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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儿啦啦
第一章
上课铃响了，玉儿有些留恋的看看手上的《挪威的森林》，磨磨蹭蹭的将它塞到抽屉里。身为班长的玉儿在课堂上是要以身作则，尽量显现出乖乖好学生的样子，因此课外书这种东西是不能出现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
刘海又长了，忍不住鼓起双颊吹了口气将额前的头发吹散。七岁那年爬树掏鸟窝因为住在隔壁的陈靖仇的告状而失手从树上摔下来，没摔断腿反而是在额头离发际半寸的地方留下一个月牙形伤疤后，母亲就坚持让她留齐齐的刘海来遮丑。其实那伤疤现在已经不太明显，她皮肤白不容易形成黑色素，伤疤后来也变成浅浅的白色，五年后的今天不留意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
记得那时看到她满脸鲜血，两家大人都吓坏了，赶忙将她带到母亲工作的医院清洗包扎伤口，妈妈抱着她哭：“这丫头本来就丑，除了皮肤好没一项优点，现在脸还破了相，将来会不会嫁不出去呀！”
爸爸和陈伯父一家闻言都很尴尬，陈靖仇撅了撅嘴，低声嘟囔道：“嫁不出去才好，又丑又捣蛋的人谁想要…….”
没想到这话被耳尖的玉儿听到了，她狠狠地瞪了陈靖仇一眼：臭小子，要不是你告状我也不会摔倒，哼，我们的梁子结定了！
想她玉儿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众小孩的头目，学习成绩好，打架也从来没有输过，堪称文武双全。现在居然被陈靖仇诅咒，此仇不报非女子！
从此以后，陈靖仇饭盒里的鱼肉基本会落进她的胃袋里，理由是她个子矮需要补充营养，陈靖仇奉行“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对她忍气吞声。
她重重的书包会一并交给他背，理由同样是自己个矮，不能被压着。可是即便如此，五年过后她仍然稳坐全班最矮的交椅，到了六年级仍然只能做第一排。
虽然身高为全班之末，她的成绩却永远是红榜第一，陈靖仇就差了点，拜和玉儿做邻居所赐，每次他考试失利的消息总能第一时间传到父母的耳朵里，举报有功，玉儿就会有好吃的零食做奖励，而那些零食往往是父母留给他的。
“吃吧吃吧，就让她胖成小猪吧。”看着神气的玉儿，陈靖仇恶毒的想道，她身子圆圆脸蛋圆圆，活像个皮球。
上课铃响了，玉儿有些留恋的看看手上的《挪威的森林》，磨磨蹭蹭的将它塞到抽屉里。身为班长的玉儿在课堂上是要以身作则，尽量显现出乖乖好学生的样子，因此课外书这种东西是不能出现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
刘海又长了，忍不住鼓起双颊吹了口气将额前的头发吹散。七岁那年爬树掏鸟窝因为住在隔壁的陈靖仇的告状而失手从树上摔下来，没摔断腿反而是在额头离发际半寸的地方留下一个月牙形伤疤后，母亲就坚持让她留齐齐的刘海来遮丑。其实那伤疤现在已经不太明显，她皮肤白不容易形成黑色素，伤疤后来也变成浅浅的白色，五年后的今天不留意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
记得那时看到她满脸鲜血，两家大人都吓坏了，赶忙将她带到母亲工作的医院清洗包扎伤口，妈妈抱着她哭：“这丫头本来就丑，除了皮肤好没一项优点，现在脸还破了相，将来会不会嫁不出去呀！”
爸爸和陈伯父一家闻言都很尴尬，陈靖仇撅了撅嘴，低声嘟囔道：“嫁不出去才好，又丑又捣蛋的人谁想要…….”
