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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渊╬雅玉。〗烈火如歌 <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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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如歌 一,二部都有哦


1楼2013-06-29 13:08回复
    只可惜,以如歌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白衣男子的背影,无法看到他的容貌。但就算是背影,也显得涤然出尘、雅洁如仙。
    风细细告诉她,他的名字叫有琴泓。
    而劝说有琴泓,正是如歌必须要面临的一项任务。这个任务,自然是风细细交给她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也是风细细对她的要求。
    可是,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如歌心中忽然打起了鼓。
    客人们聚精会神地聆听有琴泓的琴曲。
    品花楼的姑娘们却在暗自打量堂内的客人们。
    大堂内共有三十六张桌子。
    其中九张极品紫檀木红漆大圆桌,二十七张上好雕花方桌。每张紫檀木圆桌由一个小厮加一个丫头伺候;每张雕花方桌只由一个小厮伺候。订下一张紫檀木圆桌的银子,比订一张雕花方桌的银子要多上十倍。而且如果只有钱而地位声势不足,比如说你只是一个有钱的土财主,任你出再多的银子,品花楼宁可紫檀木桌子空着,也不会让你坐上它。
    够资格坐上紫檀木桌的客人,财富和身份无可置疑。
    所以品花楼姑娘们的眼睛绝大部分集中在九张紫檀木桌的客人身上。
    尤其是最接近青竹阁台的一张。
    那张桌有三个人。
    在进场前,风细细大致告诉过如歌他们的名字和特征。
    最让人瞩目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锦衣玉带,金冠束发,面如冠玉,相貌英挺,气质轩昂。应该就是本场的热点——
    刀无暇。
    还不错,如歌点头。
    天下无刀城是江湖中仅次于烈火山庄的一大门派,隐然有坐二望一的声势。刀无暇是天下无刀的少主,未来的城主,武功堪称少侠一辈的翘楚,再加上相貌不凡,清誉不俗,成为众花今晚竞逐的重心亦在情理之中。
    刀无暇右手边是一个年纪更轻些的男子,他体态微胖,面容白皙,眼神却有些阴暗。他应该是刀无暇的胞弟刀无痕。奇怪,兄弟两个相貌上怎么会相差如此多。
    如歌看向刀无暇左手——
    哈,那是个女子。
    原则上品花楼是不欢迎女性客人的,然而,如果这个女子身份很“崇高”,或者带她进来的人身份很“崇高”,还是可以通融的。(什么?有人问“崇高”的标准?自己去想好了。)
    她的名字好象是——刀冽香,天下无刀城主唯一的女儿。
    刀冽香长得不是十分柔媚,五官线条较硬朗,眉宇间一股英气。她没有在仔细听有琴泓的弹奏,只是端起酒杯,安静地独酌。
    好,观察完毕。
    如歌收回目光,看一看身前坐姿优雅的风细细,暗自希望她今晚能一切顺利,得偿心愿。
    不对!
    如歌忽然间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猛抬头,向大堂的一角看去!
    普通的雕花方桌。
    上面只摆着三道普通的小菜,没有酒,菜没有动过。
    桌旁两个人。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黑衣,淡眉,眼睛细而狭长,神态恭谨地站在另一个男子身后。
    那是个玉一般的男子。
    一身青色布衣,二十二三岁,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初看并不打眼,然而细品下去,却如着迷一样,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青衣男子却是坐在一辆木轮椅上,双腿似有残疾。他的双手放在腿上,干净整洁,左手上有一枚羊脂白玉扳指,雕着花纹,因为离的远,看不大清楚。
    如歌望过去的时候,青衣男子也正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穿越过宾客满座的大堂。
    碰撞!
    青衣男子微笑。
    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一直撞进如歌的胸口!
    如歌象受惊的小鹿,急急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但心中已是慌乱成一团,一时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青竹琴台。
    有琴泓宽袖轻扬,一曲终了。
    余音缭绕片刻后,满堂宾客才好似从幻境中缓缓清醒,喝彩声、赞叹声象浪潮一样荡起,气氛达到了高潮。
    如歌却还没有从见到青衣男子的震撼中缓过气。
    有琴泓退场。
    如歌仍在发怔。
    风细细有些着急,偷偷回过手,拽拽她的衣角。
    如歌眨眨眼睛,哎呀,差点忘了自己还身负重任。她连忙向风细细比个放心的手势,转身离开了大堂。


    5楼2013-06-29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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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3: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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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章 字数:11447
      新月如眉。
      繁星点点。
      品花楼的后花园中,山水亭阁显得出奇得宁静,似乎同大堂内的热闹喧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月光下。
      如歌对着前方的白色清影,提高声音喊道:“有琴先生,请您等等。”
      那白衣背影略微慢些,却未停下脚步。
      如歌只恐被他走掉,连忙拉高裙子,一路快跑追上去,边跑边喊:“有琴先生,等等我,有事情请您帮忙!”
      有琴泓眉头微皱,只觉有一团火焰向他冲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拦在他面前,清水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看。
      原来是个红衣裳的小姑娘。
      晶莹剔透的小脸儿,乖巧的笑容,清脆的声音:“有琴先生好!”
      如歌笑吟吟地瞅着有琴泓。
      他很清瘦,眉头好象很习惯皱起来,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纹。他的目光疏离,象是不喜欢别人的打扰。他站在那里,象一泓被世人遗忘千万年的泉水,无波无痕,无爱无恨。
      “有琴先生,我是品花楼的丫头,我叫做歌儿。”
      “不认识。”
      “呵呵,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她笑得纯净无邪。
      “走开。”
      如歌的笑容垮下,沮丧道:“先生,你难道不晓得跟陌生人说话是很需要勇气的?你这样冷冰冰,会非常打击我以后跟人交往的信心。”
      “与我无关。”对品花楼的姑娘丫头来说,每日里接待的不都是“陌生人”吗?这小丫头说什么笑话。
      “我是新来的。”如歌挤出“惨兮兮”的表情,希望能争取到他的同情。不过,好象没什么用。
      那么,她决定单刀直入——
      “我们小姐请您为她伴曲一首。”
      是啦,这就是风细细的“完美”计划。
      风细细擅长舞蹈,曾有才子题诗,赞她舞姿优美如“清风扶弱柳,彩蝶戏芙蓉”。今晚这种场合,她自然要舞上一曲来吸引众客目光了。只是,在品花楼舞艺出众的并不只有她一人,薄荷姑娘、紫蜻蜓姑娘和香桃姑娘也甚为出色。要拔得头酬,就必须要出奇招!
      让有琴泓为她伴曲!
      世人皆知,有琴泓孤傲清高,向来不肯为人做和。如果能说动他,请他帮忙,风细细就可以趁着他的声名,成为全场最瞩目的亮点。
      不过,要说动有琴泓是一件万分困难的事情。
      风细细也只有赌如歌能够成功了。(说来奇怪,她对如歌却很有信心。)
      如歌与有琴泓站在后花园中。
      从大堂方向忽然飘来一阵丝竹之声,有女子婉转低回的歌唱,曲意缠绵,撩人心脾。
      她知道,现在品花楼内众姑娘间的争才斗艺、展现才貌的角逐已经开始了。风细细肯定在等她的好消息。所以,她必须成功!
      她低声央求:“拜托了,有琴先生,为我们小姐弹奏一段曲子吧,不用很长,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做梦。”他绕过她便欲离去。
      如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
      “请你答应我!”
