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小心死了
【突然，因为一个意外……
我死了。】
“兵长……”
“兵长！”
“利威尔！”
【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我还没有升天，听说如果死的时候有挂念的事情，就会留在人间，然后我有七天时间去了却未完成的心愿，之后才会升天。
的确，我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我决定去看看】
“他们……都看不见我吧？”利威尔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暗暗想着，一边伸出手在一个卖面包的大叔面前晃了晃手臂，对方没有半点反应。“果然……”
走路脚不用沾地而唯一好处就是——视野似乎会更宽广一点？【总算不用局限于160的视野真是可喜可贺】
利威尔班的人似乎都被总统召进了席纳之墙，埃尔文和他们一起面见总统。
对外宣称是表彰，可能只是保守派为了打成封锁墙壁的目的而演出的一场戏而已。利威尔相信那帮子人每天脑子里除了食物和美女，剩下的大概就是如何把墙壁封锁起来然后解散调查兵团吧？
留下来“看家”的韩吉看起来很正常，只是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所以这个家伙是正常反而不正常了吗？
【真是的，非要老子不在了，才能安静下来吗？】利威尔觉得自己如果有实体一定要直接把韩吉掐死。
艾伦那小鬼似乎被归到三笠那边了，不过只要和三笠在一起，利威尔觉得他也应该可以放心了。
至少三笠应该比自己更关照这个小鬼，至少会比自己耐心一点，不会一句话不顺心像自己一样直接一拳招呼上去。
但是，由于没有了“人类最强”的看守，艾伦被迫再次回到了那个阴冷湿暗的地下室，并且在最终总统命令下来之前都不得离开调查兵团的营地一步。
不过，宪兵团那帮子保守派会后悔的，至少在最后的时刻到来的时候，三笠站在艾伦面前反抗全人类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一点。
不，这应该是必然的事情。可能性为200%。因为还要加上一只阿尔敏。
利威尔为自己不用手刃艾伦这件事感到暗暗的欣喜，虽然知道如果是自己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同样那个小鬼也不会有半点怨言，但是自己不能保证在手刃了艾伦之后，自己不会后悔。
宪兵团和驻扎兵团那帮连巨人都没有见过的猪猡们果然还是惧怕着艾伦的，可以毫不吝啬的说，玛丽之墙之内，有能力压制暴走的艾伦的，只有他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利威尔“拜访”了几名属下的家，有的时候在训练场一坐就是一天。
看着那些从“人类最强死亡事件”中渐渐恢复的小鬼们，开始重新振作起来，训练恢复正常，利威尔觉得自由之翼冲破高墙的愿望已经不再是梦想。
指日可待呢。

利威尔坐在玛丽之墙上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地平线上的夕阳，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有点不伦不类。是啊，死了以后连立体机动装置都免了，登上50米的高墙只要用飘的就好了= =+站在巨人肩膀上搭顺风车的感觉也超级好啊！
以往和巨人见面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这样和平相处怎么都有点喜感的感觉……
缓缓将半透明的手扣在左胸上，慢慢收紧成拳，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一丝轻微的起伏。
利威尔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颗心脏终于还是奉献了出去啊。只是没有献给人类，也没有献给国家，更没有献给墙内的那群猪猡。
而是献给了那个小鬼。
利威尔觉得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当务之急要考虑似乎是怎么才能升天，或者这现在自己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
死掉了以后，一个不小心再死一次就太丢人了……也许是“丢鬼”也说不定？
利威尔遮住被阳光刺的发疼的眼睛，末了捂住眼睛惨笑起来。现在自己和艾伦一样，都不能算是人类了啊。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是“鬼”的话，不怕太阳的鬼还真是稀有品种呢。利威尔相信自己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战斗力比较高的人而已，不是艾伦那种非常逆天的存在。
并且，利威尔发现自己可以触碰一切无生命的物体，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什么的似乎也能摸到，但是突然被一只鸟穿胸而过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的想捏死它……现在唯独是没有办法触碰到人。
