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月与日（二人の刑事同人）

警署内公共浴室水蒸气弥漫，田代启一揉搓着头发上的泡沫，朝隔壁问：
“前田高史的案子，要继续查下去吗？”
山下俊介在花洒上尽情甩着水花，“系长会交给日下她们，继续去调查被害人的外遇对象吧。”
田代启一冲净头上的洗发泡沫，依然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去调查杀人案件，没关系吗？”
山下俊介把花洒拧紧，“没关系啦，日下那家伙很有经验，放心交给她们处理好了。”
“的确……”田代启一点了点头，拿过浴巾擦掉头发上的水珠。
“走吧，去吃早饭。”山下俊介将浴巾围在下半身，招呼道。
“你要请客吗？”田代启一开玩笑似的故意问道。
“好啊。”山下俊介居然回答得很痛快。
“喂，真的？”这下轮到田代启一诧异了。
“啊啊，真啰嗦。”山下俊介挖着耳洞里的水珠，拉住田代的手臂，“下次把工资的存折交给你就好了吧，快走啦，我偶尔也是会请客的。”
“笨蛋。”田代启一朝他翻个白眼，“交工资存折，你以为我是你太太吗？”
“好啊，”山下俊介顺口接下去，“我不介意娶你哟。”
“不要。”田代启一干脆的回绝，朝浴室外走去，“是女人的话，谁会和你这种神经大条的人结婚啊！”

***
两杯加满冰块的洋酒喝下去后，气氛也变得更轻松愉悦了些。堂园宪治重新给两人的酒杯都倒满后，语气亲切的询问，“两位是恋人？”
田代启一勉强压抑住差点呛住的酒液，略感尴尬的开口，“我们……”
“啊哈哈……”山下俊介笑得格外愉快，相当自然的回答：“和这种没神经的家伙相识，却意外觉得契合，虽然外表看似刚强，其实认真又容易害羞……”
“笨蛋。”田代启一恼羞成怒般的训斥，“究竟谁才是神经大条的男人？”
山下俊介依然不知收敛的继续，“看到没有，和这种家伙交往很辛苦吧。”
“闭嘴。”田代启一愤然的瞪过去。
堂园宪治低头，发出一阵笑声，“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不过，既然有理想的对象，却为什么选择夜店来约会呢？”
田代启一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询问这个问题，正在犹豫间，山下俊介已经接口答道：“虽然好不容易，才答应和我交往看看，可这家伙无论如何也不能适应，总觉得有什么别扭似的，所以来到都是同性的氛围中，或许能让他放松也说不一定。”
看到堂园宪治点头，山下巧妙的转移话锋，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位曾经在工作认识的佐伯先生，似乎也是同道中人，曾经无意中向我提到这家店，所以无论如何，想要带他过来看看。”
“佐伯……先生？”堂园宪治微微侧首，似乎在脑海里思索对方的名字，他低头的时候，半长的前发垂落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若隐若现，显现出一种危险而诱惑的美感。
“啊啊，确实是叫佐伯……什么来着？”山下俊介表现出一幅努力想要想起的样子。
“佐伯泰英是吧，”田代启一很适时的接口，“是你上次负责那个企划案的时候，认识的对象吧。”
“是啊，就是佐伯泰英先生。”
堂园宪治的眼睛猛地抬起来，一种凌厉的光芒从他的眼眸深处一掠而过，然而只一个瞬间，他就恢复了一贯那种充满成熟优雅的风度，从容不迫的开口，“的确，佐伯先生曾经是我的客人，可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田代启一敏锐的察觉对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一种可以称为“刑警的直觉”的不安感在他心中慢慢扩散开来，堂园宪治那双充满谜样魔性的眼睛仿佛是某种预兆似的，让他不由得从心里战栗起来。

好萌的傲娇叔，完全把叔专注卖萌40年的本质体现粗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写的挺隐晦的，为毛度娘还要审核。。。那我就上截图了~~