      她的手心很热,透过衣衫,熨在他右臂的臂弯。
      有琴泓微怔。
      然后,甩开她,怒道:“放肆!”
      “好不好,答应我嘛。”如歌吐吐舌头,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屈不挠继续做工作。
      有琴泓心下一阵烦乱。
      她明明已经松开手了,他为何还是觉得臂弯处火烫烫一片,象是被她留下了烙印。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心愿哦。”
      月光柔和地洒下来,如歌笑得象个精灵的仙女,好象在郑重地等待他许愿。
      “我没有愿望。”
      “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心愿的。你肯定也会有。”
      有琴泓冷笑。
      “即使有,你也实现不了。”
      如歌小小地可爱地微笑:
      “那可不一定。你千万不要小看世上任何一个人,每一个人的能量都可能是无穷的。”
      “成交吗?”
      如歌一只脚刚踏回品花楼,眼珠子就险些掉出来。
      天哪,百合姑娘在做什么?!
      只见百合粉脸含春,杏眼微眯,丹唇微启,一袭娇黄薄纱绸裙慵懒地半褪着,飘坠在地板上。她的粉肩赤裸,胸襟敞开,艳黄色的抹胸清晰可见,娇白的乳沟诱人地颤抖。
      这,难道就是风细细告诉过她,而她却还无缘一见的“脱衣舞”?!
      如歌睁大眼睛,看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百合媚惑翩舞着,纤纤细腰摇摆如水中灵鱼,一手轻褪着所剩无多的衣裳,一手轻抚着酥乳般的胸口,伴着乐师们的曲子,一路向刀无暇三人的桌子行去!
      如歌站回风细细身后,压低声音道:
      “办好了。”
      风细细点头,轻道:“先看戏吧。”
      百合翩翩旋舞如九天飞花,忽然,又如断翅的蝴蝶,失魂般跌落在刀无暇的身上。
      品花楼一阵惊叹!
      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盯着刀无暇,恨不得把自己换作他,好一饱如此艳福。
      但——
      刀无暇面容一板,眉头紧皱,“霍”地一声立起,硬生生将百合甩倒在了地上!
      “啊!”
      很多客人惊得站起来,不会吧,这样糟蹋美人儿。
      “蠢货。”
      风细细轻不可闻地冷笑。
      如歌知道她的意思。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天下无刀城又素讲体面和规矩,百合想用近乎淫荡的脱衣舞来引诱刀无暇,是不可能会成功的。
      也许,这也是百合在赌呢?以百合的姿色,在品花楼顶多中等偏上,排名一直徘徊在二十名上下,要想出名,只能一博了。成者王侯败者贼。可惜,百合失败了。于是,她成了蠢货。
      百合却仍在媚笑,灵蛇一般又扑住了刀无暇的身子,白葱似的指尖儿爱抚着他的大腿,缓缓地、柔媚地向上游走。
      朱唇呢喃道:“刀公子……”
      她既然已经赌了,就要彻底赌上一把!
      另一边。
      如歌望着仍在努力争取的百合,心中忽然一阵凄然。
      她想到了远方的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有着幽黑发蓝的卷发,幽黑发蓝的眼睛,右耳有幽蓝的宝石。她忽然很想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可曾想念过她。
      无意识的,她又去看那个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正在凝视她。


      6楼2013-06-29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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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出去上课了呢,晚上回来我会接着发的
        再见了哦


        9楼2013-06-29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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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课结束开工,继续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0楼2013-06-29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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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来歇一歇,”声音清甜温暖,象盛日中的一道凉风,“你一定是热着了。” 莹衣觉着似乎有东西遮住了她,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她也可以稍稍喘过气。待眩晕过去,她睁开眼睛,心中一震—— “小姐!” 华丽眩目的七彩纸伞下,红色轻衫的烈如歌扶着她的身子,离她极近,晶莹如琉璃的双眼担忧地望着她,满是关切。 莹衣惊慌地后退行礼:“奴婢莹衣参见小姐!” 如歌浅笑,将伞向她移去,继续遮住她,轻声道:“这会儿太热,先去歇着吧,不要累病了。” 这边,薰衣已经将河中的衣裳捞起来,拧干,送到如歌手中。 如歌没有将衣裳递给莹衣,瞅了瞅那地上满桶的脏衣,道:“这些东西太重了,你一个人搬会很吃力吧,我们顺路帮你抬回去可好?” 莹衣怔怔凝注她,如水雾般的双眸惊疑不定。 如歌对她笑一笑,俯身去抱那只笨重的木桶。 莹衣急忙去抢:“不,小姐,不要……” 蝶衣蹙紧眉头,也伸手想从小姐手中将脏衣桶接过来。她心目中如九天仙女一般的小姐,怎么可以做如此卑贱的事情呢? 如歌将木桶抱起来,不理会她们二人,边走边笑着说: “你们三个人统统加起来,都比不上我有力气,争什么呢,这里又没有外人。”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过莹衣,没想到竟是如此一个可怜的女子,想必自己是不如她的吧,那么让人怜惜的女子。她心里有点难过,于是走快些,不想让她们看到。 “小姐,求求你……” 莹衣追在她身后,声音中有哀求的哭音。 “……把衣服还给我好不好……” 她凄楚的哀求象无助的梨花。 如歌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我只是想帮你……”为什么她一副好象受到欺凌的模样。 泪水哀伤地在莹衣脸颊上流淌,她泣不成声: “小姐,我知道枫少爷喜欢我,让你对我有怨恨……可是,不要抢走我的衣裳好不好……没有在傍晚前将它们洗完……我会被赶出去的……求求你放过我……不要抢我的衣裳……” 蝶衣惊得说不出话,手指指住莹衣发抖:“你这个贱人!小姐好心好意……” 薰衣的眼底飞快闪过一阵暗光,向身后的竹林瞟了一眼。 如歌象被人咬了一口,脸色顿时苍白,她的心缩成一团: “原来,是我在难为你吗?” 她的双手渐渐松开,沉重的木桶自她怀中向下滑去。 莹衣却仿佛那木桶就是她的命,飞身扑过去想要接住它,她冲过去的力道如此猛,险些将如歌撞倒。 如歌本能地想去扶她—— 在她的手接触到莹衣胳膊的那一刹,一股气流好似剑一般刺中她的穴道,她卒不及防,手腕一僵,却硬生生将孱弱的莹衣推了出去! “扑通!” 莹衣整个人栽进了波光熠熠的河里! 溅起的巨大水花打湿了如歌三人的衣裳!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 如歌甚至还没搞明白究竟怎么了,莹衣就已经被她“推”到了河里。 紧接着—— 一个深蓝的身影象闪电一般也扑入河中! 那个身影如此熟悉。 如歌静静站在河边,一刹间,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冰冷将她全身揪紧。 竹林中。 在深蓝身影冲出来的方向,一辆木头轮椅也慢慢被推出来,玉自寒一身青衣,眉宇间有担忧,沉静地望着她。 玄璜在他身后。 盛夏的正午闷热如蒸笼。 莹衣晕死在地上,浑身湿透,脸色惨白,满是水珠。 战枫探了探她的呼吸,眼睛微微眯起,然后,站起身,冰冷地逼视嘴唇煞白的如歌。 如歌挺起胸脯,回视着他。 一言不发。 蝶衣急得直跺脚:“枫少爷,莹衣是自己掉下去的,与小姐无关!” “啪!” 没有人看到战枫是如何出手,只见蝶衣脸上骤然凸起一个鲜红的掌印,她嘴角逸出丝鲜血,“轰”地一声跌在地上,昏倒过去。 薰衣蹲下去,将蝶衣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如歌瞳孔紧缩,瞪着目光森冷的战枫: “你竟然打我的婢女?!” 她左手握拳,带着裂空风声,击向战枫面门,这一招毫无章法,只是带着满腔的激愤,向他打过来! 战枫的深蓝布衣被水浸湿,尤自淌着水滴贴在他刚美的身躯上,眼见她这一拳打来,不躲不闪,竟似等着被她打到。 拳头裂空而来—— 嘎然止住! 不是如歌忽然心软,而是一枝春天的柳梢。 幼嫩新绿的细细的柳梢。 柳梢缠住了她愤怒的拳头,阻止了她满腔的委屈。 如歌当然认得那是玉自寒的随身兵器—— 三丈软鞭“春风绿柳”。 玉自寒在轮椅中拦住了她打向战枫的拳,对她摇摇头,他用眼睛告诉她,此时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地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如歌深吸一口气。 她放下拳,直直看向眼神幽暗的战枫: “她不是我推下去的。” 战枫冷笑: “那么,你说是谁?” 她急道:“是有人打中了我的穴道,我才……” 战枫仿佛在听笑话: “烈火山庄的大小姐,一双烈火拳尽得师傅真传,却轻易被他人打中穴道吗?” 如歌张着嘴,又气又恼。 