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睁眼都能闻到血腥味。刚刚酒楼里一片兵荒马乱,如今倒是静得出奇。我回头一望,发现酒楼里果然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了一片,碟子盘子碎了一地,而在场的除去刺客暗卫秦敛与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如果我是这家酒楼老板,大概我都快哭了。 地面七七八八横陈着数多刺客尸体,此外在一名暗卫的刀下还有一名活着的。只是这一个虽活着却并不是完整的,脸上鲜血淋漓,满身血肉模糊,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我再环顾一圈,才发现此刻站着的人里除了秦敛和我之外,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或多或少的血迹。于是我很怀疑秦敛和暗卫是否是这样分工的:秦敛负责用折扇像拍黄瓜一样把刺客拍晕,暗卫则负责像切西瓜一样对着脖子切下去。 场面实在太惨烈,我双手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接着感觉到秦敛绕过我腰际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是脚步离开的窸窣声。我把指尖张开一条缝,光线透进我的眼睛,我看到秦敛在那刺客前面停下来,敛声问:“谁主使的?” 刺客眼中很怨毒,这很可以理解。没人能在同伴被砍死自己被活捉的时候还是有什么好心情。他很努力地一挣,想要挣脱暗卫横在他脖子上的刀,与面前不到一尺远的秦敛拼死一搏,然而终究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只能恨恨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