没想到这话被耳尖的玉儿听到了，她狠狠地瞪了陈靖仇一眼：臭小子，要不是你告状我也不会摔倒，哼，我们的梁子结定了！
想她玉儿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众小孩的头目，学习成绩好，打架也从来没有输过，堪称文武双全。现在居然被陈靖仇诅咒，此仇不报非女子！
从此以后，陈靖仇饭盒里的鱼肉基本会落进她的胃袋里，理由是她个子矮需要补充营养，陈靖仇奉行“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对她忍气吞声。
她重重的书包会一并交给他背，理由同样是自己个矮，不能被压着。可是即便如此，五年过后她仍然稳坐全班最矮的交椅，到了六年级仍然只能做第一排。
虽然身高为全班之末，她的成绩却永远是红榜第一，陈靖仇就差了点，拜和玉儿做邻居所赐，每次他考试失利的消息总能第一时间传到父母的耳朵里，举报有功，玉儿就会有好吃的零食做奖励，而那些零食往往是父母留给他的。
“吃吧吃吧，就让她胖成小猪吧。”看着神气的玉儿，陈靖仇恶毒的想道，她身子圆圆脸蛋圆圆，活像个皮球。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往外窜，终于熬完最后一节课了！
“墨子言，今天该你留下打扫卫生，不许逃跑！”每个班级都会有几个问题小孩，墨子言就是其中之一，每次该他和同桌艾梦萌值日时就逃跑，把活全留给文静的艾梦萌来干，今天玉儿要尽一下班长的监督职责。
“班长大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卫生有人打扫不就行了！”边说边拿眼睛撇艾梦萌，艾梦萌赶紧扭过头去拿扫帚，墨子言得意一笑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玉儿离门口近，赶紧拦在门后处说：“你这是逃避劳动，还欺负同学，你今天要是再逃我就告诉老师！”
墨子言比她高出近一头，逼近了俯视她：“别以为当个破班长就了不起，惹恼了老子看怎么收拾你！”
玉儿愤怒了，“你敢!”嗓门又尖又亮，把教室里仅剩的几个同学都吓了一跳！
墨子言也一愣，随即发现玉儿根本不买他的帐，有点恼羞成怒，伸手将她推到一边，玉儿不防被推得一个趔趄。
玉儿大喊一声捞起门后用来打扫院子的大扫帚猛地向墨子言拍过去，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个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赤手空拳的墨子言被她拍的灰头土脸，几次想夺过扫帚都没得逞，直到教室里其他几个同学上去帮忙阻拦，玉儿才住了手，嘴里仍念念有词：“敢推你姑奶奶，不想活了！”
陈靖仇眉头一皱，“玉儿你又说粗话。”见玉儿被推，他和另外几名同学担心的都不是她的安全，都为刚转学过来不久的墨子言捏把冷汗，他来的时间短没见过玉儿发威，他们对她可是知根知底的。
受害者墨子言一头灰土，脸上还被刮伤了几道并渗出血丝。
大家都暗暗咋舌玉儿下手之狠，却见他咧开小嘴甜甜一笑：“抓紧时间打扫卫生，不然可就来不及回家看《变形金刚》了！
墨子言瞅了眼闲闲堵在门口的玉儿，犹豫一下之后走过去和艾梦萌一起打扫。
回家的路上，玉儿哼着歌开心的不得了，忽然想到什么，转脸责问旁边背着两个书包的陈靖仇：“你今天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粗话？我也没有打架，听见没有，嗯？”
妈妈立志将她培养成淑女，说是这样可以弥补她外貌上的不足，如果知道她又打架骂人不知道会唠叨几天。
陈靖仇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随意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发的火有点失控。”
不枉相处那么多年，还是这陈靖仇了解他，但是她总不能对她说是因为墨子言那臭小子正好推在她胸部上吧，不知道为什么，两边胸部最近出现硬块，稍一触碰便有钻心的疼痛，她那时候也是急火攻心。
无心理会陈靖仇的疑惑，玉儿开始担心了起来，她不会生了什么病吧，记得妈妈曾经说过医院里有人得了乳癌，她该不会也是吧！
快乐心情不复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儿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了。
“墨子言，今天该你留下打扫卫生，不许逃跑！”每个班级都会有几个问题小孩，墨子言就是其中之一，每次该他和同桌艾梦萌值日时就逃跑，把活全留给文静的艾梦萌来干，今天玉儿要尽一下班长的监督职责。
“班长大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卫生有人打扫不就行了！”边说边拿眼睛撇艾梦萌，艾梦萌赶紧扭过头去拿扫帚，墨子言得意一笑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玉儿离门口近，赶紧拦在门后处说：“你这是逃避劳动，还欺负同学，你今天要是再逃我就告诉老师！”
墨子言比她高出近一头，逼近了俯视她：“别以为当个破班长就了不起，惹恼了老子看怎么收拾你！”
玉儿愤怒了，“你敢!”嗓门又尖又亮，把教室里仅剩的几个同学都吓了一跳！
墨子言也一愣，随即发现玉儿根本不买他的帐，有点恼羞成怒，伸手将她推到一边，玉儿不防被推得一个趔趄。
玉儿大喊一声捞起门后用来打扫院子的大扫帚猛地向墨子言拍过去，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个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赤手空拳的墨子言被她拍的灰头土脸，几次想夺过扫帚都没得逞，直到教室里其他几个同学上去帮忙阻拦，玉儿才住了手，嘴里仍念念有词：“敢推你姑奶奶，不想活了！”
