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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娅海媛 乔峰博然】契约(H,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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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告诉乃棉
灰常的不CJ!
但是文很好
FK文!

文2楼发


1楼2007-08-16 16:03回复
    原来二人在谈话间中村发现情况不对,便自主在点滴里加了安眠药。峰对著中村点点头表示感谢,否则他还真不知要怎麽了局。 
    扶著梁躺好,那睡脸安详平和,因为方才的激动,脸上多了些血色,看来竟添了几分嫣丽,彷似画里的人儿一般…完美的不像真的,却也更显脆弱… 
    看著这张脸,峰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留他当影卫,真做对了吗?! 
    契约 3 

    房门被大力打开,发出轰然巨响,这在规矩森严的李易峰家里倒是少见。 
    梁转头看到门边站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与峰有几分相似,正自不友善的盯著他上下打量。 
    无所谓地瞥了少年一眼,梁又自专心看起手上的报纸。 
    那少年自幼是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在他想来,梁看到他就算不下床迎接也该好礼打声招呼,哪里想过会受过这种漠视,心里原本不悦,这下更是怒气陡升。 
    「你就是峰哥哥新任的影卫。」 
    「不是。」梁头也没抬,只是淡然说道。 
    梁在病中,这事峰提也未曾对他提过,自然回答不是,但那少年却以为梁是故意谎骗。 
    上前一歩扯下他手中报纸,少年毫不客气的开声怒道:「这件事三合会里上上下下闹得沸沸扬扬,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睁著眼倒也能说谎!」 
    看这情形,那少年与峰或三合会的关系匪浅,若在平日梁多半为了峰的面子还会虚应几句,但这少年一开门便是进逼,一张口便是质问,态度凌人惹得梁也著恼。 
    「既然人人知道,你又跑来问我干嘛?!」梁皱著眉头有些不耐。 
    「我…我来看看你是什么说词啊!」 
    梁哼笑一声:「人不是我派的,我能有什麽说词。这事你不觉得去问李会长比较合适。况且…」盯著那少年,梁冷然问道:「你是什麽人,凭什麽过问三合会的事!」这少年他可从未在三合会里见过。 
    「我…我是峰哥哥的表弟,扎西顿珠。三合会的事我自然能过问。」 
    「原来是扎西少爷。您不管扎西家的事却跑来问三合会的事这不是很奇怪吗?!」 
    扎西顿珠给梁堵得无话可说,愣了一下,怒道:「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当上峰哥哥的影卫。」 
    「无可奉告。」梁才不买他的帐,少爷?!他又不是没见过。浅浅打了个哈欠,漠然道:「我想休息了,不送。」 
    自幼骄生惯养的少爷何时受过这种闲气,扎西顿珠想也没想一个巴掌便挥了过去。 
    梁没料到扎西竟没风度到这地歩,要在平时,这骄纵少爷的花拳绣腿也不算什麽,可他高烧几日,全身乏力加上没有防备,哪里躲得过,这一巴掌便结结实实扇在他的脸上,打得他歪倒半边身子。 
    扎西顿珠犹不解气,开口骂道:「你仗著峰哥哥宠著就上天了?!要凭真本事,你有资格当上影卫吗?!你跟峰哥哥什麽肮脏关系,卖弄的又是什麽恶心手段,旁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扎西顿珠自小幼仰慕峰,为了接近峰,曾多次玩笑提出要加入三合会,到现在不知碰了多少软硬钉子,如今峰却为了梁重设贴身影卫一职,怎不令他气愤,再看到梁一身俊美清雅远非自己能及,心里更加妒恨,话也就愈发苛薄难听。 
    梁原本只道扎西顿珠是小孩子使性子,便是一巴掌也就忍下算了,但听他暗有所指、又讽又蔑的一席话,脸色不由沈了下来。 
    他与峰本就不是什麽乾净关系,这对心高气傲的梁来说已是奇耻大辱,此番让人扯了出来指著鼻子骂,如何能受! 想到不甘处,只觉胸口一阵翻腾,口中竟有血腥之味,凭著一口气,又生生咽了下去。


