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eger-③】
战神的怒吼从未停止,唯有死者沉默不语。
12月某日
天色早早便暗了下来,伴随着大雨的还有不时的电闪雷鸣,『鬼魂』游荡在密林中,身上只披着一件死尸上扒来的斗篷,就这么如同苦修僧般穿行在密林中。
山坡上的一个小木屋闪烁着的微弱光芒吸引到了这孤魂野鬼。他就这么踉踉跄跄地飘荡了过去。地面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地泥泞与恶心,那个虚弱的『鬼』似乎对爬这种山坡很反感,搓了搓鼻子,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上去试试运气…
门虚掩着,里面的士兵大多都在打牌喝酒以掩饰自己的落寞,雷雨声中没有人注意到门外披着斗篷的人抽刀出鞘的声音,也没有人能看到黑夜中的一丝寒光……
一人似乎喝多了,晃晃悠悠地想走出去,便拿起了雨衣。就在墙角,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同伴们看着他走了出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着窗外的雷雨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一道闪电,站在树下小解的士兵惊恐地发现了就在自己面前的那双眼睛;一声惊雷,他再也看不见那让他感到恐惧的眼神了……他至死都不会忘记,那种带着戾气的眼神。
门被打开了,士兵们看了一眼,便招呼着他们的『伙伴』脱下雨衣继续加入到他们的狂欢。
「嗯。」有点沙哑的声音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伙伴』走向了一旁,兜帽罩着他整个头部,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咔嚓!……』
一声惊雷响过,在远方听来似乎还带着枪声,不过也许只是几个闷雷吧。
---------------------------------------------------------------
在迪米特里死亡后塔希接手了A连1排1班班长这种类似于旗手的任务,也获晋升中士。李崇,麦考克等老兵则仍然是连队的骨干力量,出自声名显赫的家族的麦考克并没有塔希等人所想的患有『少爷病』,反而出奇地可靠与乐观,他也成为了塔希两个月来最出色的助手之一。李崇则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他也很乐意接下。但是对于补充的新兵,大多数老兵都不怎么在意他们,因为谁也没办法保证他们能一直与他们一起活下去,所以也没有勇气去与他们熟识,对于老兵来说他们再也不想失去朋友了。
----------------------------------------------------------------
「报告」巴拉诺夫的门虚掩着,但是塔希他们进入时仍然很郑重地敲了门并敬礼。「中士塔希列兵李崇,麦考克前来报到。」
「嗯,塔希,你们把这个看一下,然后填报,我批完你们明天就去参加选拔审核。」巴拉诺夫没有与他们客套,而是直接挑开了话题。「心理素质不过关被刷下来就给我去炊事班吧。」
「明白!」塔希顿时变得很兴奋,接过表便与其他两人填写起来。麦考克一直保持着笑容,似乎很是高兴。
「塔希。」巴拉诺夫突然开口,「你们离开后1班就再没有老兵了。」
这句话让塔希停下了动作,他想了想,突然放下了笔。「团长,不然我就留在1班吧。」
不过巴拉诺夫浅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从别的班调几个也无所谓,叶戈尔少尉已经早你们一步已经通过审核开始组织起一只新的小队了呢。」
「是吗,还真是厉害啊……3排虽然没有1排起眼但是也是有人才在呢。」麦考克突然冒出一句感慨,让巴拉诺夫哭笑不得。
「我说怎么回事,A连可从来没有不起眼过啊。」巴拉诺夫拿起酒瓶浅倒三杯递过去,「我们团就靠着你们作先锋呢。」
「啊,谢谢。我……不是很能喝。」塔希拒绝了巴拉诺夫,倒是麦考克很娴熟地品味着。
「啊,只当是个送行,意思意思便是。」巴拉诺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他也自然不能拒绝,便像李崇一样直接一饮而尽了。
「对了,你们」巴拉诺夫放下酒杯突然说到,「你们谁知道普加乔夫的家属或者是家乡?」
「啊……不是很清楚。」他们的眼神黯淡了些许。「怎么了吗」
「他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审批后发下来了。」巴拉诺夫拿住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不过现在只能寄给他家属了,跟遗物一起寄过去吧。拜托你们一并交给事务官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