这个状态，姑且就算是“灵魂”吧？
利威尔其实看过不少书，禁书在艾维尔的纵容下也看的不少，但是有关什么死后世界的书可以说是见也没有见过。
但是他也没有在街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到有和自己一个情况的“灵魂”。升不了天还真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难办的事情呢。
他发现似乎有一些小孩子可以看见自己，但是这都被他们的父母当成了小孩子对于神话的幻想。
“不要瞎说啊，利威尔兵长已经死了。”
“巨人那么强，连利威尔兵长都被杀了，人类绝对没有办法驱逐巨人的。”
如此云云的言论在街坊之间低声流传着。
自己的死亡估计足够给保守派提供充分的理由把墙封起来了吧，光这些小流言就够埃尔文忙活一阵子的了。
还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利威尔突然觉得自己不当兵长了，事情也还是蛮多的。
但是问题是……自己好像都转了一圈了，该看的都看了，该见的都见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升天的迹象都没有=L=
“到底出了啥问题……问题出在老子身上？还有啥放不下的吗？”利威尔满脸黑线，“难道是因为没有遗体吗？”
话说我应该还剩下一条手臂到哪里去了？

第二章 审讯室大叔
啊，还有一个人……
坐在空无一人的调查兵团训练场上的利威尔迎接第七天的晨曦时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他而已。
艾伦·耶格尔。
即使嘴上说着自己放心了，利威尔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那个被囚禁在地下的巨人小鬼。现在也只有他需要自己操心了吧……
三笠和韩吉也没有太多和艾伦接触的权利，从自己死去开始，艾伦就没有被允许踏出地下室一步。
利威尔轻而易举的绕过了看守在门口的宪兵，所谓“绕过”其实不过是正大光明的从对方面前走过而已。
【反正他们看不见】利威尔对自己这种违反军纪的行为没有丝毫愧疚感。
艾伦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手腕和脚踝上是比以往更加粗重的铁链，脖子上也被扣上了几乎要束缚住呼吸的项圈。
面对比那次都要屈辱的对待的艾伦，出乎利威尔意料的冷静坚强。
艾伦一直都很坚强。
这点利威尔是一直都知道的，无论是从初次见到他对自己说出要“杀光所有巨人”还是每次被自己训练的快要去掉半条命时，艾伦都变现出与同龄人不符的坚强。他甚至做得比一些比他年长的人还要好。
不像是其他新兵，面对活生生的巨人时被吓得腿软尿裤子，艾伦的坚强是利威尔一直都非常欣赏的。
当时就是这一双透露着“坚强”的眸子让自己选择留下他。而不是毫不犹豫的一刀上去消掉这小鬼的脑袋。
但是他不知道艾伦什么时候进化出一种名为“冷静”的技能的。要知道在他的记忆力，艾伦一直都是那个急着去找死的热血小朋友而已。
现在面对宪兵团的每天的审讯，艾伦没有再表现的像是地下法庭一样的暴怒，而是异常冷静的一次一次回答让利威尔都觉得火大的问题。
“姓名！级数！军衔！”眼窝深陷的大叔一脚踹在艾伦做的椅子上，他不敢直接对艾伦下手。只能希望日复一日的审讯可以最终消磨艾伦的意志。
是害怕伤到艾伦然后突然遭遇巨人化吧？利威尔坐在桌子上翘着腿不屑一顾的冷笑出声。
利威尔认识这位大叔，是驻扎兵团的指挥官，从第一次遇见艾伦之后，这位大叔就从没有放弃借他人之手杀掉艾伦的愿望。
拖他胆小怕事和把部下送去送死的果断，这位大叔也能活到这把年纪。
胆小的猪猡，趁着老子不在就欺负老子的兵，活的不耐烦了吧！
脸色不善的利威尔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用桌上的羽毛笔直接插进对方的菊花里时，艾伦用非常平静的语调与不卑不亢的音量回答的对方的话。
“艾伦·耶格尔！训练兵团104期生！调查兵团利威尔班士兵！”
丝毫没有被吓到的迹象。

反而是突然被点名的利威尔僵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艾伦说的是自己所带的特别作战小组。
艾伦看起来太平静了，和那群哭哭啼啼的下属比起来，他似乎成了最心平气和的一个。想到这里利威尔又感到眼角一阵抽搐，前几天为了看看自己特别作战小组的成员，利威尔特地跑去了席纳之墙一趟。
虽然自己没有实体但是赶到席纳之墙也花了将近一天时间，然后不幸遭遇自己小组的人都哭的稀里哗啦的悲惨场景。
“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老子也活不过来了！”异常想每人赏一脚的利威尔火气相当之大，早就知道不来看你们这群废物了！
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利威尔跳下桌子直接飘到艾伦面前凝视着对方如同祖母绿一般的眼睛，感觉到艾伦的视线穿过自己的身体然后落在身后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利威尔觉得内心一阵没由来的不爽。