    9楼2007-08-1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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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轻轻抚上不见血色的瘦削脸颊,峰的心里不由挣扎… 
      替梁想这麽多干嘛?!影卫的存在不就是为自己挡灾接厄?!但在看到扎西抽下那一鞭时怎麽就忍不下、舍不得了?!费这麽大事做戏给扎西看只为了贬损梁的地位,这麽做对三合会哪有半点好处?! 
      不对…不是…这麽做完全不是为了梁著想,只是不想这麽快失去一个等了好久才到手的心爱玩物。 
      睡得晕晕糊糊间,梁只听到草野在门口刻意压低的不悦嗓音。 
      「乔先生睡了…不太方便…扎西少爷有什麽交待还请示下…」 
      扎西?!他来干嘛?!怕草野不知轻重又得罪扎西,虽然懒於应付,梁还是说道:「草野,请扎西少爷进来吧!」 
      听到梁慵懒的虚弱声音,草野连忙转过头来,皱著眉头却是对梁邀请扎西进门有著小小埋怨。 
      梁也不理他,只笑笑扬著下巴叫他请人。 
      「扎西少爷请进。」草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扎西迎了进来。 
      扎西进来後有些局促,偷偷瞥了梁背上一眼却不由大吃一惊,那日只见他衣物破碎、血迹斑斑,知道伤得不轻,但今天见他清理乾净的宝裸背部纵横交错全是鞭痕,道道青紫瘀肿根本看不到原来完好的肌肤,才知他伤得如此严重。 
      峰下手没有丝毫留情,看来确实没把梁放在心上,扎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高兴,但想到梁这一身伤全是拜自己误会所赐,又不免有些歉疚同情。 
      「还痛吗?!」扎西略带歉意的问道。 
      「自然痛的,要不李会长不白费力气了!」梁懒洋洋的应道。 
      「你…很气我吧?!」 
      梁不禁为这孩子气的问题感到好笑,无所谓的随口答道:「现在伤口疼的厉害自然是气,等到伤口好了、不疼了,或许就不气了。」 
      低下了头,扎西闷声说道:「对不起。」 
      没料到这骄纵无礼、蛮横凌人的少爷竟会坦诚道歉,梁原本对他的厌恶顿时少了几分。 
      「不知扎西少爷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经梁一问,扎西才想起此行目的,自袋里拿出一盒东西,说道:「这是扎西家的祖传伤药,对外伤很有效的。」 
      祖传?!梁听到这两字不由想笑,都什麽时代了,还有人用”祖传”的药吗?!还没想著要怎麽拒绝才不失礼,草野那厢已经开口。 
      「多谢扎西少爷好意。不过乔先生现在用的是三合会的祖传秘药,功效不会比扎西家的药差。」言下之意是要扎西不用多事了。 
      啥?!这也是祖传秘药?!梁不由皱起眉头,难怪伤口痛得厉害,中村要不是拿他当试验品,就是这药没人敢用,正好遇上机会出清库存。 
      「三合会的药或许不错,但我们扎西家的药可不会留下疤痕。」扎西顿珠为了自家的声誉和尊严,不由力辩起自家秘药的好处来。 
      「嘿,」草野嗤笑一声:「乔先生又不是女人,那伤也不在脸上,要那种药干嘛?!扎西少爷爱漂亮不如留著自己用。」 
      「这药可不只这好处。」扎西一时也忘了草野只是个下人,急急辩道:「一般效果愈好的药愈痛人,我家这药擦上去可半点不痛。」 
      不痛?!原本听得两个小孩无聊吵闹得快睡著的梁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清醒过来,连忙问道:「真的吗?!」 
      「真的,」扎西连忙保证:「绝对不留疤痕。乔先生皮肤这麽好,留了痕迹多可惜!」


      12楼2007-08-1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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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问这个!?背上热辣辣痛的难受极了,要能不痛最好了,留不留疤痕谁在乎! 
        梁还来不及重申问题,扎西已经现宝似的旋开盒盖,顿时散出十分清凉芬芳的味道。 
        梁见那药膏色呈雪白、清香扑鼻,看来是比现在涂的要让人舒服些,当下也不管草野在旁边猛使眼色,忙不迭谢道:「嗯…那就多谢扎西少爷的好意了。」 
        扎西对著草野使了个胜利的眼神,得意说道:「乔先生可比你这小子识货多了。」 
        「哼!」草野赌著气道:「不管什麽药都得中村医生同意了才能用。」 
        瞧草野脸色是把自己也气进去了! 梁微微皱起眉头,待会儿又得听这小家伙罗唆个没完。他什麽不怕就怕人叨念,故意挪动了下身体,发出刻意压抑过的苦闷低吟。 
        「乔先生…」草野连忙低身探看:「不舒服吗?!」 
        梁略显痛苦虚弱的微笑了下:「可能是药效过了吧!」话没说的很清楚,但暗示的也够明白了。 
        草野看看时间是差不了,连忙拿起药膏…手上这罐是三合会的祖传伤药,可每次上药时乔先生总是一付强忍痛苦的模样,再瞟瞟扎西手上那盒也是祖传伤药…擦上去真的比较不痛吗?! 
        心里挣扎良久,手上掂了又掂,再转头看看梁不胜痛苦的模样,草野最後还是沈著脸拿过扎西手上的药。 
        这药果然不凡,擦在背上清清凉凉的立时压过伤口上的热辣烧灼,加上草野放得再不能轻柔的手劲,真感受不到一点儿疼痛,那淡淡的药香不知是不是另有安抚松弛精神的作用,梁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睡去,隐隐约约只听见草野和扎西愈来愈遥远的声音。 
        「扎西少爷这药真看不出还有点用处。」 
        「那是自然,这药可神奇了,是我祖奶奶的祖奶奶的…」 
        谁管你哪个祖奶奶?!「喂,这一擦半盒子都没了,哪里够用啊!」 
        「嗳?!」人家都还没把来历介绍完呢…「那个,我祖奶奶的…」 
        「下次记得多带二盒。」 
        「…那个,我…」 
        「二盒大概不够,你把你家里的都拿来吧!」 
        「…喔!」 
        「草野呢?!」进门没看见该在的人,峰显得有些不高兴。 
        「让他替我拿东西去了。」原本看著窗外的眼眸转到峰的身上,淡淡回答道。 
        走近发现不是惯闻的药味,再看到梁背上伤口涂的药竟然换过一种,峰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 
        「哪里来的药?!」 
        「扎西少爷特意送来的。」 
        「扎西?!」峰更加不悦:「这个草野愈来愈不像话,什麽闲杂人等送的药也能收吗?!」 
        「闲杂人等?!」梁忍不住轻笑出声:「在你家来去自如的人也叫闲杂人等!?那你算不算闲杂人等?!」 
        峰却不理梁的调侃,在他背上抹下些药膏凑近鼻子闻闻,随後挑高了眉,咂声道:「他倒舍得,拿了他家的雪凝膏送你。」 
        「那有什麽奇怪。」梁懒洋洋的笑道:「他现在巴不得我马上康复了好替你挡刀、挨子弹呢!」 
        峰听了好笑:「瞧你说的好像在我身边必死无疑似的。」 
        「那不正是! 还没上任就少了半条命。」梁说的风风凉凉,好像现在趴在床上不能动的人不是他。 
        见梁表情神态一般,说的话却是句句带刺,峰不由开口问道:「梁觉得委曲吗?!」 
        似乎被峰的话吓到,梁抬眼看著峰,一会儿才喃喃开口,又像回覆峰的问话,又像是自嘲一般:「我有觉得委曲的资格吗?!」 
        峰给他的回话刺的回过神来,脸色又恢复淡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在我身边把你的自尊自傲全给收拾乾净,不管别人说什麽你受著便是,不准再轻狂任性。」