纵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算再解释下去,也只会落个撒泼耍赖的名声,她用力咽下这口气,这一局,算她输了。 她望住战枫,低声道: “好,就算她是我推下去的,也与我的婢女无关,你将她打伤,太没有道理。” 战枫俯身抱起昏迷的莹衣,冷冷丢给她一句话: “你也打伤了我的人,这样岂非公平的很。” 说着,他决然而去,幽黑发蓝的卷发散发着无情的光泽。 看着他的背影。 如歌心中一片轰然,烈日仿佛灼得她要晕去,但倔强使她不愿意流露出任何软弱。 荷塘边。 如歌沉默地望着荒芜已旧的池塘,三个多时辰,一句话也不说。 玉自寒宁静地坐在轮椅中,陪着她。 接近傍晚。 夕阳将池面映成一片血红,如歌依然在默默出神。 似乎是从两年前,这池塘中的荷花恍如一夜间被抽走了精魂,忘却了如何绽放。 她用尽各种办法,找来许多花农,却总不能让荷塘中开出花来。 那满池荷花摇曳轻笑的美景,再也无法重现。 就象那个曾经在清晨送她荷花的少年,再也不会对她微笑。 花农说,将所有的藕根都拔去,将所有的淤泥都挖起,全部换成新的,或许会再开出荷花来。 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是他为她种下的,她要那些花做什么呢? 今年,连荷叶都没有了。 如歌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珍惜。 会不会显得很滑稽。 她轻轻抬起头,很严肃地问玉自寒一个问题: “我的努力,是有必要的吗?” 玉自寒望着她。 沉吟了一下,反问她: “如果不努力,将来你会遗憾吗?” 会遗憾吗? 如歌问自己。 会,她会遗憾。 她会遗憾为什么当初没有努力,如果努力了,结果可能会不一样。这个遗憾会让她觉得,一切幸福的可能都是从她指间滑走的。 她又问: “什么时候我会知道,再多的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玉自寒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 “到那时,你自然会知道。” 当一段感情给她的痛苦和折磨,超过了对他的爱,她就会知道,单方面的努力已经毫无意义。 夕阳中。 如歌趴在玉自寒的膝头。 她慢慢闭上眼睛。 只有依偎在他身边,心中的疼痛才能得到休息。 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只有夜风,阵阵吹进如歌的厢房。


            19楼2013-06-2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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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发了,度年嫌弃我说话太快,姐这么沉默一人,她嫌弃我说话太快,"生气""生气"“生气”


              21楼2013-06-29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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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澜辛苦了,我爱你!!!!!!!!


                IP属地:福建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3-06-2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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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2: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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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长廊上。
                  一挂薄如蝉翼的碧玉铃铛。
                  碰撞着,叮当着。
                  随着风的方向飞舞。
                  玉自寒一身青衫,沉静地坐在轮椅中。
                  他的眼中有凝重的神色。
                  右手却轻缓而温柔。
                  红衣裳的如歌趴在他的膝头,忧伤地让他拂弄着头发,心中充满不舍之情。
                  她的小脸仰向他:
                  “又要走了吗?”
                  玉自寒拍拍她的脑袋。
                  “不想让你走。”
                  她低下头,扭住他的衣衫,攥成一团。
                  “有你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特别害怕。你会保护我,安慰我,你会让我的心不那么难过。”她闷闷地说,“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这一走,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玉自寒托起她的下巴。
                  看不见她的脸,他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如歌顺着他的手抬起头,用力笑得灿烂:
                  “出庄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记得要告诉别人,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不讲出来。不想说话,可以用写的啊。还有,不要太累,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你有时候太过要求完美了,那样会很辛苦的!”
                  玉自寒的微笑象温玉一样光华。
                  如歌推推他:“不要笑,快答应我啊。”
                  他点头。
                  “好。”
                  她松一口气,知道凡他答应的事情必会努力去做到;就象小时侯,又聋又哑双腿残疾的他孤僻又敏感,对她的任何接近都抗拒排斥,后来,她软硬兼施再加眼泪攻势逼他答应学读唇语、学讲话、学着跟大家交流,他允诺了,并且就用心努力地做,连每一个字的发音都要做到准确完美。
                  “叮——”
                  玉铃铛清脆地飞响着。
                  在夜色里透明玲珑。
                  如歌笑:
                  “要带它一起走吗?”
                  那是很久以前她买给他的,让他可以“看到”风的声音。
                  每当玉铃铛起舞。
                  就是风在歌唱。
                  玉自寒微笑:“对。”
                  带着这串铃铛,就象把她带在身旁。
                  “还会回来吗?”
                  她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玉自寒不语。
                  他不知道。
                  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很忧伤。
                  玉自寒望着她,眼底有光芒流转:
                  “会想我吗?”
                  声音比玉铃铛的呢喃轻。
                  如歌使劲地点头:
                  “会!我会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而且——”她好象突然想开了,笑起来,“师兄,如果你不再回烈火山庄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她的话是世上最可爱的表情。
                  这一刻。
                  玉自寒希望可以听见她的声音,那样,他会是幸福的人。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雕龙的羊脂玉佩,放入她掌中。
                  “用它可以找到我。”
                  她把玉佩收起来:“啊,那我一定要将它放好。”
                  夜,越来越深。
                  夜风带来湖水的凉意。
                  玉自寒还有一件事情不放心。
                  他看着笑盈盈的如歌,不晓得怎样讲才合适。
                  如歌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于是站起来,绽放出山花般最具生命力的笑容:
                  “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被打倒的!”
                  她笑得很骄傲:
                  “我可能会伤心,可能会难过,可能会哭,可能气得想打人!但是,我不会被打倒!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我一定要努力活得很好!”
