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
文/迟夕
流转千般 万事难全
世间冷暖 兀自轻叹
凤求凰 人盼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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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绿璃淋了雨唱不出来，项少羽急急地赶去戏场。今儿的戏是《三击掌》，绿璃饰那王宝钏。见着戏院没贴出告示，他心下奇怪。一进门就见台上的青衣换了人，唱工倒也不差。
绿璃在后台的床上躺着，看起来睡着了。项少羽皱了皱眉。
那青衣这时退下来，是已经唱完了，见了他也没什么大反应，只坐下来卸她的妆。绿璃却突然坐起来，对着他说了一句：“我出去走走。”
拦不住的，项少羽心里清楚。绿璃没了影儿，却听得那女子开口：“石兰是第一次接这出，唱得不如她好，还请大爷别见怪。”
“我倒不觉得。”
她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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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石兰唱了《三击掌》后就渐渐出名了，众人对绿璃自然冷淡了不少。作为戏子，谁愿意让他人把自己的风头抢了去。绿璃不喜欢她，却不会表现出来。
而偏偏巧了一样，石兰说她碰了辣，怕唱不出了，老板便叫了绿璃上妆。唱的时候，石兰在后边静静听着，接着就有人进来。
“你在撒谎。”
“那又如何。”
石兰知道，若绿璃一直不上台，定会对自己心生恨意。哪怕再柔婉的女子都见不得别人抢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们是断断招惹不得的。
项少羽定定地看着她：“那陪我去喝酒如何。”
“别说笑了。”
“绿璃可是高兴了，估摸着想不到我，还不知道要唱几出。”
石兰轻叹了一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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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楼，项少羽才发现石兰原是滴酒不沾，只好自己捧着罐子往嘴里倒酒。
石兰的眼神飘忽游移。他一想，这么撂着女孩子确实不好，于是放下酒罐子问道：“你除了唱戏还会什么？”
“弹琴吧。”
“可别人都说你最会吹笛。”
“他们怎么说随他们。”
“……我见过你。”
石兰眼底波动了一下，垂了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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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羽回去的正是时候，绿璃才笑盈盈地从台上下来，没见石兰，笑意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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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兰有几日没来戏院了。项少羽纳闷着，却在后山见了她。
她依旧是淡淡抬眼看他，轻声道：“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寻其凰。
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蓦地琴声止住，项少羽回过头去，绿璃微笑的脸带了些许怒意。
石兰抬起手：“项夫人，你们怎么这么大动静，扰了我。”
绿璃拉起男子，看向石兰。
石兰收了琴，默不作声。
项少羽说得对，他是见过他。而且，还教了她一曲《凤求凰》。
那时怕是心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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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兰……”项少羽推门闯入，“我要走了。”
“那便走吧。”石兰手上没了动作，“我们本就不相熟。”
“可……”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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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璃上了马车，对他轻笑。
但他心里是空落落的。
直到有笛声传来，悠远婉转。
“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