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仅仅为了解脱精神上的重压,东方不败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成败已在所不计,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心中唯一的念头:一定要把此事做完,越做得早,解脱也早.成功机会微乎其微,一旦失手,要杀要剐,,无所谓了.至少解脱了精神上的缓慢而锐利的磨折,一种心灵的苦刑和缓刑。
他在最不可能出手时出手了!
成功来得未免太过容易!
东方不败甚至难以置信,在成功的狂喜背后,闪过一丝懊悔。他终于相信:"坦荡荡”的君子"乃是任教主,而“长戚戚”的小人正是自己。
也许只需再等几天,几个月。。。任我行就会把教主的大位像他暗示过的那样,传给自己。两代领导核心和平交接,融融泄泄,皆大欢喜.......
政变中东方不败的臂助,一定是童百熊.此后,他的一句话颇堪玩味:“只怕是(东方)教主对不起人家(任我行),未必是人家对不起教主!”。
他和东方不败都误以为:,任我行对他们未做任何的防范疑忌,真正做到了“推诚心置人腹中”,才使他们轻易取得权位。
当年童百熊与东方不败相交莫逆,无话不谈。我相信这句话也代表了东方不败的观点,甚至是二人政变后经过多次深入讨论而取得的共识。
东方不败心中对任我行在一直有强烈的知遇感和负疚感:
东方不败道:“任教主,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侍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 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笑傲。31绣花》)
东方不败对任我行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把他囚禁起来,又12年如一日的纵容宽待任盈盈(留下后患,无异自掘坟墓),都是感激于老上司的那份知遇之恩,而自己清夜扪心,不能无愧。
东方不败在激烈险恶的政治环境中厮杀经年,他对人的感情居然还有留存,其人性也不曾完全泯灭。作为一个“人”来看,是他可爱的地方,但作为‘政治家’,这不免成为他的软肋,深可哀也。
杨莲亭说他“婆婆妈妈”,倒并非全然因为‘自宫’,而是他天性如此——当东方不败决定将任我行囚禁而不除根时,他还没有练《葵花》。
萨达姆先生年轻时也算革命志士,被合法政府捕获,一名律师极其成功的辩护,令他获得无罪释放,走出黑牢,等到萨达姆掌握大权后,他的报恩之道是:将这位名律师送上绞刑架。
萨达姆最终身败名裂是山姆大叔多管闲事造成的,否则,仅凭这份冷血无情/泯灭人性,在伊拉克就无人可以挑战他,真正做到了黑白子藉以劝诱任我行的那份荣光:“外边天地多么广阔,你老爷子出得黑牢,(伊拉克)普天下的男女老幼,你要杀哪一个便杀哪一个,无人敢与老爷子违抗,岂不痛快之极?”
萨达姆先生在伊威福自用,酷刑上的发明创造,万人坑,生化武器对付本国人,种族灭绝。。。。。。
伊拉克人民对他则是:奉之为‘慈父’,仰之如‘日月’,颂歌盈耳,(嘴边的)誓死捍卫。。。。。。
那时的伊国,何尝不是“日月神教”的阿拉伯版本?
东方不败就未免相形见绌,小巫自居了。从他加入‘日月教’的那一天,居然不曾把良心/感情/人性彻底抛弃,他最后的‘不败而败’也就早已预定,无从更改了。
任我行与东方不败间,是一场绵延一生的赌局。当政变成功,似乎赌局已结束。但任我行早先布下的一枚棋子(贻东方以《葵花》),终于会发生作用,给自己创造了咸鱼翻生/赢回老本的无限机会。
“任我行说道:“这本册子,便是《葵花宝典》了,上面注明,‘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老夫可不会没了脑子,去干这等傻事,哈哈,哈哈……”。。。。。。他在东方不败尸身上又踢了一脚,笑道:“饶你奸诈似鬼,也猜不透老夫传你《葵花宝典》的用意。你野心勃勃,意存跋扈,难道老夫瞧不出来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