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遇见悠里后,冬彦凭着他从小被训练出的本能不停地追逐着悠里,尽管他不断被悠里冷漠、厌弃甚至无视,但冬彦始终无法放手,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也许你不需要我,但我却需要你。”可惜在这一场很长时间都是单方面的追逐战中,由于悠里的逃避,犹豫,退缩和拒绝终将冬彦曾经滚烫的热望燃烧殆尽,心灰意冷……而更悲哀的是,从小到大的训练培养早已经让他的生活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背上的那只鹫只听从另一只的召唤,心里无法容纳除了悠里外的其他人,摆在他面前的注定是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道,除了继续走下去直到死亡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说冬彦对于悠里的感情是单纯执着而明朗的话,那么悠里的则是复杂矛盾而又飘忽不定的。
“爱恨交织”或许可以大致勾勒出悠里对于冬彦的感情。他要爱的是在平凡的人生旅途中遇见的平凡的的场冬彦,却又厌恶着视人命如草芥对敌人辣手无情的“欧德萨”的的场冬彦。可惜冬彦注定是无法抛开“欧德萨”冬彦的身份,因为如果舍弃了,冬彦将什么也不是。
所以悠里只能一次次在理智与情感的拉锯战中挣扎,他无法抗拒本能感情的驱使而试图接受冬彦的时候,甚至说出了“如果你是魔鬼,那我就是魔王”的表白,但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却又使他在看到冬彦杀人时的冷酷血腥后一次又一次地背叛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就这样,在两股感情的交锋斗争中悠里痛苦不堪,他爱着冬彦却又无法接受这样的冬彦,他试图改变冬彦,试图改变自己,结果他谁也改变不了,所以结果他只能逃避一切,当他内心的痛苦与矛盾累积到无法承受的程度而爆发后,悠里甚至用失忆来躲避他不愿面对的现实,忘掉冬彦,忘掉自己……
明明是注定要相交而无法分离的灵魂,却在这不确定,逃避,误会,怀疑中上演着一出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戏码,就象是跳着华尔滋的两人,无法停止旋转的步伐,偏偏始终踩不对音乐的鼓点。
终于,冬彦绝望了,厌倦了这不知终点的追逐角力,他远走他乡来到纽约和一只在街头拣到的流浪猫悠里在一僻静的公寓中过着孤零零的生活……
寒冷的纽约飘起了鹅毛大雪,圣诞节如期而至,在深夜严冬的街道上悠里突然出现,他用一只黄金蛇戒“禁锢”住冬彦,温柔地诉说着他的决定,
“冬彦,我决定了——
我不会让你再杀人了。
我要变成一个比任何人都强大的皇帝——
一个毫无弱点的完美组织——创造出一个没有任何人跟这世界刀枪相见的强大黑暗帝国!
冬彦,希望你也对着这枚戒指发誓,不会再杀人了——
因为我会保护你——”
这是悠里在历经种种后所展现出来的最大决心,也是对冬彦所作的最真挚的告白。但不知是悠里太过天真,还是冬彦太过无奈,订立盟约的当晚,冬彦为了一个不堪父亲躏辱欲求死的男孩再次拿起了枪——誓言被打破了……
目睹杀人过程的悠里带丝绝望地苦笑着,“这真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冬彦故作冷漠地褪下戒指,“这戒指……并不适合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不需要任何人跟任何力量——即使是圣诞节——”悠里望着手中冬彦留下的戒指喃喃自语。
此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他们俩的悲哀,亦或是世界的悲剧?杀戮无法停止,和平不过是幻象……
而他们之间到底何时才能步伐一致,灵魂相通呢?
如果你认为冬彦和悠里之间仅仅是爱情的纠葛,那你还是太天真!他们是与生俱来的骨肉相连,他们注定无法分离,因为残缺的灵魂和孤独的鹫鸟会不断地召唤对方直到出现,但又无法过于靠近,因为各自磨不平的棱角会不小心蜇伤对方。他们爱着彼此,却又恨着彼此,没有退路,不明前方……
漆黑的子夜,万物寂籁,滴血的蔷薇妖娆而孤芳自赏地独自绽放……
有人说,美丽的花都很诱人,可是不要接近太美丽的花。
花虽然美,却有着尖锐的刺和剧烈的毒,为了弄伤想要折花而接近的人,
大家都因害怕荆棘而不敢接近花,所以陪伴着他的始终只有孤独……
但花是否在等待着?等着愿意流着血也要抱紧的人的出现呢?
我很想问悠里,你是否就是那个即使流干了血也会拥紧花的人?
冬彦告诉我,这就足够了!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