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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发】Don't Cry,Sicily!(译:别哭,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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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无视他们之间的风波云涌,很淡定的说道:“指环还戴在特蕾西亚王后手上,你们在来的路上或许已经得到消息了,再过十天王宫将有一场角斗会,赢得最后胜利的囚徒或奴隶不仅可以获得自由,同时那枚被赋予王室象征的指环也将作为奖品赠送给最后获胜的人。”
泽田纲吉陡然沉下脸坐直身体,没去留意夏莎因他的这个动作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为什么要举办这么残忍的活动?就我所知,角斗会上不论生死只有杀戮……这么血腥暴力的活动在君士坦丁大帝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成为一项禁令了吗?”
“这是特蕾西亚王后决定的,”艾琳娜抿了口咖啡,“现在的皇帝几乎对他的这位继母唯命是从。而且,纲吉,君士坦丁大帝的伟大时代已经过去了,这里也不是罗马,这里是西西里。”她表情淡漠,碧绿色眼睛直直的望着外面灰色的天空,深邃幽远,让人看不清那里面究竟承载了多少的深沉。
没有人说话。
静默的空气缓缓流动,沉默横亘在他们中间,像一扇紧闭的大铁门切断了他们对光明的向往。
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生命没有保障,人们在犯罪,伦理道德被残酷的现实强暴,自由和解放被束缚于十字架……
这是一段看不见黎明的黑暗时代。
许久过后,泽田纲吉嘴角微微牵起一道弧线,“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混入角斗会也许是取得指环的合法途径,但是,我知道,GIOTTO不会参加。GIOTTO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指环。”
艾琳娜有趣的挑眉,这个泽田纲吉看起来对GIOTTO很了解的样子,不过现在不是八卦这种事的时候。她轻咳了声回归正题,“彭格列的使命是从政府手里保护那些受难被折磨的民众。纵使是有罪的囚徒,是活在社会底层的奴隶,只要他们的生命被轻贱他们身为人的尊严被侮辱,就值得得到彭格列的保护。”
她顿了顿,“在这件事上,彭格列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我得到情报获悉,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党人计划煽动囚徒发动起义,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为了心中的信仰死得轰轰烈烈?”
冬天虽然是消沉的季节,但是寻求自由与独立的心从来不会因为季节的消沉而消沉。
“同时这里的黑手党组织也会利用这次机会刺杀到场的政府要员。鉴于政府军与这里的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军力量相差悬殊,针对这次行动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党人希望能得到彭格列自卫团的协助。事关重大,没有GIOTTO的首肯,即使是我也不能擅自作出事关组织存亡的决定。”


来自手机贴吧32楼2013-07-09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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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泽田纲吉拉低了帽檐,在额前投下一片阴影。须臾,他复抬起头,若无其事的曲起食指敲了敲门。
    “咯咯咯咯——”
    规律的声音钻进耳里,GIOTTO神情一震回过头,柔和的脸在看到泽田纲吉后有些反常的僵硬住,他眨了眨眼似是希望能通过眨眼的动作将眼里泄露的残余情绪掩饰掉,就像小偷在失主面前心虚的极力证明自己无辜一样。
    明明是被偷了东西的失主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依然温和如初,淡笑轻声道:“一个人站在风口上是想生病吗?医生们也许会高兴,但是我会很困扰哪。”
    GIOTTO静静的看着泽田纲吉,然后微微一笑,“从窗口吹进来的不一定都是冷风啊。”
    “哦?除了冷风,还能有什么?”
    GIOTTO侧过头,冷风轻轻掀动他额前的发帘似是要一窥他完整的面容,“比如花香,比如笑声,”他迈步向泽田纲吉走去,身后被带动的宽大斗篷像天边翻滚的黑云,“这是我希望给纲吉看的,所以,纲吉,你的眼睛里可不可以不要只是看到冷风?”
    泽田纲吉面无表情,“因为我的眼睛只看得见冷风。”
    曾经那么亲近要好的朋友一个个死在他面前,然后他又冒着风险亲手设计了自己的死亡……
    GIOTTO抬手抚上泽田纲吉的面颊,“即使我在你身边?”
    泽田纲吉忽然笑了,“但是,如果你还能闻得到花香,听得见笑声,纵使有一天我被冷风吹散,我也已经满足了。”
    GIOTTO沉默了一会。
    “你吹散了,然后呢?”
    泽田纲吉眼睛越过GIOTTO的肩膀,看向深广的天空,在那里,阳光被云层阻隔,只在偶尔会有点点光从缝隙间泄露出来。
    但是,这个寒冷的世界只有那一点点光是不够的。
    “然后,彼岸花开。”
    低沉温和的嗓音像一枚石子投入无波的命运之湖,“咚”一声,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然后沉入水底被淹没。
    彼岸花开,光是想像似乎是幅很美的画面,但是那“彼岸”却让GIOTTO有种悲凉的预感,什么花要开在彼岸?还是花的名字就叫彼岸?
    彼岸,仿佛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GIOTTO不明白,但是给他制造这种不明白的人显然并没有打算让他明白。泽田纲吉一扫先前沉闷,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兴致勃勃的提到:“听说今晚会有艾琳娜的沙龙呢!”
    看对方好像真的满心期待的模样,GIOTTO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的话题走下去。他好像对泽田纲吉完全没辙了。
    不,也许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来自手机贴吧34楼2013-07-09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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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到了晚上,女公爵府邸的沙龙正在如期举行。
      那里的气氛确实很活跃,那里的言论确实很激烈,那里的人确实很热情,如果他们的谈论的话题不是那么严肃,泽田纲吉觉得今晚的沙龙会很有乐趣。
      这一边,有人在对几天后王宫将举办的角斗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是罪人,判他们罪行给他们处罚的应该是定下规则的法律,而不是通过另一个罪人手里的剑。”
      “可是你忘了,法律是人定的。只要是人定的,他就必定不完美,因为人是这世间最不完美的一种动物!”
      “上帝赐我们以生命,只有上帝才有资格决定我们的生死!但是,他们却假借上帝的名义,任意践踏我们的尊严和生命!”
      那边有人在痛斥波旁政府的统治。
      “异邦人统治了我们的国土,他们吃着我们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与粮食,穿着我们女工们日以夜继赶织出来的华丽外衣,住着我们工人用心血与汗水换来的建筑,还要从我们身上榨取金钱供他们奢侈!”