                  烈火山庄。
                  气派辉煌的厅堂。
                  丝竹声声。
                  亮如白昼。
                  玉石阶前,已铺起了红毡,尽头一座玉案,一张锦椅,是庄主烈明镜的位子。
                  下面左右两旁,各有一张长案,案上的杯筷自然都是金盘玉盏,极致华贵。
                  这是烈火山庄各堂堂主每月一次进庄汇报的日子。
                  以前这样的场合,如歌是鲜少参加的,但这次烈明镜坚持要她出现。
                  厅堂中的人很多。
                  从烈明镜左手边起。
                  第一位是烈火山庄的大弟子战枫。
                  战枫一身深蓝布衣,微卷的头发幽黑发蓝,他的眼睛同他右耳的宝石一起闪动着幽蓝的暗光。他慢慢喝着酒,身子坐得极直,心神仿佛不在这里。
                  第二位是主管刑罚奖惩的炽火堂堂主裔浪。
                  从没有人见过裔浪的笑容,他仿佛野兽一般,一双死灰色的眼睛,面容带着残忍的线条。他究竟有多大,什么出身,为什么对烈明镜那么忠心,是武林中始终破解不了的谜。
                  裔浪没有喝酒,目光紧紧跟随着烈明镜的一举一动,好象只要烈明镜在场,他的心中就不会第二件事情。
                  第三位是主管钱财收支的金火堂堂主慕容一招。
                  慕容一招手,金银逃不走。他好象陶朱再生,对生意买卖有天赋的才能,在他的经营下,烈火山庄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金银财富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除了朝廷和江南龙家,天下再无比烈火山庄的财产更雄厚的。
                  慕容一招笑眯眯地夹着菜吃,笑眯眯地同身旁的凌冼秋寒暄。
                  第四位是主管培养新血的明火堂堂主凌冼秋。
                  凌冼秋年约三旬,却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说不出的可亲。烈火山庄各堂新近的弟子都要首先经过他调教,合格者方可加入;他从各地挑选出资质一流的苗子,尽心栽培,源源不断为烈火山庄输入新血。
                  他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聚精会神听慕容一招说话。
                  从烈明镜右手起。
                  第一位是烈火山庄的三弟子姬惊雷。
                  以前都是玉自寒坐这个位子,但随着他的离庄,姬惊雷递补上来。
                  姬惊雷高大健壮,目若流星,心直口快,正义感极强,在江湖中素有侠名。他的武器很特别,是一双重约八十斤的流星锤,使起来却轻盈如风。
                  他酒量极大,抱着一坛子酒,大口喝着。
                  第二位就是如歌。
                  她一身鲜红的衣裳,映着晶莹的玉肤,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而俏皮。她的手指捏着玲珑的酒杯,放在唇间,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
                  酒很辣。
                  她觉得并不好喝。
                  可是,从宴席开始,战枫就一杯一杯不停地喝。
                  他喝的速度不快,然而不停喝下去,也喝很多了。
                  而他平日并不是一个嗜酒的人。
                  正犹豫中。
                  如歌的酒杯忽然被一只水仙般纤美的手夺过去。
                  雪陶醉地品饮:
                  “好香啊……”
                  如歌瞪他:“你面前不是也有酒吗?”
                  雪笑得妩媚:
                  “可是只有这只酒杯碰过你的唇啊。”
                  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不理他,整日里被他这样似有意无意地捉弄,神经早已经麻痹掉了。
                  雪笑盈盈地凑近她:
                  “丫头,你用的唇红是桂花香味吗?好甜蜜。”
                  如歌气得两颊晕红:
                  “快闭嘴!”
                  雪笑得打跌:
                  “瞧啊,害臊了呢!”
                  他的声音清润好听,四周的人都不觉望过来。


                  24楼2013-06-30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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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衣瞪她:“我告诉你,如果你又一次不告而别,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薰衣叹息:“小姐,我们会担心你啊。”
                    如歌的眼睛湿润起来,她吸一口气,微笑着:
                    “放心,我不会悄悄溜走的,即使真的要走,也会告诉你们知道。”
                    蝶衣越听越不对,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
                    薰衣阻止她,对如歌道:“只要你想清楚,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们都会支持你。”
                    如歌咬住嘴唇,感动道:“薰衣姐姐……”
                    蝶衣跺脚:“薰衣,你在乱讲什么!”
                    薰衣但笑不语。
                    如歌看看天色,突然想起来:“哎呀,我和爹约好了这个时辰喝茶。”
                    说着,她急忙跑了出去。
                    竹林中的石桌。
                    一壶新沏好的绿茶。
                    如歌为父亲将茶端到面前,安静地看他细细品饮。
                    烈明镜放下茶杯,抚着雪白的长髯,朗声大笑:“好!我女儿的茶艺有长进!”
                    如歌在石桌另一边坐下。
                    她托着下巴,望着父亲,低声道:“爹,都过去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责骂我?”
                    烈明镜横目:“我的女儿,是我的骄傲!为什么要责骂?!”
                    如歌道:“在宴席中……”
                    烈明镜拍拍她的手,叹道:“歌儿,是战枫有眼无珠,你不用伤心。”
                    “爹!”如歌轻喊,“我当众违抗你,你如何毫不生气?”
                    烈明镜怔一怔,仿佛觉得她的话十分好笑:“你是我的女儿,我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又怎会生气?”
                    如歌垂下头。
                    “可爹是天下霸主,不能有人触犯了规矩而不受到惩罚,即使是爹的女儿。”
                    烈明镜虎目发威:“规矩就是我订下的,自然也可由我改变!”
                    如歌摇头:
                    “不可以因为我伤害到爹的威严。”
                    烈明镜打量她,忽然大笑:
                    “歌儿,你是否想出烈火山庄?”
                    如歌的脸腾地红了,不依道:
                    “爹!”
                    烈明镜抚须而笑,右脸的刀疤也慈祥起来:
                    “哈哈,我对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了解!”
                    她凝视着他:
                    “爹,你允许吗?”
                    烈明镜长叹:“做爹的怎会舍得女儿离开身边啊。”
                    如歌失望地垂下眼睛:“不可以吗?”
                    烈明镜观察她。
                    “歌儿,你为何想出庄?”
                    如歌想一想,道:“没有人能够被保护一辈子,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生存的本领。”
                    “还有?”
                    如歌一笑:“我在庄里不快乐。”
                    “一个人?”
                    “对。”如果跟着一堆丫头小厮,同庄里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吗?”