“关于利威尔士兵长的死亡，艾伦·耶格尔！你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大叔对艾伦的反应很不满，威胁恐吓的战术对这个只有16岁的孩子来说，似乎完全没有用处。
再次被点名的利威尔恨不得直接抽死那位大叔，长得那么影响市容能麻烦你被巨人吃掉吗？
“利威尔兵长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我没有任何好解释的。”似乎只对有关利威尔的事情才会有反应，这是宪兵团几天审讯下来唯一的结果。
“那么，我们现在怀疑的是利威尔士兵长的死亡是你们巨人的阴谋！”大叔放下脚，绕着艾伦转了一圈，满意的看到少年的肩膀由于紧张而微微耸起。“一切是不是你们巨人一手策划好针对利威尔士兵长的刺杀计划！”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仅艾伦惊讶了，连一直围观的利威尔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艾伦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一直压抑在内心的痛苦和愤怒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他感到心脏跳动的过于激烈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人说什么，“你们巨人”，我是人类啊，我发誓要为人类献上心脏的啊！他说“你们巨人”“你们巨人”
【你们巨人！！！】
艾伦浑身的肌肉如同被张紧的弦，被钉在地上的椅子微微晃动了起来，绑在椅子上的手腕被绳子紧紧的勒出了血痕。一双绿色的眼睛里爆出几乎实体化的愤怒和……杀意。
少年什么都没说，但是那双眼睛仿佛从灵魂深处在咆哮：杀了他！杀了他！
也许是真的畏于少年的杀意，或者是本身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主……
“我……”束缚住少年四肢的绳子上的纤维开始一点点崩裂，椅子的晃动也更加剧烈。大叔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绝对不会背叛兵长的！”嘶吼着咆哮着，艾伦连带着椅子一起冲了出去，双腿使不上力气不要紧，用身体做武器狠狠地撞击在大叔的肚子上。
“呜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方才还气势凌人的大叔，此时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它要巨人化了！快来人啊！！！”
眼窝凹陷的大叔本身长的就像是尸体，此时利威尔更加确信他的脑子其实早就和尸体烂成泥了。本来以为这位大叔除了声音对人的杀伤力大一点而已，但是当他看见大叔连滚带爬顺带印堂发黑地从墙角拿起枪对准艾伦的额头的时候……
“哗啦……”一直尽职尽责的照亮整个地下室的油灯突然跌落在地，一股刺鼻的煤油味和黑暗一起充斥了整个房间。
看着被两名宪兵强行带上手铐用枪托敲晕拖带出审讯室的艾伦，利威尔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有能够打翻一盏油灯的能力。
否则，小鬼，你就等着被人爆头吧，不知道你爆头能不能通过巨人化恢复啊？
利威尔冷嗤一声，从正坐在地上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大叔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你的那颗心脏，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献给那群苟且偷生的猪猡而已。所以……我连取走它的兴趣都没有。

第三章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利威尔站在不远处看着艾伦被宪兵拖进牢房，镶着带有铁锈的铆钉铁门在自己的眼前轰然阖上，接着里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响声和肉体砸在地上的闷响。
吵死了。利威尔紧皱着眉头靠在墙边，他不急着进去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不过此刻他只想捂住耳朵隔绝一切声响。
难道变成灵魂体之后其他感官都会得到强化吗？利威尔盯着一脸晦气的表情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宪兵，脸色终于差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好不容易才当上宪兵的留在国王身边的。”
“臭小子别抱怨了，就凭你的成绩能呆在公爵身边就算是你运气好了。”
“但总比被派到这种地方来看管这种怪物要好吧？”那名年纪较轻的宪兵顿了顿，偷偷咽了一口口水，“长官，那个小鬼真的能变成巨人吗？而且我听说他以前还是利威尔班里的人呢。弱成这个样子，也能在人类最强的班里呆着？”