陈靖仇眉头一皱，“玉儿你又说粗话。”见玉儿被推，他和另外几名同学担心的都不是她的安全，都为刚转学过来不久的墨子言捏把冷汗，他来的时间短没见过玉儿发威，他们对她可是知根知底的。
受害者墨子言一头灰土，脸上还被刮伤了几道并渗出血丝。
大家都暗暗咋舌玉儿下手之狠，却见他咧开小嘴甜甜一笑：“抓紧时间打扫卫生，不然可就来不及回家看《变形金刚》了！
墨子言瞅了眼闲闲堵在门口的玉儿，犹豫一下之后走过去和艾梦萌一起打扫。
回家的路上，玉儿哼着歌开心的不得了，忽然想到什么，转脸责问旁边背着两个书包的陈靖仇：“你今天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粗话？我也没有打架，听见没有，嗯？”
妈妈立志将她培养成淑女，说是这样可以弥补她外貌上的不足，如果知道她又打架骂人不知道会唠叨几天。
陈靖仇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随意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发的火有点失控。”
不枉相处那么多年，还是这陈靖仇了解他，但是她总不能对她说是因为墨子言那臭小子正好推在她胸部上吧，不知道为什么，两边胸部最近出现硬块，稍一触碰便有钻心的疼痛，她那时候也是急火攻心。
无心理会陈靖仇的疑惑，玉儿开始担心了起来，她不会生了什么病吧，记得妈妈曾经说过医院里有人得了乳癌，她该不会也是吧！
快乐心情不复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儿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了。
担心了好久，也犹豫了好久，玉儿终于忍不住趁爸爸不在时钻进了父母房里。
“哈哈，妈妈你真敬业呀！在家里也不忘翻看医学书籍，爸爸加班还没回来吗？怎么老这么晚呀。”
听着女儿东拉西扯，夏兰（玉妈）知道她还没说出重点，饭后这个点钟是玉儿雷打不动的动画片时间，她没工夫跟自己闲扯这些的。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夏兰连忙伸手探她的额头上的温度，又和自己的额头温度做了下对比，好像不是发烧，不过还是量一下体温比较保险。
“我没有发烧，只是……”拦住翻找体温计的母亲，玉儿狠下心问了一句：“妈妈，乳癌都有什么症状呀？”
“乳癌是**内生了恶性肿瘤，有时候能摸到肿块，具体很复杂，你问这个做什么？”夏兰感到很惊奇。
玉儿绝望了，她基本肯定自己是得了乳癌了，她知道癌症是不治之症，如果万一她死了，别人问怎么死的，回答是得乳癌死的，那多难为情！她才12岁就得了这么个妇科疾病，还怎么见人呀！
玉儿决定了，她绝对不会等到乳癌病发而死的，她要干点英勇的事情，比如勇斗歹徒什么的，她死也要死的光荣！
看着女儿一脸悲壮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夏兰心里充满疑惑，不过明天要开会而手头的报告还没准备完，她准备等有空闲时间了在和女儿好好聊聊。
玉儿自打肯定自己得了乳癌之后就每天在街上溜达到很晚才回家，并且哪里偏僻就往哪里钻，目的是能找到一个见义勇为的好机会。
所幸父亲出了差，母亲最近很忙每天都要加班，嘱咐她到隔壁的陈家吃晚饭写作业。而玉儿十分乖巧的对陈伯母说自己要趁这个机会在晚上多陪陪住在米花大姐的外公外婆，而舅舅会送她回家。陈伯母一点都没怀疑，还直夸她乖巧懂事。
夏兰今天在医院里的事情很顺利，提早结束了加班赶回家，发现大门紧锁院子里黑漆漆的，就直奔隔壁陈家接女儿。
刘筱云（仇妈）见夏兰来自已家接女儿感到诧异：“玉儿没告诉你她这几天都在外公家吃饭做功课吗?”
夏兰急忙往家娘家打电话，玉儿的外公接了电话：“玉儿都两周没过来玩了，你告诉她我想她了，下次来让你妈给她做好吃的。”
为避免老人担心，夏兰不敢告诉他们玉儿不见了，嘴里答应着匆忙结束电话。
天已经黑透还不见人影，所有人都着急了。
刘筱云再次问儿子：“你真的没看见玉儿放学往哪个方向走？”
陈靖仇眉头紧锁：“她说舅舅会来学校接她，放学就让我先走，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教室等着呢！”
大家束手无策，最后商量着分头去找，玉儿毕竟才12岁，前几天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边还罢了，现在知道了就怎么也没办法不担心她的安危。
玉儿瞪着挡在面前的一胖一瘦两个影子，说是影子一点都不过分，这是个偏僻的小巷，灯光昏暗，两人又都拿衣服包着头，玉儿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清。
“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叫三声大哥，今天就饶了你，否则，哼哼……”
玉儿一直寻找见义勇为的机会，想不到今天是自己碰到了劫道的，为保护自己和歹徒抗争赔被害听起来少了那么点气概，但是事急从权，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看两人体态身形，刚才又听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尽管对方刻意将声音放粗，玉儿仍能判断出这两人的年纪都不大。
要了钱还要折辱她，却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幼稚，很有可能这两人还认识自己，否则也不用把头包得那么严实。
确定了这些玉儿冷静下来，斜跨书包手插在口袋里上前一步也不说话，两人以为她还是要掏钱出来了，想不到她忽然身形一矮，瞅准两人的小腿前骨猛踢了几脚。
两人吃痛，忍不住弯腰去抱腿，玉儿又抓紧时机抡起书包猛砸两人的脑袋。
这是两人又顾不得腿了，急忙抱头，被玉儿一脚一个踹翻在地。
