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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梅赫有理°】绮容&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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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栀子 看过来


1楼2013-06-13 09:55回复
    窝们戏些什么呢,窝是如章的宫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06-13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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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季节里头,是有落英往墙头飘荡,那是一颗从石头细缝当中萌出来的合欢树芽儿,那是长春宫的老宫女儿说与我一听。而今呢,前朝的合欢树芽儿,生成了一棵比人高的树,到了应季,树冠上,絮絮粉粉的一把把扇子,从枝上偏偏掉落。从肩膀上究起一片合欢残花,信手捏在掌心,那细儿,像羽毛一般,挠得我手心发痒。这是在长春往外方向的道儿,那花盆底,踩在路上,‘笃笃笃笃’的杂杳,在耳边响彻着回音。)
      有劳公公,前头这是哪一宫?
      (待我好容易连着以为,在道儿另一边,蜷缩着背脊,谦态万千地抱着自己的袖子,从我肩膀边儿上蹭过去,我忙着,挡在公公后头,喊住了他。声音有些小,压抑着的,在这个寂静的长道上,却能听得清晰无比。哪料那公公,抬头未瞧我半眼,只哀声回了句听上去却盛气凌人的话,‘想知道,走过去瞧瞧便知道了。’我这会儿子,对着旁人,压抑不住的面露尴尬,勉强道了声谢,回过头去往前,手上揪着自个儿的手帕,自自言自语地,往前走。)
      真是,这公公大约是遭了上头训,怎么着没个好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6-13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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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过后,在屋子里总是闷闷的,便携了芷汀出门走走,也只当消消食。宫里的女人为了多多求得恩宠,便在各处都种下了些合欢树,这个季候里合欢开得最好,丛丛绿叶中点点粉嫩的花儿倒显得煞是可爱,只是想着再美的花草被这冷冷地宫墙围着也是失去了韵味,便和芷汀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因是为了消食,故而并未备下轿辇,只是和芷汀缓缓行着,并低声说着话儿。午后暖阳洒在身上,融融生暖意,倒教我回忆起从前在潜邸时的时光。只是不料还未走出钟粹宫前头的永巷,就瞧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绞着帕子,边喃喃地说着什么,边低着头朝这个方向走来。她似乎是没有瞧见我们,越走越近,眼看便要撞到我身上来,若不是芷汀喊了一句‘什么人’,她怕是还仍旧恍然不觉呢。]
        @郭络罗栀子