      “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养了一只外国来的凶猛的狮子,但是它却没有尽到保护我们的职责!他甚至还要我们在它面前表演自相残杀的余兴节目!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已经失去了自由,难道我们连人权连尊严也一并失去了吗?”
      还有人在鼓动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的思潮。
      “与其无辜死于族人手中,不如献身于驱逐异族统治者的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浪潮里!你是要成为血腥刀刃下的无名死者,还是愿以为国牺牲的烈士长眠于英雄冢为世代后人铭记?”
      “敌人就坐在你面前,这种时候是对兄弟同胞们挥剑相向的时候吗?为什么我们屈服于被压迫的命运?我们的祖先被侮辱了,身为后代子孙的我们难道也要继续沿袭这被侮辱被贱踏的命运吗?”
      ……
      艾琳娜在和GIOTTO商量着什么没来参加沙龙,负责招待的是夏莎。她优雅的穿梭于各来宾之间,巧笑俏兮,无形中用女人的柔软平衡了原本会更加激烈的氛围和紧绷的空气。
      泽田纲吉倚着门框,耳边听着他们对战争与侵略的控诉,眼前是他们痛苦愤慨的脸。
      灯火明灭间,朦胧模糊的视线里,似乎也曾见过一些相似的影像,大家围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里,再远也不会走出这个房间的范围,偶尔吵吵小架,但是那时候脸上都在笑,很温馨,很快乐。
      那是他的彭格列,是他朝夕相伴的朋友们。
      客厅里激烈的争论声探讨声,嘈嘈杂杂,像车轮滚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渐渐推向记忆的深渊。
      他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过着普普通通的人的生活,然后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来。但是,身体流动着的抹不去的血液却将他卷入了那完全无法想象也无论如何都从没想过要去涉足的黑手党世界。
      从此担惊受怕,被伤害过,也伤害过别的人,从逃避战斗到为了保护伙伴必须战斗,他在老师REBORN的扶持与教导下一路嗑嗑绊绊的走来,流过泪流过血,有过希望有过绝望,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他到现在仍没有办法去好好的适应。
      说得难听一点,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没有上进心的平凡人,一个平凡的人并不适合去做一些不平凡的事。所以,对将他拉进黑手党世界的REBORN,他是有过怨念的,但是却无法真的去恨这个人——
      这个从他13岁起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在他失意的时候鞭策他,虽然看起来很冷酷却总是为他着想的人。
      当他几乎被全世界遗忘所有人都当他一无是处的时候,是REBORN走到了他身边,向他扣动了改变命运的板机。于是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珍惜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去保护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是从心底感谢REBORN的。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不会知道原来他也拥有可以保护别人的力量;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也许会一直就这么一个人孤独的过完他的整个人生;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也许永远也走不到山顶上可以与幸福的月亮如此相近。
      在他心里,REBORN的地位仅次于赐给他生命的生身父母。
      当REBORN死亡的噩耗传来,刹那间他感觉他的整个人生从此都塌了,崩溃了。
      那就像无边的暗夜里忽然熄灭了最后一盏明灯。
      恐惧与惊慌,不安与痛苦像条毒辣的蛇缠紧他的喉咙,令他连呼吸都如刀割在喉间一般。
      然而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人的死去。一个个曾经对他展露的笑颜永远僵在了脸上,那些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有多少次他颤抖着从鲜血淋漓的恶梦中醒来,到处是杀人的凶器,到处都有生命在流逝,还有那些赌上生命的拼死战斗……
      想起过往泽田纲吉忍不住悲从中来,垂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转身轻轻离开了客厅,一个人跟着路的方向一步步走到前厅庭院的小花圃边。低头看着冷冷的夜幕里凌寒绽放的一簇簇橙黄色天堂鸟,那是火焰一般的燃烧着的颜色,绚烂了那不勒斯一整个冬季。
      却无法点亮过客心里那盏被熄灭的烛。


      来自手机贴吧35楼2013-07-09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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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GIOTTO和艾琳娜商议完事情回到客厅没有找到泽田纲吉,问了女仆后细想了一下,便向泽田纲吉所在的小花圃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泽田纲吉立在花架下的一道削薄的剪影。
        冰凉的月夜下,泽田纲吉微微仰起头,琥珀色眼眸像装载着这夜的深沉,安静的面容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实。
        他是一个漂亮的人,虽然形容得有点奇怪,但GIOTTO找不出别的词汇来诉说他的美好,就像现在他这样心事重重的看着月亮的迷人表情连光华如练的月亮也自愧不如。
        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很舒服,看不见他就会不断想着他,这种心情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甚至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都会觉得满足。
        如果有一天连这个人的背影都无法看到,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GIOTTO皱了皱眉。又来了,那种泽田纲吉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又来了。他牢牢的很用力的盯着面前的泽田纲吉,好像生怕他会在他不经意的一眨眼间就变成一抹幻影随风消散。
        良久,见泽田纲吉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如被冰冷僵化般一动也不动,GIOTTO终于踩着轻缓的步伐走到他身边,一边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遮寒,“抱歉,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沙龙很无聊?”