被称为长官的男人瞪了对方一眼，看的对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人类最强？只不过是急着送死的人罢了，如果没有巨人化的能力他怎么可能呆在利威尔班？利威尔只不过是压制他的存在罢了，况且现在……利威尔已经死了。”
啊啊，更烦躁了怎么办，真想现在就削了你们啊。利威尔咬牙切齿的抬手挥灭了阴暗的走廊里的烛台，顺带欣赏了一下两位宪兵“花容失色”的美貌之后，他回到了审讯室。
反正小鬼被人敲晕了现在过去也不可能把他弄醒，不如先看看保守派在有关编造自己死亡的事实上有想出什么“好点子”了。
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里飘散着一股刺鼻的煤油味，被打碎的玻璃碎片无人清理，一把枪管变形的长枪边洒落着几滴鲜血。
在那位大叔即将对着艾伦脑袋开枪的时候，利威尔打翻了油灯，在恶心大叔开枪和宪兵冲进来的短暂时间了，利威尔凭借着前所未有的“优势”躲下了大叔的长枪顺便有枪管照着大叔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地方来了一下子。
看枪管弯成这个样子，估计自己那个时候下手没控制力道吧，表示自己绝对是因为太黑看不见而“无意”砸中大叔脸的利威尔表示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谁让你先动手打我的人的，活该！
正准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利威尔突然想起来椅子刚才似乎被那个恶心的大叔做过，顿时连坐下的心情都没有了，反正飘着也不花费体力，不如说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花费体力，因为连体都没有了啊！
自己吐自己槽一点都不好玩啊，利威尔摇了摇头。
于是原本就阴暗潮湿鬼气森森的地下审讯室里上演了一场桌上的文件在未知的力量控制下飘起来的“恐怖画面。”

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的利威尔放下文件，姑且是认为保守派闲着没事干只有在巨人没有进犯的日子里欺负唯一一只在墙内的巨人找乐子好了。
真是希望你那帮子青梅竹马好兄弟们的智商能在你被宰掉之前集体上线啊，否则你就只能自己巨人化跑掉了，毕竟我现在这个状态可没有办法劫法场啊臭小子。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穿过铁门的利威尔再次对自己的身体被穿透这件事表达了一下强烈的不满。
让利威尔比较惊讶的是，艾伦已经醒了。本来以为被枪托敲晕以后他会睡很久呢。
少年趴伏在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床铺上，脸上的血迹混合着在地上蹭到的灰尘蹭在枕头上，褐色的粉末状痕迹是血迹干后留下的颜色，看着利威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
脏死了，真是够难看的，搞成那么一副狼狈样子给谁看？
利威尔蹲下身子，和艾伦保持平视的角度，少年平日里包含着热情的双眸现在真的彻底成了两块宝石——美丽却缺乏生气。
想来，到现在为止，利威尔虽然特意避开，但是呆在艾伦身边的时间不算少，大概至少有三分之一，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少年流过眼泪。
少年哭过的，第57次墙外调查，大批精锐部队在少年的眼前被巨人杀死，调查兵团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回到墙内，躺在平板车里的少年藏在自己的斗篷下呜咽的犹如受伤的小兽。
还有无数个噩梦袭来的夜晚，利威尔记得艾伦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在他的面前，被巨人生生吃掉，于是失去母亲的噩梦一次又一次袭击了少年，当自己用拳头把少年唤醒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艾伦一次又一次的失声痛哭。
为什么现在不哭了呢？
利威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嘴角，当然他什么都碰不到，也许是心理上需要一点安慰，利威尔还是像是往常一下拍了拍少年的头。
小心的控制力道，别一不小心把手拍进别人脑袋里就有的笑了。
“利威尔……兵长……”像是呼唤，又像是梦呓，艾伦突然动了动干涩的唇角，冒了那么两个词出来。
“嗯”一时间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的利威尔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在看到少年没有聚焦的眼睛之后，猛的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自作多情、不爽、以及更多的心痛堵的利威尔胸口一滞，鼻子和眼角那里似乎有一点酸涩的感觉。