        13楼2007-08-1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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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梁闭上眼轻轻回道。心却不知沈到哪里去,可笑的是,连灵魂都卖掉的人还有心吗?! 
          「乔先生…」一室沈闷的静默叫草野自远而近的不满声浪给打破:「您真的还要再试吗?!」 
          进到房里的草野看到峰好像看到鬼一般,手慌慌乱乱不知往那里摆才好。 
          梁只淡淡说道:「李会长在这儿,先别试了。」 
          见两人情况诡怪,峰开口问道:「草野,你手上拿什麽东西。你们又打算试什麽?!」 
          草野哼哼了几声没说出话来,瞟向梁的眼神却有些嗔怪。 
          梁只朝他吐了舌头笑笑,带点赖皮,有点天真,好像淘气的小孩被捉到小辫子一般。 
          二人这番亲腻情态落在峰眼里,顿觉心情一阵发闷,声音更加冷淡:「草野,问你话呢!」 
          草野没回答却是梁回了:「也没什麽,让草野给我试试怕针头的毛病是不是好了。」 
          梁说的一付无所谓模样,草野却像抓到救星一般:「会长,您也劝劝乔先生,这…每天都要试个几次…」 
          皱著眉头打断草野的话,峰对著梁说道:「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毛病,不是要你伤好了再试吗?!」 
          「早些克服早点安心。落个这麽大弱点要是让敌人知道,对会长总是不利。」梁回答得正正经经。 
          听梁这麽回答,峰不知为何心里一闪而逝的是…恐惧?!惶乱?!辨不清…只听到自己不悦的冷硬脱口而出:「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楞了一下,梁才说道:「峰什麽都不怕?!那可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了。至於我怕什麽,除了针头一项,其它的别指望我说,我可不想四月一日被整得太惨。」 
          峰心里本来不悦,再听梁故意岔开话去乱扯一通更加气恼,正想发作,但见他眼神澄澈、脸色认真不像故意,只得忍下气来:「男人有一、二项弱点只会让人更心疼,克服不了便算了,不必勉强自己。」 
          梁听了嘻嘻笑道:「你忘了趴在这儿的是条随时要死的狗儿,谁会费事心疼?!」 
          一句连讽帯刺的话说得峰堪堪又要翻脸,但见梁态度落落坦汤并不像故意讥讽,这才相信他是真拿这事儿来玩笑。心里的气登时没了,但又不觉好笑,这人听话总是不抓重点,老是回些奇奇怪怪的话。 
          峰玩心一起,索兴也闹上了,低下头故意靠近梁的脸,近到二人鼻头几乎要贴到在一起,声音暧暧昧昧、笑容暧暧昧昧、眼神暧暧昧昧,连看著人的水宝眼里都漾著暧暧昧昧。 
          「你不知道我心疼狗儿比心疼人多吗?!」 
          见峰这般装模作样,梁一下笑了出来,见他脸还要靠近,实在受不了伸手要推开,峰却趁机把他的手给抓住。 
          也没费力挣,梁抿著嘴,眉毛挑得高高,意有所指的笑道:「李会长怎麽个心疼法儿我是领教了,不就是让人”疼”到痛不欲生吗?!」 
          把梁修长的手指送进嘴里轻轻啃著,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就是要你一辈子忘不了我。」 
          梁倏然安静下来,眼神一下越过了峰,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不必用这法子也忘不了了…」说完转过脸去闭上眼不再说话。 
          峰知道他是想起宝,自己算是分开他们的元凶首恶,他自然忘不了,想到这点,心情一下也闷了。 
          没趣的放开梁的手,瞥见一旁的草野,冷声说道:「乔少爷康复前不准再给他试针。」 
          草野应了声是,心里却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气氛怎麽一下沈凝成这样。 
          见梁没有反应,峰对著暮冷冷又加了句:「要有违背,这帐我只找你算!」 
          话才落,梁的肩头不由一颤,脸也没回过来,只是说道:「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顶。」 
          「你给我抽成这样都不吭一声,还会在乎我罚你?!」说完又低下头在梁耳畔轻声说道:「梁,你骗我,你说要把自己灵魂也给我…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东西又要怎麽给我?!不过,不妨的,只要你还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在乎的东西…迟早…我能要到!」 
          闭紧眼,咬紧了唇,梁不肯回应半字。 
          峰也不迫他,只低低的笑著走开,笑意森冷虽却让人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渴望。