        他看得出来,泽田纲吉并不喜欢谈论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与战争的话题。
        泽田纲吉垂眉,身子向后很自然的偎向GIOTTO,微微叹了口气,“只是稍微有点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而已。”
        GIOTTO因为泽田纲吉动作有瞬间的僵硬,然后笑了笑,一手搂上泽田纲吉的腰,一手越过肩膀环在他胸前正好把泽田纲吉整个人抱在怀里,这样就两个人都不会着凉了。
        “无论什么东西都摆脱不了时代的影子,它是世间最好的烙印师。昨天的沙龙主题还在讲着诗歌与音乐,今天已经变成了自由与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啊)命,因为今天到处都在叫嚣着要民主要独立。
        果然每个时代都有属于每个时代自己的沙龙啊,就像战争,每个时代的战争都有属于每个时代自己独有模式与特色的战争,”
        但是,无论战争形式多么的不一样,一样的都是死亡与流血。
        说到底,人类最无法摆脱的还是属于野兽的掠杀本性啊。
        无论是为了毁灭还是拯救,都从潜意识里认为通过暴力夺取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文明的外衣约束了他的行为,而一旦出现和平的方式也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最原始最野蛮的暴力就从潜意识演变成实践。
        而战争就是暴力的最大限度使用。
        无论时世如何变迁,这始终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但是,人类的生命和鲜血不是为了使用暴力和承受暴力的。
        “因为我们活着不是为了死亡与流血,不是为了活在暴力的阴影里,死去的人不能再复生,而活着的人却要承受失去死去的人的打击;使人流血的人自己也会流血,流血的人自己痛苦身边的人也会跟着痛苦。
        “我啊,宁愿一无所有,宁愿一生贫困潦倒,宁愿被永远放逐。
        “如果这样可以让人不再受伤,可以换回那些死去的人。”
        GIOTTO没有说话,他怔怔的看着一滴滴滴落在自己手背上还带着温热的透明液体,被滴到的皮肤立刻有被烫伤的感觉。但是,泽田纲吉很平静,平静的表情,平静的语气,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想起那天在伊莲苏的街头,那人也是这么安静,安静的微笑着,无声得令人心也跟着揪紧。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么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伤心却走不进他的世界。
        他终于发现,他爱上的,也许是一个陌生人。


        来自手机贴吧36楼2013-07-0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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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悉,角斗会当天,被作为奖品的一枚彭格列戒指将由LPS军团成员从王宫护送到会场,王室的大部分军队届时会被安排保卫角斗会场贵族们的安全,因此在王宫到会场的那一段距离守卫和警备并不会很森严。
          GIOTTO对自己很有信心,他只是担心泽田纲吉在救桑塔时会不会中途出现变故,不是他对泽田纲吉没有信心,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泽田纲吉的战斗方式无法判断他所拥有的力量是强还是弱,但是他就是会忍不住担心,外一……
          泽田纲吉也不放心,GIOTTO再强,敌人人多势众,谁能保证没有意外的发生?他绝对不允许再次看着在他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人死去。如果不能亲自保证他的安全,那他到那不勒斯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情形不对,GIOTTO还是不由为泽田纲吉对他的担心而高兴。
          但是他也深知,这一次是取回彭格列戒指和救出桑塔的最好时机,因为一旦这次起义过后,那不靳斯极有可能进入全城戒严状态,王室爪牙将大肆搜捕革(劳资隔这么远度受和谐泥媒)命军和反对派,到那个时候他们不但连出城都成问题,也许还会给艾琳娜惹来麻烦。
          “纲吉,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GIOTTO拉起泽田纲吉的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会平安无事的在城郊外会合吗?我没有别的要求,纲吉,我只求你好好保护自己。救不出人来也不要勉强,我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的站在我面前。”
          泽田纲吉静静的盯着GIOTTO耀眼的金瞳,那么亮的颜色吸引着人的视线,但是他却不自控的想到了当那双光芒万丈的眼睛变得黯淡,心里微微一抽。
          他垂下头,低声道:“在要求别人做到某件事前,自己先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吧。将心比心,我不希望你有事,GIOTTO。”
          “嗯,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一起回到西西里的,纲吉。”GIOTTO坚定的说道。
          太坚定了,坚定到泽田纲吉不得不也怀着这种坚定的心情相信他们都会平安。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真是,你哪来的这么自信啊?”
          说着身体惯性的偎向GIOTTO,总觉得这个动作现在越来越熟练了。
          如果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人的怀抱中,该有多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琳娜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泽田纲吉,虽然没有特意向GIOTTO打听有关这个人的事,但是戴蒙曾警告过她不能完全的信任泽田纲吉,因为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就算不是敌人,无论如何也是个危险的人。
          所以一开始对于泽田纲吉她是抱着心理戒备的,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进行了试探。
          但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值得深交很多时候都是依赖感觉感知的,她从泽田纲吉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看起来很容易相处,性格温和,如果这不是他的真性情,只能说他太有城府伪装得太完美。
          不过,她相信那温柔的笑容不是伪装。
          但也只得出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并不是一个也同时可以值得托付的人。因为,她不确定他是否具有守护的力量。所以,当他自告奋勇孤身要去营救桑塔时她是有些吃惊的,原来以为只是朵观赏性的花,却原来也是有爪子的,这让她不得不对泽田纲吉另眼相待。


          来自手机贴吧38楼2013-07-0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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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那一天很快来临了,泽田纲吉和GIOTTO分开行动。
            出发前,泽田纲吉把一直收在上衣口袋里的那张黑桃K送给了艾琳娜。
            “希望这张牌会给你带来好运,”他微笑着对疑惑的艾琳娜说道,“黑桃(SPADE,黑桃的英文)虽然象征着死亡,但总有一张黑桃(SPADE,音译斯佩多)会期待着你能幸福!”
            他说完后,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咬了,低头一看是只很漂亮的小白猫。
            泽田纲吉见过,那是艾琳娜养的猫,叫伊莉莎白,很漂亮,不过现在它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高兴一直在用爪子磨泽田纲吉的鞋子。
            泽田纲吉眼神一闪,然后笑眯眯的抱起伊莉莎白,给他顺了顺毛,惹来伊莉莎白更激烈的反抗。
            泽田纲吉虽然没有明言,但聪明如艾琳娜,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是戴蒙的牌。
            她会心的一笑,“谢谢你,纲吉。也代那个笨蛋谢谢你。”
            然后她发现泽田纲吉怀里的伊莉莎白好像挣扎的更厉害了,不过她并没有很在意,只当伊莉莎白是不习惯被泽田纲吉抱着。她忽然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凑到泽田纲吉咬耳朵,“如果GIOTTO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用客气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泽田纲吉原本净白的脸顿时染上些微红晕,他尴尬的眼神游移,“呃,是、是吗?我,我会的,呵呵……”
            GIOTTO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说实话,就算那个是很要好的朋友艾琳娜,看到她离泽田纲吉那么近都快整个贴上去了,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别扭。
            夏莎抱着胳膊,对着GIOTTO翻白眼中,“喂,GIOTTO,你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稍微也给我掩饰下啊!”
            你们当着本小姐的面牵牵小手搂搂抱抱抱的我都大人大量的没有计较了,现在不过是艾琳娜和泽田纲吉站得近了那么一点点,GIOTTO你至于一脸“老婆被抢走了”的苦大仇深吗?
            GIOTTO挫败的抹了把脸,很深沉的叹道:“夏莎,你不懂。”
            夏莎没有回话,她静静的看了眼GIOTTO又马上移开视线,假装对天上的云彩很有兴趣。
            笨蛋,谁不懂啊?就是因为太懂了,才要装作不懂,否则就我会给你制造的心理负担你还有余力去爱上别的人吗?