“别喊了。”利威尔捂住眼睛，“再怎么样我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利威尔兵长……”少年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不再沙哑的声音在一大的房间里带起了一道回音。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

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的利威尔放下文件，姑且是认为保守派闲着没事干只有在巨人没有进犯的日子里欺负唯一一只在墙内的巨人找乐子好了。
真是希望你那帮子青梅竹马好兄弟们的智商能在你被宰掉之前集体上线啊，否则你就只能自己巨人化跑掉了，毕竟我现在这个状态可没有办法劫法场啊臭小子。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穿过铁门的利威尔再次对自己的身体被穿透这件事表达了一下强烈的不满。
让利威尔比较惊讶的是，艾伦已经醒了。本来以为被枪托敲晕以后他会睡很久呢。
少年趴伏在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床铺上，脸上的血迹混合着在地上蹭到的灰尘蹭在枕头上，褐色的粉末状痕迹是血迹干后留下的颜色，看着利威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
脏死了，真是够难看的，搞成那么一副狼狈样子给谁看？
利威尔蹲下身子，和艾伦保持平视的角度，少年平日里包含着热情的双眸现在真的彻底成了两块宝石——美丽却缺乏生气。
想来，到现在为止，利威尔虽然特意避开，但是呆在艾伦身边的时间不算少，大概至少有三分之一，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少年流过眼泪。
少年哭过的，第57次墙外调查，大批精锐部队在少年的眼前被巨人杀死，调查兵团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回到墙内，躺在平板车里的少年藏在自己的斗篷下呜咽的犹如受伤的小兽。
还有无数个噩梦袭来的夜晚，利威尔记得艾伦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在他的面前，被巨人生生吃掉，于是失去母亲的噩梦一次又一次袭击了少年，当自己用拳头把少年唤醒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艾伦一次又一次的失声痛哭。
为什么现在不哭了呢？
利威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嘴角，当然他什么都碰不到，也许是心理上需要一点安慰，利威尔还是像是往常一下拍了拍少年的头。
小心的控制力道，别一不小心把手拍进别人脑袋里就有的笑了。
“利威尔……兵长……”像是呼唤，又像是梦呓，艾伦突然动了动干涩的唇角，冒了那么两个词出来。
“嗯”一时间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的利威尔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在看到少年没有聚焦的眼睛之后，猛的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自作多情、不爽、以及更多的心痛堵的利威尔胸口一滞，鼻子和眼角那里似乎有一点酸涩的感觉。
“别喊了。”利威尔捂住眼睛，“再怎么样我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利威尔兵长……”少年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不再沙哑的声音在一大的房间里带起了一道回音。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

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的利威尔放下文件，姑且是认为保守派闲着没事干只有在巨人没有进犯的日子里欺负唯一一只在墙内的巨人找乐子好了。
真是希望你那帮子青梅竹马好兄弟们的智商能在你被宰掉之前集体上线啊，否则你就只能自己巨人化跑掉了，毕竟我现在这个状态可没有办法劫法场啊臭小子。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穿过铁门的利威尔再次对自己的身体被穿透这件事表达了一下强烈的不满。
让利威尔比较惊讶的是，艾伦已经醒了。本来以为被枪托敲晕以后他会睡很久呢。
少年趴伏在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床铺上，脸上的血迹混合着在地上蹭到的灰尘蹭在枕头上，褐色的粉末状痕迹是血迹干后留下的颜色，看着利威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
脏死了，真是够难看的，搞成那么一副狼狈样子给谁看？