          14楼2007-08-1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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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影卫的工作说穿了就是峰的随身保镖,再说的实在点,根本是个可有可无的跟班。 
            在三合会或家里,保全本就布署得固若金汤,而峰平时就有几个保镖跟著,要是出入危险场所,更是推演再三,还要加派人手护卫,所以梁的存在其实有些多馀。加上之前扎西把事闹得的沸沸扬扬,会里谁人不知梁的另一种身份。 
            待梁复原上班时,那一身太过细致的样貌气质更是让人把想法给作实了,在峰面前人人对他客气奉承,但私底下谁不轻蔑不屑。 
            办公室里只有峰翻著文件的声音,他这里专注,梁在那头上沙发上却是百般无聊的打著哈欠、翻著杂志。 
            自己地盘上嘛,要说戒备根本也轮不到他,此刻真要有人杀进来,那他可要谢天谢地了。 
            峰抬眼看到那张无聊、无趣又无奈的脸,不禁有些好笑。 
            「这麽无聊?!帮我泡杯咖啡去!」 
            瞥了峰一眼,梁懒洋洋的说道:「那不更无聊!」 
            话虽这麽说,梁还是起身了。随著打开的门,峰便听到自门缝泄进来他和秘书交谈的声音。 
            「乔先生,有什麽需要吗?!」 
            「呃…咖啡…」 
            「好,二杯吗?!待会儿帮您送进去。」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请告诉我东西放在哪里就行了。」 
            「是。」美丽女秘书的声音似乎不无遗憾啊! 
            峰听了不觉好笑,这个梁倒是很受女性青睐。也难怪,高挑修长的身材,俊美清雅的相貌、彬彬温文的风度,确实是标准的白马王子。 
            梁回来的时间比峰预料早了不少,只见他一进门,脸上的浅笑便垮了下来,门一关上,精神的步伐便沈了下来,咖啡端到峰面前时只剩懒懒的”喏”一个字。 
            他在自己面前倒是发愈随便放肆。峰看著梁门前、门後如变脸般的表演,唇角不觉挂出柔和的笑来。 
            近来才发现梁人前人後二种模样,人前像只精神奕奕的秋田犬,人後却像日照宫里慵懒的贵族猫。能看到他猫儿样的一面,那也表示他在自己面前已经慢慢撤了防备,这未必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峰就是觉得高兴。 
            心情已经大好,待看到梁泡好的咖啡,峰更是”噗嗤”笑出声来。 
            「喂,你这是什麽咖啡?!」峰笑得几乎张不开眼。 
            「你都还没喝怎知泡得不好?!」梁又捧起翻到快烂的杂志,一点也没打算认真回覆峰的质疑。


            15楼2007-08-1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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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个咖啡泡成这样的人可不容易!」峰向前压近了身子,眼底盛满打趣的轻嘲,手里不忘有一下、没一下掻著梁的腰侧。 
              梁被他掻得咯咯直笑,身体扭来扭去,嘴里却不肯轻易认输:「不正好省下你的顶级咖啡豆。」 
              峰突然一下停了所有动作,轻喝了声:「别动…」 
              「嗳?!」对於峰骤变的态度,梁显然有著疑惑,不由瞪大了眼看著他。 
              梁哪里知道现下的他有多麽撩人,衣衫凌乱不说,因为挣扎而略喘的气息、微潮的脸颊,快溢出泪似的水雾迷蒙凤眼…加上不住挣动的修美身躯…再闹下去,峰怕自己要失控了。 
              自他身上翻了下来,峰也没解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传来南田甜美的声音。 
              「会长,横山社长到访。」 
              峰皱了皱眉,没有事先预约却不怕碰钉子的大概也只有这讨人厌的横山裕了。 
              看了梁一眼,按下通话钮,峰回道:「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听到有人来梁连忙站起身子,峰拉过他来要替他整理衣裳、头发。 
              梁一边让、一边说:「我自己来,峰整理自己的吧!」 
              峰却像是半赌气似的执意要弄,梁没奈何只好由得他。花了大半天功夫,那头细发仍是不肯服贴。 
              梁的头发太过柔软,光用手确是很难整得整齐,不过勉勉强强拨出个型见人还是行的,但不知何为,峰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这麽”私下随意”的样子,何况他现在气息未定、脸色潮红,天生勾人的眼睛随便一瞟都能让人失了魂魄,要让横山那色鬼见到… 
              正想推梁进小套房去,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因为等不及自个儿推门进来的人倒是个翩翩美男,可惜那一双眼睛太过流气。 
              「这就是三合会长最新的床伴兼影卫,乔先生是吧!」 
              一句话便让梁对这人印象一下到了地狱十八层。什麽叫床伴兼影卫,不但侮辱而且轻蔑。垂下了眸,梁把自己全部的情绪隔绝在眼里。 
              峰也不理会他的话,迳自问道:「横山社长大驾宝临有何贵干?!」这句话说的明白点儿就是要他没事快点滚蛋。 
              横山当然听得懂峰的意思,如果峰同他打趣几句,那表示他待梁也不过一般,可冒出这麽一句,可就显得回护。 
              露出一抹饱含兴味的笑,横山说道:「特意过来瞧瞧让小顿珠那傻子送了几罐雪凝膏的是个什麽人物罢了。」上上下下甚是无礼的打量梁一阵,又自笑道:「倒也值得。」 
              横山家与扎西家由来交好,近来更是结成亲家,现在的横山社长便是小顿珠的姐夫。也难怪梁的事情他知道的峰二楚。 
              很是讨厌横山盯著梁看的样子,峰不觉略站在梁的身边:「横山社长什麽时候成了八挂小报的记者了?!」 
              嘿笑一声,横山的脸色突然转为阴沈:「只有小顿珠那笨蛋才会真的相信你的话。」 
              横山的话说得峰心中一动,脸上却不露半点颜色,坐进自己的椅子里,往後靠个舒服,蛮不在乎的轻声笑道:「横山社长的话愈来愈加深奥,真是让人半点听不懂。」 
              「那只能说李会长装傻的本领愈来愈好罢了。」横山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後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暧昧笑道:「李会长竟舍得让这麽个人儿出生入死,实在浪费,不如让给我…」 
              峰挑高了眉头,眼里的精宝骤闪如像毒蛇的眼般。 
              横山给他这麽盯著也不由心里一跳,顿了一下,才接下话去:「至於影卫的缺,我奉上两个黑榜上有名的人物,绝对比他本事。」 
              峰只冷冷瞅著他笑也不答话。横山给他瞅得背脊发冷却还不肯放弃。 
              「这样李还舍不得,那就是他床上功夫过人罗!…那麽…再加我调教过最好的娈童…」