            泽田纲吉显然没有听懂他们对话里的意义,艾琳娜听懂了不过她只是掩嘴笑了笑没有点明。
            似乎拥有着令人折服的强大,却意外的在某些方面表现得比较迟钝,很可爱!
            怪不得,即使是夏莎这种死缠烂打型的也甘愿退出祝福他们。
            “这一别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但是,很高兴认识你,纲吉。”艾琳娜给了泽田纲吉一个热情的拥抱。
            说再见很难,等到再见更难。
            泽田纲吉心生不舍,虽然相处时间并不久,不过他很欣赏艾琳娜。该有气度的时候很有气度,该淑女的时候很淑女,冷静理智,果决干练,成熟大方,让泽田纲吉在她面前总有种小了的感觉。
            但是,人生有聚必有分,天下无不散筵席,纵使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艾琳娜站在十字路口,看着GIOTTO和泽田纲吉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们就像两条明明起点一样却各自往反方向延伸的线,越往前彼此距离越远。
            她忽然有种深沉的悲哀,原来人生最遗憾的不是我站在原地却看着你们走远,而是我就站在原地却眼睁睁看着你们,背道而驰。
            他们总有一天要远离彼此!
            艾琳娜被心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苦笑着抚额,真是,到底在想什么啊?只不过是目前有各自的目标,所以才会暂时的相互转身而已。
            然而,她没有发现的是,那只跟在泽田纲吉脚边的小白猫,也在离她越来越远,远到最后终于看不见。
            夏莎闭了闭眼,半晌静静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也许你不信,但是,艾琳娜,我想,我看见了悲剧在开始。”


            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3-07-09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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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泽田纲吉一个人来到那不勒斯看守所区域,身边跟着伊莉莎白。
              通过艾琳娜获悉的情报,看守所大约有看守100余人,其中普通警卫数量占70%,但是都装备有来复枪,并不好应付,他也不想打草惊蛇引来更多敌人。
              “努哼哼哼,不要告诉我你什么准备也没有就一头发热的跑来救人了?”伊莉莎白忽然说话了,竟是戴蒙.斯佩多的声音,原本蓝色的左眼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枚黑桃状。
              泽田纲吉好像早就知道了了似的一点也不惊讶,也很牙尖嘴利的回敬道:“那么,你这只从女公爵府走失的猫跟着一个没有准备的人作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在害羞,近人情怯什么的,你不适合走纯情路线。”
              但是,他就是该死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琳娜。他有信心能帮GIOTTO拿回属于彭格列的戒指,却一直无法猜透艾琳娜最后留给他的那道难题的答案,这让他确实有些挫败,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不能明白艾琳娜的心意而患得患失,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给她幸福。
              戴蒙用猫眼狠狠瞪了泽田纲吉一眼,这个多嘴的人!
              泽田纲吉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只猫瞪了,他悠然戴上手套,戴蒙见状逮着机会就嘲讽道:“原来你也是会戴这么愚蠢的东西的人。”
              不过泽田纲吉没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以防万一。”
              他深吸了口气,若无其事走向看守所窗口,请负责人准许他和里面的吉卜赛人桑塔见一面。因为有财政部长维安维德斯的介绍信,而且检查不出是伪造的后,泽田纲吉要进去并不难,不过必须在两个警卫的跟同监视下与桑塔会面。
              泽田纲吉泰然自若的穿过回廊,走进关押桑塔的囚室。
              被一分为二的囚室里,他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对方倚着铁栏杆坐在地上,那是种拒绝的姿势。
              “给我一副牌。”桑塔略带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囚室里突兀的响起。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没有回话,身形却以人的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迅速移至两位随行的看守员身后,趁他们反应过来欲举枪鸣警时一边一道手刃将之敲晕。
              异常的响动引起桑塔的怀疑,她转身,面前地上躺着两个俨然昏死过去的看守员,他们旁边是一个女人和一只猫。
              “为什么要坐着等待别人把牌给你呢?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桑塔听见那个陌生的女人用一种很好听的声音对着她说,“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死去,那些现在为你奋不顾身的人的立场不是会很尴尬?”
              桑塔想不起她认识的朋友里有长着这样一张脸的,谨慎的盯着对方:“你是谁?”
              “艾琳娜的朋友,彭格列自卫团的成员,泽田纲吉。啊,还有,我不是女人,它也不是一只猫。那么,桑塔小姐,你愿跟我走吗?”泽田纲吉把手伸到她面前,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桑塔盯着他肤色皙白纹路清晰的手心,短暂沉默后,伸出手递给了他,就像在同时也将命运递给了对方一样。
              “请带我离开这里,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笑着点了点头,手上燃起火炎,在戴蒙震惊的视线里融断了铁栏杆。
              戴蒙模模糊糊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能解释得清了,比如过分相似的容貌,比如他们的亲近,比如他对彭格列的熟悉,但是仍然有些东西无法被解释。
              为什么这个人出现在巴勒莫以前的记录都是一片空白?他是凭空出现的神吗?