利威尔蹲下身子，和艾伦保持平视的角度，少年平日里包含着热情的双眸现在真的彻底成了两块宝石——美丽却缺乏生气。
想来，到现在为止，利威尔虽然特意避开，但是呆在艾伦身边的时间不算少，大概至少有三分之一，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少年流过眼泪。
少年哭过的，第57次墙外调查，大批精锐部队在少年的眼前被巨人杀死，调查兵团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回到墙内，躺在平板车里的少年藏在自己的斗篷下呜咽的犹如受伤的小兽。
还有无数个噩梦袭来的夜晚，利威尔记得艾伦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在他的面前，被巨人生生吃掉，于是失去母亲的噩梦一次又一次袭击了少年，当自己用拳头把少年唤醒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艾伦一次又一次的失声痛哭。
为什么现在不哭了呢？
利威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嘴角，当然他什么都碰不到，也许是心理上需要一点安慰，利威尔还是像是往常一下拍了拍少年的头。
小心的控制力道，别一不小心把手拍进别人脑袋里就有的笑了。
“利威尔……兵长……”像是呼唤，又像是梦呓，艾伦突然动了动干涩的唇角，冒了那么两个词出来。
“嗯”一时间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的利威尔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在看到少年没有聚焦的眼睛之后，猛的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自作多情、不爽、以及更多的心痛堵的利威尔胸口一滞，鼻子和眼角那里似乎有一点酸涩的感觉。
“别喊了。”利威尔捂住眼睛，“再怎么样我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利威尔兵长……”少年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不再沙哑的声音在一大的房间里带起了一道回音。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

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的利威尔放下文件，姑且是认为保守派闲着没事干只有在巨人没有进犯的日子里欺负唯一一只在墙内的巨人找乐子好了。
真是希望你那帮子青梅竹马好兄弟们的智商能在你被宰掉之前集体上线啊，否则你就只能自己巨人化跑掉了，毕竟我现在这个状态可没有办法劫法场啊臭小子。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穿过铁门的利威尔再次对自己的身体被穿透这件事表达了一下强烈的不满。
让利威尔比较惊讶的是，艾伦已经醒了。本来以为被枪托敲晕以后他会睡很久呢。
少年趴伏在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床铺上，脸上的血迹混合着在地上蹭到的灰尘蹭在枕头上，褐色的粉末状痕迹是血迹干后留下的颜色，看着利威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
脏死了，真是够难看的，搞成那么一副狼狈样子给谁看？
利威尔蹲下身子，和艾伦保持平视的角度，少年平日里包含着热情的双眸现在真的彻底成了两块宝石——美丽却缺乏生气。
想来，到现在为止，利威尔虽然特意避开，但是呆在艾伦身边的时间不算少，大概至少有三分之一，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少年流过眼泪。
少年哭过的，第57次墙外调查，大批精锐部队在少年的眼前被巨人杀死，调查兵团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回到墙内，躺在平板车里的少年藏在自己的斗篷下呜咽的犹如受伤的小兽。
还有无数个噩梦袭来的夜晚，利威尔记得艾伦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在他的面前，被巨人生生吃掉，于是失去母亲的噩梦一次又一次袭击了少年，当自己用拳头把少年唤醒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艾伦一次又一次的失声痛哭。
为什么现在不哭了呢？
利威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嘴角，当然他什么都碰不到，也许是心理上需要一点安慰，利威尔还是像是往常一下拍了拍少年的头。
小心的控制力道，别一不小心把手拍进别人脑袋里就有的笑了。
“利威尔……兵长……”像是呼唤，又像是梦呓，艾伦突然动了动干涩的唇角，冒了那么两个词出来。