“喂！那是我的——”田代启一还没来得及制止，对方连他买好的咖啡都一起拿走了。
“好啦、好啦，有什么关系。”山下俊介笑嘻嘻的撕开包装纸，在咖喱包上咬上一大口。
“果然是厄日。”田代启一无力的叹气。
***
“前田高史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田代启一边翻着资料，边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饭团放进嘴里。
“啊啊，没有进展。”日下凉子烦躁的抓了抓梳起的丸子头，略显沮丧的说道，“所有包含M、S两个字母，甚至是一个字母的夜店我们都查过了，没有找到受害人的相关线索。”
矢岛谦吾也跟着叹气，“我们走访了案发现场周边的店铺，住宅等，目前还没有发现目击证人。”
宫田亚纪翻开记事簿，说道：“根据向被害人生前就职公司调查，受害人工作能力优秀，为人相当的亲切，没有与人结怨的情况发生，目前可以排除因工作原因，被仇杀的可能。”
“看来，重点还是在情杀这条线上啊。”山下俊介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光，说道。
“还是要找到被害人的情妇吗？”田代启一再次习惯性的用指尖敲击着脸颊，“再去和受害人的太太接触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怎么样？”
笠井系长点点头，“田代君说的没错，日下和宫田，继续寻找被害人情妇可能工作的夜店，矢岛和牧野，在案发现场周边，扩大调查范围。村井君去鉴视科那边，看看从被害人的遗留物品中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山下君和田代君你们两个，就再去见一下被害人的太太，询问下情况吧。”
“是。”特殊课成员回答一声，各自分头忙碌起来。
从新宿警署到被害人前田高史的住宅，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山下俊介一边开车，一边向身旁副驾驶座的田代搭话，“诶，如果被害人真的在外面有情妇，没有一点线索，太奇怪了吧。”
“你是说，被害人太太的错觉吗？”田代启一望着前车窗外的风景，“做为妻子的直觉，应该会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吧。”
山下俊介苦恼的皱起眉头，“可是，完全找不到线索，这女人是人间蒸发了吗？我总觉得，好像弄错了什么似的……”
“是吗？”田代启一追问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山下俊介努力思索了一下，用力摇摇头，表示放弃，“啊啊，不行，完全想不起来。”
田代启一看他一脸苦恼，“不管怎样，还是再和被害人的太太了解下情况吧。”

“说的是。”山下俊介点点头，忽然转移了话题，“哦，田代，早饭谢啦。”
“嗯。”田代启一简单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今天，我碰到了堂园宪治。”
“诶？”山下俊介惊讶的回过头，“在哪里？”
“今天早上，偶然在路上碰到。”田代启一简单说了下起今晨的偶遇，说到对方邀请晚餐的请求，他询问山下的意见，“喂，你怎么看？”
“田代，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他深入接触下怎么样？”山下俊介跃跃欲试的建议，“也许可以发现相关的线索也说不定。”
田代启一仍在考虑，“可能是心里作用，总感觉堂园那个人似乎相当复杂。”
“有吗？”山下俊介相当乐观的反问，看样子完全没感到任何异样。
“诶？”这下轮到田代启一觉得诧异，“你不觉得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危险性，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吗？”
“是这样吗？”山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转过街口的弯角，“哦，完全没有感觉到啊。”
“这样啊……”田代启一轻声叹气，大概的确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车子在被害人前田高史家的公寓前面停下，两人走出车内，山下俊介趴在车顶，笑嘻嘻的向对面询问，“喂，你不会是因为要和我以外的男人约会，才觉得紧张吧？”
“笨蛋！”田代启一丢给对方一个白眼，反手将车门关紧，“你在说谁啊。”
“诶，真的吗？”看对方自顾往公寓里走，山下俊介笑着追上。
“好烦啊……”田代启一不耐烦的挖挖耳朵。
“哈哈，这是害羞吧……”
“才没有！”

***
TODDY高级餐厅位于酒店的四十八曾，是曾经多次被美食指南登载的星级餐厅。宽大的餐桌上摆放着折叠精致的餐巾和闪闪发亮的餐具，银烛台上摇曳的烛光随钢琴舒缓的曲调跳跃着，通透的落地窗外，东京的夜景灯火闪耀，仿佛星光一样璀璨。
“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
堂园宪治慢条斯理的将一条餐巾铺在腿上，抬起眼眸，笑容满面的询问对面的田代启一。
“嗯……很好。”田代启一随口应道。身处和工资普通的刑警无论如何也不相契合的高档餐厅，田代几乎有种坐立难安的别扭感，忍不住伸手去松一松领口勒紧的领带。
“这里的菜肴，味道相当地道，希望合你的口味。”堂园微笑说着，结果侍者手中的红酒，为田代启一面前的高脚杯斟满，“我自作主张选了这款红酒，我想应该会适合田代桑。”
田代启只好略微点头，算作回答，无论价格多么昂贵的红酒，自己喝起来都是一样的味道，相比起来还是和山下那家伙一起挤在热腾腾的拉面馆喝啤酒要舒服得多了，说起来，那家伙现在还为了前田高史的遗留品，在警署内拼命加班吧……
“还是很在意山下先生吗？”堂园宪治依然含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
“呃……”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田代启一赶忙收回心神，“不，和那家伙没有关系。”