              戴蒙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拥有特殊力量的人。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来自手机贴吧40楼2013-07-09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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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12月24日上午10点有烈士的追悼会,每家每户都至少会有一位代表出席,在英雄冢前默哀半个小时,为了纪念在那场对奥战争中死去的英雄。
                包括GIOTTO的妻子蒂娜。
                泽田纲吉本是局外人,那场战争也与他无关,他没有到场的必然,不过他坚持要去,感谢那些为了守护伊莲伊而献出生命的英雄。
                包括GIOTTO的妻子蒂娜。无论如何,她也是他的长辈。
                因为有了这些人,他们才得以过着圣诞节。他们理应得到生存者与后人的缅怀与祭奠。
                高大的墓碑上只刻着一句西西里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英雄的灵魂在这里安息”。
                在这庄重肃穆的英雄冢前,有人在小声哭泣,有人在默念祷告,有人在闭目哀思,就连天上的云都染上了沉重的色彩。
                泽田纲吉想起了在那幽暗的森林深处摆放着的一副棺木,那里原本躺着自己假死后的身体。
                以为躲进了棺木里就可以将自己与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不幸撇得干干净净吗?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好卑鄙,像一个无耻的小人不择手段的利用着别人甚至包括来自过去还很稚嫩的自己。
                在这为了伊莲苏而宁愿牺牲自己的烈士墓前,泽田纲吉自惭形秽。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那是一种剥光了光鲜亮丽的外衣后,把自己全部的丑陋赤裸裸的呈现在上帝面前,深深的无地自容。
                半个小时后,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彭格列几位高层干部和泽田纲吉还留在碑前。
                “蒂娜是个怎么样的人?”泽田纲吉忽然静静的开口,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GIOTTO忆起妻子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曾经有过的虽然艰辛也很平凡的生活,他从不后悔娶了蒂娜,那些连块面包都找不到的日子,那些四处躲藏的日子,那些不断战斗的日子,都是这个女人坚定不移的陪在他身边,他对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很善良,很温柔,也很勇敢,是个很好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一定是个很配站在你身边的人。”泽田纲吉略微抬了抬头,脸上挂着轻淡如烟的笑容,视线停留在碑顶与天交接处,令人猜不透他究竟看的是哪一边。
                “真想见见她,然后听一听她说话啊。”他叹息着。
                GIOTTO转头望向泽田纲吉,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微笑着说:“只要是纲吉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完成。我也想带你去见见她,虽然她不能对你说话。我相信,她看到你的时候,会很高兴。”
                那双金色的眼眸此时盛满了泽田纲吉看不懂的光芒,但他知道,那是隐隐有什么将要发生的前兆。
                为什么会心跳乱如麻?为什么会迷茫?为什么会如此的忐忑?
                脚下延伸的路,又将要把他带往何方?


                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3-07-09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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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他们带着一身山林间的冷风与寒气走进了伊莲苏的墓园。
                  一排一排的墓碑,刻满了陌生的名,还有凋零的花,走进这里就像走进一个又一个悲伤的画里,因为这里安葬的,是死去的灵魂。是生命的终结点。
                  每个人最后都会变成那碑上的名字,然后活在一些人的回忆里。
                  蒂娜的墓前还留着没有凋谢的菊花,GIOTTO蹲下身,又重新放上一束新的麦杆菊。
                  泽田纲吉也献上了一束白色菊花,他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来祭拜的。
                  GIOTTO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静静的对墓碑说道,就像蒂娜还站在他面前,“蒂娜,抱歉,又来惊扰你的安眠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他叫泽田纲吉,是我现在爱着的人,并且我预备会一直爱下去。我想让你认识这个人,这个人的美好是那些粗鄙的语言所不能描述的,看到他的时候,我如果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心里都会觉得满足,觉得幸福,当他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的思想我的灵魂就不再属于我,因为他们早就飞到了这个人身边。”
                  “就算得不到回应,只是这样单方面的思恋,也不能阻止我爱着他的心意。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因为我想留在有这个人的地方,如果这里留不住他,那么这里也不会留住我。未来的事虽然如天上的云变幻莫测,而我对这个人的爱却是那长存不变的天。”
                  “在蒂娜面前说着我爱另一个人的事,我是不是很过分?抱歉,好像做了会让你伤心的事。但是还是带着他来见你了,因为蒂娜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不是对我以后的生活一无所知。”
                  这是在一个死者墓前的告白,它像一声闷雷震惊了所有听见这告白的人。
                  泽田纲吉的头脑出现过瞬间的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身体动也不能动似乎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呼吸也停止了,而当他清醒的时候他无比希望如果能就此永远空白下去该有多好。
                  被一个几百年前理应是他先辈的人告白,想爱又不敢爱的那种复杂心情扭曲了泽田纲吉温和俊秀的脸孔。
                  他还没有挑战禁忌的胆魄,他甚至连自己的明天都不确定,又如何去回应一份深情?
                  “今天是圣诞节,是耶稣的节日,不是愚人节,也不是情人节。”他表情麻木,看起来似乎完全是凭借着说话的本能才开的口。
                  GIOTTO转头看向神情呆滞盯着蒂娜墓碑的泽田纲吉,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如此暧昧的态度却是何其残忍?
                  “是啊,所以上帝在见证我对你的爱。”
                  但是,泽田纲吉没有看GIOTTO,他一直固执的留给GIOTTO一个没有表情的侧脸,那双骤然沉下的褐眸像盛满了灰色天空的倒影。
                  好久,他才慢慢的说道:“GIOTTO,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朵花蕾,它美丽而脆弱,我们都在努力的守护它。而当它崩坏的时候,花已经被毁坏了,那一地的花瓣尸体是它最后的遗言。GIOTTO,我们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不让维系着我们的那朵花死去呢?”
                  完美的说辞,懦弱的逃避着。
                  然而,GIOTTO不喜欢逃避,他也不希望泽田纲吉逃避。
                  “一朵花,在他开得最美丽的时候仍然无法阻止凋谢的命运,但是,却没有哪一朵花会因为害怕凋谢而拒绝绽放。”
                  泽田纲吉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就算绽放意味着调零也不会后悔吗?”
                  但是花开不是为了凋零,GIOTTO深信。
                  “至少,还有余香。一朵花,如果一生都无法绽放,才是真正的最大的后悔。”
                  泽田纲吉似乎被触动了,但他仍在挣扎,似乎在试图说服GIOTTO,“只是开在心里也不行吗?”
                  “为什么不能开在阳光下?”GIOTTO反问。
                  泽田纲吉顿了顿,半晌,痛苦的哽咽道:“因为,那也许是一朵丑陋的花。”
                  GIOTTO呼吸一窒。
                  丑陋?泽田纲吉竟用了这样一个严重的词来形容他们的爱情?
                  “你认为它丑陋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泽田纲吉闭了闭眼,他像耗尽了一生的力气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但是,总会有人觉得它丑陋……”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朵花都会开得尽如每个人的意。”
                  泽田纲吉一手捂住了脸,他摇着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朵不被世俗看好的花,纵使前方是无尽的诱惑,它的绽放需要经历多少的深思熟虑和冲破封锁的勇气啊。


                  来自手机贴吧44楼2013-07-09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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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回去的路,安静而漫长。
                    没有人说话,或者该说什么呢?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的沉寂在了上帝的怀里,当事人也都狡猾的保持着沉默,而旁观者们是无辜的。
                    戴蒙若有所思的视线一直在泽田纲吉和GIOTTO之间来回转动,他摸着下巴脸上却是一反常态的深沉。
                    桑塔瞄到迪加好奇的想问什么又什么也不敢问的纠结模样,好心的递给对方一个忠告的眼神:“闭嘴!”接收到桑塔眼里传递出的信息的迪加搔了搔后脑勺低下头乖乖的走着自己的路。
                    夏莎却莫名想起那天在那不勒斯的街头,那两个人渐渐背离的身影,明明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却走上了一条背道而驰的路,最终只会越来越远,这是多么沉重的事实。
                    朝利雨月和G不知道在去埃及的这段时间他们究竟错过了什么,但是,无论GIOTTO做了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这个人身边,不按常理出牌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也是他们一直追随在这个人身边的理由吗?