                    “如果不试,永远不可以。”
                    “世上远比你想得复杂。”
                    “您也是一步步走过来,打下这片基业。”
                    烈明镜突然发现女儿长大了,稚气逐渐消失,眉宇间的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忽略。
                    她不再是躲在他怀里撒娇的小丫头。
                    她要挣扎着用她的方式生活。
                    烈明镜沉吟。
                    半晌,他终于开口道: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接受一个条件。”
                    如歌思忖,会是怎样的条件?但转念一想,又深知父亲总是爱她极深,不是对她好的,决不会提出来,便应道:“好。”
                    烈明镜甚是欣慰,从怀中摸出一件火红的令牌,放进她的掌中。
                    “记住,你是它的主人。”
                    如歌是傍晚时分离开的烈火山庄。
                    她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两套衣裳、几块干粮和十几两银子。
                    她是光明正大从烈火山庄的大门出去的,没有送行的眼泪和叮嘱,只有蝶衣生气的表情和薰衣温婉的笑容。
                    烈明镜同往常一样,在大厅中听着众人向他禀报各地的情况,只是在如歌踏出山庄大门的那一刻,振眉笑起来。
                    他的歌儿正在长大。
                    夜空很亮。
                    星星很亮。
                    如歌走在宽阔的草原上,眼睛很亮。
                    她没有去找客栈投宿,一路不停地走才到了这里。
                    吹过来的夜风,带着清冽的青草香,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让她宁静地深呼吸。她轻笑着,坐到草地上,放下包袱,躺下去,在青草上滚了两滚,有草屑沾上她的眉毛,有小虫撞上她的面颊。
                    她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假寐。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
                    红色衣裳的如歌枕着双臂,在青色的草原上,仿佛已然睡去。
                    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忘记。
                    她是一个新生婴儿般的如歌,呼吸可以放得很慢,可以安静地睡去……
                    月亮露出了皎洁的脸。
                    满天星星闪烁。
                    如歌轻轻地睡着……
                    忽然。
                    象一阵飞雪,璀璨的光芒悄悄飘来,悄悄躺在她身旁,挨得她很近,调皮地笑着逗弄她纤长的睫毛。
                    痒啊!
                    如歌皱着脸,翻过身去不愿意醒,嘴里咕噜咕噜地呓语。
                    飞雪般的光芒飘过来,继续呵她的痒。
                    痒——啊!
                    如歌哭丧着脸抗议:“讨厌!”难道不知道睡觉的人最大?!是谁这样恶劣?!
                    睁眼一看。
                    她的下巴险些惊掉!
                    雪笑盈盈象夜的精灵,趴在她脑袋上方,娇美的双唇呵着她睡乱的发丝。
                    “是你?!”
                    如歌惊叫!
                    雪慵懒地白她一眼,手指将她的发丝绕啊绕:“人家说了要跟着你,为什么要把人家抛下呢?好没良心的臭丫头!”
                    如歌把自己的头发夺回来,无奈道:“我现在一穷二白,你跟着我会吃苦的!”
                    雪笑眯眯:“那你就跟着我好了,我会让你享福啊。”
                    “跟着你?”如歌的脸皱起来,“要让你再回青楼挂牌吗?还是算了吧。”
                    雪眼圈一红,泪水哗啦啦打转:
                    “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曾经卖身!你看不起我!”
                    他的哭声让如歌觉得罪大恶极,连忙解释: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雪抽泣。
                    “只是——”如歌胡乱说,“只是关心你,不忍心罢了。”
                    雪忘记了哭泣。
                    他白衣如雪,笑容有让人屏息的幸福:“丫头,你说——你关心我……”
                    “是啊是啊。”只要他不哭就好,她的头都大了。
                    雪仰躺在草地上,望着星星微笑: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好了。”
                    如歌苦笑:“多谢。”
                    天哪,她怎样才能让他走呢?
                    雪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
                    他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暗道——
                    臭丫头,你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
                    星空如此美妙。
                    草原上的两人却各怀心思。


                    28楼2013-06-30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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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惊鸿和刀冽香从此成了烧饼铺的常客。
                      两个人还是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然而不晓得雪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两人终于不再剑拔弩张地随时准备决战。
                      这日。
                      谢小风悄悄说:“如歌姐姐,那个大姐姐为什么总是阴沉着脸好象要发怒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啊。”
                      屋子另一边的刀冽香突然横目瞪过来,吓得小孩子浑身一激灵。
                      如歌偷笑:“她是心情不好吧。”
                      谢小风凑到她耳边,困惑问:“可是她为什么心情总是不好呢?”
                      如歌道:“可能是因为她放不开。”
                      谢小风更奇怪:“什么叫放不开?”
                      如歌想一想道:“比如一件东西不是你的,你怎样努力也还不是你的,但你宁可死也要把它变成你的,却无论如何都变不成你的。”
                      谢小风挠头:“听不懂啊。”
                      如歌笑:“你还是小孩子嘛,可以听懂的时候就长大了。”
                      刀冽香的身子僵直,嘴唇抿成一道线。
                      这时,雷惊鸿悠悠然走过来,对谢小风笑道:
                      “听说你就是断雷庄谢厚友的孙子?”
                      谢小风挺起胸脯:“对!我是谢小风!”
                      “嗯,不错,”雷惊鸿点头,“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有气势……”
                      谢小风喜笑颜开。
                      “只可惜,为什么你会生在断雷庄呢?”雷惊鸿摸着下巴叹息。
                      谢小风虽还不太懂事,却也听出他话夹嘲讽,惊怒道:
                      “你说什么?”
                      雷惊鸿笑嘻嘻:“小兄弟,我考考你,你知道为什么断雷庄能够在平安镇立足,天下无刀城势力虽大却始终对其退让三分吗?”
                      这个问题哪里是个九岁的小孩子可以回答的。
                      如歌将谢小风搂进怀中,忿然道:“有什么话直接去对刀冽香讲,不要欺负小孩子。”
                      雷惊鸿咧嘴一笑,丰润微翘的嘴唇象新鲜的桔子瓣,有股清香。
                      谢小风却挣脱如歌,昂起头道:“因为我爷爷和爹一生仗义行侠,江湖中人都很佩服景仰,所以天下无刀城也对我们很恭敬!”
                      如歌微笑:“小风说得真好。”
                      刀冽香看向门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雷惊鸿跳坐在桌上,拍着巴掌笑道:
                      “多好的回答呀!只可惜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他的眼睛似有意无意瞟一下漠然的刀冽香,道:
                      “天下无刀城不是尊敬断雷庄,而是尊敬烈火山庄。断雷庄只不过是烈明镜安放在天下无刀城眼皮子底下的一颗钉子,刀家又打造了多少兵器,来了多少江湖上的朋友,每年的钱财收入有多少,包括新出生了几个婴孩,谢厚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事无巨细全部上报烈火山庄。”
                      雷惊鸿伸个懒腰:“断雷庄不过是烈明镜的一条狗,可怜刀无暇仍旧害怕得恨不能去舔谢厚友的屁股,好笑啊好笑!”
                      谢小风扑过去,咬牙切齿地痛打他,恨声道:“你骂我爷爷和我爹,我打死你!!”
                      他的力道对雷惊鸿连瘙痒都不够。
                      雷惊鸿捉住小孩子的双拳,笑得又可爱又可亲:“是不是真的,回去问你爷爷就知道了。”
                      谢小风咬紧嘴唇,愤怒地象疾风一样奔出去!他要去找爷爷,他会让爷爷来教训这个坏人!
                      如歌瞪着雷惊鸿:
                      “如此欺负一个小孩子,你难道不觉得丢脸?!”
                      雷惊鸿好似没有听见,嬉皮笑脸瞅着一脸阴沉的刀冽香:“看哪,一个小孩子都比你们有火性,天下无刀城索性改名为天下窝囊城好了!”
                      刀冽香冷笑一声。
                      她的手慢慢放松了身畔的红香刀。
                      转过头,英气的双目中有嘲讽。
                      她低声道:“雷惊鸿,你莫要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打算。”
                      雷惊鸿挑起眉毛。
                      刀冽香道:“你爹雷恨天狂妄自负,多年来处心经营想取烈明镜而代之,可惜两大世家共进共退,江湖一派和详之气,完全没有你们施展拳脚的机会。你不过是想要挑起天下无刀同烈火山庄的纷争,好趁机大起风浪罢了。”
                      雷惊鸿放声大笑:“是这样吗?只怕有人自作聪明!”
