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伤口又崩裂,疼得我眼泪直流。
乌塔娜见我疼得厉害,心有不忍,将返回建州的时间推迟了几个时辰。
“还是没办法....他还是那么做了....”
我苦笑着抬起她的手。“没事.....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好的。”
她险些落泪,指尖不停地在我手背上摩挲。
“姐姐.....”我支撑着坐起来。
“这个.....你拿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青绿色的翡玉。
“我去求的灵,你带着,希望能保佑你。” 我系在脖子上后,从腰下搂住她,静静地汲取她身上的每一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这期间的时间很长很长,乌塔娜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格格,该启程了,车都在外面备着呢。”乌塔娜的陪嫁丫鬟站在一旁催促道。
“以后只能一个人了,凡事三思而后行。”她抓住我的肩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明白”。
她抚平了裙上的褶皱,起身后跟着陪嫁丫鬟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半晌,我趔趄地起床,疯了似地朝门外跑去。
“福晋——” “福晋——” “福晋您回来啊——” 我头也没回地向城墙上跑去,绕到第二个台阶口时,身后一个重力将我拽了回去。
“你给我回来,伤还没好哪也不许去!”
“我去找乌塔娜...你撒手....”
“你的伤还没好!”他将我的身子生硬地扳过去,一脸盛怒。
“我去找.....”我的话未说完,他冰冷的唇覆了上来,将我的话尽数吞没。
“禁足,哪也不许去,要去我带你去.....”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虐。
我挣开他的怀抱,奋力地向楼上跑去。他速度极快,三两步就跟了上来,抓住我的袖口大吼“你这个女人——”
我慌忙甩开他,继续向上跑。
“我带你去啊!”他俯身将我抱起来。“别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城墙上 ——
“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的脚刚一着地,就飞也似的跑到露台上去看。
底下齐齐站着一排人,连许久未露面的囊囊福晋也率领着一干宫女前来迎送。
乌塔娜仍是一身白衣,站在众芳中蹉跎着自己的美,眼眶一热,竟是忍不住要落下泪来。至亲啊,我的至亲——
她含笑着与众位福晋告别,举止大方合体。我却心头火热起来,风呼呼从我耳边刮过,我仿佛听见了乌塔娜的笑声。
“姐姐——”我一时冲动,朝着城墙下大喊。
“姐姐——”
“姐姐——”
声音跌宕在苍穹里。
未几,底下的一干女眷全部仰起头望向我,乌塔娜惊愕的神情一览无遗。
“你干什么,回来!”他站在我身后大吼,伸手欲要来抓我。
“不干你事。”我闪身躲开。 “你给我回来!” 我不想再看他一眼,匆匆向楼下跑去。 “回来!”一只手从腰下拢来。
“你莫要再跑了!”
“可是乌塔娜她就要走了!”
“听我的,你切莫下去,远远的看就行了。”语气陡然一软,竟是包含有乞求的情感在其中。
我默然无语。
城墙下,那载着我至亲的车子已远去,扬起的尘土就像我的心一样翻转流离,彷徨失措…… 当马车最后一抹色彩消失在朝霞里,心蓦然紧了一下。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够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