                    纳克尔和蓝宝看起来好像并不很在意,似乎已经从最开始的惊疑变化到也可以接受了。
                    这时走在他们身边的VIN挺起小胸膛很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柯扎特见状挑起眉,又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微微一笑,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但是什么也没说。
                    VIN一鼓作气跑到泽田纲吉和GIOTTO中间,一人手牵一个,嘟起嘴很不满的埋怨道:“所以说,大人最讨厌了!只管自己走得远不管孩子有没有跟上,我们孩子的命运真苦!”
                    GIOTTO歉然,视线在触及VIN的左手牵着泽田纲吉时顿了顿,看向VIN时眼眸里明显带起了淡淡的笑意,“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下次去到哪里,一定会带上VIN。”
                    VIN疑似很沧桑的叹了口气,“大人的承诺就像出自酒保嘴里的话,太不可靠了!最好你是会记得你说的话啦!”
                    泽田纲吉大概是被VIN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了,他摇了摇他们牵着的手,笑斥道:“至少,你偶尔也要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吧。我一直很怀疑,VIN,你真的才6岁吗?”
                    VIN点着下巴,很困扰的赞同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泽田纲吉低头盯着VIN,神色复杂,“不知道为什么,GIOTTO,我忽然很同情你。”
                    养孩子养到VIN这种稀有品种的,换成是他,绝对会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期,被吓的。
                    GIOTTO也盯着VIN看,一样的神色复杂,“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纲吉,可见,我真的很值得人同情。”
                    那种“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这是男人的耻辱啊”的话是一个才6岁的孩子可以说的出来的吗?真是会考验父母亲心脏的孩子啊!
                    VIN面无表情,只静静的说了一句话,就把貌似联起手来欺负他的两个大人治得哑口无言了。
                    他很平静的说:“难道就没有人稍微同情一下我吗?一个是白痴,两个也是这样,我夹在两个白痴中间,很辛苦啊。”
                    一个是白痴,两个也是这样……
                    GIOTTO和泽田纲吉忍不住转头,为什么我要被一个小萝卜头骂白痴啊?更诡异的是为什么还不能出口反驳呢?
                    但是,总觉得反驳了的话,就好像真的承认了自己是白痴。
                    §.52
                    回到庄园,泽田纲吉匆匆留下一句“我有些东西需要冷静的想一想”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卧室,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但是,那转身上楼的动作,更像是在,落荒而逃。
                    GIOTTO心里忍不住泛起些微失落,脑海里突然想起在艾琳娜的公爵府邸泽田纲吉说的一句完全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然后,彼岸花开。”
                    而今天,却拒绝将花开。
                    他转头看到朝利雨月,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问道:“呐,雨月,彼岸花开在你们国家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朝利雨月愣了愣,差点脱口问GIOTTO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词,但是转念一想又似乎有些明白了,然而他还是不懂那个人为什么要对GIOTTO说彼岸花开这种话。


                    来自手机贴吧45楼2013-07-09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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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是他们的私事,他并不想过问。
                      “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首歌谣:彼岸花开,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不见,生生相惜,生生相错。”
                      在GIOTTO不解的视线里,朝利雨月悠悠讲给他一个有关彼岸花开的传说。
                      在东亚的很多国家都生长着一种花,人称彼岸,它有两种颜色,叫着两种不同的名字,白色彼岸是曼陀罗华,红色彼岸是曼珠沙华。
                      传说,很久以前有两个人,他们一个是彼,一个是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于是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并结下了百年之好,唯愿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但是这段违反天条的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天庭降下惩罚,诅咒他们变成一株红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如此轮回。
                      然而,传说并没有因此就结束。
                      无数轮回后,佛遇见了这株花。
                      佛说,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
                      佛于是带着这株花去彼岸。
                      途中路过冥界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衣服里正放着佛带着的这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
                      佛沉思片刻,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佛然后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
                      地藏菩萨将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一朵妖红似血的花朵从水中长出。
                      地藏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人间彼岸,一个生在地狱河边。生生世世,永远相忘。
                      后来,人们用红色彼岸象征悲伤的回忆,白色彼岸象征绝望的爱情。
                      花叶本已相错,同是彼岸仍在延续相错的命运,天庭一道诅咒何其狠毒?
                      最后朝利雨月深有感触的叹道:“花本无罪,奈何孽由情生,从此注定相爱不相守。”
                      GIOTTO迷惑了。
                      他和泽田纲吉,谁是彼谁是岸?谁是曼陀罗华谁是曼珠沙华?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如何去预言他们的明天?
                      这究竟是源自对爱情的不自信还是对人的不自信?
                      那彼岸,纵使相错,可曾有后悔过相爱?纵使命运重来,谁能说他们不会继续逆天意?
                      昙花最美,是一现,最美的爱情永远是它最初绽放的那一刹那。
                      谁人能忍心将它杀于萌芽?


                      来自手机贴吧46楼2013-07-09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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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的狂欢正在一点点掀起神秘的帷幕。
                        也许是节日的气氛太浓厚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忘却忧愁,忘却恐慌,大家都在努力过一个很快乐的圣诞节。
                        戴蒙走进来的时候又看见了坐在樱花树上的泽田纲吉,淅沥淅沥的小雨点点打在他身上,令人产生一种时间一久这个人也许就要被这雨侵蚀得一干二净,最终消化为无的错觉。
                        “你会在这里留多久?”他问。
                        泽田纲吉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戴蒙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背倚着樱树,手里玩弄着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化出来的黑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现象是科学这种东西无法解释的。拜某个人所赐,我大概猜得到你不是我们这一个时空里的人,如果是,我想不出你会拒绝GIOTTO的理由。”
                        是啊,那个人近乎完美到罪恶的地步,谁又能狠得下心去拒绝他的爱情呢?
                        但是,泽田纲吉却觉得,他们之间不是谁拒绝谁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接受。而他无法接受,不是拒绝。
                        “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们就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吗?”
