地冲着他说: “哀家就原谅你啦!” 于是陆西扬立刻就放下悬着的心,笑了。 但是小卓忧回家就忘记了这句话,还把被人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母亲。结果第二天母亲就拖着她找到老师,把陆西扬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时,陆西扬很伤心地哭了。 然后,他跑去念小学,小卓忧就忘记他了。 再然后,两人在初秋的林荫路上重逢,她那时几乎已经认不出他了。 但是,小男孩还记得她,他真的遵守着自己当年的诺言,默默地守护着那个傻姑娘。她一哭,他就慌张的不知所措;她一闹,他就规规矩矩立刻臣服。他就这样宠着她,让着她,小心翼翼呵护着她。 一直到,最后的分别时刻。 我呆呆看着面前一对小人儿开心和好,牵着手亲亲热热离去,只觉得眼眶发热,喉咙干涩,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姐姐怎么啦?”隐隐约约,听见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 “不要理她,她是神经病!”跟着是小男孩不耐烦的声音:“我们快回家吧!回去刚好演‘七龙珠’呢!” 脚步声远去了,我静静靠在墙边,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 夕阳西下,在屋檐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我默默蹲下身子,把自己也悄悄溶进这阴暗的角落。偶尔有人推着自行车叮铃铃路过,就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我,小声议论起来:“谁家的小姑娘啊?好端端的缩在这里做什么?” “啊呀,她原来是哭了!”


        46楼2013-06-1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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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你可知道?从那天以后,我的眼泪,三年间都没有一滴掉出来过。 因为,我那年少的泪水,早在你走的那天,就已经通通流光了。 刚回到家里,就接到阿极的电话。 “你还真的不来呀!”他劈头盖脸就先给我来了一顿臭骂。“我们一帮人都还傻呼呼盼着你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考试啊!”我无力的应着。 “唉,你也真是……”他咕哝了一会儿,轻轻说:“万一这是最后一面呢?” “怎么可能?”我笑起来,“你别乌鸦嘴,扬肯定还会回来的。混的再好,至少要也归国探亲吧?” “那倒是……”他犹豫了一下,又骂骂咧咧说道:“你还真乐观啊!亏得西扬走的时候口口声声托我照顾你哪!真是白费心了!” 我呆了一下,小声问:“他还说什么没有?” 阿极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 “大家都在等你的时候,他就笑着说:‘卓忧是肯定不会来的,我了解她。’不过,我觉得他好象有什么话想跟你讲,一直是在强忍着失望呢!” 那时侯阿极闷闷的声音,透过听筒,一直传到了我的心里,嗡嗡作响。 扬,你怪我吗?是怪我胆小逃离了你?还是逃离了这分离? 对不起啊,考试只是一个借口,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即将远行的你! 所以,我惟有选择了逃避。 所以,那外表清高自傲的卓忧,也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懦夫而已。扬,又是过年时节了,我买了礼花,跑到了当年和你一起放烟火的地方。 还记得你走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也曾和阿极拿着一堆鞭炮来到这里呢!我还第一次亲手点燃了爆竹,听着它们“砰砰”的炸裂声,忽然就觉得过瘾起来。 “喂喂!你以前不是很胆小的吗?怎么现在玩得爱不释手?”阿极皱着眉头,在一旁讽刺我:“西扬一走,你的本性就全露出来啦?” “不是。”我点燃手中的魔术礼花,微笑着回答到:“人是会变的啊!阿极!” 阿极愣了一下,悄悄坐到了我身边。他怅怅然看着天空中五光十色的烟火,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在遥远的英国,有没有新年烟火可以看呢?” 那时,礼花正在天空中绽放出鲜艳夺目的光彩,然后转瞬间,便溶入这漆黑的夜幕。 所有美好的一切,就这么无声地,灰飞烟灭了。 这个世界,没有谁少了谁就不行的。扬走后,我继续过我平静的高中生活。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漠。我开始学会起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永远都挂着笑脸。我也开始学会说谎,为了搞好所谓的同学关系。 成效是很大的,我在班里每次的干部选举中,都成了得票最多的一个。因为大家都觉得我是老好人,温顺善良,不会告密。 我在心里冷冷发笑,是的,我绝对不会去告密,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关心别人。他们的成绩和前途,完全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去花心思?我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而那些企图用礼物和情书打动我的男生,全部都碰了钉子。 那个时候,商汤常常用一种锐利的,探究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轻轻感叹: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不好吗?”我回头看着他,甜甜地笑:“大家都说我成熟了呀!” 他摇摇头,不再讲话。 母亲对我处世手段的渐渐圆滑,感到十分满意。她说:“这是生存的必经之路!”父亲只是笑,意味深长。“你还嫩着呢!”他对我摇头。 果然,不久之后就出事了。 那时班里有一群爱慕着商汤的学艺术的女生,对于她们而言,商学长就是天神,代表了一切。 对于这种人,我当然知道要瞒着她们我和汤老先生的关系。所以一开始,她们只觉得我是一个普通的乖乖学生,也不怎么为难我。直到有一天,她们推举我做了学校新年晚会的司仪。 那时学生会极力希望商汤出来弹钢琴,他们认为这样即提高了晚会水平,也可以增加人气。可是商汤以学习任务繁重为理由,多次婉拒了他们的请求,大家都十分伤脑筋。我看着那些女生这么烦恼,就主动请缨,说自己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商汤。 结果毋庸质疑,商汤那小子一听说我就是司仪,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缠着问我当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打算要和我配对。


