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她
春野樱的记忆里,春天就是那烂漫绽放的八重樱,一排排整齐的绽放在离家不远的小川边,河对岸是刚抽新芽的杨柳,一道红一道绿,花瓣混着柳絮漫天飞舞,铺天盖地的像落雪一样。
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鞋子脱了下河里抓鱼,佐助则在荫头里微微打起酣睡,她坐在旁边依次摊开早早准备好的便当然后看起了刚从纲手老师那里借来的医疗书。阳光没有了声音,云彩没有了声音,河流没有了声音。她被他突然伸来的手吓得有些瑟缩,而佐助只是顿了下,然后轻轻挥散她柔软的短发。
“都是花瓣。”他说。
再睁开眼,取而代之是黄沙的世界。
砂隐村的房子犹如一个个倒扣在土中的黄色小碗,每个房间的窗口也不过一张纸的大小。空气干燥而新鲜,抬起头,天空的蓝色由远及近越来越淡越来越稀薄,而这样的天空鲜少有云层飘过,取而代之的是风,顺着沙的方向你可以看到风的形状,他们才是这片大地真正的主宰。
偶尔,飞鸟嘶叫而过的时候会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阳光卷着热浪纷至沓来,那是白天。一到晚上,太阳会带走所有的温度,皎洁的月亮像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她高高在上,用夜浇灌着黑色的宁静。
“你应该不喜欢这里吧。”
我爱罗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喜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喜欢。
春野樱刚嫁过来的第一个礼拜,皮肤就因为干燥发起了红色的疹子。她涂了厚厚的乳液,一天两张面膜,在房间里摆满了水盆可还是不怎么管用。有一阵子她的脸糟糕的没法出去见人,只能每天待在房间里看书打发时间,一肚子的牢骚无处发泄。幸亏手鞠带了许多盆芦荟过来,教她天天都搅碎了敷在脸上,这样一来二去总算是克服了水土不服。
忍村里的人对她毕恭毕敬,毕竟是堂堂风影夫人,我爱罗平时虽然寡言少语,但威望甚高,更何况少年英雄风姿绰约,是多多少少女孩心中的向往,就连鸣人也是又佩服又羡慕。两个童年际遇相似的少年,他们的梦想都惊人的一致,青春的泪水挥洒过后各自脚踏实地的努力,只是我爱罗比鸣人先成功了一步。
顾问们也常常对她嘘寒问暖,只是话说到一定地步又会开始遮遮掩掩,直到有一天手鞠满脸通红的问她,每一次的月信都准么?她才幡然醒悟,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道不明的酸楚,跟着似笑非笑的低下头,是啊,他们可都指望着这个肚子呢。
想到我爱罗,她笑的更厉害了。
她的丈夫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就睡在她旁边,安安分分,规规矩矩,别提脱她衣服,估计连她的内衣是什么样式的都不太清楚。
那日她自己挑开红罩头,我爱罗眼睛立刻摆到一边。
“不早了,睡吧。”
他自行脱了衣服躺到她旁边,两人之间似乎划了一条楚河,他双手交叠放在被子外边肚脐眼的上方,整个人像绷劲的弦拉的又长又直。她很好奇他究竟如何保持同样的姿势到第二天早上。长长的沈默害的一夜无眠,窗外稀薄的红光犹如浅浅的潮水。他每天都会慎重的和她互道晚安后睡去,留下一个干净沉稳的恻颜,从睫毛到鼻尖,从唇角到下颏。他的呼吸在黑暗中起伏。
春野樱偷偷看着他。
同床异梦。
可惜,她连他是否在做梦都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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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无责任分割线(大概的剧情刚才洗澡的时候都想好了,等着慢慢填坑了~哦耶~~~我会让他们滚个床单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