              17楼2007-08-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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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横山,你要找乐子别处找去。」冷冷喝断横山愈发低俗的言语。 
                峰的眼神却不由瞟过梁去,这人心高气傲恐怕受不住横山的话。但见他脸色如常,但垂下的眼睫却不住颤动,果然气得不轻。 
                「琴子,换他一夜。」横山突然冒出淡定一句话来。 
                听到琴子的名字,峰似乎受到很大的震动,抬头看著横山,眯著眼紧紧盯著他好久…久到横山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如刃如剑般的森冷眼神下。 
                「你用琴子换他,换他一夜?!」峰的话里明显有著沈痛怨恨,却不知是为了什麽?! 
                点点头,横山有些不舍的叹道:「说到琴子…我可也是万分舍不得…」 
                「成交。」 
                随著峰秀美的薄唇中吐出这两个字时,梁的眼里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宝芒。他显然从未想过,在他与峰的契约中还包含了这种交易。 
                愤怒、绝望、痛恨、恶心、厌恶、自弃…最到後全化成无奈,随著一闪的宝芒消逝在梁的眼里,却深深锁进心底… 
                峰不知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看梁,因为他知道,只消看上一眼,他方才冲动下的决定便要反悔,其实…现在已经後悔…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把戏给我克制点。」走近横山身边,峰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那声音却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劳李会长提醒。」横山淡淡笑开,眯著的眼里却没有得偿所愿的得意,只有阴噬的、让人辨不清的宝芒:「用琴子才换来的一个晚上,我自然会”好好把握”。」


                18楼2007-08-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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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峰整整一天心不在焉、神思不属,明显到连秘书都问他要不要早点回家。自然想的,但又不知怎麽面对那双不晓得会怎麽看他的眼眸。 
                  心里挂著、想著、念著的全都是他,却连拨电话的勇气都没有,问他好不好吗?!明知不可能好的。别说那心高气傲的洁僻性子受不了这种侮辱,横山的手段他也略有耳闻,只怕连身体都… 
                  「梁回来了吗?!」一进门第一句话,峰还是忍不住问了。 
                  「早上就回来了。」管家田村恭手回道。 
                  看来横山倒也守约。 
                  「他…情形怎麽样?!」峰好不容易问出了口,心也随著问出的话吊得高高的等著答案。 
                  「请了中村医生来看过,没有大碍。」 
                  听到这话,峰吊得半天高的心这才放下,露出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舒宽笑容。 
                  「琴子小姐呢?!」 
                  「已经安顿好了,会长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峰摇摇头:「好好侍候著,不论她有什麽需要都照办。」 
                  峰想也没想就往梁的房间走去。 
                  跟在身後的田村却愈发觉得自己弄不清主人的想法。琴子他是见过的,随著横山来做客过,昨天忽然就搬了进来,而乔刚好失踪一个晚上,被横山家送回来时身上满是不堪的欢爱痕迹,不用想也知道乔被拿去”换”了琴子。既是这样,琴子理应是主人的新欢,但怎麽关心两句就没了下文,反倒急著去看被当成筹码交易的乔?! 
                  才走到门口,峰就看见草野红著眼眶匆匆端了什麽出来,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草野,」喊住反方向的草野,峰问道:「怎麽了?!」 
                  草野转过头来,含著泪的大眼里满是对峰的控诉和不满,憋了一会儿才说:「乔先生又犯了什麽错?!会长要这样罚他?!」 
                  「住口。」一旁的管家田村听到这大不敬的回话,连忙喝道。 
                  峰原来也是不悦,他心里再有什麽想法也没必要跟个下人解释,但见草野双眼红肿、神情惶乱却是真的替梁担忧,心里一下没了气,放缓了脸色,再次问道:「到底怎麽了?!」 
                  「乔先生从回来到现在吃什麽吐什麽,药也吞不下、水也喝不进、烧了整一天也退不下来,会长也知道他连点滴也没法扎…再这样…再这样下去…乔先生会死的。」憋了一整天的害怕委屈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宣泄,到了最後,草野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峰听了心都揪了起来:「不是说没什麽大碍吗?!」恨恨瞪了田村一眼,急忙开门进去。 
                  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拧著,冒著冷汗的脸色惨白得发青,微微喘著气的乾裂唇瓣却因为高烧而异常艳红,这样对比的反差让那张俊美的脸蛋看来更加美丽却也脆弱得让人害怕一碰就要碎掉。 
                  腕上、踝上已经扎上圈圈绷带,敞得半开的衣襟里看得清楚遍布全身的虐爱痕迹。 
                  明明是在意料之内的伤,峰却愈看愈是心疼,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在自己颊上摩挲。 
                  好像感到有人身边,梁轻声说道:「草野,现在我真的没法吃东西,你让我休息几天…」 
                  「至少把药吃了!」 
                  听到这声音,梁的眼皮颤了一下,还是张开眼,眼里却不见峰预料可能看见的任何情绪,只有如清水般的淡然。 
                  「是你。」 
                  「嗯。」


