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还在臆想自己是一个纯粹的记录师。
01.
我在旅行。
这个城市美的不正常,特别是黄昏的时候。
我拨弄了一下黏在脖子上的相机带,它下方的悬挂物裏面空无一物。是的,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照出一张令我满意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此处停留了多久。不停地谋杀著快门,不停地按著删除键。直觉告诉我应该去找见小店休息一下,那裏一定要有很软的沙发。就像在家裏一样我可以把自己肆无忌惮的陷进去,就像家裏那样。
“Herzlichen Willkommen!”当我看到实习生时就感觉他会说出这句话,左胸前像一朵月季一般的名牌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和身份。可我几乎就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忘记了,忘得一乾二净。我只觉得他会是一个不像德·国·人的德·国·人。他头顶上白色的兔耳在壁炉的火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要不是因为那滑稽的高礼帽我会真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揉捏一下。
“实习生长著一对兔耳,在温馨的像家的甜品店裏面。他笑起来很好看,红色的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这多像一场梦境,如果他没有把菜单递过来的话我甚至会想问一下唯一的甜品是不是烤兔耳这种连我都说不出口的残忍辞汇。可我不忍心,怕说出后就会让他掏出怀表表情严肃的代替红心女王说”砍头!”。嘿,我这是在想些什麼?我又不是误食了蘑菇的爱丽丝。
他的呼吸是那样的温柔,简直让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真别说,就连他的味道也是甜的如霜糖一般。
他向我推荐著电影,内容从爱情到战争。我故意试探著他,离开的时候把相机留在了桌子上——那是我唯一的财产。回来后他依旧冲我笑,什麼都没有变。於是我们交换了联络方式,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爱上了他。可我只是一个记录师,不适合去创造。
此时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