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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lv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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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病房内。
“我说你啊，一个月是要来几次才甘心啊。”
身着白色大衣的老年医生颇为无奈地叹气。
“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嘛医生，就当是我每个星期来抽空看你好了，而且该付的钱我可是一份不少哦。”全身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语言干尸似的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仅有鼻孔处和嘴巴露在外面，“话说回来啊，医生。”他艰难地开口，“我倒是想请教你个问题。”
“什么？”
“……不，我就是好奇是谁给我包的扎？把我左一圈右一圈捆得跟个粽子一样，到底是跟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咳……咳……！？”
“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刚被口水呛到了……咳，”医生擦了下脑门的汗，眼神四下游移，“是某个当值的护士包的吧，最近我老是听到一些护士对你反映的不满，说是‘视线下流’‘动手动脚’……之类的。可能是其中被你猥亵过的其中一名护士做的吧。”
“诶？真的假的！？”语言惊疑道，“不应该啊，我自认为已经做的足够隐蔽了……”
“这种事隐蔽也没什么用吧……”
“哈？你在说什么啊医生，我们不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吗！？”病床上的语言像是刚捞上岸的鲤鱼，扭动着身子在床上胡乱折腾。
“……”医生摇头叹气，“这个暂且不说，你要是能安稳地生活一段时间，有事没事别四处地打架，我倒是可以和你聊一聊关于护士小姐的话题。”
“真过分啊医生，这两天我可是下定决心要安分守己地过我的单身生活。”
“你所说的‘安分守己’就是全身百分之七十三的皮肤轻度烧伤的‘战功’。”
语言尴尬地傻笑。
这样说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并不是严重的伤势，少年被送来的时候。倒不如说这种程度的伤势以学院都市现有的医疗水平而言，想要不留下一丝后患地完全治愈，简直轻而易举，甚至于学院内的一些私人诊所都完全有能力做到。由此看开，少年或者只是被对方小小地教训了一下。
见少年态度轻浮，医生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所以这次又是和火系的能力者打架吗……”医生翻阅着手中的病例单，“不……好像不对，衣服损伤的状态不是由火焰灼烧的方式造成的……嗯？难道是高温加热或是电系的能力？”
“哎呀呀，话说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语言语气夸张地自顾自感叹，“医生也知道，这几年我也没少和别人打架，其中有近半的能力者。不是我自夸，我自问对如何应付能力者这点还是有些经验心得的。结果这次输得真是没有任何让我辩驳的余地。”他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医生则是默不做声地静待下文。
“……一个照面，”他低声道，“对方连动都没动，我就被放倒了……”
医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明白，安慰的话对于眼前这名少年来说，无异于伤口上撒的盐巴。他沉默，是因为医生所能做的只有医治患者身体的伤而已。
“……眼下你就安心养伤吧，最起码的，在医院里别给我胡乱折腾。”医生沉默半晌后说道，“最好是再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妥当，外伤虽轻，但也不排除身体内部的损伤，比如说头部遭受与某种哺乳动物的后蹄相互碰撞之类的……”
“那不就是说我脑袋被驴给踢了吗！？医生你从哪里学来这种拐弯抹角地骂人的话？”
“毕竟和你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嘛……”
“我才不会对一名病患者说这么伤人的话！”
……
病房外的走廊上，鲤背靠墙壁，身后一墙之隔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朵。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某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跑遍城市大街小巷的背影。这时，病房门被打开，医生说着“那你就安静地养伤好了。”然后，退出来顺手带上房门。
“……不进去看看吗？”医生压低声音道。
好一阵子的沉默后，鲤才摇了摇头，“不了，看不看结果都没法改变现状，而且……”她顿了下，然后不着痕迹地笑。未说出口的话便那么消逝在了走廊上混有医用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
医生笑了，“你们兄妹俩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倒是一个样子。”
“哥哥没事吧？”
“那么……你是指哪方面的‘没事’呢？”
鲤没有回答，她的头垂在走廊的阴暗处，看不清楚表情。
“……”医生挠头。他头顶的头发几乎掉光，只有四圈还留有部分，但也是苍白的色泽。
“医生有没有被人说长得像某个青蛙吉祥物？”鲤突然问道。
“诶？……嗯，好像有过……”医生想了下，然后摇头笑道：“那个不重要。”他将手中的病例单递给鲤，“虽说被你包了厚厚的几层绷带，不过并没什么大事，可以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
鲤伸手接过病单，脸颊泛红。
“谢谢……”她轻声说。
见少女这副模样，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衣的衣兜，微微耸肩，“我可不记得有做过值得你道谢的事哦。”
鲤会意地笑了。
“哥哥的事……就麻烦医生了。”

我们不生产水

﹏₯㎕﹍﹍
——你不在，我也过得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