                  19楼2007-08-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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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子小姐接回来了?!」 
                    「嗯。」 
                    「恭禧。」 
                    峰没回答这句话,也不知怎麽回。拿起一旁的药跟水,说道:「把药吃了。」 
                    「别浪费了。」梁淡淡笑道:「刚才吃了几次也没吃进去还累得我难受。」 
                    「你点滴也没法打,再不吃药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明明是你让我去的,这时拿著这样心疼的眼神瞅著我不觉可笑?!梁心里慨叹,脸上却没现出半分。 
                    「这种伤你又不是没见过!」梁无所谓的笑道:「你自己也留下过几次,能严重到什麽地步?!发烧不过是发炎引起,休息几日自然就好,别学草野小题大做了。」 
                    峰却仍然不放心:「没道理连喝水都吐,不是有什麽别的毛病吧!」 
                    虚弱的摇摇头:「就恶心的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见峰还想说什麽,梁索性说的明明白白:「被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想著还是恶心,你别逼我了。」 
                    峰总算明白。梁性子有些洁癖,被男人做那种事已是极限,昨天大概被横山逼著用嘴满足… 
                    放下手里的水和药,峰也不迫他了。 
                    坐在梁的床头上,用手梳理著他略微汗湿的头发,峰说道:「既是如此,你好好睡个觉吧,少花点精神、体力也好过些。」 
                    「嗯。」梁点点头却没有闭眼的打算,看著峰,暗示他该走了,不然他要怎麽睡。 
                    点了下梁的鼻头,峰说道:「我陪你。」 
                    「不必。」梁拒绝的乾脆。 
                    峰也不恼,呵呵笑了出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人陪你睡就睡得沈些。要是没人陪你睡,你的眉头总是这样…」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眉头皱得老紧,紧到连鼻子、嘴唇都要连在一起。 
                    梁被他的超夸张鬼脸逗得笑出声来:「难看死了。」 
                    「你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峰认真说道:「每次半夜起来我都以为看到鬼了。」 
                    「你才是鬼吧!」梁嘻嘻笑道:「所以才老是鬼话连篇。」 
                    「我说什麽你都听得懂,那你不也是鬼!」 
                    「我是捉鬼的道士,当然听得懂鬼话。」 
                    「哪…现在鬼说话了,道士,道士,天底下最俊美的道士,拜托你赶快睡觉,要不可梦不到天底下最帅的鬼了。」 
                    梁听了又是呵呵一阵直笑,眼是闭上了,嘴上还不忘顶著:「你的意思是我绝对梦不到你了。」 
                    「鬼扯什麽?!」峰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这一觉肯定梦得满满都是我。」 
                    梁打了个哈欠,喃喃念道:「是鬼才鬼扯,从头到尾就你最会扯…」 
                    许是倦了,梁的话没说完竟真的沈入梦乡。 
                    见梁睡沈了,峰抵著梁的额,低喃著当著他的面无法说出的歉意:「对不起…梁,琴子我非救不可…对不起…」 
                    峰没料到梁的几天竟是几个礼拜也没法恢复正常饮食,每到用餐时间就见他拎著中村医生和家里厨师给他特制的餐盒自己躲到角落用餐。 
                    那餐盒峰见过,其实也没什麽特别,也都是些常见的饮食,大部份是梁平日就爱吃的东西。 
                    峰猜想梁大概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正好拿这个当藉口,但几次硬拉著他一起吃饭的结果,就是不知在什麽时候、不知看到什麽菜色,突然就反胃了,几次下来见他被折腾得难受,峰也不敢再试,只能由得他去。


                    20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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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问了中村,只得了句”心理作用”,得等梁自己慢慢克服。峰明白中村气他把人送给横山糟蹋故意不讲,耐著性子磨了几次终於问到绝窍,就是别让梁联想到那件事就行。这倒好,梁才来没多久,家里人的心差不多都让他收买完了。 
                      有了准则就好办事,只要点菜时小心点,从名称上看不出端倪的不明菜色先问个清楚明白,这样八成就不会犯忌。峰小心异异的试了几次,效果倒是不错,虽然点菜时麻烦了点,但梁总算慢慢能和他一起吃饭了。 

                      ***** 
                      峰对梁也算用心,可对刚接回来的琴子更加贴体入微,不论什麽总是先设想好了,再有要求那更是有求必应。峰家里的人随著主人的性子几乎要把她给捧上天了。 
                      今天琴子临时一句想嚐嚐法国菜,峰只餐厅订个位便要去了。 
                      梁虽说是影卫,但顾及他和琴子间的尴尬,一般这种情形峰不会要他跟著,但这次琴子说的突然,峰虽然交待不需大张旗鼓,但三合会岂是等闲小帮小会,基本配备十几个人员分成几组保护却是不能少的,管家只得私下拜托梁充当一次”真正”的保镖。 
                      影卫不就是贴身保镖吗?!管家田村说的客气,可到底是自己份内事,梁还能不去?! 
                      烛宝点点,音乐扬扬,峰这顿法国菜餐吃的好不浪漫,可梁就要无聊死了。影卫和保镖到底不同,他平时用餐是和峰一起,这次却得站在几米外和一干人等警戒待命,不时还得回报毫无状况的状况。 
                      好不容易等他二人含情脉脉的吃完这三个小时的正统法国餐,梁的瞌睡也刚好打完。 
                      落在最後,随著一干人等簇拥著他二人离去,就在餐厅门关上的同时,梁听到餐廰里有无线电联讯的杂音。心里暗道声不好,排开众人往前挤去。 
                      离峰还有段距离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爆炸声响,梁再不顾及其他,掏了枪便往峰的方向跑去。 
                      「不准动。」 
                      待烟雾散尽,只见琴子被人挟持住,一柄枪就指在她太阳穴上。一个娇美人儿被吓的簌簌发抖,双腿瘫软,紧抿著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峰的枪已经上膛,距离挟持琴子的歹徒仅一步之遥,枪口正对他的额头,却怎麽也无法开枪,他虽然有把握射死歹徒却没把握来得及救下琴子。 
                      「李会长,请您丢下手枪跟我们一起走。」 
                      「想请我便宝明正大的请,用这法子未免让人瞧不起。」 
                      「光明正大可请不到李会长您…不准动!」察觉到峰有异动,那人连忙喝住:「李会长,你不要你女人的性命了吗?!」 
                      勒在琴子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一下便叫琴子呼吸困难,满脸胀得通红。 
                      「别伤人。」峰缓缓把枪举高,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动作。 
                      「把枪放下。」那人却不松手,反而把琴子勒得更紧。 
                      峰待要弯身放下手中手枪之际,突听琴子一声娇呼,弯身便倒了下去,那人在琴子倒下之际也跟著跪到在地。峰见机的快,对著那人拿枪的手便是一枪,不过显然有人快了他一步,在那人手枪落地之时,额上也被开了个血洞。 
                      可恶! 杀人灭口。这下可没法问出什麽。 
                      峰再看到琴子,只见她已昏迷过去,右大腿上血流如注,看不出伤势轻重,显是被杀手的第一枪伤到。