        4楼2013-06-13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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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真不懂今儿怎么那般较真,虽则自知卑微足羞,素日在德小主那院当中,做事虽不算妥帖,跟着嬷嬷两个,能虚心学着点儿东西。而适才呢,我被为那太监的事儿子,满心满意的懊恼悔恨,当初怎么着就能够进来呢,那紫禁城的门敞开着,偏愿意自己顶了姊姊,由着她们去过个安贫乐道的日子。这厢缓缓往头走,低着头,绞着手上的粗布帕子,不好看,平日拿来擦拭各处的,要什么细致好看,却被我绣得一朵海棠花,那是半宿从榻子上起来,守夜当值的时候,就着长春宫微薄的烛光下绞出来绣成的,海棠花是多尊贵的,绣在一块粗布的一角,委实不合衬。)
          (自个儿一个人的时候,就偏爱着多想了,此刻在道儿上走,见着衣摆下头,有个娇好的摆儿,从边上过去,我忙慌了,低着头,那一瞬不敢发声。这是谁的卓然衣角我不知道,余光里,还是能判别出,那位一定是宫里哪位压得过我不知道多少头的小主,我有些悚了,头埋地更低,回忆起来,刚才耳边,似乎是有人的盘问什么,可惜声过如风,从耳边吹走之后,再回不来了。)
          奴,奴婢见过小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6-13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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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是怀着赏景的心出门的,她虽有点不懂规矩却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个儿觉着也没必要苛责。故而语气中只是淡淡的,然而只怪自个儿长了一副冷冷的面孔,若不带了笑容,旁人便就只当我恼了。]
            。原来姑娘是瞧见我了,我还以为是自个儿穿的太暗了,叫姑娘看不清呢。
            -[话中只自称我,一是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好叫她心里知道畏惧。二来这事儿发生在钟粹宫门口,我亦不想教旁人觉着我是个自矜身份而蛮横跋扈的主儿。]
            -[眼波无意中瞥见她帕子上的海棠花,对她的兴趣变更浓了,也不知她是费尽心思一心想攀高枝,还是真的心里头搁着这不同于其他宫女的意趣,若是后者,倒真是个有心思有心性的。]
            。你是哪个宫院的,这又是到哪儿去啊。
            @郭络罗栀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06-1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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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我尚不知是何身份,偏就同我问了话儿,虽原就以为是道了声儿便能放我边上过去,不想挨着这红墙,尤留下来被问了话。我有些哀怨,暗叹这两回真真是不大顺遂,遇着叫自己难堪的事。这般思量了,却把头仍埋在肩膀里,颤颤巍巍地说话。)
              是奴婢走路,顾着脚下了,未留意边上。
              (我平素是悉心顾全自个儿的事的,那几位长春宫的老宫女儿,多说些教导我们的话,我一早便知道了,哪里能由我去顾着别人的,笑话么?那般想,缓缓抬起头,正如往常面见小主或者是其他之于外人的时候那般,蜿蜒着笑容在面庞上,周全而又妥帖,哎,我絮絮吐了口气儿,道:)
              奴婢是长春宫德主子下头的,往御花园去,撷两样娇好时新的花枝,会去给小主瞧着顽。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6-13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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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得了问询,细细会想起来当初缘何而在这样鄙陋的帕儿上,敢去绣一朵海棠花,那是娇弱植木,由那些扎出的粗布手绢,是远衬不起的,就像,就像有些季节里,还掉着雪珠子的晚冬,草垛里或是冰结的地面上所萌出的孟春的影子,那一两朵迎春花苞,誓死一般,携带了诡异的春气,抗拒冬季。我那有绣的海棠花,即是一份之于窘境的希冀,亦是关于前路的谒见。)
                奴婢以为,爱这些花花草草是不分贵贱的,绸缎绫罗上能绣,粗裳旧布上,只要用者喜欢,不过是个花样子,捏在手上顺心,便足够了。
                (面容上捎带着几分谦与之恭,半垂着头答她的话儿,之于适才那个问,我道不如何去思索,可深可浅的问,我答的定然是浅为先为重。栀子在宫中这两月,能知道,有谁喜欢聪明,却也不爱太聪明,凡事要有度量。)
                一切,奴婢以足下,本分为重。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6-14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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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地瞧着她,稳稳当当的样子,全然不似方才的任性莽撞,可见方才她是真有其他什么缘故,才以致差点犯错,而并非本性如此。亦可见她是个有心思的,我方才的话里并没有只停在走路这一层,她的答话,亦算是稳妥得当。]
                  -[只是至于这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便不好说了。她口口声声说是本分为重,可她的帕子上却处处昭示着她的不本分,何况退一万步说,她方才不就正是‘以足下为重’才差点撞上我么。心知她不过是挑了妥帖的话答我,却仍是要问上一问。]
                  。纵然是以足下、本分为重,你却没有想过有将那花样绣在绸缎绫罗上的那一天?
                  -[我这句问话的轻重与否,全然在她怎么听,若是有朝一日成为宫嫔,自然是有用上绫罗绸缎的机会,可即便不是如此,她在德嫔身边做了个有头有脸的宫女,日后德嫔位分高升,她自然也会过上好日子。何况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淡然道来,只似无意提及。]
                  。何况,像你这般低头走路,万一真要撞上了身份矜贵的主子,可如何是好。
                  @郭络罗栀子