                      刀冽香不理会他,继续望着门外,等待雪的归来。
                      她不会上雷惊鸿的当,也不会再被他激得拔刀相向,大哥说直接把雷惊鸿的话当成屁忽略掉是对他最好的反击!
                      雷惊鸿抱住双臂笑:“哈哈,刀无暇可以忍得住久久臣服在烈火山庄之下吗?恐怕不久就会有变数吧!”
                      如歌看着他们。
                      心里忽然觉得很乱。


                      33楼2013-07-0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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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蓝的天空。
                        洁白的云。
                        太阳很灿烂,却不会太热。
                        又正好赶上是上香的日子,平安镇上的人忽然显得多了许多。
                        “香姨娘,您小心些。”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小腹微隆的清秀少妇。
                        少妇笑得温婉动人:“没关系,我一个人不妨事。”
                        丫头环儿皱眉道:“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情,媚姨娘肯定会得意到天上去!”
                        一点幽怨染上少妇唇角。
                        她轻轻抚住小腹,想到曾经对她柔情呵护的夫君,一时间柔肠百结。
                        这时。
                        空气中飘过来一阵烧饼的香气。
                        环儿耸耸鼻子,忽然想起道:“咦,好象听人说起这里有一家叫做雪记烧饼铺的,做出来的烧饼又好看又好吃,名气很大呢!”
                        少妇依然眉心深锁。
                        环儿说道:“香姨娘,不如我们买几个烧饼回去,少爷说不定会喜欢吃呢!”哼,总不能只让媚姨娘一个人讨少爷欢心。
                        雪记门前来买烧饼的人很多。
                        环儿护着少妇挤到前面,对高高的箩筐后面一个忙得满额是汗的红衣裳女子喊道:“姑娘,麻烦给我们一斤烧饼!”
                        少妇望着那红衣少女,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但她始终忙得没有转过头来,也看不大清楚。
                        如歌快忙死了!
                        臭雪!这几天不晓得在做什么,整日里早出晚归的,把铺子里的事全叫给她打理,还美其名曰给她锻炼的机会!拜托,再锻炼她就要被锻炼到四肢抽筋了!
                        她边麻利地包着烧饼,边招呼着下一位客人:
                        “好的!一斤烧饼!您要甜的还是咸的,还是要掺在一起?”
                        说着,她抬起了头。
                        怔住。
                        眼睛眨了眨。
                        笑容象突然绽放的花朵,如歌惊喜地喊出来:
                        “香儿姐姐,是你?!”
                        那小腹微隆的少妇,双眼象小鹿一般温顺柔美,微笑象小河边的芦苇一般楚楚惹怜,可不正是当初为葬母卖身入品花楼,后被刀无暇买下的丫头香儿!
                        ******
                        “我见到了香儿姐姐。”
                        吃晚饭的时候,如歌对雪说。
                        雪在吃一根青菜,风姿优雅得好象在做一件世间最美的事情。
                        “香儿?你记得吗?”
                        如歌怀疑地看着他,不晓得他会不会对一个小丫头有印象。
                        雪笑得很可爱:“我只记得你。”
                        果然。
                        如歌沮丧地垂下头。
                        “香儿怎么了?”看她好象很失落,雪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啊,终于得到了回应!
                        如歌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雪托着下巴,笑道:“也就是说,刀无暇最终娶了香儿做第五房姨娘。很好啊,不用在品花楼伺候姑娘们了。”
                        如歌道:“可是,是第五房姨娘啊,刀无暇怎么已经娶了那么多姨娘了呢,他看起来似乎特别正经的样子。”
                        雪笑得打跌:“多娶几房姨娘就不正经了吗?”
                        如歌瞪他:“笑什么,是不是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
                        雪做赌咒状:
                        “对天发誓,我生生世世只喜欢你一个人!”
                        如歌白他一眼:“我痴呆了才会相信你!”
                        雪瞅着她:
                        “就算你痴呆了,我也会守着你。”
                        受不了,她拍拍胳膊上竖起来的寒毛,转回刚才的话题——
                        “可是,我看香儿姐姐的神情好象很忧伤。她刚怀了宝宝,应该开心才对呀……而且,她的丫鬟好象提到刀无暇又刚娶了一个新姨娘,怎么会这样呢?”
                        如歌喃喃说着,抬头却发现雪出神地望着窗外,脸上有种捉摸不定的神情。
                        “雪?你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仿佛有心事,眉眼间有担忧。
                        雪笑一笑。
                        如歌望住他:“你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有什么事情吗?”
                        雪摇摇头,笑道:“别担心。”
                        希望一切不会如他预料,希望一切只是他算错了。
                        窗户是开着的。
                        月亮忽然被乌云遮蔽。
                        一道暗红的光在夜空掠过。
                        雪的手指骤然一紧!


                        34楼2013-07-0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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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镇。
                          惊天血案!
                          两天前的午夜,素有侠名的断雷庄庄主谢厚友被刺杀在自己的卧榻之上,一剑贯心!
                          断雷庄与烈火山庄向来交好,谢厚友更是烈明镜的知交之一,往来甚密。江湖更一向认为断雷庄是烈明镜特意设在天下无刀城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刀家不断地扩张势力。
                          谢厚友被杀。
                          为何被杀?
                          被谁杀?
                          一时间成为武林公案。
                          平安镇也顿时成为了江湖人士的聚集地。
                          雪记烧饼铺。
                          如歌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小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晓得一个小孩子能否吃得消。
                          “我想,杀害谢厚友的八成是天下无刀的人!”
                          烧饼铺旁边的露天馄饨摊,七八个拿着各式兵器的草莽大汉肆无忌惮地高声谈论着。
                          “有道理!谢厚友是烈火山庄派来监视天下无刀的,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才会被灭口!”
                          “不一定吧。天下无刀若要下手,为何不做得隐蔽些,这么招摇地将人杀掉,实在不象刀无暇的作风。”
                          “对呀!”
                          “或许是故布疑阵?!”
                          “喂,有没有这种可能,是烈火山庄眼见天下无刀渐渐势大,找个借口想要除掉它,于是谢厚友就成了倒霉鬼。”
                          “哇!太狠了吧!”
                          “狠?!当年烈明镜的结拜兄弟战飞天死得蹊跷古怪,那才够狠呢!战飞天,天神般的人物都死得轻轻松松,谢厚友算得了什么?!”
                          “嘘,声音小点,听说烈火山庄青火堂的探子到处都是,小心把你捉回去剥掉皮吃了!”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据说有人看见江南霹雳门的少主雷惊鸿在这里出现过。会不会是他杀了谢厚友,嫁祸给烈火山庄和天下无刀,想趁机趟混水!”
                          “对!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
                          “……”
                          “哈哈哈哈!!!不管怎样,江湖中必然会掀起狂风巨浪,兄弟们可以擦亮眼睛等着看好戏了!”
                          “哈哈哈哈哈——”
                          “丫头!”
                          雪的手在失魂的如歌面前招了招。
                          如歌慢吞吞眨一眨眼睛:
                          “啊?”
                          雪将箩筐收到一起,笑道:“呆丫头,烧饼已经卖完了,还发什么楞。”
                          如歌点点头,一声不响从他手里接过箩筐,向铺子里面走。
                          然后,她坐在凳子上继续发呆。
                          雪俯下身子,仔细打量她:“喂,有心事跟我说一说好不好?”