                      21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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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再多想,峰连忙抱起她赶送医院,临走前不忘森冷交待:「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 

                        ***** 
                        「中村,琴子的伤势怎麽样?!」在急诊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的峰见到中村终於出来,急忙上前问道。 
                        「腿上的伤只是子弹划过而已,没什麽大碍。」 
                        「那怎麽急救这麽久?!」 
                        奇怪的瞥了峰一眼,中村说道:「伤是小伤,但要救胎儿可就得花点时间了。」 
                        「胎儿?!」 
                        「峰,琴子小姐已经怀孕了,以後别带她出入危险的场所,该说她命大,这次子弹只是擦过,要是再偏一点,失血过多,连母体都难保住,更别说是小孩了。」 
                        「怀孕?!琴子怀孕了…」峰喃喃自语著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 
                        安顿好琴子,峰拖著一身疲惫和疑问回到家里。 
                        「会长,您回来了。琴子小姐还好吧?!」田村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比平日更加小心异异的看著峰的脸色。 
                        「嗯。」峰显然心不在焉,没回答田村的问话,反倒随口问了句:「梁呢?!」 
                        「嗳?!他…没跟您一起吗?!」 
                        横了田村一眼,峰显的有些不耐烦:「昨晚又没让他跟著,怎麽会跟我一起回来!」 
                        「因为一时调派不出人手,所以请乔先生帮忙…他…没跟您说吗?!」 
                        这种小事他会说才怪! 峰不禁有点责怪田村的自做主张。 
                        这麽说来,出事当时梁也在现场,峰的脑袋一下转了起来,想起中村所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那杀手的枪法奇准无比,如果存心要杀琴子,怎麽可能失手?!难道开枪的是梁?!但他为何要杀人灭口?! 
                        闭起眼睛,峰仔细回想当时情况…琴子中弹後,歹徒也跟著跪下,显是那子弹擦过琴子的腿再射进那歹徒的腿中,所以开第一枪的人只是要琴子脱离歹徒的控制,梁枪法神准,定是他没错。 
                        第二颗杀人灭口的子弹……是从另一个方向射来…二枪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枪! 
                        既是如此,梁为什麽到现在还没回来?!脑海里倏地闪过自己临走前的话,”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该不会…糟了! 
                         

                        ***** 

                         

                        「看不出他骨头到硬,到现在一声不吭。」 
                        「咱们赌赌这一次他能撑多久!」 
                        「我赌三分钟。」 
                        「我赌一分半钟,看这模样是撑不了好久了。」 
                        「行了…行了…拉起来吧…」 
                        峰才打开刑室的门,便看到缚在水车上的人刚好自水底被转出头来,正自大力呛咳著被灌进肺里的水。


                        22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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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著水车越转越高,峰也看得越加清楚,心却随著愈加清晰的景像狠狠抽了起来。 
                          全身湿漉漉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成了青白色,咳到最後似乎已经脱力,只见一团一团的烟雾自冻成紫黑色的唇里一颤一颤的呼出,再也咳不出什麽,只剩淡淡血丝自唇角蜿蜒流下。 
                          身上的外伤看来不多,但峰知道这终年水温不到五度的水潭就是最致命的凶器。要不是还没问出什麽,行刑的人故意吊著他的命,梁可能早已经被冻死在里面。 
                          「快把人放了。谁准你们用这水刑?!」峰又急、又气、又恨、又恼,直想把这群不长脑袋的人砍了,但最想杀的却是自己,昨天要是多花二分钟弄清楚事情真相不就没事了! 
                          「去拿毯子,快!」 
                          脱下外套盖在梁已经失温的身体上,拍著他的脸,喊道:「梁…梁…」 
                          张开失神的眸子,梁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峰也以为我是挟怨报复?!」 
                          「不是。」 
                          不知是不是没听清楚峰的回答,梁自顾自的笑道:「我要杀她,又岂会错到腿上去。」 
                          「嗯…你枪法神准,怎会射错。」峰随口应合,只想让他保持清醒。 
                          「呵呵…你相信我…那也够了…」随著愈来愈慢的声音,梁的眼皮也缓缓閤上。 
                          一句话听得峰险些掉下泪来,没想到梁竟如此在乎他的信任,那麽…是不是他对自己也有些正面的感情了?! 
                          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毯子,峰脱了他身上湿衣裳,把他裹住,大力搓揉著他的四肢,一面大声说道:「别睡,跟我说说你枪法怎麽学的!」 
                          梁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对於峰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峰的问话回道:「这麽久的事谁还记得。」 
                          「仔细想一想,你又不笨,怎麽会忘记。」 
                          「嗯…」再没声息。 
                          「梁…梁…」峰只觉心脏都要随著梁消失的声音停止跳动,随即想起他最在乎的人,连忙高声问道:「宝呢?!宝那时有没有与你一起?!」 
                          听到宝,梁的眼睫扇了扇,虽然没张开眼,却轻声说道:「那时他还好小呢! 每次闻到我身上的烟硝味都要大哭一场…」 
                          「然後呢!?」峰诱著他说话。 
                          「然後…姐姐死了,要我带走他…」梁好像陷入沈思,又好像陷入迷梦一般,眉头轻轻拢起,唇瓣轻启,吐出轻的不能再轻的遗憾:「我再不能照顾他了…」 
                          「只要你活著就能照顾他…」 
                          没有回答峰的话,梁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姐姐死了可以把他托给我,我死了却要把他托给谁?!」那声音淡得几乎和他的生命一般要消逝在空气中。 
                          「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再没人照顾宝了。」峰手上愈加用力,声音也愈见大声:「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你好吵。」梁淡淡笑道:「我没背叛你,合约还当生效,你收了我的灵魂,自然要替我照顾他一辈子。」梁说得理所当然,佛彷此生再无牵挂。 
                          如水的眼神倏然凝结成冰,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冰碎的声音。原来…原来梁所在乎自己相不相信他,可笑的竟只是怕他毁诺不肯继续照顾宝。 
                          宝…还是宝…就连命要没了,心里挂著的还是只有宝。从未有过的恨意和怒意一下冲破峰的理智防线。 
                          「你死了我绝不会照顾他,我恨他又怎麽可能照顾他?!」峰低声吼道