                  10楼2013-06-14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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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并非愚笨,那位主儿话里的意思,我真是听得明白,可栀子虽于此既的日子心有不甘,但也不会失了自知之明。将海棠花绣到绸缎上头,我面孔上,从唇角扬起了嗤笑,那是我发自肺腑的感慨,多奇异的人生,从前家中飞黄之时,我尚为垂髫,甚都不懂无知,后来瞬忽厦倾,将至豆蔻之龄的栀子,看得仿佛更穿了,虽仅此龄,能见而立之事。)
                    您说笑了,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拥附了绸缎绫罗,届时,奴婢也不会自个去绣了,交由旁人打理便是。那么,既交托了旁人,那便是旁人的事儿了,这绣与不绣,全然是在他人以为奴婢是否衬得上绸缎海棠。
                    (我不知这话答得如何,终归是栀子初入宫中,涉世未深,对着这些金贵的人,碰不得亦不得触怒,如履薄冰一般。)
                    这些如果的事儿,都是假设,容奴婢说,且不是真的,却仍要多谢您的提点,往后,奴婢会妥帖注意的,另多些您宽容奴婢适才的冲撞。话虽这般说,他日的命数如何,是否会遇上那般矜贵的主儿,还看奴婢可有那个福分去应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6-14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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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问了两句,她便这样絮絮地回了这样一大通,然而这字字句句倒是听着有几分傲骨在里头,全然不似一个奴婢应该有的姿态,仿佛她从前做过主子一般。得到这样的答案自个儿倒也不意外,从那海棠帕子里头便可见一斑了。此时若说她真无野心,我是无论如何不信的了,就算她并不想成为帝妃,凭此心气,在芸芸宫女里头,日后也应该是拔尖儿的。]
                      -[她这一番话,细细论来亦可算作不逊,只是她是德嫔的人,而我见她有如此心气,亦算是含了几分欣赏在里头。只是这样的人,你用的好自然是能够如虎添翼,如若不然,是养虎为患了也未可知。]
                      。怎么他人认为的事,很重要么。你自个儿怎么觉得才是要紧的,不然,旁人把你捧得再高,你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和她说这一番话,兴许是她的模样和心气都算好的,自个儿心情亦算不错。好在她又是德嫔的人。何况我说不说在我,如何听的,便在她了。她说的没错,日后的事,便由日后的我与她来打算,如今想得过多未必有多少裨益,眼前这宫女究竟如何,拭目以待便是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人都是有命运的,命由天定,而运却是人力可改,比如你今日遇见了一个不苛责你的人,便是你今日命好,你若上心了,日无于此处无错,那便是你来日运佳。如此看来,今日你险些冒犯倒不是坏事。
                      @郭络罗栀子


                      12楼2013-06-16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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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那些奴才惶恐知错之类的话儿,也不知为何偏在今时今地将其荒废了不去说。栀子想那后宫之中,各个都是金贵的人,各人都是主子,天潢贵胄的身份,至此便觉今遭事实在是走了运气。倘若,倘若是换作旁人,哪位飞扬跋扈些的,此刻大约是要连累的小主丢脸面,那些事皆是可大可小的,好在,好在今日是小了,而非大了。有些时候即是这般,生事时不觉如何,尔后回想起来,才觉那些事端险恶于己,正如此刻,我听她说的那些话,因方才自己所倾的一串儿而长吁了口气,只是面色如常,眼光驻留在自己的鼻尖上,变得柔和起来,至她说完。)
                        往日抑或是今夕,奴婢皆是自知位卑,哪怕是绣花枕头,都是做不成的。
                        (多年之前我尚懵懂无知,郭络罗家与旁氏何来的区别于己是毫无知觉的。后一入宫闱,短短数日间便似忽懂了诸多事儿来,就像自个站在悬崖下头。卑贱如草芥,那半山腰上,缭绕盘旋着浓重的雾霭朦胧,遮住了山顶的风光,但是我能猜忖出,山顶上一定是会有两个圣人道骨仙风,衣袂纷飞抚琴吟唱。只是,那山顶上供人仰望的圣人,说来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宫中的小主娘娘,走自个的路,栀子呢,走栀子宫女卑贱的道,互不相关又似相互交集。)
                        这些,奴婢尽是知道的,命簿子上些的,顺着往下走罢了。
                        (有些事教会人去认命,栀子真是胆小怕事儿,我那般笑我自己,看宫中那些女子,一朝会愿以一搏得圣恩,或事得满门殊荣,那么栀子呢,我面庞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是笑话我自己,连那样的资格都没有。)