切，真没用，这么着她何时才能英勇牺牲！也罢，她本来也觉得没有捞到见义勇为就死有些不值。
拍拍手正打算掉头就走，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喝：“挞拔玉儿，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居然在外面打架！”
是陈靖仇，这婆婆妈妈的家伙怎么会大晚上跑到这里？她一向都是每天按时回家的乖孩子。
“你天天晚上出来打架吗？你是不是已经混黑社会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你这几天没在我家也没在你外公家，伯母和我爸妈都在到处找你！”
玉儿被他一连串爆竹般的话问得直犯愣，连截道的两人已经爬起来都没注意到。还是陈靖仇惊讶的一声：“墨子言，是你！你怎么又和玉儿打上了？”
他没说出来的是：你都吃了一次亏怎么还不长记性，还招惹拖把这个恐怖分子。以他对玉儿的了解，像墨子言这种手下败将如果不是主动招惹她，玉儿是不屑于再理会他们的。其实话说回来，好像每次打架也都不是她主动挑起的。
墨子言两人包头的衣服散落在地上露出面孔，另一个胖子看起来很陌生，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好呀，对同学存心报复，还拦路抢劫意图伤人，墨子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你，你是哪个学校的？”
两个男生听了她定的罪名都感到有些慌乱，墨子言觉得自己上次吃亏是因为玉儿当时有武器在手，且当着同学的面自己也不好真动手打她，这次趁她落单约了转学前的死党一起来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想不到她出奇制胜，两个男生在她面前还是吃了亏。刚才一直担心万一这事传出去面子挂不住，想挣扎着起来真的打她一顿出出气，这时被她叫破才意识到这拦路抢劫的严重性，要是穿到学校，两人都有被开除的可能。
因此胖子的嘴闭的比蚌都紧，名字学校一个字也不愿透露。墨子言则脑袋飞快的转，他之前把头包上是怕被玉儿认出来告诉老师，这下才忽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不仅仅是挨老师骂的程度了。
陈靖仇此时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他歪头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墨子言你刚来我们学校还不了解情况吧，没人赶连续两次找玉儿打架的，赶紧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要担心了。”
墨子言听他仍将此次事件定义为打架，也没说要告诉老师，对玉儿嘟囔了句“算你厉害”拉着同伴就跑。
玉儿责怪陈靖仇：“我都说了是拦路抢劫，怎么能就这么饶过他们？现在不弄清楚到明天无凭无据我怎么把人揪出来？”
“我看他们不是经常截道的人 ，可能是上次吃了亏心里不服气，你告诉学校不打紧，他们可能就会被开除，最不济也要给个重大的处分，这样可能就真的把他们往犯罪道路上推了，你没听说过的饶人处且饶人吗？”
听着陈靖仇老气横秋的说教，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真的只比我大一个月吗？”（改了一下年纪！）居然还问自己是不是混了黑社会，她是那么鲜艳夺目的一个花骨朵儿，哪里像是黑社会了？！
正说着，两家的大人已经找过来了，其实他们年纪都还小，活动范围有限，找起来也并不需要花太长时间。
这次回家，玉儿难免的又是挨了一顿臭骂，听着妈妈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自己的不懂事，发现妈妈的唠叨还没有停止的打算，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喊出来：“我都要死了你还骂我！”
夏兰被吼的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说完又着急起来，拉过女儿又摸又看，仔细检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着母亲担心的样子玉儿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还不着急死，妈妈虽然唠叨，对自己却是极为疼爱的，自己万万不能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还是哪天找机会光荣那个牺牲吧，那样她还能做英雄的母亲，到处被人采访和敬仰。
就这样，玉儿一边承受着自己身患绝症的压力，一边寻找机会英勇牺牲。想到自己时日无多，玉儿一改小霸王本色，在父母亲人面前懂事了许多，她觉得自己说不定那天就去了，那时若是大家都只能想到她的坏处该是多么的糟糕，还是尽量留些美好的印象给他们吧。
连陈靖仇玉儿都尽量不去欺负，玉儿有时候会看着陈靖仇俊秀的脸蛋发愣，想着他将来结婚的时候会不会还记得自己这个童年玩伴，会不会对他将来的新娘提起自己。
无法无天的霸王女忽然消停下来，甚至会露出“忧郁”的神色，让熟悉她的人都吃惊不小。拓跋家的父母常备感到欣喜，尤其是夏兰，觉得女儿终于在向“淑女”方向发展了;老师们都更加喜欢她，她不惹事的时候堪称学校楷模；同学们都在奇怪之余也很快就接受了现在的拓跋玉儿，毕竟他们对她以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并不是打心理认同，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只有陈靖仇，以他对玉儿近十年的了解（三岁前没有记忆，不能算数），这丫头绝对有问题，不可能是忽然长大变懂事了，不过具体有什么事他还说不清楚。