“嗯”一时间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的利威尔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在看到少年没有聚焦的眼睛之后，猛的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自作多情、不爽、以及更多的心痛堵的利威尔胸口一滞，鼻子和眼角那里似乎有一点酸涩的感觉。
“别喊了。”利威尔捂住眼睛，“再怎么样我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利威尔兵长……”少年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不再沙哑的声音在一大的房间里带起了一道回音。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利威尔兵长……”

“利威尔……利威尔……利威尔……”艾伦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脸漠然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让利威尔不知道艾伦到底是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一遍一遍呼唤那个永远都不会有响应的名字。
啧！真想揍死你！看你那点没出息样！利威尔狠狠啧舌，他不能再在这个房间呆下去了，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填满了整个身体还是不够存放那种液体，似乎有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的趋势。
“啧，这群猪猡到底把你饿了几天啊！”利威尔扫了一眼艾伦变得尖尖的下巴，决定先出去给小鬼找点吃的。
喂饱了再好好教训你，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鬼！
利威尔恶劣的冲出门去。
这个样子，叫老子怎么放得下心升天啊！

第四章【上】 做鬼也烦恼
我虽行过死亡的幽谷，也不怕糟害，因你与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在我的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
=============================================
利威尔放弃做人的习惯（以及严重的洁癖症），选择了快速有效的通过路径。穿过阴暗潮湿的沾有青苔长有霉斑的地砖地，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存放食物的仓库。
他清楚的知道供应给长官的配给放在什么地方，利威尔从架子上拿起一小袋刚制成不久的肉铺，和一块抹了黄油的白面包。
他知道，即使艾伦再饿，在这样的状态下也吃不了不多少。
自己也只是不想这个孩子继续这样折磨自己而已。
直到他用纸包好了手里的东西，他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自己应该怎么给艾伦送过去？
原本想着那个小鬼还晕着的话直接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直接撂在床头就凭艾伦那本身神经就不是很够用的脑子就是想死了都不会想到是自己送的，但是现在艾伦那小子醒了，自己总不能拿着食物直接放在艾伦面前吧。
就算是再粗神经看到一个纸包悬浮在自己面前也会吓晕的吧？
利威尔默默的咬着指甲陷入了自自己当上士兵长以来的首次作战计划制定无能的情况。
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实在是想不出来的时候就看直觉吧！利威尔对自己拿野兽一般的直觉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当他“避开”打盹的守卫停留在紧闭室的门前时，里面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对话声，听起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在和艾伦说话。
切，不会又是那个该死的尸体大叔吧？利威尔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将手里的纸包藏在了天花板的夹缝了，那里虽然暗了一点但是也不用担心被守卫或者是老鼠们在短时间内发现。
刚才没有用羽毛笔爆了那位大叔的菊花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利威尔甩了甩手，准备进去用找到的第一样东西不管是什么直接塞进大叔的菊花里。
