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quiet
【01】
凪回头看了看有些扭曲的“静”，更加相信这是愈来愈模糊的梦境。
横向消逝的空气像漩涡一样打转，很快又变为原来的方向，刮过脸颊时有丝丝的痛。凪不自主地抬手摸向右眼，那一瞬间她以为右眼又恢复了视力——她能够清楚地看见空气的轨迹，这不是左眼能看到的东西。
包括右眼也不能。
她又望向那个血色的“静”。昏昧的白炽灯光浮在扭曲的“静”字上方，飞虫们扑在雪白墙壁上像密密麻麻的污点。
有一只飞虫撞在她的脸颊上。挥之不去的痒。
【02】
“凪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不过也没关系啊，反正凪已经丢了一只右眼了。”
“那就任她自生自灭吧。”
“凪你这个贱货！”
“不要以为你……呸，丑陋都算不上你好意思这么高傲？”
“别装傻了！我知道你又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顺着风声传来的声音遥不可及，像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过来。
但是疼痛却意外的近，近到她怀疑那根鞭子是否有跨越那么远距离的长度。
只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害怕再次给别人增添麻烦——哪怕各种各样的诬陷已经几乎让她失去耐心。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03】
充足的光线涌进眼眶，刹那间视网膜空白一片。
凪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尽管这个人在她几乎撑不住的时候赋予她生命、在她迷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帮助、然后在她快要习惯的时候突然抽离了所有的happiness。
——她几乎要忘了在需要的时候找到他，寻求他的帮助，因为他一下子离开的时间离现在太过长久。
“骸大人。”
凪看见在光线的尽头他躺在病床上略带虚弱却依旧意味不明地微笑。
【04】
所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因为她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耳朵里只剩了那些飘忽的、遥远的、令她不知所措的骂过她的声音。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她的“骸大人”，就像当年他没有时间再关注他曾经珍视过的库洛姆·髑髅。
——如果我真的是这样想就好了。
凪定定地站着，望着梦境里血红色的“静”默默地想。

【05】
——你看，这个静是血红色的，和别的医院里不一样呢。
——和骸大人的右眼是一样的颜色。
——那么库洛姆觉得好看吗？
——…………
——那个……骸大人……很好看……
意外地听到了一向羞涩的库洛姆的回答。
可是这她所希望的短暂对话都像梦境一样像那些声音一样模糊一样杳渺一样悠远。
在空荡的山谷里发出空泛的回声，一遍一遍毫无意义地重复重复再重复。
在她推开房门、光线涌进的瞬间，她希望看到的不是她的骸大人，真正的他还在意大利为他所不齿的黑手党做事。
但那一瞬间她又固执地认定了，那就是六道骸。
【06】
“哦呀，我亲爱的库洛姆……啊我都忘了，现在是凪。”
“怎么样，梦境还满意？”
凪还在低头望着脚尖，下一秒就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慢慢消散的骸。输液管里“嘀嗒”的声音被风声冲得七零八落，跌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忍不住捂着耳朵，以致于错过了六道骸轻不可闻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次了，库洛姆。”
凪，凪。
凪是风平浪静的意思。
如果说梦境里血红色的“静”是礼物，还不如说这只是六道骸的任性。
【07】
醒来时凪用仅剩的左眼迅速地环顾了四周，然后又莫名地闭上。
病房里空无一人。心电图刺耳的声响铺天盖地地响着，绿色的直线毫无起伏地闪动。
她不清楚为什么在无生命的情况下还有意识，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大的响动却丝毫没有听到医生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她听见了母亲的高跟鞋碰撞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清晰。
“真搞不懂这孩子。”很久以前非常熟悉的话。
不用想也知道走廊里的“静”不是那个人右瞳的颜色，因为这不是梦境。
【08】
“嘀”声后戏剧性地停顿了一秒，似乎是被医生关掉了电源。
所有的声音如她的名字都停滞了。
都像是遥远而模糊一样。
-END-

……所以说我当时怎么会煞笔到不分段_(:з」∠)_

你咋不说那时候我还是一只苏妹纸<把清北也发了吧好萌的<

上电脑给精了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