不多久，大家对玉儿转变的关注就被一件巨大的事件转移了——那就是年轻美丽的语文老师忽然过世。
老师从师范毕业仅仅两年，半年前刚和同学校里另一位老师结了婚。她为人和蔼可亲，和同学们尤其是女孩子们的关系非常好，大家对她是敬爱有加。可就是这么个盛开花朵般的女孩子，却被告知昨天夜里过世了！似乎昨天还和老师一起说说笑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听她叮嘱认真完成家庭作业的话语。因此全班同学，包括玉儿在内，对此事的反应都只有震惊，他们还来不及去沉痛。
过了好久，直到当天的语文课换成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老师来上，有反应快的人才开始抽抽咽咽的哭出来，很快的就形成大片的哭声，代课老师似乎也能理解，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劝同学们节哀。
作为班干部，玉儿比较容易获得具体信息。
“是急性绞窄性肠梗阻，发作的时候在半夜。以为是普通的腹痛，忍忍就过去了，等到天亮送进医院发现已经不行了，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语文教学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痛心的说道。
"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直盘旋在玉儿的脑海里。
原来死亡那么可怕！死亡意味着再也看不到语文老亲人朋友，死亡意味着分离，这种分离是不可逆转的，不是像她每次从外公家回来和外公外婆分离那样，她知道过不多久就还会再去看他们，也就没有多么难过，倒是两位老人总是依依不舍的。
可死亡的分离却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再见面，永远，多么可怕的词，12岁的她还不能切实的感受这个词的的含义。永远不能再见周围的这些人，那么她会怎样？
玉儿感到一种切切实实的恐惧。
不！她不要死去，一个人离开大家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伤心难过的还有疼爱她不舍她的人。
"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玉儿又想到这句话，对，现在面子不面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想办法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寻找机会去死！
夏兰刚做完手术出来就被告知女儿在外面等着自己，她感到很吃惊，这还是玉儿第一次在上课时间来医院找她，吃惊之余又有些慌乱，连忙问女儿发生什么事了。
玉儿看了看周围几个医生，将母亲的脖子拉低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夏兰表情怪异的大喊一声，引来屋里其他人的关注。她连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孩子又淘气了，我领她进去好好审问一下。”说着将女儿带到隔壁的主任办公室主任室是单间，现在只有母女二人，夏兰顾不上收拾东西就拉住女儿细问：“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得了乳癌？”
玉儿解释自己胸部有硬块，一碰就疼，跟上次母亲描述的乳癌症状很相似。
夏兰检查之后哭笑不得：“也是我忙于工作疏忽了没想到咱们家的小霸王也要长成大女孩了，这就是青春期开始发育的正常现象，你不要太担心，留心别被碰着就行，碰到了是很疼。”
“真的吗！您没骗我？”多少日来的担心竟然是虚惊一场，让她不敢一下子相信。玉儿瞪大眼睛仔细研究母亲的表情，如果她怕自己难过隐瞒病情的话，至少是能看出一点痕迹的，玉儿相信母亲比她更在乎自己的健康安危.可是看了看，玉儿见到母亲的表情里有疼爱，有自责，还有一丝忍俊不禁。
终于放下心来，玉儿开始感到难为情，这么个乌龙事件若传扬出去，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于是撒娇耍赖逼着母亲和她拉钩许诺决不将此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夏兰笑着答应了，并且当真遵守诺言从来没泄露给别人听过。女儿已经是大人了，她的秘密就要给予尊重，这样她长大以后也能学会同样的尊重别人，她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过了好久，直到当天的语文课换成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老师来上，有反应快的人才开始抽抽咽咽的哭出来，很快的就形成大片的哭声，代课老师似乎也能理解，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劝同学们节哀。
作为班干部，玉儿比较容易获得具体信息。
“是急性绞窄性肠梗阻，发作的时候在半夜。以为是普通的腹痛，忍忍就过去了，等到天亮送进医院发现已经不行了，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语文教学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痛心的说道。
"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直盘旋在玉儿的脑海里。
原来死亡那么可怕！死亡意味着再也看不到语文老亲人朋友，死亡意味着分离，这种分离是不可逆转的，不是像她每次从外公家回来和外公外婆分离那样，她知道过不多久就还会再去看他们，也就没有多么难过，倒是两位老人总是依依不舍的。