“我的出生地，被巨人碾的粉碎。”利威尔穿过铁门，却看见少年的床边坐着一名神父打扮的老人，而艾伦则靠在床头两眼放空的诉说着什么。他淡淡的轻声诉说着他的过去，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在那里前面的广场上听到了轰鸣声，巨大的气流冲回了很多房子的屋顶，钟楼如同玩具一样被摔在街道上。因为离门比较近，就跑过去看了。”利威尔想了想，确实说道艾伦的家乡西甘锡那区在多年前巨人的第一次攻击中遭到了严重的损毁，艾伦的母亲丧生于那个时候，而艾伦也在那个时候，被他的父亲注射了不明的针剂。

“然后，母亲就被坍塌的家夹住了。”当连家都没有办法成为安全的庇护所的时候，年仅10岁的艾伦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那悲惨的世界的呢？
“汉尼斯先生扛着我和三笠逃了出来，而母亲，就在眼前，被巨人杀死。”
艾伦抬起头，利威尔在那双眼睛中看不到曾经他向自己讲述时的愤怒，静静的陈述着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我以为我很强大了。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大家了。”艾伦歪了歪头，只有眼泪悄无声气的溢了出来。“然后，利威尔兵长就在我的眼前，为了保护我，被巨人生吞入腹！”泪水浸润了翠色的眼眸。
利威尔有种胸口被什么刺穿的感觉。
喂！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利威尔兵长是那个要在我暴走的时候斩杀我的人……”
是啊，所以不要再为了我这样的人哭泣了啊！
“但是，无论是在巨人化的试验中还是在审讯的时候，兵长都是那个站在冲着我刀剑相向的人的面前保护我的人啊！”
快住口！你这个家伙，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好像一瓶打翻的苦艾酒，浓烈的酒精冲撞着神经，然后所有感官都被幻觉所控制。
这种酒利威尔只在一次贵族的宴会上，半推半就的被韩吉灌了下去。荧绿色液体混合着糖水搅成一杯浊酒，一饮而尽之后淡淡的甜味之后是无尽的苦涩，就好像利威尔现在的心情，干涩的不像是以前的自己。
已经不能再这个房间里呆下去了，利威尔想抬腿离开，却仿佛感到有千斤的重量拴在腿上，让他无法挪动一步。

他绝对不会看错，四方戒指，是教廷主教的标志。而以这名神父的年龄来看，无疑是那位号称长年神出鬼没的席纳教皇。
和席纳之墙同名的教皇，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席纳教皇地位之高。
但是利威尔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席纳的到来至少说明了两点，一是艾伦的性命现在至少是得到了教廷的保证，二是也许教廷已经厌倦了多年来和王室相互牵制的局面，他们急需一名代言人。
两条消息，一好一坏，利威尔有些混乱，他必须要做出准确的判断，否则，将来……
就在利威尔加快速度即将追上席纳神父的时候，老人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利威尔分神想着别的事情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直接从人家身上穿过去。
好在幽灵状态有上升这条选项……
“利威尔士兵长，你有时间跟着我，不如回去看着那个小朋友。”老人转身，对着面前的空气眨了眨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切……他看的见我！感觉被摆了一道的利威尔狠狠啐了一口，倒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你给了艾伦什么？”
“啊呀呀，人老了连我最熟练的一招都被人发现了，还是应该说不愧是利威尔士兵长吗？”老人笑了笑，如果不是身上那件严肃的黑色立领神职服，别人可能以为他只是一个市井间的“老顽童”罢了。“能让那个孩子安心的东西哟。”
卖关子？不要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揍你！利威尔感到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利威尔满脸防备，如果自己面前是一个普通的宪兵或者神棍自己绝对直接抄家伙招呼上去了，但是偏偏这个老家伙还是教廷的人，万一一个不小心对方把自己魂飞魄散了，那还真是不划算。
“利威尔，你最好先去回收以下你房间里当时你调查到的那些有关那个孩子没有上报的‘小秘密’，否则等宪兵对你的遗物下手的时候，那个孩子可是有大麻烦了哟~~~”老人身手敏捷的跳上路边停靠着的一辆马车，“我要赶紧回去了~~~帮我向艾维尔团长问好~~~啊，抱歉忘记他看不见你了。”
拖着一段销魂的波浪线，载着老人的马车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消失在了小路尽头，留下利威尔一个人在后面直跳脚。
“死老头，告诉我怎么才能升天！”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小路的尽头传来席纳教皇乐呵呵的声音，“call me father sina~~~”
“嘣！”利威尔听见了自己神经崩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