用餐中途，堂园宪治起身去洗手间，田代启一左右环顾了一下，将手边的玻璃高脚杯扔在地上，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侍者立刻应声而来，田代启一趁机询问，“堂园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吗？”
“是的，先生，堂园先生是这里的熟客。”侍者收拾起碎裂的酒杯，重新摆放好一只新的。
“他总是和什么人一起来？”田代启一追问。
“这个……”大概是涉及到私人问题，侍者显出为难的样子，并不想回答。
田代启一抽出衣兜的证件，在侍者眼前打开，“是警察，回答我的问题。”
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是，总是和另一位先生一起，曾经来过两三次。”
田代启一将证件放回，望向洗手间的方向，“你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侍者摇了摇头，“不，这个，不大清楚。”
洗手间的拐角处闪现出堂园宪治的身影，田代启一拍了拍侍者的肩头，“谢谢，麻烦你了。”
堂园宪治望着侍者离开的背影，微笑问道：“怎么了？”
田代启一拿过红酒瓶，若无其事的斟酒，“没什么，是我打碎了杯子。”
“这样……”堂园宪治不再追问，而是举起酒杯，“来，再干一杯吧。”
“好，干杯。”田代启一也举起酒杯。
酒杯碰撞，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用餐中途，堂园宪治起身去洗手间，田代启一左右环顾了一下，将手边的玻璃高脚杯扔在地上，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侍者立刻应声而来，田代启一趁机询问，“堂园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吗？”
“是的，先生，堂园先生是这里的熟客。”侍者收拾起碎裂的酒杯，重新摆放好一只新的。
“他总是和什么人一起来？”田代启一追问。
“这个……”大概是涉及到私人问题，侍者显出为难的样子，并不想回答。
田代启一抽出衣兜的证件，在侍者眼前打开，“是警察，回答我的问题。”
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是，总是和另一位先生一起，曾经来过两三次。”
田代启一将证件放回，望向洗手间的方向，“你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侍者摇了摇头，“不，这个，不大清楚。”
洗手间的拐角处闪现出堂园宪治的身影，田代启一拍了拍侍者的肩头，“谢谢，麻烦你了。”
堂园宪治望着侍者离开的背影，微笑问道：“怎么了？”
田代启一拿过红酒瓶，若无其事的斟酒，“没什么，是我打碎了杯子。”
“这样……”堂园宪治不再追问，而是举起酒杯，“来，再干一杯吧。”
“好，干杯。”田代启一也举起酒杯。
酒杯碰撞，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喂，前田这个案子是由特殊系来负责的吧？”山下俊介拦在门口，沉着脸色质问。
“没错，就算是并案，也应该有特殊系继续参与调查才对。”田代启一很适时的站到山下身边。
“是我的决定。”刑事课长须藤洋介冷硬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前田高史的案子，作为牛郎夜店连续杀人案件中的第四被害人，交由一系继续调查，零系的话……”
“那我们呢？”山下俊介急切的追问。
“零系的话，就负责昨天晚上在歌舞伎町发生的醉酒闹事案好了。”
“课长！”田代启一心有不甘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对方直接打断。
“听好了，这件案子已经交给一系，不要再随便插手参与调查，毛毛躁躁的闹出事端来。尤其是你们两个，听到了没有！”
“怎么可以——”山下俊介不快的反驳，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抓住了。
他回头看到，对方是系长笠井，而系长另一只手里抓着的，是田代的手臂。
“好啦，所谓组织就是要遵从命令，你们两个，去负责昨天嫌疑人的审讯吧。”
系长手掌用力的握了握两人的手臂，脸上是一派家长安抚闹情绪孩子的宽厚表情。
“是。”
“是。”
即使不情愿也不能再说什么，两人都答应了一声，一脸悻悻的向审讯室而去。
“呵呵。”笠井系长向着仍站在门口的课长笑了笑，“课长，请您放心吧，我会负责看好那两个笨蛋的。”
“嗯。”课长须藤洋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那就不客气啦。”身后一系三人组各自抱着战利品似的资料，得意洋洋的离去。
宫田亚纪在办公桌后长叹了一口气，“唉，山下桑和田代桑会很不甘心吧。”
日下凉子按摩着肩膀，摇头感慨，“会气疯吧，那两个家伙，毕竟还做了那么大牺牲。”
“诶？牺牲是指……那个吗？”宫田亚纪猛地回过头，瞪大眼睛望着日下。
“一定有过了吧。”日下凉子将两根手指在嘴唇上碰了下，“KISS。”
“啊！啊啊……”宫田亚纪惊诧的从座位上站起，连带桌上摊开的文件也一股脑的掉落到地上。
“哎呀，不要那么大的反应好不好。”日下凉子将手指竖在嘴边，“小声些，要保密啊。”
“日下桑，怎么会知道？”说起保密来，宫田亚纪不由自主的蹲下身来，藏进办公桌下小小的空间内。
“嗯，这个，”日下凉子戳了戳自己头顶的丸子头，弯起亮晶晶的眼睛，笑道：“女人的直觉吧。”
“直觉啊……”宫田歪着头喃喃重复了一句，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种直觉就好了。