可死亡的分离却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再见面，永远，多么可怕的词，12岁的她还不能切实的感受这个词的的含义。永远不能再见周围的这些人，那么她会怎样？
玉儿感到一种切切实实的恐惧。
不！她不要死去，一个人离开大家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伤心难过的还有疼爱她不舍她的人。
"要是发现的早其实还有救！”玉儿又想到这句话，对，现在面子不面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想办法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寻找机会去死！
夏兰刚做完手术出来就被告知女儿在外面等着自己，她感到很吃惊，这还是玉儿第一次在上课时间来医院找她，吃惊之余又有些慌乱，连忙问女儿发生什么事了。
玉儿看了看周围几个医生，将母亲的脖子拉低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夏兰表情怪异的大喊一声，引来屋里其他人的关注。她连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孩子又淘气了，我领她进去好好审问一下。”说着将女儿带到隔壁的主任办公室主任室是单间，现在只有母女二人，夏兰顾不上收拾东西就拉住女儿细问：“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得了乳癌？”
玉儿解释自己胸部有硬块，一碰就疼，跟上次母亲描述的乳癌症状很相似。
夏兰检查之后哭笑不得：“也是我忙于工作疏忽了没想到咱们家的小霸王也要长成大女孩了，这就是青春期开始发育的正常现象，你不要太担心，留心别被碰着就行，碰到了是很疼。”
“真的吗！您没骗我？”多少日来的担心竟然是虚惊一场，让她不敢一下子相信。玉儿瞪大眼睛仔细研究母亲的表情，如果她怕自己难过隐瞒病情的话，至少是能看出一点痕迹的，玉儿相信母亲比她更在乎自己的健康安危.可是看了看，玉儿见到母亲的表情里有疼爱，有自责，还有一丝忍俊不禁。
终于放下心来，玉儿开始感到难为情，这么个乌龙事件若传扬出去，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于是撒娇耍赖逼着母亲和她拉钩许诺决不将此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夏兰笑着答应了，并且当真遵守诺言从来没泄露给别人听过。女儿已经是大人了，她的秘密就要给予尊重，这样她长大以后也能学会同样的尊重别人，她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第三章
玉儿接下来并没有像原来准备保送考试那般废寝忘食，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是有计划有步骤的一步步向目标迈进。首先她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并强迫自己执行。连每天的动画片时间都牺牲了，因为每天傍晚都要锻炼身体，体育的成绩她一分都不打算舍。
其次是主动改掉了挑食的坏毛病，妈妈推荐她吃什么就吃什么，让夏兰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晚上回家，爸爸妈妈都被她赶出书房,也不允许他们看电视，大声说话都不行，她为自己创造了良好的复习环境。
陈靖仇已经获得保送资格，此时再上课也只是应应景，被玉儿抓来做壮丁帮她处理班里一切需要她处理的闲杂事务，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围着拓跋大小姐的中考转。
转眼已经是春末季节，白天越来越长，下课后玉儿和红红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等大部分体育考试项目都练过一遍，太阳公公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似乎离落幕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今天状态不错，两人对练习成绩都比较满意，便寻了空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休息。
红红斯文瘦弱，平时也不怎么爱运动，练了这半天早就疲惫不堪，还出了不少汗，此时正用手做扇状给自己扇风。玉儿则东张西望，看到不远处的篮球场内有人投中三分球后忍不住大声叫好，惹来投篮得中的高个子男生回头朝她们一笑，露出璀璨的一口白牙。他看起来年纪稍大，不像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红红发现陈靖仇也在篮球队伍中间，忍不住感慨：“保送生就是好呀，不用为中考发愁。我当时也想报名，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都截止了。”
玉儿闻言有些歉然，学校为避免优质生源外流，并没有公布一中招收保送生的事情，爸爸是从别的渠道获得消息抢先为他们两个报名的，等他们来到学校向同学们提及的时候发现就已经来不及了。红红成绩不错，甚至要好过陈靖仇，她要是报名的话未必没有机会。
因此玉儿连忙出言安慰她：“我倒是有机会，不也浪费了吗？两个学校升学率差不多，一中的硬件设施还不如一高呢，听说还要住校，全封闭式教育，多郁闷，让陈靖仇那小子自己吃苦去吧！”
红红笑笑说道：“可是一中的文科好，虽然两所学校的升学率差不多，读名校的还是一中的毕业生多。”和玉儿相比，红红更喜欢文科一些。
