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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在举行一场葬礼。
娃娃谷全名叫死娃娃谷。
在很多年前的旧社会,没有计划生肓,很多家庭生下孩子没能力抚养,或生下来就死掉的婴儿,眉心点一朱砂,用破布裹住,把这些还没有见过光的身体全丢弃在这条沟里。
叫死娃娃谷,至今散发暗沉,腐烂的气息。
这里很少有人来。
爷爷说,那时候人都没钱,谁要得了不治之症,就拿馒头沾刚死的人的热血吃掉。跟鲁迅写的《药》一模一样。
丧乐响起,惊起了隐藏着的一些黑色鸟儿。那些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的号啕大哭,身上披着麻布丧服,哭的撕心裂肺。
但是没有眼泪,只有张大的嘴巴在哽咽。
我不信,
但那些哭声里,没一点悲伤的味道。
那棺材很好看。
繁复华丽的刻纹,上了很多种颜色,有点诡异的美丽。
那里面躺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呵,那些哭着的人没有几个是真的伤心吧,不然回去的路上怎么又在大声笑呢。
我坐在这里都可以听到呢。
这个位置,我可以看到所有人,他们在我脚下,但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嘴角边溢出笑声。
丧乐配那些号啕,一场讽刺盛大的闹剧。
别无其他。
我喜欢土葬,因为就算死掉也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