          47楼2013-06-1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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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我垂下眼帘,温柔地笑起来: “不过是,青梅竹马的玩伴罢了呀。” 青梅竹马,它曾经是我一生中,最美好,却也最痛苦的字眼。 合唱比赛过了没多久,学校里就传出了商汤和林觉分手的消息。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商公子分手的借口是——为了不耽误高考和各自的前程。 多光明正大的借口呀!于是校花只得悲哀同意,然后独自一人在背后饮泣。 “你怎么看?”通知我这一劲暴八卦绯闻消息的,正是面前这位欧也欣学姐。此刻她眼巴巴望着我,恨不得从我的心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来。 “咦?”我一呆,怎么人人分手都要跑来问我的意见如何?我卓忧几时成了如此重要人物? “我的感想是——”于是我望着学姐,笑盈盈地回答道: “啊!爱情,它犹如一道闪电!” “然后呢?”学姐焦急地询问下文。 “然后?”我放大了笑容:“就来得快,去得也快呗!” 学姐瞪大了双眼,看着谈笑风生的我,终于败下阵来。 临走的时候,她拍拍我的肩,感叹说:“以后喜欢上你的男孩子,估计下场都会很惨。” 我知道啊,因为我的心门,已经悄悄上了锁。 而那唯一持有钥匙的人,他还迟迟没有归来。 不久之后,黑色的七月到来了。商汤和阿极都被卷入这闷热的风暴里。 然后,就放榜了。 商汤以相当优异成绩考取了S市最著名的大学。 而阿极则意外落榜了。 高考,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情啊! 假期里陪着阿极解闷,他表示自己要复读,争取来年考个好大学。 我本来很想问问他,这次失利是不是和史云有关,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张开嘴。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也许自己受到的伤害,就越小。 装聋作哑,自欺欺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有一天,阿极兴冲冲跑来找我。 “忧忧,你知道吗?西扬考上英国的大学啦!” “是么?”我也兴奋起来:“是什么大学?什么专业?” 他得意洋洋的说: “是曼彻斯特大学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的著名医学院!他以后出来就是医生啦!” 我愣住了,傻傻呆在原地。 年少稚嫩的回忆,终于再一次,排山倒海,朝我狂奔而来。 “扬!” “什么?” “你以后去做医生吧!” “为什么?” “好照顾我这个小麻烦呀!” “好啊!” 扬,扬!你可曾听说过?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 惟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楼月今霄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扬!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还是会想起你。这一腔脉脉的相思,你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可曾有一丝的感受到过? 商汤很快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于是老先生打电话来邀请我们全家过去庆祝。 到了大宅,大人们一番客套寒暄后,很快就把两个小孩子晾到了一边。 不对,商汤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刚刚过了十八岁,终于是成人了。 我在花园里找到他的身影时,他正蹲在地上对着那藤艺秋千默默发呆,手中还捏着一根香烟。微弱的红色光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照耀着他漂亮却哀伤的双眼。 “怎么抽起烟来了?对身体不好呀!”我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一时间心生怜意,不知不觉就柔声问起来。 “怎么,你也还会关心我?”他连头也不回,就这么背对着我,冷冷讽刺道。 我没吭声,直接走到他对面,静静在秋千上坐了下来。 他依旧垂着头默默吸烟,也眼皮也没抬一下。 “不要这样!大人会看见的!”我迅速夺过他手里的烟头,飞快的扔到地上踩灭。 这举动一下子惹恼了他,他“嚯”的站起来,冲我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直就要受你这小丫头摆布?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说啊!!!”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发泄着积压已旧的怒火和怨气,喊到最后,他已经嗓子沙哑,声音颤抖。 我一直呆呆看着茫然无助的他,没有做任何解释。 原来外界号称完美贵公子的商汤,也终于忍不住,在我面前撕下了高傲的外衣。 他好不容易发泄完了,然后跟着我一起发呆。俩人就这样相对无言,默默呆了许久。 我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他用极小的声音,无限悲凉地自言自语道: “还不是就是凭着我犯贱,喜欢你?” 我心里一酸,就猛然回头过去。 却不期然看到,在他的眼角,挂着一点晶莹无比的泪滴。 “……商汤!”我涩涩开口,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理我,别扭地赌气转过身子。 我见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心中一时柔肠百转,就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角,轻轻劝道: “不要这样啊,我会难过的。” “你会难过?你不是铁石心肠,谁都不在乎么?”他声音虽然哽咽,但语气还是恶狠狠的。 “谁说我不在乎了?你和林觉卿卿我我的时候,我还……”我自觉失言,顿时就捂住了嘴。 “你还怎么样?”他立刻转头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目光炯炯。 我低下头,没吱声。 “你说啊!”他急了,一下子把我的身子扳到他面前。 我瘪瘪嘴骂他:“谁叫你那么快就和别人好了?还故意显摆给别人看?” 他呆一呆,有些烦恼地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还不是怪那个欧也欣!她说你不理我是因为我对你太好,要我刺激你一下,所以……”


            52楼2013-06-12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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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令我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淡淡的逆光里。 清风微微扬起他的衣角,阳光下的面庞俊美一如往昔。 他凝望着我,目光似幻如影。 “扬!”我低低地,轻轻叫出声来。 这只是一个梦吗? 如果是,那我宁愿,永永远远,都不要再清醒! “我回来了。” 梦中人终于缓缓开了口。 他朝我微微颔首着,脸上还带了一丝温润如玉的浅笑。 多奇怪啊,明明隔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但我还是能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于是我呆了呆,又怔了怔。 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曾多次在脑海中浮想联翩的重逢,终于就这么不期而至了。 然而它来得太快,也太匆匆。 我还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是应该大喊着他的名字,冲上去抱住他吗? 还是需要紧紧靠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不过那些,终究只是电视剧里的情节罢了。 我只是张了张口,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啊……你回来了?” 红灯停,他越过人行横道,朝我翩然而来。 “忧忧!”他站在我面前,那年少时熟悉的怀念气味,终于扑面而来。 唉,好温暖,真是好温暖。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镇静一下,然后对他努力绽放出最最美丽的笑颜: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浅笑:“昨天晚上刚到,本来还打算今天去探探你的,怎知……” 说到这里,他微微抬起头,看了商汤一眼。 “啊,我和他就是无聊随便出来晃晃,你要不要现在和我们一起逛街?” 我连忙慌里慌张地解释起来。 “是啊,不过是无聊,就每天这么一起晃晃,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爱吃!” 一直没吭声的商汤,这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索性就抱起了双臂,懒洋洋地盯着扬看。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开骂,扬柔和的声音低低传了过来: “是么?” 他微笑着看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小姑娘,你那烂毛病还没改过来?” 我一下子红了脸,小小声抗议说:“阿极比我还爱吃呢,人家不是到现在也活的好好的?” 他有趣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就摇头笑起来:“你呀,还是没变!” 说完话,他冲我挥挥手:“你们慢慢逛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办。忧忧,我回去会打电话给你的。” 然后,他立刻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惆怅一下子溢满了我的心头。 这就是重逢?这就是让我稚嫩柔肠千折百转的重逢? 没有泪水,也没有疯狂的惊喜。 我们果然是凡人,果然是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忽然间,我就想起了一段话: 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 于千万年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刚好赶上了, 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 唯轻轻地问一句: “哦,原来你也是在这里?” 扬,那时的我,已经悄然改变了呀! 而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还能够,一如往昔呢?陪着商汤母亲的,还有一个人,他们正在谈笑风生着。 那是我的父亲。 我呆呆看着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个性严谨,一般不会这么和人大声放松地讲话。而且商汤这小子没事干吗也跑到我家里? 这时,商汤刚好转头过来,看见了我们。 他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嘴角边露出一个极奇怪的笑容。 然后他抬起脸望着扬,目光炯炯,里面似乎充满了挑衅。 “卓叔叔,您的宝贝女儿回来啦!”他忽然转过头,对着父亲似笑非笑说道。