玉儿哈哈一笑：“原来你也要考一中啊，老班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红红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如果我们各自考上就要分开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和我分开也就罢了，那位可是追随了你那么多年，鞍前马后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当真那么无情？”说着冲场子里的陈靖仇努努嘴。
玉儿搂过红红嘻嘻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是舍不得美人你，不过美人你是不是古文背多了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陈靖仇哪里是追随我，我看基本上不排除两个可能，一是跟在我背后寻求保护，要么就是伺机报复，实话告诉你我跟他有仇。”
玉儿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红红也不好再说下去，休息好了正打算回家，又被玉儿强拉着去荡秋千。
操场一角有两个用粗铁链和铁板制成的大秋千，高年级的孩子喜欢粘在铁板上两脚用力荡开，玉儿也是个中好手，不过秋千旁边经常有很多人排队，她没耐心等。现在天色不早，玉儿瞥见正在玩的男生停下来收拾东西要走，急忙拉着红红去抢位置。
玉儿让红红先玩，可红红看着高大粗黑的铁制秋千，怎么也不敢站上去。玉儿无奈，只好擦擦铁板扶她上去坐，由自己推着她荡开。
不多一会红红就要求下来让给玉儿玩，玉儿双手抓住铁链，双脚一起跳上铁板，也不用红红推，自己荡起来。只见她越荡越高，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快与上端铁杆水平了，忍不住为她担心，大声叫着让她减速。
玉儿的出色表演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围观者，篮球场那边有几个向这边走来。
玉儿看到这么多人为她加油，心中得意，她又玩了个花样，让众人在一片抽气声过后忍不住再度为她叫好。
叫好声过后是陈靖仇气急败坏的声音：“拓跋玉儿你别人来疯了，快点下来，该回家了！”
看着天色已晚，玉儿不再用力，慢慢让秋千的速度降下来，降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打算像往常一样跳下来做个完美谢幕，没想到脚下一滑，一脚落了空，下来的时候右腿被绊了一下。
陈靖仇见状连忙上前去扶，终归没来得及，只见玉儿一只腿的膝盖和两只手掌已经先着了地。
众人惊呼过后，连忙上前扶她，玉儿咝咝呼痛，在被红红扶起后坐在旁边察看伤势。手掌还好，只是蹭破了皮，右腿膝盖就有些惨不忍睹，卷起已经破掉的裤子，下面的伤口先是泛白，很快就涌出鲜血，里面还夹着石子，乍一看有血肉模糊的感觉。
陈靖仇紧皱眉头，对红红说：“手绢。”
红红有些发愣：“什么？”
“把你的手绢拿出来，我先帮她止血！”红红闻言连忙掏出来递过去，她吓坏了，完全忘了现在该干什么。
陈靖仇将玉儿的伤口中的碎石轻轻拨开，又把手绢绕过膝盖包上，接下来就扶她起来背着就走，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演练了很多遍。
玉儿将头埋在陈靖仇背后，默默的一句话也不说，连呼痛声也没有了，红红拿着三人的书包跟在后面。
操场通往上面的台阶很高，陈靖仇背着玉儿爬起来有些吃力，高个子男生见状连忙上前：“靖仇，我来帮你吧！”
陈靖仇喘了一口气后说道：“谢谢师兄，我自己来就行。”语气礼貌，却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校医已经下班，陈靖仇只好带着玉儿在学校外的小诊所把伤口消了毒简单包扎一下，诊所的大夫只说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大家这才放了心，打算等玉儿回家后由她妈妈决定是否还要去医院。
夏兰见女儿又受了伤，本来是要说几句的，但看到擦了红药水愈发狰狞的伤口后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不过夏兰庆幸玉儿不是疤痕性皮肤，再大的伤口都能恢复如新。
第二天早上，膝盖彻底肿了起来，走路的时候腿稍弯就疼的要命，还担心将伤口再次挣破。这些忍忍就过去了，可体育考试的日子就再不到一个月后，这么着太耽误练习了！玉儿想起来就心烦。
考虑到玉儿有腿伤走不快，吃完早饭后陈靖仇提前接她来一起上学。
玉儿一言不发，闷闷的由他扶着出去，陈靖仇犹豫了一下开口：“要不你休息一天，我帮你向老师请假。”
“休息休息，我能休息吗？你以为我是你！你获得保送资格怎么休息都行，我没那么好命！”
陈靖仇闻言不再说话，扶着她闷头走路。
玉儿话一出就后悔了，眼看着陈靖仇那两道剑眉又扭在一起。他才１５岁，眉间就形成了一道细细的纹，为他俊秀细致的脸蛋平添一份沧桑感，而似乎他每次皱眉都和自己有关。
想着想着，玉儿忍不住鼻头发酸，停下脚步不肯再前进。
陈靖仇扭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疼？要不还是我来背你吧。”
