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名字的冲突,后文叶殇的采用他的字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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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狭路相逢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四周都是绿荫,花草丛杂,横柯交映缔构出一片苍翠的绿默然地承接着远处的苍穹,有种曲径通幽处的韵味。
虽铺了一层棉垫但仍能感觉到簸箕。叶桑掀起帘子看窗外的景色,晨风吹动着流苏。叶少卿在逗祈南,祈南不理他在叶桑的肩上睡着了。
前日,叶桑收到叶若离的请求,陪同叶少卿代表止水叶家出席这一年的仙剑大会。此年来妖魔横行,日月混沌为大凶之兆。为了对抗不久后妖族的全面进攻,昆仑、华山、崆峒、点苍、全真、青城、泰山、嵩山、衡山、恒山、天山、雪山、九华等各大门派决定举行此会选出佼佼者,日后带领各路英雄对坑妖族。
叶桑并不喜欢和叶家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叶若离的话让她产生莫名的情愫,就像是一个不相信神明的人被突然告知命运。
她说,或许你能找到你想要的……
至于为何叶老不亲自去而派叶少卿去,叶若离私底下透露叶老有意讲家主这位传给叶少卿,但叶少卿经历尚浅,又不懂人情世故,这次叶老打算让他去历练一番。
暮色四合之时,叶桑等人到达止水脚下的一小镇。小镇上仅有一间客栈,所以人烟旺盛。叶殇在衣食方面向来无不用之极好,一到客栈就嚷着要天字号的客房。
叶桑眼神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他这样无非不是主动上前告诉劫匪,“嘿!我有钱你来打劫我呀!”
“掌柜,我们只要甲字号两间客房。”
叶少卿没有说话,当然,被叶桑用银针顶在脖子上他也没法说话。
几人在座无虚席的大厅用膳。
绣着满腹呢哝软语似娇女子的江南水乡的屏风后有乐师在弹着雅奏。
叮咚如同汨汨泉水轻轻流淌在山间。
叶少卿十分仔细地用筷子捻出菜中的萝卜丝。
叶桑喂着怀中的祈南,祈南显得优哉游哉。周围空气里弥漫着点点不同寻常的气息,似乎暗流涌动。
此是客栈向来各路人混淆着多,且并不是什么名门贵胄的雅集,若是说怕扰了这厅中乐声的缓缓清泉涌奏,着实没什么可信。再看这大厅满座萧然只有几家子在说话谈天天地外其余的都是缄默着用膳,怎说大庆的风气亦无好到全朝的都是良民,食不言寝不语,有这种修养又怎会偷鸡摸狗的事事横行…
叶桑不留痕迹地扫过四周,发现有几许江湖人士在这。有的头戴外沿黑纱的帽子,有袒胸露乳不拘一格的大汉,有面色肃穆在磨剑的人……
话说许多武侠小说的打斗开场都是因某些东西发出的声响,正如此时的开打是随着那白瓷酒杯利落地跌地,一声“咚”的脆响便见许多人刷地亮起武器,那一刀光剑影。完全模拟了一触即发的形势,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啊……”完全不知情的打尖人被吓得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那掌柜早就躲到柜台下方,用盘子当作遁甲遮住脸部,唯恐伤到自己。
叶少卿拿起方才无意跌落在地上的酒杯,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面。
叶桑无语扶额。不过这情势即使叶少卿不摔杯子也不见得这局就开始于结束,他不过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
叶桑拉了把拔剑挡在她面前的叶少卿,示意让他坐下好好地隔岸观火。她已经暗地里让祈南在他们四周布了结界,一旦有杀气袭来就会结成一坚韧的膜层。
叶桑转过头看叶少卿时,他已经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叶桑看着他气得红红的脸忽然笑了笑,像三月的阳光,微暖。她戳了戳叶殇的手臂示意他看情形。
被击碎的瓷器的瓦片猛地飞向他们时,却在半空中似乎遇到什么阻碍强行地跌落在地上,化作白色的粉末。
叶少卿清新的五官浮现了一丝惊诧。
叶桑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问慕熙紫拿的结界符。”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气场五光十色地交汇在一起,碟盘碎了一地,不少的木桌也被分割成几半,木削纷飞,所到之处遍是狼藉。躲在柜台后方的掌柜战战赫赫地露出个脸,一边算盘飞快打转在计算着这损失了多少。
看情形,两个带着斗笠的剑客在抢一背着雷神锤的大汉的东西,大汉带来的手下纷纷抄家伙阻拦。
叶少卿的眼中流露出狐疑的神气,“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抢手……”
“他们在抢黑虎的邀请函。仙剑大会上各门派的大师都会聚一堂,江湖人当然不想错失机会,求得师父当然是好,求不得也能开开眼界。”
说话的是一个着锦衣的少年,清秀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他慢慢地踱来坐在叶桑他们这一桌的一个位上,自来熟地斟了杯茶。
显然他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他如何穿过结界……
“不过那黑虎也是活该,谁让他到处宣扬此事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少年说着抿了一口香茶,见叶桑两人神色不明地耵着他,他丝毫不觉得尴尬地开始作自我介绍,“在下霍行云,不知二位?”