                          23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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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慢慢皱起眉头,勉力凝著目宝,看著峰,问出疑惑:「宝很可爱的,峰为什麽要恨他?!」 
                            「为什麽?!因为我…」我…爱你,所以恨他,所以恨…在你眼里、心里唯一存在的他… 
                            答案终於清楚明朗…可也…绝望、可笑! 在经过这麽多事情後,梁怎麽可能回应自己霸道、独占而又充满伤害的爱! 
                            没催促峰的答案,梁突然打起哆嗦:「峰,好冷,我好冷…」 
                            梁无神的低喃唤回峰的神智,愈加把他拥紧了。会冷,表示他有了知觉,表示他离死神又远了一点…是否也表示他离自己也近了一点?!


                            24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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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全身像有万根、亿根针在扎一般,那钻心的痛、麻、酸、痒,从手指、手肘、脚趾、脚踝…一直蔓延到全身,连五脏六腑都能感受到的没法忍耐的痛。 
                              梁躺在床上,从指头、四肢到身体的每个部份都被搓得发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肌肤,有些地方更是已经被搓得瘀血片片,但几个人仍是不停的拿著药酒搓揉著。 
                              见梁不住的呻吟挣扎,草野搓动的手不觉慢了下来。 
                              「草野。」峰一声冷喝。 
                              草野回过神来,眼泪却随之落下,再也忍不住的难过喊道:「乔先生很痛的,他从没有这样挣扎过…」 
                              痛,峰当然知道,尤其已经麻木的神经被这样激烈的药酒刺激醒来之後,那痛更是随著全身毛细孔进入四肢百骸,再唤起百倍、千倍的痛感和知觉。如果能有别的选择,他怎舍得让梁吃这种苦头。 
                              床上的人不堪疼痛折磨,发出的汗不知湿了几条被单,现在更是痛得全身挣动,嘶喊连连。 
                              峰怕梁伤了自己,连忙紧紧抱住全身不住抽颤挣扎的人,轻声安抚著:「忍耐一下,这是驱寒的药酒,以後才不会落下病根。」 
                              失了神智的人哪里听得进去,那彷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引发另一场潜在的恶梦,好怕再掉进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之境,那再来一次都要神形俱灭的可怕痛楚。 
                              不要,绝对不要…梁拚了命的挣动要逃离,却被抓得更紧更牢,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的恐惧一下爆发开来。 
                              自梁喘泣如哀鸣的呼喊中、自他凌乱如擂鼓的心跳中,峰感到了他无助的恐慌和惧怕,也明白他异常的恐惧所为何来。受了梁无数拳打脚踢,峰的身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倒是胸口里怦怦跳动的心,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痛,因为怜惜的痛,因为懊悔的痛… 
                              那时冲动下给梁注射的”地狱之门”…确是开启了梁的地狱,和…他的地狱! 
                              中村医生拿著布巾在一旁,峰却没办法再像以前狠下心绑著他。对著中村摇摇头,峰愈发把梁搂得密实了。 
                              忍著他毫无留情的攻击,不住低声安慰:「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我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 
                              有什麽…好似有什麽突破了这千万重的苦痛,涓涓的、细细的、徐徐的…抚平了不安,带走了痛苦…这里…是可以信任依靠、安心休憩的地方吗?! 

                               
                              ***** 

                              坐在窗台上的人背对著门口,眺望著远方,身体一晃一晃的看得出大概正悠闲或者无聊的摇著自己的腿。 
                              「病没好呢,怎麽就在那儿吹风,要是再受凉还得了?!」才进门的人看到这景象有些不悦的唠念著。 
                              「被子也有晒晒太阳的时候。」声音有点懒懒的,衬得天生的淡淡鼻音倒更迷人了。 
                              听得出声音主人正在暗暗抱怨呢! 峰不禁想笑。 
                              想想这几天是闷坏他了,话声不由放柔了:「再难受也忍个几日! 医生交代过了,不能晾汗、不能吹风…」


                              25楼2007-08-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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