                        他忽然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来看待他和GIOTTO的,会厌恶吗?还是觉得无所谓?
                        “是很奇怪啊,”戴蒙抬高了下巴,笑道,“但是,如果那个人是GIOTTO的话,我们都认为没关系。”
                        多么珍贵的一句认可!
                        真正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就算全世界都在嘲笑你,他依然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说出了如此珍贵的话语的朋友,为何最终仍逃不了背叛的命运?
                        泽田纲吉神色复杂,被这么珍贵的朋友背叛,GIOTTO你的心是不是在那一刻开始滴血?只要一想到GIOTTO有天会因为面前这个人的背叛而露出那样伤心的表情,泽田纲吉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痛了起来。
                        我最不忍的不是终有一天我将远离你,是你脸上的悲伤啊。
                        泽田纲吉闭了闭眼,表情掩映在一树繁华的樱花里,淡淡的说道:“原来不是GIOTTO先包容了你们的个性,而是你们先纵容了他的任性啊。”
                        戴蒙无奈的回答:“不纵着,那家伙也照样会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索性不如纵着他。”
                        泽田纲吉呵笑一声,想起戴蒙之前的话里似乎提到过什么,“说起来刚刚就听你说什么某个人,是谁?”
                        戴蒙见状,笑得意味深长,“哦呀,看样子,纲吉君你对这个所谓的某个人很感兴趣?”
                        泽田纲吉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不,只是稍微有些好奇而已。”
                        戴蒙显然不信,不过他并不打算戳破泽田纲吉言不由衷的说辞。
                        静默良久后,戴蒙轻轻叹道:“总觉得GIOTTO会很可怜哪。”
                        怪异的儿子。怪异的心上人。
                        泽田纲吉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仍在水中挣扎的自己,可怜吗?是的,他们都很可怜。
                        可是,可怜有用吗?有用吗?
                        从教堂做完圣夜弥撒回来,纳克尔远远的就看到了屋顶上坐着一道模糊的背影。
                        明亮的灯光里GIOTTO站在廊柱边,他们隔着一层瓦片,望着同一片天。
                        那样的画面,看了都会让人觉得心疼。
                        起了恻隐之心的纳克尔眼里闪过一些不知明的思绪。
                        那违背了正常伦理道德的爱情像一把锁,锁住了两颗心,只要没有钥匙,谁也得不到自由和解脱。
                        GIOTTO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身为他的挚友,他无法坐视不管任他苦苦守候却什么也等不到,已经传递出去的心意却得不到同等的回应,总觉得那样的GIOTTO很可怜。


                        来自手机贴吧47楼2013-07-09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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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今夜,西西里灯火通明。
                          泽田纲吉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清冷的夜风也许可以让他保持头脑冷静清晰,不会被短暂的美丽迷惑。
                          身后传来不属于他的另一个人踩在瓦片上发出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仍然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幽远的深空。
                          “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来人站在他身边,说道。
                          是纳克尔。
                          泽田纲吉侧了侧头,表示他有在听,并且打算继续听他往下说。
                          “从来不提自己的事,却对我们好像很熟悉,明明人也不坏,却总会做一些容易让自己看起来很可疑的事情,你不觉得你的存在很矛盾吗?”
                          虽然他与泽田纲吉接触并不算多,但至少他还有一双观察的眼睛。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我一直以为纳克尔是那种穿上教服是教士,脱了教服就是战士的人,原来纳克尔脱了教服也还是教士啊。这样的你,却甘愿为GIOTTO杀人,你也很奇怪啊。”
                          “怀着慈悲的心埋葬敌人,上帝会允。”纳克尔坐了下来,站在高处也许会更加的意气风发,却不如坐在高处来得淡定从容,“所以说,对下面的那位,泽田你心里究极是怎么想的?”
                          泽田纲吉隐在昏暗里的脸不自控的抽了抽,先是戴蒙,现在是奈克尔,下一个还准备是谁?GIOTTO你后援团成员不少啊。
                          不过,总觉得有点羡慕呢,身边有这么多为他着想的朋友。
                          他一阵沉默后才静静的说道:“GIOTTO的爱情是神的伊甸园里那株树上的果子,不可碰,不可吃。”
                          那是神的禁忌。
                          纳克尔沉下脸,“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不被神明惩罚,宁愿让那果子腐烂到死去吗?”
                          但是,保护自己有错吗?
                          一个男人,如果他的父亲或者他的爷爷亲吻了他,是情人间的那种吻,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声明狼藉,会被世人鄙视唾弃,人们会认为他们不知羞耻很恶心,是邪恶肮脏的存在!是神应该消灭的魔鬼!那样的污辱那样的骂名,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GIOTTO身上。
                          他更无法承受有一天GIOTTO在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血缘继承人时脸上骤变的表情。那是比毒药还能令他痛苦的事。
                          “那么,”冷冰的夜风送来泽田纲吉一字一句很艰难才说出口的话,“帮我问一问上帝,我可以和GIOTTO在一起了吗?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那样夹杂着哭音的哽咽,听了都会让人觉得心碎。
                          但是,纳克尔却硬声反问:“这种事,问上帝有用吗?”
                          是啊,问上帝就有用了吗?有用吗?
                          “泽田,一个事实是:生活在这个混乱时代的人,他们都没有明天,只有现在。”
                          泽田纲吉迷茫的表情一滞,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深沉悲哀漫天袭地如狂风骤雨向他席卷而来。
                          没有明天吗?
                          那他们现在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恍隔天涯一个人寂寞的看着同一片夜空,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么,如果我和GIOTTO原本就是血缘关系呢?”
                          亚平宁半岛的冷风吹过墨西拿海峡,在西西里岛登陆,冷了又一个世界。


                          来自手机贴吧48楼2013-07-09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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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奈克尔沉默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泽田纲吉,好像在借着寒月朦胧的光透视这个人。
                            但是,青年却闭紧了嘴,拒绝透露出更多的信息,那抗拒的沉默表情和熟悉又陌生的脸,
                            刹那间,奈克尔竟错觉眼前人是GIOTTO。
                            他合上眼又重新睁开,“按圣经告诉我们的,人类是近亲结合的后代。”
                            泽田纲吉也许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然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个微苦的笑容,“但那是在律法未立之前。现在,它是罪恶的。”
                            我们灵魂拥抱,却肉体相隔,否则那便是我们的罪孽。
                            但是,对你全部的信仰已匍匐于你脚下,如果走近注定被火炎灼伤,依然甘之如饴。
                            纳克尔轻声一哼,裹着无奈的自嘲,透出一股淡淡的悲哀,“看着这样的西西里,你认为,还有什么是会比战争、比杀戮、比不自由更罪恶的存在吗?”