              54楼2013-06-12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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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很讨厌自己的双眼:它们为什么不近视一点?那样,我就不用看清楚相片上少女甜甜的笑颜。 很漂亮,很美,但——那不是我,所以很刺眼。 “……她是谁?”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着扬。 他循着我的目光看去,顿时呆住了。 “她……”他支吾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女朋友?”我努力地笑着问他。 “……算是吧。”他默然了好久,终于回答。 “英国认识的?”我轻轻问。 他点点头:“她是华裔。和我一个高中,现在在一起念大学。” “哦。”我再次掉过头看了那张相片一眼:“很漂亮啊,眼光不错。” “是吗?谢谢!”他轻轻笑起来,“她是个好女孩。” “你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我探出手重重捶了他一下。 他依旧只是低低地笑。 告别了扬,我拿着礼物,孤孤单单走在大街上。 其实,扬,我说了谎。 我觉得她一点儿也不漂亮,真的。 你说我小心眼也好,爱妒忌也好,我就是觉得她不好看。 我甚至还认为,她长的根本就不如自己。 但是如果你是喜欢上她的性格而不是外表,那我就是真的输了。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貌不惊人的女孩子,往往会在最后赢得了英俊的王子,因为她们富有人格魅力扬,你喜欢她吧?她能使你幸福吧? 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你一定要好好和她在一起,千万别再花心了。 还有这次,一定要记得珍惜身边的人啊! 冷风吹过,有一滴滚烫的眼泪“啪嗒”掉在盒子上。 扬,其实我也是个好女孩呀! 只是你,永远都不需要知道了哎,扬。我昨天在南京路的书店里,看到这么一句呢! 就是到现在未必还想的起他的脸他的样子 , 却总是在闻到同一种味道吹到同一种风时, 忽然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扬,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记不清你五官的细节了。 但是,每当荷塘月色,那清爽的香风徐徐拂过我发梢的时候,我都还会是想起,当年的那个池塘里的,盛夏的夜晚。 那时你眼中促狭的光芒,嘴角微微的笑意,还有我的脸红心跳,终究还是构成了,我脑海里永恒难忘的初恋。 我回到家,默默收拣好香水,然后坐到电视机面前发呆。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经典的《东京爱情故事》。 荧幕上的赤名莉香一直在完美的笑着,努力的笑着,无论那个永尾完治伤害她有多重,而那伤口又有多痛。 积郁了整整三年的眼泪,终于就这么随着莉香的笑声,在我脸上肆意流淌下来。 母亲过来看见了,轻轻问了声: “是悲剧吗?” “不,是喜剧啊。” “那你为什么还哭得那么厉害?” “哦,因为它是一部成长的喜剧,爱情的悲剧呀。” 我头也不回,静静地回答说道。 母亲摇摇头,默默走开了。 其实呢,暗恋挺好的。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你有没有失恋。 虽然即使真的失恋了,伤口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蜷在角落里悄悄地舔。 周末的时候,高考分数下来了。 我的成绩还不错,算得上是发挥良好,父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认为我上第一志愿的学校是完全不成问题了。 于是全家开始计划去旅行的事情来。地点啦,时间啦,要带的东西啊……我从不插言。 终于有一天,当他们在饭桌上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我突然安安静静地开了口: “我不会去旅行的。” 两个大人立刻同时回头直直盯着我看,动作别提有多默契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呀!因为太累了。”我微笑着解释:“其实待在家里画画也没什么不好,还挺省钱。” 父亲默然了一下,就破天荒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反正你已经成人了,以后的生活自己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罢。” 我淡淡地笑了。 然后,我跑出去买了画纸画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起谁也看不懂的画来。 阿极打过几次电话约我,我都推说生病不能出门给拒绝了。 商汤也找过我两次,我都叫母亲给挡了回去。估计他也生气了,就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每天都这样,一个人静静呆在家里画画,或者看看影碟。 尽管看一次,掉一次眼泪。 虽然我看的都是《大话西游》和《恶作剧之吻》一类的喜剧,但不知为什么,泪水还是就这样,源源不断地掉下来。 当然,那部《东爱》,我已经再也没有勇气翻出来直到有一天,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到来了。 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但是不是理想的专业。 阿极念到了理想的专业,但没有考到理想的大学。 祁维跑去念计算机了。 史云做了空姐。 苏婧考取了电影学院的表演系。


