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他爹,这是咋回事,咋回事呀”,赵氏哆嗦的看着躺在炕上吃着瓜子的一个妇人,那妇人大概三十上下,长的平头正脸,就是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尖酸
“杂,老三,你还没跟她说,哎呀,这肚子有点疼,娃折腾的慌嘞,”妇人一面摸着肚子,一口唾出几个瓜子壳,喷在炕上,赵氏脸上也被沾了几点
赵氏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似乎站都站不住了,泪水哗哗的,嘴里不停念叨叶儿他爹。
连守礼也呆站在那边,紧紧皱着眉头
一直呆站在炕边的连叶儿突然冲到炕前,冲着妇人大嚷起来。
“滚,你从我们屋滚出去。
妇人被吓了一大跳,目光一闪,刚要说话
连叶儿转身抓了炕边的笤帚,爬上炕,用笤帚把劈头盖脸地往妇人身上招呼,
妇人没有准备,一下子被打懵了,等她回过神来,就去抢那笤帚,一边抢一边大叫:“连老三,你个窝囊废,你儿子就要被个小X打死了,哎哟我的肚子呀,连老三,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儿子被打死哦。。。。。”
连守礼黑着一张脸,把叶儿从炕上拽下来,扭头对赵氏说:“这是赵家庄的钱嫂,我跟她。。。。” 连守礼说到这里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琢磨怎么组织语言
叶儿头发散乱两眼带着血丝:“爹,你让她让走,让她滚。”
“呸,我滚,你娘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要滚也是她滚,我这肚子里可是正经你们老连家的种,”钱嫂一面恶哼哼的骂着,一面挺了挺她的肚子,一肚子的赘肉,把不错的棉布衣服撑的扭七八歪的
“爹,她是不是讹你的,爹你说话呀,爹,咱家日子才好起来呀,爹,你怎么就”,叶儿脱力跌坐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也没法子呀,我都一把年纪了,我。。。。。。。”
连守礼一张脸已经由红而紫还微微透出些黑气来。他看看赵氏又看看那边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的连叶儿,哎了一声一转身就蹲到墙根去了,还抬起双臂抱住了头。
“……我是寡妇,可是我清清白白,连老三你把我给睡了,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我没脸见人了。我的孩子也没脸见人了。你不要我是吧,行,我这就带着你儿子去跳河去。”
钱嫂作势舞着手脚要下炕,其实屁股就像钉在炕上一样,一点都没动弹。反而把头发拨拉的更加凌乱。
闻讯而来的村人越来越多,钱嫂闹腾的更加不像话
“连老三个骗子呀,到我家做活,就把我给骗了呀,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啊,连老三欺负俺寡妇失业,我这都有了他的娃呀,让我挺着个肚子,我以后以后让我拿啥脸去见人,让我死了吧。”钱嫂一面嚎一面更加努力的挺起肚子
眼见的闹的不可开交,就有人打发人去请了连书信跟老宅的人过来。
四房一家进了厢房,就看到赵氏瘫软在门口,颤着手,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流泪,而连叶儿呆愣在那,好像傻了似的
看着屋子里越发凌乱,刚到的连守信就要上去,被曼儿拉了下来,轻声道:“爹,这事,你插不上手。”
连守信迟疑了一下,立刻止住了脚步就站在堂屋,,张氏带着韩忠媳妇将赵氏拉了起来,韩中媳妇对着炕上拍墙打手的钱嫂喝道:“哪来的泼妇,你作给谁看,把你那衣服拉好。”
钱嫂看了看张氏身上的府绸衣裳,眼珠滴溜溜的一转,立刻闭了嘴。
堂屋里,连守信对着连老爷子的发问,摇了摇头:“爹,这事,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不好说呀,这。。。。”
钱嫂跑了出去,一把跪在还在堂屋的连老爷子面前:“爹呀,老三他骗了我呀,我这肚子里有他的儿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