“叶桑。”
“叶少卿。”
“不知二位要到哪去?”
“北方……”叶桑开口道。
“那正好!我们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叶桑和叶殇相视一眼,“这……可能不太方便。”
“诶……”霍行云见两人都一脸不情愿自夸了起来,“你们不要看我孱弱书生的样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江湖武林上的事不说通晓也尚知一二。平日别人雇用我收费至少要一百铢,现在我给你们打个八折怎么样……”
“那就一起吧。”叶殇惊愕地从叶桑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正要夹菜的筷子“扑咚”一声掉进汤里。
……
经过小段不愉快的插曲,众人都显得意兴阑珊地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慢慢长夜。
日曦斑驳,云浪层层。
叶桑从塌上起身,伸展了下身子然后踹了踹睡在地板上的叶少卿,再从脂粉奁中拎起祈南。
“走了,去看看霍行云!”
……
“卧槽!你们俩太坏了居然让我当诱饵来引鱼上钓!我不管你们要陪我精神损失费、汤药费、惊吓费……”
叶桑无语地从霍行云口中听出一大堆费。昨夜经过大厅的一事后叶桑和叶少卿都觉得包袱里的邀请函也可能被有心之人窥窃,明地里他们也不敢张狂地对付叶家人,可暗地里的算计却不得知。恰好这时霍行云以方便为由要求和叶少卿合居,两人进去后,叶少卿打昏了霍行云然后先给他咽下解药,再将两人衣服对换再遮遮掩掩地到了叶桑的房间睡地板……
“你们也不想想要是我死了怎么办,刀剑不长眼呀!”霍行云还那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
叶桑笑得幸灾乐祸地拍了拍霍行云的肩头,“没事,我燃了曼陀罗,你已经服了解药不会有事的。”
霍行云在以差点为他们丧命为由死缠烂打地跟着叶桑和叶少卿。
一路上以各种理由让叶少卿来付账,叶桑有点看不过去地想要提醒叶少卿几声,可又想到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悻悻作罢。
倘午之时,叶少卿遣走了车夫自己驾车,叶桑和霍行云坐马车里。
叶桑百无聊赖于是叫霍行云替她看脉,可是马车却渐渐慢了下来。
叶桑揭开门帘,“怎么回事?”
叶殇皱着眉头微微疑惑,“难道是饿了?”说着黑宝石般的眼珠子瞪着霍行云微微透着不悦,“行云,你怎喂的马?”
“不可能,我喂了一石粮草”
“难道是吃饱了撑着……”
“……”叶桑无语,这两人是多么的不靠谱,叶桑戳了戳祈南,祈南皱着狐狸脸看着她好像在问在本大爷又干嘛。
“你去和老马沟通沟通。”
从皱成一团的狐狸脸看出显然祈南非常不情愿,但和叶桑人眼对狐狸眼地瞪了片刻后,还是迈着像贵妇一样优雅的步伐向那头马走出。
难道用美狐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