                56楼2013-06-1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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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3 05:4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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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吗? 也许是吧! 我只知道,他喜欢我,照顾我,这就够了。 我已经不再奢望当年那纯洁美好的情怀重现,因为,我的心,毕竟也老了很多了啊。 周末上午去商汤公寓做饭。日上三竿了他还赖在床上呼呼睡懒觉。 我知道他肯定加班了,就懒得理他,径直走到厨房给他做起“早餐”来。 其实我骨子是挺小女人的一个人,没什么野心和大志向,就喜欢煮饭做菜,还想法设法变着花样。本来开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却害得商汤以为我都是在为他做牺牲,差点没感动的热泪盈眶。 就像现在,他悄悄从后面搂住正在煎蛋的我,睡眼惺忪地嘟哝着:“好香啊老婆!” “还不快去洗脸刷牙?”我最看不得他懒洋洋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用脚踢了他一下。 “嘿嘿。”他呆呆傻笑着,打着呵欠笑嘻嘻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再补上两脚:你说他哪里还有一丁点在校园里呼风唤雨的贵公子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居家小男人嘛! “好吃好吃!”现在这个居家小男人正坐在我面前狼吞虎咽着早餐。 我看着他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不以为然地瘪瘪嘴: 不就是土司牛奶加两个鸡蛋,值得他这么兴奋么? 吃过早餐了,我把他赶到厨房洗碗,自己坐在电视机面前看起娱乐节目来。 “都这么大了还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怪不得头脑不发达!”忽然间他就举着满是泡沫的双手走出来,害的我结结实实给吓了一跳。 “快去洗碗呀!”我瞪他:“一会儿还要去超市呢!” 他微笑着,静静走开了。 从超市回来已经天黑了,我从车上提下一大袋东西吃力地准备上楼,他锁好车门径直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抢过我手中的大袋子朝楼梯口走去。 算你这小子识相!我在背后捂着嘴巴偷偷的笑起来。 好不容易快到了,有一层楼的灯却坏了,黑呼呼一片。 我的心立刻就咯噔一下,暗自叫起苦起来:自己的视力虽然好,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夜盲——稍微暗一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思量着该怎么做才能安全上楼,一束微微的白光就照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商汤把手机拿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我面前的梯坎上。 “上来吧,要是害怕牵着我的衣角也行!”他淡淡说。 我有些发窘,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小声嘀咕着:“谁害怕了?”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道:“你不是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么?快点走吧,我单手提一大袋东西累的慌。” 我呆住了,自己是夜盲的事是近几年才发现的,父母我都没敢告诉,他怎么会知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看不见!”我气呼呼地顶嘴。 他拉起我的手,轻轻说:“以前和你约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啊,你一到昏暗的地方就犯晕,胆子小的不仅不敢走动,还老要扶着墙壁栏杆什么的才肯迈一下步子。” “那你怎么不一早挑明了?”我瞪大眼睛看他。 “不是知道你要面子,怕你伤心么!”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牵着我的手向楼上走去。 我默默跟着他,只觉得很温暖. 温暖的眼睛都快要湿润了。 到了屋子里,我火速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接着就瘫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好累哦!”我捶捶大腿,冲商汤嘟起嘴巴。 他无奈地笑着,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甜牛奶:“喝了吧!” “咦——要长胖的!”我皱着眉小声抗议着,不过还是把杯子接了过来。滚滚的烫意立刻袭来. “好暖和呀,嘻嘻!”我双手紧握住杯壁,幸福地傻笑着。 商汤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怔怔盯着我看。那深沉的目光里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浓重地令人怎么也参不透。 “看什么看?”我假装凶他:“看了整整五年都还没看够吗?” 他微微笑起来,神情却似乎有些惆怅。 “没看够……有时候,看着你乖乖坐在屋子里,会让我觉得美好的像个梦呢!”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几分飘渺的哀伤,喃喃感叹着: “我有时候会很怕……怕一觉醒来你就不在了,怕我只离开你一会儿,你就变卦了。然后就背着包一声不响地跑去英国,再也不理我了……” “神经!”我本来想笑他,可怎么也牵动不了嘴角。 “是呀……我是发神经。”他失笑,但那笑容在灯光下怎么看都是一片凄然的惨白: “不过我就是没有安全感呀!甚至连洗个碗中途都要溜出来看一眼,就怕你不告而别了。” 我连忙放下牛奶,走过去将他孤单的身影紧紧环住,嗔怪地说:“你怎么那么信不过我呀!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那么如果他回来呢?”忽然,他抬起头紧紧看着我,眼睛里精光四射:“那时你也会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吗?”


