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初见,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动于衷。』
今天是应聘日,却很热,蝉鸣的声音在凝滞粘稠的空气中无限扩大,它们竭力的撩拨着路人理智,乐此不疲。
并不打算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让连衬衫都穿的一丝不苟的自己放松一下,即使这样是多么无趣。这么想着,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抚平并没有褶皱的衣角,推开门。
华丽不失大气的装潢,隐隐约约传来的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偶尔穿梭而过的黑色制服的侍者。——不管怎样,看起来自己和这里完全不相配。许是错觉,比刚才更热了。
“请问您是柳莲二先生吗?”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侍者这么问着。
“是。”回过神来,对自己的走神有些歉意。
“柳先生,这边更衣室请。”侍者有礼的微笑。
“麻烦了。”应聘还要换衣服么?还是没说什么,点了头。
跟着侍者走到房间门口,他微笑着推开门后站定,说:“柳先生,按照您的喜好挑选一件就好,我会在这里等待,准备就绪后便带领您去面试。”
我看着这训练有素的微笑,嗯了一声,“那么,请你稍等。”
走进房间,看着一排排的礼服、正装,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抓起一件样式简单流畅的浅色西装,一如既往的把扣子系到最上边,打好领带。站在镜前,看着那个褐发的男人,阖上眸子。——你真无趣。
打开门,微微颔首:“久等了,走吧。”
“没有的事情。”侍者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走在前面。
一路沉默。
走到一扇明显气息不同之前的门前,侍者停了下来,“柳先生,请进。”
看了一眼侍者:“一路辛苦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停住脚步。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深蓝色的发凌乱的搭在耳边、颈边,带着眼镜,衬得眼睛越发深邃,操着一口关西腔,他说。
“初次见面。”
☆、『那不会与我的世界有交集的人,何时开始偏差。』
“叮铃铃——”
从被子里伸出手,按下闹钟。爬起来,穿衣、洗漱、吃早餐、出门。
沿路走着,天空有些阴霾,云与云之间好似夹杂着闪电,灰蒙蒙的颜色好像立刻就会有雨倾盆般泄下。
没有带伞。
加快前进脚步,搭了地铁,沉默的看着车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下了地铁后,走出车站,又走了几百米,进店前抬眼看了看愈发阴霾的天空。
——感觉不会有好事发生。
垂了眼,进店,按着记忆中更衣室的方向走去,那边斜倚着一个男人。忍足侑士今天是黑色的西装,打着与发色相称的领带,胸前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脚步没有一丝停滞,向着那边走去,礼貌性的问好。“早安,忍足君。”
“早,柳。”男人有些懒散的不愿离开那堵墙,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
冲男人点点头,便走进更衣室。
关上门之前,又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今天,红色会很适合你。”
门已紧闭。
选了白色的西装。
抿了抿唇角,最后,指尖触向打的死板的红色领带。
——骗人。
手机突兀的响起来。看了来电显示,眼底氤氲的笑意划过:“喂。”
【……】
笑意消散的无影无踪,喉咙紧缩,不知多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告诉他,结束了。”
站在镜前,无止境的沉默,周围什么都没有。
走出更衣室,那个男人还在。
平光镜后的眸子慢慢扫过脖颈处。走过来,摘下自己胸前那朵玫瑰,别到它新主人的胸前。
男人似真似假的笑了,还是那一口性感的关西腔。
“今后就属于我了,莲二。”
……
忍足侑士打着伞走出店:“好大的雨……”话音未落,远处那个被淋得落汤鸡一样的人,褐色的发粘在脸上,直愣愣的站着。
走过去把男人纳入伞中,低头看去,男人的褐色眸子湿漉漉的,嘴唇抿得死紧。
忍足侑士似笑非笑的把外套披到男人身上:“这样子是要我吻你?”
男人抓紧外套,淡色的唇张了张,终是踮了脚,将自己的唇印在忍足的唇角。
忍足侑士眯了眯眸子,深蓝的色泽突然贪婪的比魔鬼更可怕。
“你以为你还逃得掉么,亲爱的莲二。”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现在的现在,
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逃不开即是我所愿,
恨不能以鲜血祭奠无二的你。
以爱人的身份,
向你起誓:
永不背叛,永不放弃。
即使黄土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