                        13楼2013-06-1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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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个儿又不是甘露寺里头能知前世今生的姑子,往后的事儿究竟如何,我是说不准的。只是瞧着她这心气倒像是个能成事的,也不吝点点她,她若是妄自菲薄,只本本分分地做个宫女,倒也和我无关,不过是她自己的事,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德嫔的事儿罢了。何况想来她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我今儿个不过是为了膳后消消食而已,再说多了也是无谓而不妥的。且瞧她日后若再有机会见到我,已经是什么样子了吧。]
                          。话呢,也别说得太满,就好像你走在永巷那一头的,远远望着,你怎知这儿是钟粹宫,还是前头的承乾宫。
                          -[这话虽似说的不清不楚,顾左右而言他,然而其实内里的意思已经在清楚不过,料想她应该会明白。有时想想,其实后妃与奴婢,不过都是被据在这一方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头,谁也不得自由。兴许奴婢受人驱使算是吃苦的,可当她门立于一宫之巅便会知晓,身为妃嫔的苦楚其实亦不少。尤其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起,距万山之巅又何止千步之遥。]
                          -[语气中仍是淡淡,真真是不知怎的了,会和初次相见的人说上这么多话,或许这能称得上是缘分。自己却不是十分相信缘分这东西的,或者说是曾经相信过,如今我却更加相信什么事都要自己来争取。如果真的有这样东西的话,那便让日后我与她再以另一种身份相见罢。]
                          。本嫔方才说了,命和运是不同的,单单是信命的,却也不是最好的路。
                          @郭络罗栀子


                          14楼2013-06-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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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说我这初入宫中,对诸多事宜还不甚了解,可是,不说我这入宫区区一年半载的,那些常驻宫闱的老宫女嬷嬷,又何尝懂得什么。我是这般想的,在那位面前,低着头敛着眉目,不敢也不想多半分不规律。喏,她适才提点了我,不要遇着哪个飞扬跋扈的主,到时候有我受的了。我微微动了动肩膀,往脚尖前瞄了两眼,再答道:)
                            这些所谓的道路,尚可凭着勤快,多走几回便熟悉的,可有些事情,没灵气的人,经历的再多也恍若未知。
                            (我期期艾艾的说些话,语气里极是平和,对于她的话,我是一半听进去了,一半徘徊在耳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6-20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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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眼前这人的样子,估摸年岁也不是很大,若说她是从小养在宫里的,是断断不会有这样的心性和灵气的,怕是早已经被宫中的规矩和那些人精公公嬷嬷磨得只剩下一副木孜孜的皮囊了。她说的熟悉尚需时日,倒是没错的,且不说旁的,即便是我们这些从前在潜邸里出来的,入了宫之后,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偌大的宫城,莫说一日两日,便是一月两月怕也是不成的。柔荑将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到耳后,眼波流转,只瞧着她貌似恭恭谨谨的样子。]
                              。像你说的,若是既勤快又有灵气,那岂不是最好的了。可是不知,你愿意做哪一种,你能够做哪一种。
                              -[主子问了,也不一定是真心想知道她的答案,奴才回了,也往往是思来想去的最得体的客套话。你来我往之间,真心有几分,谁都不知。做主子与做奴才的相处之道,外莫如是。]
                              @郭络罗栀子


                              16楼2013-06-20 10:0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