***
“啊啊，不行，果然还是很火大。”审讯室里山下俊介忽然将手里记录的原子笔一扔，烦躁的揉揉头顶自然卷曲的头发。
“喂，就算再不甘心，也先把这份审讯做完吧。”田代启一很有耐心的拾起落在地上的原子笔。
“就这样搁置不管，怎么说都不甘心。”山下俊介说着忽然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田代启一很有预见的，挡在山下的身前。
“直接去讯问堂园，作为SUN的店长，从他那里一定能得到些什么。”
“不要冲动。”田代启一按住山下的肩膀，“如果和前田交往的对象就是堂园呢？”
“你的意思是……”山下俊介直直的望着田代的眼睛问道。
“我去见他。”田代启一想了想说，“想办法问出关于前田的事情。”
“不行。”山下俊介坚决的表示反对，“太危险了，已经有了四个受害人，如果堂园是凶手，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就麻烦了。”
“笨蛋。”田代启一轻松的拍上对方的肩头，口气轻松的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冲动吗？而且，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堂园就是凶手，你这家伙在胡乱担心些什么啊。”
山下俊介也笑出来，回应着开起玩笑，“大概是，担心你会和堂园外遇吧……”
田代启一板起脸来，“你这家伙！”
“啊啊！我受够了！”坐在桌那边的嫌疑人忽然揪着头发大喊起来，“好了，快点给我审问吧！不管问什么，我都会照实说的！是我抢了那个女人的钱，因为喝多了酒，脑子一热就动手了！好了吧，快点结束吧！”
“他怎么了？”山下俊介一脸不解的扭头问田代。
“谁知道呢。”田代启一给他一个同样不解的表情。
审讯进行的异常顺利，将嫌疑人的口供递交给笠井系长后，田代启一拨通了堂园宪治的电话，
“是我。……嗯，能够单独见一面吗？……不，不在店里，想单独和你碰面。……那好，就约在那里吧。……好的，九点见面。那么，我先挂了。”
山下俊介看田代放下了电话，“已经约定好了吗？”
“嗯”田代启一将电话放回西装的衣袋里，“九点钟在上次碰面的酒店附近见面。”
山下俊介点点头，摊开了桌上的地图，用记号笔圈出几个红色的区域，“这几处都是凶案发生的现场，这些黑色的标识是附近的监控摄像……”他在地图上用记号笔延伸出几条红线，“这些地方，是凶手无论如何都需要经过的地方，只要将监控录像调出，再比对SUN的人员，就可以发现相关的线索吧。”