玉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陈靖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什么，正想着要不要带她返回家去，却听到玉儿呜咽着开了口：“大黄，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是我自己没考好怎么能怪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平时张狂得很，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平心而论，玉儿最近的表现还真是像她形容的那样，难得她那么有自知之明。可看着她现在受了伤泪眼婆娑的样子，陈靖仇嘴里的那个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没有了那种意气风发的神情，玉儿也不过是个１５岁的小女生，身材单薄，个子尚要矮他半头，和其他女生并没有太大区别。此刻她小脸红红白白，平日里上挑的丹凤眼也盈满泪水，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楚楚可怜？今天之前，陈靖仇从来没想过这个词能和玉儿发生什么联系。
叹了口气，陈靖仇开口：“你怎么会没用，你就是太有用了，那秋千不是给女孩玩的，就算玩你也要等停稳了再下来，你那么一跳，跳成了是够潇洒，跳不成不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何必在体力上逞强呢？”
玉儿停止了哭泣，她是有些逞强，她不觉得自己在任何方面输给任何人，现在也不这样认为，于是出言反驳：“我不是体力不支，当时只是脚下一滑才踩空了的，不信等我伤好了再跳给你看，肯定没问题。”
陈靖仇再也忍不住发了火：“拓跋玉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承认失败就那么难？长这么大谁没有失败过？你不可能做好每一件想做的事，考试是因为你病了，摔倒却是你压根就不应该在大家叫好声中昏了头去逞强，这些失败都是很正常的，你为什么不能正面对待呢？你再优秀再聪明也不可能超过所有人！”
玉儿被陈靖仇难得发火的气势镇住了，再者刚刚受挫折，她也没脸去反驳，所以她只能不出声。
可能是因为经常受伤的缘故，玉儿的腿伤也比正常人好得快，一个星期后已经能恢复锻炼了，也因此并没有影响到她体育成绩的发挥，如她所愿的得了满分，之后她开始全身心的为中考备考。
陈靖仇不知道玉儿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毅力，他原以为那次保送考试让她苦读了一周已经是极限，现在她已经坚持了两个月。两个月不看电视不看小说，这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拖把了。
末了他还是改不了鸡婆本性，忍不住提醒她：“其实以你的成绩，就算现在开始不看书，也能考上一中，有必要这样拼命吗？”
玉儿头也不抬：“谁说我要考一中了？”
陈靖仇一愣，没有答话，玉儿抬头看他：“我已经决定报一高了。”末了又加了一句：“班主任劝了我好久，红红也要考一中，毕竟不部能让他太失望不是？”
陈靖仇半天没吭声，最后劝他：“一高和一中差不多，你都是能考上的。”
玉儿当然都是能考上的，她张狂了15年，靠的不是运气，再者她的运气也没有差到每次考试都得病。分数出来以后，玉儿是全县排名第一。
得知成绩的玉儿美滋滋了好几天，忙着去亲戚家报喜，等忙完过后，忽然想到好几天没见到陈靖仇了，于是蹦蹦跳跳到隔壁看他在忙什么。
进门后发现陈靖仇一家都在，可气氛似乎不大对劲，陈伯母眼睛红肿，陈伯父和陈靖仇都锁着相似的眉毛一言不发。
玉儿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偷偷拉陈靖仇出去说话。
陈靖仇抿着嘴，半天才开口：“我外婆去世了。”
“啊？”玉儿张大了嘴，陈靖仇祖籍在西安，外婆是玉儿印象最慈祥的人，她没见过陈靖仇的外婆，可也为他感到难过。
“我妈妈是独生女，现在那边只剩我外公一个，家里商量要一起搬回去。前几天我们回去奔丧了，这次回来是要办理各种调动手续。”
玉儿愣愣的，来不及消化这些消息，慢慢才反应过来陈靖仇是在说他们一家都要回西安了。
陈靖仇人缘很好，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离开都是颇为不舍，红红也考上了一中，红着眼圈对他说：“本来以为还能做同学呢，以后想见面都难了。”说完又看玉儿，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过倒也不像平常那么活跃。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是两家大人坐在一起话别，夏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给他们饯行。这么多年的邻居好友做下来，忽然就要分开，即使是人到中年的大人也无法抑止伤感情绪。一杯又一杯，大人们转眼间就喝高了，变得语无伦次，多年前的琐事被他们翻出来回味，动辄就笑的前仰后合。
玉儿和陈靖仇没有被允许喝酒，吃饱了就来到院子里赏月，月亮已经圆了大半个。陈靖仇的生日就在阴历的六月十六，那时月亮是圆的，玉儿则在七月初五，月亮是缺的，小时候他们就观察到了这个现象，可惜今年是没办法在一起过了。
陈靖仇这几天一直闷闷的不说话，玉儿笑他：“你是不是觉得保送考试白考了？别这样，还是听说转过去那边的学校也很好的重点高中吗？听说多美女，你回去以后不要看花了眼哦，有空我就去找你一起看美女。”
陈靖仇抬头看她：“你真的会去西安？你会不会考那里的大学？”
“不会，大学我要去北京。”这是三年前玉儿就决定好了的。
“西安也有很好的大学，为什么非要去北京？”陈靖仇疑惑。
“你不懂的，反正我觉得大学就是要去北京读才过瘾，你也去吧，到时候又能见面了。哦，是了，你家人可能不想让你离开他们，那就没办法了。我是没问题的，本县没什么好大学，他们不会阻止我去北京的。”
玉儿语音清脆，都说漂亮的女生声音未必好听，玉儿则是两样占全了，每次学校的升旗献词都是她来读。“风动碎玉，水击寒冰。”他想这词形容玉儿也真是贴切不过了。明明是一贯的语调，可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比玉都凉，比冰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