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那件事我对谁也没有说,既然都是被遗忘的插曲,自己干嘛又要大肆宣扬逼迫铭记呢?生活一直会继续,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时间总不会停下来不是吗。但是我忘不掉,连这样的小事我都忘不掉。因为没有资本啊,我没有像越前那样骄傲目空一切的资本,也没有姐姐那么优秀的资本。
突然有了想重新再来的冲动。把一切,都重新再来一次。
想到这意识像是模糊了一样,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在闭眼的黑暗中倒带一样,清晰而扭曲的播映。然后在和姐姐第一天踏入充满水彩的画室戛然而止。
比我略高的姐姐牵着我的手,阳光肆意下小小的我们和那沉重的画板都闪烁着光芒。木质画板很粗糙,在我裸露出来的臂膀来回摩擦,很不好受。姐姐偏着头对我笑,笑容里有着我曾经最喜欢的温暖。她接过我的画板,一个肩膀上跨一个。然后笨拙的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药膏,在我以略微泛红的皮肤上细心的涂抹。
十四岁的我像是一个旁观者,捂着嘴看着这两个八岁小女孩上演的亲情戏码。
这部分影带已过,我想抓住它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指无力地穿透柔弱的姐姐的肩膀。同样是只穿了棉裙的姐姐,却毫无怨言的承担着双倍的痛楚。我一直忽视的是,她和我一样大,她也是个和我一样的孩子。
九岁的时候姐姐和我已经被导师视为珍宝。“天才”这是导师对我和姐姐常见的评价。没错,这个评价不是只对姐姐一个人。导师说他特喜欢看到我们两个呆在画室的样子,认真且自信。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能不能画好,所以画出来的话才这般超出常人的干练。我一向以这个为荣,也一向以姐姐为荣。但是差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拉开。
并不是姐姐有意施加,姐妹两个在比赛中获奖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应该以足够荣耀。但是父母和那些亲戚却从不那么认为。王者才能加冕。这是他们这些大人生活在肮脏社会里一贯的理念。并且在他们眼里,八月清律的存在是多么让人省心。
她从来不会给这些人惹事,甚至还能在好好照顾自己的情况下帮助我这个小妹妹。我一点也不乖,从小便是这样。到不会做很出格的事情,但我无法做到像姐姐那样完美。所以从小,我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之所以胜过常人,是因为我的姐姐。
当你付出一切获得的荣耀就这样轻易的被冠上其他人的头衔时,我想,你就能明白日益成长的我身边所弥漫的痛苦了。
所以渐渐的我开始排除她,所以渐渐的开始想尽一切方法超越她。随着这记忆的回流,我开始明白。无法赶超的距离容易让人产生期盼。而这种期盼,是带有绝望性的。
我一个人蜷缩在毫无生气的黑暗里,没有回忆,也没有噩梦。就让意识这样一点一点被吞没也是好事,这样或许我就能够由衷的感激姐姐,直率的喜欢越前。但是时光倒流是梦,所以这种期盼也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