                          如歌瞅着他。
                          半晌,终于道:“你认为,是谁杀了谢厚友?”
                          雪笑起来,笑得有点怪异。
                          “你希望是谁杀了谢厚友呢?”
                          如歌的眉毛拧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我希望是谁杀了谢厚友,就是谁杀了他吗?我希望根本没有这些事情发生!”
                          雪凝视她,叹息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希望是烈火山庄做的吗?”
                          “不!”
                          如歌惊声。
                          “希望是天下无刀吗?”
                          如歌摇头。多年的平静不能轻易被打破。
                          “那么,希望是雷惊鸿做的?”
                          如歌依然摇头。
                          江南霹雳门如果真下此毒手,一场腥风血雨势必不可避免。
                          雪轻轻坐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很轻:
                          “放心,有人会处理得很好。”
                          ******
                          “枫儿,断雷庄的事由你处理。”
                          烈火山庄。
                          烈明镜背手而立。
                          傍晚的夕阳将他的白发映得发红。
                          战枫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幽黑得发蓝,右耳的宝石透出森森的寒意;他少年的身躯挺拨而阳刚,象落霞中孤独的战神。
                          “是。”
                          他回答。
                          烈明镜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不要让我失望。”
                          战枫垂下眼睛:“是。”
                          烈明镜看着疏离冷漠的他,眼中微微一怔,心底五味杂陈,不由缓声道:
                          “枫儿,有些事情比看起来要复杂得多。你父亲……”
                          电光火石间,一张张面孔从他脑海中闪过,仿佛有一只魔手卡住他的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战枫冷道:“是。”
                          他知道很多事情比看起来要丑陋的多。
                          烈明镜挥挥手:“你走吧。”
                          战枫退下。
                          战枫身影走远。
                          竹林中闪出一道灰色的影子。
                          裔浪双目中有残忍的死灰,对烈明镜道:“可以放心吗?”
                          烈明镜闭上眼睛。
                          沉声道:“相信他一次。”
                          夕阳中。
                          战枫走到了荷塘边。
                          这里已不能再叫做荷塘。
                          如歌离庄前,命人用泥土将池塘完全填埋起来。
                          没有荷花。
                          没有荷叶。
                          也没有了水。
                          一片荒废的土地,看起来似乎荒唐得可笑。
                          战枫微微眯起了眼睛。


                          35楼2013-07-0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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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字数:10071
                            战枫,十九岁。
                            手中一把“天命”刀,刀法狠辣。
                            性情坚忍、无情。
                            据说他十七岁时开始杀人,在他刀下不分男女老幼,凡是他认为该杀之人,皆一刀两断,死状极惨。
                            这次断雷庄血案,烈火山庄令战枫出面解决。
                            人间烈火,冥界暗河。
                            随着暗夜罗神秘消失,暗河宫仿佛在人间蒸发。烈火山庄成为了江湖的主宰,它的判断,就是武林的决定。
                            没有人可以违抗。
                            而战枫,就要做出一个判断。
                            是谁杀了断雷庄庄主谢厚友。
                            深夜。
                            天下无刀城。
                            白胖的刀无痕抚弄酒杯:“战枫应该知道,他做出的判断可能会使武林大乱。”
                            刀无暇锦衣玉袍,手中纸扇轻摇,笑容无懈可击: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刀无痕道:“战飞天的儿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刀无暇微笑道:“身为战飞天之子,他更加不能做错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
                            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意味。
                            刀无痕饮下酒:“那就可以放心了。”
                            刀无暇摇扇轻笑:
                            “战枫必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清晨。
                            如歌打开店铺的门,将一箩筐热腾腾的烧饼抬出来。
                            她看看天色,乌云阴阴地压得很低,似乎会下雨。或许是阴天的缘故,也没有阳光,街上的人很少,有种萧瑟的感觉。
                            秋天,快来了吗?
                            她觉得胸口莫名地有些堵,好象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她吸一口气,想要把奇怪的感觉赶走。
                            却忽然怔住。
                            好似自烟雾中,街的东面走来两个人。
                            一前一后。
                            前面的人二十五岁年纪,背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古剑,面容带些忧郁,眼睛却很有生气。如歌知道他,他是烈火山庄排名前二十位以内的杀手,名字叫做钟离无泪。
                            后面的少年气息很冷。
                            一袭蓝色布衣,身子又挺又直,幽黑发蓝的卷发在晨风中轻轻飞扬,一双暗黑的眼睛冷漠孤寂。
                            如歌自然也认得他。
                            战枫。
                            阴沉的清晨。
                            空气似乎也是灰灰的。
                            雪记烧饼铺。
                            如歌怔怔地站在冒着热气的烧饼后面。
                            一只白色小鸟扑喇喇飞过。
                            战枫——
                            仿佛没有看见她。
                            从她面前走过。
                            笔直地漠然地从那箩筐烧饼前面走过。
                            烧饼的热气晕染了如歌的睫毛,白色的雾珠让她觉得眼睛一阵湿凉。
                            她握紧拳头,忽然朗声笑着招呼道:
                            “公子,要买烧饼吗?我们的烧饼又香又酥!”
                            为什么要装做视而不见,既然放下了,他又跟普通的客人,跟满大街的行人有什么不同呢?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卖烧饼的,招揽顾客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战枫站住。
                            他没有想到她会叫住他,他以为她恨他。可是,当他转过身望住她清澈的眼睛,他忽然间知道——
                            她已经放下了他。
                            在她的眼中,他已经和千千万万的路人毫无差别,只是一个她认为会买烧饼的人。
                            战枫冰冷。
                            他垂下眼睛,眼底的深蓝无人可见。
                            他伸出手,手指镇定有力,拿起箩筐最上面的一个烧饼,烧饼很热,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象深夜噩梦中的惊醒。
                            如歌望他一眼。
                            微笑问道:“公子,要我为你包起来吗?”
                            战枫没有说话,将烧饼握在掌心,继续向前走;仿佛他从来没有停下来,也根本没有买过烧饼。
                            只是,这烧饼他一直握在掌心。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天很阴。
                            晨风很凉。
                            如歌扶住木案,闭上眼睛,只觉一阵金星在脑中飞冒。
                            这时,雪的声音淡淡传来:“笨丫头,你忘记收钱了。”
                            如歌想一想,失声笑道:
                            “是啊,我忘了!”
                            雪摇头叹息:“败家呀,今天就罚你卖一整天烧饼,不许休息!”
                            如歌应道:
                            “是!”
                            雪看她重又精神奕奕,不由也微笑了。
                            如歌望着他如花的笑容,心中忽然一阵暖意,脱口而出:
                            “雪,谢谢你。”
                            白衣耀眼,笑容耀眼,雪瞅着她:
                            “真要感谢我,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中有深邃的感情。
                            如歌疑惑地盯着他,蓦地,感到有些不妥。
                            两天后。
                            烈火山庄公告天下——
                            杀害谢厚友的人是断风庄的副庄主,也是谢厚友的女婿,曹人丘。
                            曹人丘为了谋求庄主宝位,长期在谢厚友饭菜中下毒,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得手。
                            认识曹人丘的人都很惊奇。
                            曹人丘实在不象是个会杀死自己恩师兼岳丈的人,他总是显得很朴实仁厚。
                            但是,从得知烈火山庄公告的那一刻起,江湖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曹人丘就是杀害谢厚友的人。因为,这个结论是烈火山庄作出的。
                            没有人会去怀疑烈火山庄。
                            也没有人敢去怀疑烈火山庄。
                            就算是谢厚友自己活过来告诉人们,他不是被曹人丘杀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烈火山庄的判断,永远是正确的。
                            那日午后。
                            布衣少年雷惊鸿拍掌大笑:“哈哈,看来我以前的确小觑了战枫!”