                  59楼2013-06-1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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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又是周末了,商汤那小子再一次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喂!喂!起床啊!”我使劲推他:“都跟你说了今天要去见爸爸呀!” “唔唔。”他闷哼了两下,翻过身又继续睡。 我无奈,走过去准备扯掉他的被子,看他还能怎么赖。 没想到我刚一伸出手,他就忽的睁开双眼,狠狠把拉着手把我拽到床上。 “哎哟!”我一下子重重扑倒在他怀里,脸都气红了:“你这装睡的死骗子!” 他嘿嘿笑着亲我一下。然后就把我牢牢箍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说:“早安吻都没有一个,这怎么行呢?老婆?” 我忍俊不禁地拍了他的脸一下,哄他说:“起床罢,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爱心三文治呢!” “真的?”他两眼放光,乘机再偷香一下。“我马上起来。” 我笑着任他胡闹,走回厨房做起早餐来。 其实所谓的爱心三文治,不过是我自己胡乱发明的土司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偏偏我们家商汤就爱这一口,喜欢得不得了,嚷着要叫它“老婆大人的爱心三文治”,简称为“爱心三文治”。 我边回想边笑,继续哼着歌切着黄瓜片。 忽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袭来,我一时来不及刹手,食指就给狠狠割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我本来就有些晕血,现在更加心悸了,就赶快扯过一张纸巾将手指紧紧包住,想着眼不见为净。 但是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纸巾,一片触目惊心。 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只是呆呆盯着手指看,也忘记了去包扎。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商汤刚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怎么不叫我?”他立刻跑去拿了创可贴,心疼地给我包好。 “没事。”我淡淡地笑:“都结婚快一年了,怎么还能像婚前一样大惊小怪的?” “真是不可爱!”他惩罚性地啄了我的脸一下,生气地说:“以后不许这么不小心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心里还是很慌,很慌。 过了两天,爸妈过来吃饭。我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活,商汤和父亲在客厅里聊天。 听着屋外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母亲笑着对我说:“你瞧,现在不是很幸福么?” 我点点头,无声微笑。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听见商汤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忧忧!找你的!”过了一会儿,他冲着我大声喊起来。 我放下手里的蔬菜,擦擦手就跑了过去。 “喂,您好。我就是卓忧。”我接过话筒,面带微笑轻声说。 对方一阵沉默。 “喂喂?您请讲啊?”我有些奇怪起来。 话筒另一端忽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沉重的呼吸声,然后就“啪”地挂断了。 “怎么回事?”我错愕地看着商汤,“不是说找我的吗?” “是啊!”他也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刚刚确实是有个女的说找你嘛!她说的清清楚楚:‘找卓忧小姐’。我可绝对没听错。” “神经!是谁恶作剧啊!”我嘟着嘴走回厨房。隐约听见商汤在后面跟父亲小声笑话着我: “……这么多年了骂人的口头禅一直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傻丫头……” “商汤!”我勃然大怒,转身张牙舞爪向他扑去。 他倒是呵呵大笑着,索性张开双臂得意地把我搂进怀里。 父母看着我又羞又恼的模样,都欣慰地笑出了声。 我想,我是真的很幸福的吧! 两个月后,我和商汤在大街上闲逛。他要求先看电影,我要求先去吃批萨。 “你怎么每次都先想到吃啊?”他环着我的腰,皱起眉头。 “谁叫我平时要辛苦节食?今天难得你有空陪我出来逛,乘着多消耗卡路里的同时,多吃一点也不行么?”我冲他抬起下巴,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他无奈极了,只得投降:“好好好!先吃就先吃!” 我嫣然浅笑,别过脸得意地吻他一下:“这才乖!” 猛然间,我似乎看到有一张记忆深处的面孔浮现在远处,不由得怔住了。 “怎么了?有遇到熟人吗?”商汤也扭过头,顺着我的视线张望起来。 我定睛一看,人影已经不见了。 “没有,我不过是眼花了。”我微微笑着:“而且人家也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可能是我记错长相了吧!” 商汤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揽着我说:“走吧,吃批萨去!我的老婆大人!” 我轻轻地笑了。 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做了这个商太太的了。


                    63楼2013-06-12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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