日下凉子将SUN目前在籍的陪酒人员的照片一一摊开在桌面上，用手指点指了一下，“就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目标就在这些人员里面。所以只要记住这些相貌特征，在录像里查找就可以了。”
“喂，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调查资料，只有一系才有吧？”山下俊介疑惑的问道。
“嗯，哈，那个嘛……”日下凉子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啊，算了算了，不要去管线索的来源了。”笠井系长岔开话题，“大家分头行动吧，先调取这些地方的监控回来，再仔细查找。记住，一定要低调的搜查。”
“是。”特殊组的成员答应一声，很有默契的各种散开——
“这些海报是拿去歌舞伎町张贴的吧。”
“嗯，我们要去走访抢劫案件的受害人。”
“啊啊，今天要去向附近的社区宣传防盗啊。”
隔壁的一系系长坂田三枝子疑惑的望着零系办公室，“今天零系都一副很有干劲儿的样子，真可疑啊。不，太可疑了。”

***
手表的指针规律的跳跃着，一刻不停，永不止歇，向着九点钟数字的方向前进。
田代启一比约定的时间早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抬起手腕确认时间，距离碰面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田代将双手插进裤兜里，漫无目的的打量着不远处酒店大厦辉煌的灯火，心里反复思索着要如何向堂园宪治询问出关于前田高史的情况。
身后传来硬质皮鞋摩擦地面的脚步声，随后那个熟悉的，带着醇酒般醉人而又诱惑性的低沉声音传过来，“田代桑，晚上好。”
“啊，晚上好。”田代启一回过神来，回身向对方略一点头，“忽然约你出来，失礼了。”
“没什么，请不必客气。”堂园宪治朝田代露出异常温柔的微笑。
堂园宪治单手插在衣袋内，如同踱步般的走近田代，和他并肩而站，眺望着田代方才视线所及的方向，“夜色很美，不是吗？”他微笑着仰起头，目光落在酒店的顶层露台，天空湛蓝，都市的夜空已经寻不见星星的踪迹，点亮夜晚东京的早已不是星光，而是灯光，“从那里看过去，夜晚的景色会更美……”
“其实，今天我是……”田代启一刚要说出事先准备好的理由，堂园宪治忽然伸手，用一根食指压住了他的嘴唇，微笑摇头“那些事，稍后再说吧。”
堂园宪治仰头望向灯光璀璨的夜空，“在那之前，你愿意陪我去欣赏这么美丽的夜色吗？”
这次酒店方面准备的是几乎靠近顶层的套间，附带一处全景落地的玻璃露台，颇显精致的餐桌早就准备就绪，为了呼应摇曳的烛台，连餐桌上方的灯光都特意调成昏黄的色调。透过玻璃观景台，东京都璀璨的夜色尽收眼底。
这样的房间显然价格不菲，田代启一虽然知道如同堂园宪治这样的夜店店长收入丰厚，也很难以想象对方可以尽情奢侈到这样的地步。见他谨慎的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堂园宪治微笑着开口，“在这行中做的出色的话，不管想要什么东西，只要随便招招手，珠宝、名车，豪宅，就会有人毫不犹豫的送来。无论是手握巨资的财阀，还是拥有庞大金钱可以挥霍的贵妇，这些数目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不必客气，只要尽情享受就可以了。”
只要付出足够的金钱，就可以得到温柔体贴、笑脸相陪，无关情感的付出。拥有这样游戏规则的世界和田代启一每天奔波忙碌、三餐出入廉价拉面店或靠便利店解决的生活完全不同，而他自己显然更愿意活在后一种生活里，每日为查案辛苦加班后，和伙伴一起痛快冲个热水澡，再一起坐下喝一杯冰啤酒，这样就已经足够满足。
“相比别墅，我还是喜欢高层的建筑。”堂园宪治的声音打断田代的思绪，他侧头凝神着夜色下的城市，染成亚麻色的前发遮住一半的眼睛，“只要站在高处，就可以挣脱自身的束缚和闭塞，可以看到更广阔的地方，好像……连整个世界都在脚下。”
田代启一觉得，堂园宪治的话里似乎蕴含着什么似的，“那个，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要拜托。”他决定单刀直入，将谈话引入正题，这才是他今天前来的目的。
“是什么？”堂园宪治显得很感兴趣，略偏着头微笑，“只要我力所能及，乐意效劳。”
田代启一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堂园宪治的面前。
——那是前田高史的个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