                            如歌抿紧嘴唇,盯着他。
                            雪用一帕雪白的方巾,轻轻擦拭通身剃透的红玉凤琴。自从来到平安镇,他已许久没有弹琴了。他低头轻笑:
                            “雷郎,战枫绝非莽夫。”
                            雷惊鸿飞身过来,蹲在雪身旁,笑嘻嘻道:
                            “不错,他居然可以想到找曹人丘做替死鬼。这样一来,烈火山庄、天下无刀城和咱们霹雳门都能脱身世外,江湖依然一片太平,四两拨千金,实在是高明!”
                            雪有意无意瞟沉默的如歌一眼,微笑道:
                            “是,战枫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正确的决定?
                            一切都只是战枫的决定吗?
                            如歌的脸孔有些苍白,她盯紧雷惊鸿:


                            36楼2013-07-0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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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2: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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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拿起第二只烧饼。
                              玄璜心中甚是宽慰,自从烈小姐来到王府,王爷每日进食增加了很多。虽然他依然清瘦,但假以时日想必会改善许多。
                              如歌把茶杯端过来:“烧饼吃多了会干,喝点水吧。”
                              玉自寒将一只烧饼放进她手中,道:
                              “你也吃。”
                              如歌笑道:“我可不要吃这个了,铺子生意冷清那段日子,我天天吃剩下来的烧饼,腻都腻死了!”她夹起一块绿豆糕,满足地吃着,“啊,还是糕点好吃啊,师兄,你该给做点心的师傅多加工钱,他的手艺棒极了!”
                              玉自寒品着茶,看她象个贪吃的小猫,桌上的糕点被她香甜甜地吃着,幸福的表情让人不觉也有了胃口。
                              如歌抬起头,诧异地说:“你只吃两个烧饼就饱了吗?”记得以前他的饭量不会这样小。
                              玉自寒道:“是。”
                              “是什么啊!”如歌不满道,“不管,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烧饼,你只吃两个,我会伤心的!”
                              他摸摸她的脑袋。
                              她闪过去,一脸委屈:“你吃那么少,肯定是嫌我做得难吃,告诉你,我真的很伤心!”
                              玉自寒笑得无奈,只好又开始吃第三只烧饼。
                              如歌高兴地笑起来,也拿起烧饼吃:
                              “师兄,我陪你吃啊……哇,我的烧饼真不是吹哦,香喷喷,很酥很酥,让人吃一只想两只、吃两只想……”
                              屋里。
                              有两个在快乐地吃烧饼的人。
                              玄璜静静看着,心中有种感动。
                              忽然,声音自屋外传来:
                              “景献王求见。”
                              “你就是烈如歌?”
                              一个明黄衣裳的少女好奇地上下打量她。
                              “对呀。”如歌也好奇地打量黄衣少女,眼睛一亮,道:“我猜,你是黄琮对不对?”
                              少女笑开了:“好聪明,我是黄琮,你怎么猜出来的?”
                              如歌笑道:“很简单啊,你同白琥一并进出,玉师兄的六侍卫中又只有一个女孩子。”更何况,她穿着黄衣。
                              黄琮道:“一直知道你的名字,却从未见过,玄璜说你对王爷很好。”她双手抱拳,郑重道,“对王爷好,就是黄琮的恩人,以后若有事差遣,只管吩咐。”
                              如歌也正言道:“听这番话,便知你对玉师兄也是极好的;待师兄好,便是如歌的朋友。”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感觉彼此脾气相投,直如多年老友一般。
                              如歌与黄琮聊了起来。
                              “我见玄璜多些,很少见到白琥与赤璋,青圭、苍璧和你就只听过名字。”
                              “是,我一直在王府待命。王爷不喜欢太多人跟随。”
                              “你的武功想必很高了?”
                              “嗯,不晓得我的长河剑同你的烈火拳哪个更厉害。”
                              如歌有些心虚:“我很差劲。”
                              黄琮摇头:“当年烈庄主凭一双烈火拳,在华山之巅战胜天下无刀的刀绝霸,初具武林霸主之气,烈火拳也名扬天下,怎么会差劲呢?”
                              如歌暗暗握紧双手,没有人知道,她的拳头没有力量,好象她的真气被什么东西封住了,烈火拳使出来毫无传说中的威力。
                              如歌转开话题:“我来已经两天了,你并不在府里。”
                              黄琮眼神黯然,叹道:“我和白琥去寻访神医。”
                              “神医?”如歌一惊:“玉师兄……”
                              “你应该也察觉了。”
                              如歌望紧她。
                              “王爷清减很多,每日只能吃下很少的食物,极为疲惫,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黄琮担忧道,“宫中几乎所有的御医都来看过,却找不出病因,只说体虚。怎么会无缘无故忽然体虚呢?我们担心是怪疾。”
                              如歌的心坠下去,原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会不会,有人下毒?”
                              她想到在天下无刀城听到的话。
                              黄琮惊道:“下毒?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如歌抿紧嘴唇,虽然她不曾在宫中生活过,但民间流散的关于宫廷斗争的传闻也听说过。
                              黄琮慢慢摇头:“我们对王爷的食物一向小心,不至于出这样大的纰漏。”
                              如歌笑一笑:“神医请到了吗?”
                              边大夫将手从玉自寒脉上收回,一言不发,收拾药匣走出内屋。
                              玄璜留在玉自寒身边。
                              如歌同黄琮、白琥随在大夫身后。
                              庭院中。
                              “王爷情况怎样?”
                              少年白头的白琥低声问。
                              边大夫表情古怪,似乎不知如何说好。
                              如歌道:“大夫,有话您尽管讲,没有关系。”
                              黄琮点头。
                              边大夫皱眉道:“王爷年纪尚轻,身体却仿佛年老之人,有灯尽油枯之相,且体内极寒。这病症……”
                              如歌望住他:“请讲。”
                              边大夫沉吟半晌,叹息道:“如果是七十老人,就应该准备身后之事,纵有回天妙手,对此也无可奈何。”
                              白琥震怒,额上青筋冒出,怒喝道:
                              “放肆!”
                              边大夫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吓得脸色苍白。
                              如歌薄斥道:“白琥,如果只是要听宽心的话,就不用听边大夫讲了;你如此态度,对师兄的情况有帮助吗?”
                              白琥握紧拳头,不再说话。
                              如歌温语道:“大夫,可王爷只有二十多岁年纪,怎会出现年老之症?”
                              “这正是奇怪之处,而且体内的阴寒更是古怪……”
                              “有方子可治吗?”
                              “只能开些滋补养身的药材,想必王爷也吃过许多了。”边大夫的神情又古怪起来,望着如歌欲言又止。
                              如歌心中一动。
                              “师兄!吃饭了!”
                              傍晚时分,如歌挽着食篮推开玉自寒的屋门,她看起来很有精神,笑容闪闪挂在唇边。
                              玉自寒坐在窗边。
                              静静睡着。


                              41楼2013-07-02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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