                            悲哀的西西里,如提线木偶一般,线在别人手里,遵照着别人的意志旋转着,却依然虔诚的相信着上帝将救他们于水火。
                            然而,泽田纲吉始终不是西西里的儿女,无法因为它的悲哀而悲哀,一个过客的灵魂不会对一场风景奉献他所有的感情。
                            “所以,因为它不够罪恶,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享受了吗?”
                            他的良心他的理智他所有教育都在叫嚣着他不能去触犯禁忌,那是对道德的亵渎。
                            “你在怂恿我犯罪吗,上帝的福音传递者?”
                            纳克尔站起身,挺拔的身姿迎风而立,“当全世界都在犯罪的时候,你的罪将被宽恕。”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补了一句,“啊,还有,律法的话规定的是近亲三代以内,四代及以上的结合,它是合法的。”
                            咦?泽田纲吉彻底愣了,看着对方跳下屋顶后好久都不能反应过来。
                            情势忽然变得急转直下,柳暗花明起来了。
                            算起来,他和GIOTTO差的也不只四代。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的相爱是被允许的?他们是不是终于可以没有顾忌自由的相爱了?原来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难题竟是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就被解决了吗?
                            虽然借口依然拙劣,至少,也是一个出口。
                            泽田纲吉忽然很想放声大叫,来表达他现在的情绪是多么的激动。他傻瓜似的坐在屋顶上,心情飞扬,一个人笑得像个笨蛋。
                            夜是平安夜,即使只有一夜,也是平安。
                            明天谁也不能保证,泽田纲吉微微一笑,那么,不能再让现在也不能握住了。
                            他跃下屋顶,放轻脚步走到GIOTTO身后。
                            依然能感觉到那眷恋气息的GIOTTO转身,月夜下,俊美如斯,丰神如玉,生就一张痴情容一双痴情眼,谁人能拒?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呢,GIOTTO不问我要礼物吗?如果有想要的,即使是不可能的月亮,我也会去摘来送给你。”
                            天上地下,只为博君一欢。


                            来自手机贴吧49楼2013-07-09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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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平安夜白,通宵不止。
                              当泽田纲吉和GIOTTO相偕出现于喧嚣的大厅,原本忙得不可开交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活。
                              那看着他们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到泽田纲吉不自在的抬手挠了挠脸颊,像个手足无措的学生眼神游移不定。
                              “呃,那个,大家晚上好,啊,不,应该是平安夜快乐!”说话都开始有点颠三倒四了。
                              迪加拄着下巴挤眉弄眼,“阿纲,你现在看起来很可疑哦!”故意在末尾拉长了音调,笑得不怀好意。
                              那两个人明显一副心意相通幸福站在一起的模样,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看了会很嫉妒呢!
                              所以要惩罚哦,让我们之前那么担心。
                              泽田纲吉发誓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这么羞窘过。
                              虽然已经确定了心意,但在感情上仍青涩如白纸的他实在没有那么强壮的心脏来面对那双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就像秘密被窥视了般。
                              他求救的望向GIOTTO但是后者显然没觉出泽田纲吉哪里可疑正歪着头很困惑的看着他,甚至很认真问他怎么了。
                              泽田纲吉挫败的低头抚额,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明明白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他示爱的GIOTTO,现在却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居然还能用那么关心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是啊,他怎么了?不就是喜欢上一个人了吗?
                              泽田纲吉自暴自弃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一脸的壮士断腕迅速在GIOTTO脸上亲了一口,都已经紧张的手心也在冒汗了还在强装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说:“总、总之就、就是这样……”连声在都在抖了,更别提那一整个红到爆点的脸和耳根。
                              一室仿若被按下停格键的录音机,暂停的语言,暂停的动作。
                              大概谁也没有料到泽田纲吉会做出这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
                              须臾,回过神的迪加吹了声口哨,戏言调侃:“看不出原来阿纲是这么大胆热情的人哦!”
                              是真的看不出来。
                              夏莎眼里的黯淡一闪而逝,随即露出很鄙视的表情:“只是亲脸,泽田纲吉,你会不会对你情人太吝啬了?”
                              但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颊吻,却是别人多么热情似火的深吻也及不上的刻骨铭心。
                              戴蒙摸着下巴:“努哼哼哼哼,这是爆发了么?”
                              然而在后来他又一次走进泽田纲吉的梦里,对着那坐在樱花树上的青年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消失后,GIOTTO怎么办?”时,他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泽田纲吉抿嘴含笑回答道:“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连在一起相爱的回忆都没有,不是会更可悲吗?”
                              所以为了适应有一天会离开彼此的生活,在努力的制造回忆吗?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泽田纲吉歪过头靠在树上继续说:“别看我这么坦然好像一切已经成竹在胸,我心里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纠结,想接受又担心接受的后果,那就像你喜欢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清凉的在你面前,你想看又担心也会被别人看到!”
                              戴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实很纠结,但是,你一定要用这么猥琐的比喻吗?”
                              泽田纲吉眯起眼笑了,“我怕你听不懂啊,戴蒙。”
                              戴蒙的脸色更奇怪了,“现在我听懂了,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你果然很猥琐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柯扎特一把捂住VIN的眼睛,真心笑道:“无论如何,先恭喜二位了!”
                              G扬起手在GIOTTO面前挥了挥,“喂,PRIMO,该回神了!不过颊吻你反应会不会太大了?你也稍微给我出息点!”
                              是的,说的通俗点,GIOTTO现在的状态很不妙,完全没有身为一个首领该有的大气风范,也许说是一个被心爱的人初次告白的少年也不为过。
                              “纲吉……”他欲言又止,那样的表情不可置信又很小心翼翼,好像他手心里忽然握住一颗水晶,虽然终于拥有了这美丽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这美丽破碎。
                              这样的表情狠狠撞击着泽田纲吉的心扉,他怔愣在那里,然后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后悔,后悔我们曾经浪费了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我们的爱,争分夺秒。


                              来自手机贴吧50楼2013-07-0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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